【摘 要】
:
打 开 ——给赵多多十一岁生日 春天里的事,你弹奏吉他 琴弦里藏着孤独,你渐渐懂得叙述 这是我们疏远的开始 我喜欢这些陌生 这两天你活在疼痛里 药水,还有整个夏天的责备 我试图给你讲述哲学 以失败告终 那么多的时间都在未知里 你的自行车被一首叙事诗忽略 此刻,我希望你打开自己 你是词语的孩子,是我的第一声 哭喊,而此刻,我只希望你打开自己 装入一场大雨和欢畅的奔跑
其他文献
窗户对面的树冠上 我没去过那里,但一些鸟类 抵达过—— 夏天的摇篮,在获得一次碧绿后 就离斑驳近了 鸟鸣,仍像一座闹钟 在我的卧室和书房外,滴滴答答 对于一天到晚的生活 我似乎,只钟情于早睡早起 但鸟鸣不是,有时 它们一声尖厉的叫唤,直接将人 從一场睡梦里,拔出来 夜色那么黑,远处的街心偶尔传来 一阵轮毂摩擦的声音 假如真正的生活,是一处沼泽远赴另一处沼泽 那么,在鸟
水是一种境界 温热适度,品或不品都结有禅缘 我不是茶人 无须向皇茶园纳贡 我偶尔察言观色,看见你下垂的那一刻 芽尖向上 像佛法無边的玉佩 把整个杯子撑满 乡愁像竹叶一样 绿风吹来,梦中都是竹叶的味道 那是大山深处的无名村庄 那里的竹笋,节节拔高,我是不起眼的一枝 被绿荫覆盖 然后又惶然走出山峦 远行的车票 像竹叶一样轻柔,我的路,竹子一样盘根错节 故乡的云朵,在竹简
步入人民医院,才体会到人间 众生皆有苦,只是言不言 如我,所幸只是门牙摇晃、侧牙疼痛 戴口罩的女医生 像是在勘探。这只是人体的一小块儿 我借机看了一眼窗外 云彩遮天。我骨肉缩紧,她直针弯针 反复掏、钻,那是欲念的碎片 堕落的证据,好在麻药管用,不怎么疼 以此相對精神之疼,还算比较轻 可几个月来,它一直让我,死去活来 人多么狂妄啊,素日的张扬,形同无知 终于好了,似乎是一个暗
大 道 秦砖落入巷道 汉瓦落入里弄 杜甫落入秦州 李广落入百姓间 藉河落入渭河 天穹落入秦岭 它们都落入了天水 我于公元二零一七年 乘高铁 转公共汽车 买三个苹果 和一斤核桃 再吃一碗天水碎面 然后在街上遇见 五百年和八百年的 国槐后 我落入民间 天水碎面 某一年 我和诗人叶梓 在藉河岸边 吃天下最好吃的面条 最碎,最味,最鲜 且酸辣的面 虾皮和蛋
如我写下每一个字 在荒野上栽下一排排树,为了阻挡风。 但我们还是服从了它。我们不能建造一面墙。 风穿过树和树的空隙,越过树梢, 继续奔向远方。 我们把树种在沙土里,其实 是为了守住这片沙土,为了阻挡风沙。 而当树们摇动的时候,我们看见 风就活在这片树林中。 日 落 当一个人老了,退出生活, 重新成为一个少年、一个蹒跚的婴儿。 如同黄昏和清晨的太阳,常常难分彼此。 我注意过
十二月 雨下着。黑色的眼睛 在生命里从未停止闪烁 而你无法记起 昨夜的梦和梦境中的人。你爱着—— 远方的雪和雪地上的松软 它们以一种虚无的存在 或永逝的光芒,覆盖着你的灵魂 你也像一种虚无的存在,被远方深深爱着 我 们 习惯了遗忘 习惯了时光带走一切 习惯了一切留下痕迹 又视而不见 像早晨醒来 暗黑漫长的梦境 已退回到暗黑中 像大海,一遍遍冲刷的沙滩 我们不知
清晨推开窗子 清晨,我推开窗子 迎面扑来紫薇花的淡红 醒了的眼,深深呼吸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注目 从来没有像今天在注目中深藏 紫薇树摇曳着阳光的笑 我紧紧握住这一次的眼缘 也许昨夜的梦还在继续 也许梦里的幸福只在朝阳里燃烧 东方的红霞犹如血的凝结 红房子正在一层层垒起 我的影子越来越长 影子又越来越短 那条路上的脚印似乎很浅 昨天洒下的汗珠已被夜雨冲洗 今天的脚步再
今 生 去年年尾的书信,今年初春 才被寄达 太远了。也太慢了 多少次我都想提笔回复:南方的冬天 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下雪这件事情上 忘 局部的蓝飘在头顶。起了皱纹的脸上 光洁的爱情正在减少 一片山麓,被砍尽了绿竹 无数情敌应声倒下 我爱那未知名的草儿,她绿得像失忆 即使去年冬至的大火,曾深刻地伤过她的心 江滨雨中 雨始于某部名著的开头,接连好几页 铅印的坏天气
北极村 白,包裹蛋黄,日出 有一种被剥离的动感 我看到清白的部分 被无形的手磨着,越磨越圆 我看见天堂的手工如此精细 竟然将一枚太阳的边缘,磨出大量雪来 我模仿这盛大的演绎 将自己细细打磨,我要 保持落日的身份。将遗失的雪 领回。保持好 她们陪葬的队形。我中年滚烫 而周遭已然如此寒冷彻骨 北极光是上天悲伤的颜色 并不代表永恒。可这一瞬 我穷其一生,并未看见 白鹤颂
数学打破了肌体的孤寂 一手挑着诙谐的灯 另一手抹去橡皮印遗留的基因 厚重外套 干枯并浸染蜜蜡的发丝 唾液的消化酶吞噬着指甲缝隙的鲜美 黑红的面颊 以及 头上的袅袅白烟 显得如此习惯、自然 闹铃用美声的口吻 敲打现实 抛弃经验主义残酷的真相 离第一次见面不到23个小时 刚结痂的痘印抹上了过期的酸奶面膜 细菌爬上了眼角 倒挂在睫毛膏的笑纹 香皂 试图掩埋令人烦闷的体味 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