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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采用文献资料、访谈调查等研究方法，对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发展现状和现实困境进行了学理上的分析和归纳。研究认为，当前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管理体制机制不断迎来创新，享有的同等权益得到显著提升，品牌培育意识在逐步增强，但存在总体办学实力较弱、政策法规体系尚不完备和整体发展水平不平衡等现实困境。在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教育促进民办教育健康发展国家政策引领下，破解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瓶颈，应做到：借助完善政策体系，强化整体战略；重视长远规划，促进公平竞争；强化有效管理，促进管理现代化；完善监督评估体系，提升教育质量等科学进路，才能为民办武术教育治理提质增效。
关键词：中国武术；民办武术；武术教育；治理；困境；进路
中图分类号：G8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840（2018）03-0071-06
Governance of private Wushu education in China： present situation， predicament and approach
ZHANG Heng-bo1，GUO Gui-cun2
（1. School of P.E.， Changjiang University， Jingzhou 434023， Hubei， China； 2. College of Wushu， Wuhan Institute of P.E.， Wuhan 430079， Hubei， China）
Abstract：By using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 interview and investigation， this paper makes a systematic analysis and summary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difficulties of the development of private Wushu education in China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Research shows that Wushu education management mechanism continuously usher in innovation， equal rights significantly improved， brand awareness gradually increased， but the overall strength is weak， the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system not perfect and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not balanced. Under the guidance of national policy that encourages social forces to set up education and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private education， to break the bottleneck of private Wushu education development， we must perfect the policy system， strengthen the overall strategy； put more emphasis on long-term planning to promote fair competition； strengthen effective management， promote the modernization of management； perfect the supervision and evaluation system， improve the quality of education， in order to private Wushu education management quality and efficiency.
Key words：Chinese Wushu； private Wushu； Wushu education； governance； dilemma； approach
收稿日期：2017-11-11
基金項目：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武术的国家地位与社会责任研究”（编号：14BTY076）。
作者简介：张恒波（1977-），男，土家族，湖北鹤峰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体育人文社会学。
通讯作者：郭桂村（1982-），女，河南南阳人，主要研究方向体育人文社会学。民办武术教育既是我国民办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对社会主义教育体系进一步完善的有益补充，它在推进国民教育的大众化、多样化、专业化和现代化等方面，虽发挥了积极作用，但也凸显了诸多发展难题。然而，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国家战略之后，它不仅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困境的逐步破解提质增效，而且也为其创造性发展和有序奋力前行提供了支撑改革的新型动力源。与此同时，2013年11月，教育部副部长曹昕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促进民办教育发展座谈会》上所作的“民办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大力支持各类办学主体发展民办教育，以多种形式参与教育事业改革与发展”[1]重要讲话，使得在新时期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在共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历史征程中，理应直面其遭遇的各类问题，继续深入民办武术教育各领域全面改革，为培养高素质复合型武术人才和彰显创新型国家文化软实力释放新型正能量。
也因此，2017年1月国务院连续发布《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国务院关于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教育促进民办教育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政府文件明确指出，“促进和规范民办教育发展，推进民办学校分类管理，鼓励社会力量进入教育领域，拓展社会力量参与教育发展的渠道和范围，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支持培育教育新业态，扩大教育需求与消费”[2-3]，这既是党和政府对民办学校实行非营利性和营利性分类管理，实施差别化扶持政策，积极引导社会力量举办民办学校的教育惠民政策礼包，又是“十三五”时期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实施“一带一路”建设战略，迫切需要教育优化人才培养结构，加快培养各类“走出去”紧缺人才的时代诉求。因此，文章采用文献资料、访谈调查等研究方法，以建国以来国家关于民办教育的法规文件为基础，查阅了中国CNKI学术期刊总库、国家图书馆、读秀中文学术搜索等权威数据库，涉及武术教育的相关研究成果，并以2016年参加全国武术学校比赛的167所武术学校为研究对象，对各武术学校领队和教练员进行了重点访谈，获得了当前民办武术教育发展原始资料，为本研究系列工作展开奠定详实理论基础。 山东体育科技第40卷总第174期2018年第3期张恒波，等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治理：现状、困境与进路No.3 2018基于此，在国家顶层设计战略引领下，系统审视当前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治理取得的成就和遭遇的瓶颈，为其设计阔步前行的科学进路，既是积极促进当前民办武术教育实现跨越式发展，加快武术入奥步伐，服务“一带一路”国家战略和贯彻落实国家民办教育政策措施的一种实际行动，又是在文化强国视域下形成优先发展中华民族优秀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先行优势，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武术教育促进民办武术教育持续健康发展的一种战略应答。
1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现状审视
伴随着中华文化一路走来的民办武术教育虽已有几千年的发展历史，但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才走过肃杀的寒冬，迎来和煦的春日，驶入快速发展新轨道。尤其是1982年由李连杰主演的武术题材电影《少林寺》的上映，催发了新中国第二次“武术热”同时，助推各级别武术馆校应运而生，而由此形成的武术馆校教育效应，培养了众多蜚声海外的武术人才，从而为新时期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有序发展奠定了前行基石，并使之呈现蓬勃发展新态势，进而使之逐步成为我国拓展国民教育新形态的重点扶持领域，并彰显独具特色的时代价值和意义。
1.1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管理体制机制不断迎来创新
相对于以前民办武术学校多部门联动的体制管理模式，现阶段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主管部门是教体局。且通过调研获知，大部分武术学校已经从家族式经营管理方式向具有显著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标准化模式转变，学校法人在大量引进高层次管理人才同时，仍然控制着重要管理岗位，而一线管理岗位则由引进的人才梯队负责，这一规范化经营方式逐渐得到大多数武术学校法人的普遍认可。如河南登封武校经过30多年的探索发展，沐浴着国家对文化产业大力扶持的政策春风，已经建立起了塔沟、鹅坡、嵩山少林等4个武术教育集团，形成了一个以政府主导、武校自主、多元资源开发的现代化管理模式，使得如今的少林武术已经近乎于一个集聚性的产业园。
因此，基于此种民办武校经营模式透显的多元化价值效益，和2013年两会全国政协委员俞敏洪、秦和、杨文，全国人大代表李光宇等建议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增加民办教育相关表述的民生需求，使得此种民办武校经营管理模式，既合乎互联网时代民办教育发展特征，又体现了民办武术教育对个人价值实现所遵循的“国家政策、社会需求和自身发展需要”三位一体总体要求，更与中国民办教育协会副会长、培训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长章家祥所言的“中国民办培训行业应走聚合发展共赢的道路”[4]民办教育发展理念相吻合。也因此，該模式在助推各级别民办武术学校办学特色、发展目标、经营模式等方面都呈现不同程度创新同时，也使得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民办教育，逐渐成为我国教育事业的重要增长点和教育改革的重要力量，并不断迎来新的政策礼包，推动民办武术学校发展持续取得新突破。
1.2我国民办武术教育享有的同等权益得到显著提升
建国以来，我国民办武术学校与公办学校相比，经历了较为曲折的发展之路，在历经荣耀、悲伤、繁荣三个发展阶段之后，改革开放新政助推其逐步进入规范化经营新时代，并由此开创了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新纪元。尤其是迈入21世纪以来，民办武术学校在国家文化惠民政策引领下，结合武校自身实际情况，遵循当地政府部门扶大扶强主导思想，逐步探索出向规模化、规范化、科学化发展的先进管理模式，开发了武术赛事、武术培训、武术演艺、武术旅游等新业态，提升了中华武术的世界知名度和国际影响力。也正是基于近年来国家对民办教育大力发展所给予的国家政策支持，使得民办武术学校享有与公办学校同样的权益。
2017年1月18日，国务院统筹财政、资助、税费、用地、收费、办学、权益等相关政策，对政府向民办学校购买教育服务、民办学校学生享受的国家资助政策、以及在“权益——民办学校教师在资格认定、职务评聘、评优表彰等方面与公办学校教师享有同等权利，民办学校学生在评奖评优、升学就业、社会优待等方面与同级同类公办学校学生享有同等权利”[5]等政策扶持方面，积极为社会力量举办民办学校实施政策红利同时，也为民办武术教育营造了利于其极速腾飞的制度环境。如河南省登封武校在各级政府部门交叉合力作用下，借助政府部门联动综合治理，依托郑州国际少林武术节、全国武术少林拳比赛等赛事品牌的影响力，已经把少林武术技术、嵩山文化、禅武精神的结合体营造出全球化效应，如今的河南登封业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功夫之都”。
1.3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品牌培育意识逐步增强
“我赞同把民办教育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民办学校越多，政府越高兴”[6]，这是2013年3月两会期间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对我国民办教育发展寄予国家层面制度政策支持的相关表述。民办教育之所以被提升至国家政策高度并给予充分肯定，主要是因为它已经成为当前我国教育改革的重要增长点，且在缓解政府财政压力、增加就业机会、拉动社会消费等方面都呈现爆发态势。据第16届全国武术学校比赛期间访谈调查得知，河南、山东、河北、安徽等省发展较好的民办武术学校紧跟时代步伐，在国家文化强国战略指引下，因地制宜，适时而为，逐步探索出各具特色的民办武术学校发展道路，部分民办武术学校已成为所在省份引领民办教育发展的示范单位，呈现出巨大的社会效益和品牌影响力。
而当地政府部门大力发展民办武术教育的初衷，一方面除了国家政策对民办武术学校支持力度增大之外，另一方面主要基于这些民办武术学校所呈现的多元化效益愈发凸显，即大部分武术学校在各级政府部门引导下，办学定位愈发清晰，“产、学、研、用”一体化办学格局渐趋形成；师资队伍建设逐步健全，并形成教育、宣传、考核、监督与奖惩相结合的人才队伍建设长效机制；借助优质学科、专业、课程、师资、管理等资源引进，部分民办武术学校已经凸显品牌教育机构竞争力。如河南登封4大武校集团，已经成为国内武术专业人才最大的培训基地，它们在提升登封城市知名度同时，极大带动了该地区第三产业的繁荣发展，在方圆十几公里的辖区内，9万多武术学校学子的消费能力，使得登封每年的餐饮、交通、电信、服装、旅游等产业呈现至少20亿经济效益增长，武校在创造众多就业机会同时，也缓解了当地政府多重压力，也充分证明登封武校的民办教育品牌效益正在形成。 2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困境审视
近年来，随着我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等领域深刻变革呈现新常态，文化强国战略助推国家大力扶持、规范管理民办武术教育的力度明显增强，公办武术教育和民办武术教育交叉合力作用的中国武术发展格局悄然形成。而在国家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民办教育政策战略引导下，我国武术教育事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呈現新的阶段性特征，迫切需要继续进一步发展民办武术教育，发挥其重要作用。因此，改革开放30多年来，在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所取得的诸如发展迅速、整体规模和所占比例有较大提升、民办武术教育缓解公办武术教育的适龄人口武术供给和满足了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差异化武术教育需求等多元成就欣喜的同时，也应理性审视其发展进程中面临的突出问题。总体来看，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国民办武术教育还不能够较好适应武术教育事业发展新的阶段性特征要求，它虽然具有一定的规模，但仍然呈现非科学化发展的不充分、不规范和不平衡本质特征。
2.1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总体办学实力较弱
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呈现的“不充分”特征，主要是指与其他性质的民办教育相比，“我国的民办武术教育规模还不够大，办学层次还比较低，办学质量还亟待提高等原因致使其总体办学实力较弱，从而导致其发展后劲乏力”[7]。也因此，虽说我国民办武校历经从无到有、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的蜕变阶段，且部分民办武术学校已经展现一定的办学规模和实力基础，但课题组成员通过访谈调查2016年参加全国武术学校比赛的167个武术学校领队、教练员和部分运动员得知，当前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缺乏能起引领作用的示范学校和缺失有序监管，其主要原因在于政府部门的扶持和规范力度。而此种民办武术教育现状与长期以来我国自诩的武术大国形象极不相称，更不必说缓慢发展的公办学校武术教育。
因此上，目前虽有塔沟武校、鹅坡武校的产业化经营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创新性发展提供了行之有效的参考模式，但唯我独大的发展格局是极不利于中国武术的多拳种共生、共享、共进局面形成，也就更难以呈现多拳种协调发展的品牌价值链效应。究其根源，主要是改革开放以来，由于民办武术教育的管理体制不健全、职责权限不明确，较多民办武术学校在扩大再生产过程中所呈现的无序发展状态愈发明显。这也就导致其无法与当前我国社会发展的整体水平相适应，尤其是在我国成为全球第二经济体、中华文化复兴逐步进入攻坚期、回归中华文化主体性已成为时代发展最强音的当下，广大民众的国民教育多样化需求也更加难以有序应答。因此，在新时期，正当中国武术蕴含的多元价值和彰显的积极效益全力展现之时，当前我国的武术教育现实根本无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尚武”文化教育需求，使得学校武术教育的发展前景尤其值得忧思。
2.2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政策法规体系尚不完备
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不规范是指“涉及民办武术教育良性发展的政策法规不健全，配套的通畅运营体系尚不完备”[8]。现阶段，从民办武术教育的规范化管理来看，经费来源是保证民办武术教育稳步向前发展的重要条件，它是关系到民办武校能否长久生存的根本前提。据访谈调查得知，当前我国大部分民办武术学校还是以学费支撑办学，遵循着“以学养学”的传统经营模式。虽然有部分拳种的代表性传承人试图通过申报武术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获得相关部门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并以此种路径实现民办武术教育的扩大再生产，但是相关武术学校收缴学费的一刀切做法、学生培养成本负担过重、希冀借助盈余实现自身循环发展的设想却难以付诸实施。
鉴于此，近年来，尽管国家职能部门对民办武术学校实施差别化扶持政策，并根据各民办武术馆校整体实力，给予不同程度的资助额度，以保障民办武术学校的良性运转，但因存在资助政策不明晰、部分武术学校对政策落实不到位，以及对资助资金违规使用等不良现象，以致于政府部门实施的差别化扶持具体工作在实际操作中难以有序落实。因此，基于我国民办武术教育财政经费资助现状，民办武术学校要实现自身的创新性发展和相关成果的创造性转化，除了需要逐步完善国家层面政策法规外，还必须对办学经费的各项具体开支进行周密布局，从而缓解武校自身提质增效所必需的经费不足危机。
2.3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发展不平衡
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发展的不平衡主要是指民办武术教育与民办教育呈现的显著特征相似，即“民办教育在区域间、学校间所呈现的差异性较大”[9]。现阶段经济发达地区动辄千万报价的“孔雀东南飞”式高校人才引进计划，一方面彰显这些地区享有优质教育资源的深厚功力，另一方面映射出该地域民办武术教育发展也能享有同等待遇。如在经济比较发达的江浙地区、拥有深厚武术文化底蕴的名山古刹和源流有序的武术名家故乡，这些区域的民办武术教育都发展得相对较好，且部分学校逐渐被打造成当前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示范单位，并凸显教育品牌的产业链效应。虽然在其他地区也有经营比较好的民办武术学校，但由于学校管理层经营理念偏差和功利性操作，问题丛生，从而导致民办武术学校的全景式发展战略受阻。
以上系列问题的产生，主要是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在改革开放新政、《少林寺》电影上映和当时公办学校武术教育供给不足等交叉合力作用下，营造了当时人们说话“必谈中国武术”的公众舆论氛围，从而导致诸多社会力量出于利润驱使而纷纷介入民办武术教育，但因社会力量对武术教育产业存在的理解盲区，即大部分介入者认为要把武术教育办成产业，必须追求它的经济价值，盈利才是它的首要目标。因此，办学理念偏差致使我国民办武术教育严重背离教育发展规律，且因过分追求经济利益，使得管理者陷入“盲目扩大招生规模、经费来源短缺、学校管理不善、办学质量急剧下降等发展困境”[10]。另外，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存在的显著性地域差异，也严重制约了全国范围内民办武术学校实现又快又好均衡发展的有利局面形成。
3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科学进路
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建立分类管理，差异化扶持政策体系，鼓励社会力量和民间资本提供多样化教育服务”[11]的国家政策要求，充分说明民办教育已经逐步受到社会各界认可和重视，而民办武术教育作为民办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经历了批评、彷徨和创新三个发展阶段后，无论是在政策支持方面还是社会需求方面，都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因此，在我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等领域步入新常态的当下，民办武术教育不仅是促进国民教育发展的重要增长点，而且已成为推动教育改革的重要力量。也因此，在当前文化惠民国家意志引领下，为适应新发展理念统领下民办武术教育和公办武术教育的协调发展，唯有通过以下方面，才能有效破解当前我国民办武术教育面临的现实困境。 3.1完善国家层面政策法规体系，强化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发展战略
目前，要突破制约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制度瓶颈，除了着重完善国家层面差别化扶持政策之外，还应依据民办武校的办学定位强化其整体性发展战略，其主旨是尽快完善适于民办武术教育协调发展所必备的政策法规体系，从法律层面确定其应有地位和作用，从国家层面强化民办武术教育和公办武术教育的统筹协调，在充分发挥政府干预、调节作用，并以相应政策鼓励或引导同时，以期实现民办武术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从而为民办武术教育良性发展创造优质制度环境。
与此同时，着重强化武术教育市场和区域武术资源的统筹协调，确立不同层次公私武校各自侧重的发展内容，优化武术教育整体结构，降低无序竞争风险。以提高民办武术教育质量为发展目标，坚守武术教育公共文化属性同时，协调公益性和盈利性武术学校的共存关系，深入拓展民办武术教育的存活空间。以此为基础，适时增加民办武术学校的招生和办学自主权，并对优质民办武术学校给予丰厚经费支持，积极鼓励社会资本投资创办各类特色武术学校，同时政府职能部门也应当对民办武术学校群体提供必要的多元化扶持政策支持。
3.2借助独具特色的长远发展规划，促进民办武校间公平竞争
发展规划是“对国家或地区中长期发展的长远谋划、总体部署和具体安排，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建设的重要组成”[13]。学校发展规劃是“在学校共同体成员的一致努力下，通过调研、问卷、座谈会等方式，系统地分析学校的原有基础及学校所处的环境，了解学校现状、存在的问题和优先要解决的问题，发现学校的优先发展项目，确定学校的发展方向和教育目标，以及达到目标所需要人力和物力等要求，促使学校挖掘自身的潜在资源，按照自己的价值观，有序列和有层次地提高学校的管理效能，最终提高学校的教育质量”[12]。而基于学校发展规划，民办武术学校要实现相互间公平竞争，其理论旨趣就是通过制定完善的民办武术教育优先发展战略规划，对民办武术教育创新发展所需的“教育制度、课程设置、师资队伍、办学质量、发展方向以及目标定位”[14]等必要环节做出明晰指导。
基于此前提同时，允许不同层次的民办武术学校依据各自实际情况开启适合自身茁壮成长的独特发展道路，积极营造公平、公开、公正的良性竞争环境，为多种条件并存的民办武术学校之间以及公办武术学校和民办武术学校之间的规范化竞争创造行之有效的支撑条件。并以此为基础，逐步完善进入与退出协调发展机制，通过武校间的相互公平竞争，借助人类社会发展优胜劣汰重要生存法则，使民办武术教育最终形成“在竞争中求发展，在发展中求生存”[15]的良性发展局面，从而推动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在公办武术教育与民办武术教育、民办武术教育之间的有序竞争中协调共生格局形成。
3.3借助有序分类管理，实现民办武校管理现代化
科学、合理、系统地设计民办武术教育分类管理制度，促进我国民办武术学校管理现代化，其核心任务就是快速健全民办武术教育管理机构，明晰政府职能部门在民办武术教育发展中本应履行的职责，从而对民办武术教育实施有效管理。而鉴于当前不同类型的民办武术学校，呈现出不同的属性，承担着不同的社会功能和使命，使得政府部门必须区分各类型、各层次民办武术学校的具体情况，才能够制定精准施策的分类管理办法。
因此，在政府积极改善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制度环境前提下，也应通过借鉴法人分类标准，依据民办武术学校成立的基础、活动目的和经营范围差异，对其法人性质给予准确定性，并进行有序分类分批管理。另外，在强化民办武术教育管理与引导作用同时，也应积极协调完善民办武术教育多方联动的融资模式、经营模式和人才培养模式，不断探寻促进民办武术学校各具特色的前行路径。同时，着重健全经费资助和办学质量相协调的管理体制，以民办武术学校的特殊性和差异性为前提，全方位考查其培养学生质量、整体师资水平、综合办学条件以及特色校园文化等综合指标，通过建立经费绩效预算，对民办武术学校的资助情况及比例实施有效控制，有序推进民办武术教育管理现代化。
3.4借助逐步完善的教育治理体系，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民办武校品牌
逐步构建完善的国民教育监督评估体系，既是当前国家教育事业发展的主要目标之一，又是“发展人民满意的教育，以教育现代化支撑国家现代化，使更多孩子成就梦想、更多家庭实现希望”[16]的国家诉求。此种国家意志对于民办武术教育的现代化发展来说，其根本任务就是尽快建立一套完善的民办武术学校监督评估机制，有序建立详尽的可感知、可测量的规范化标准和监督评估方案，定期监测民办武术教育的发展效果，并依据评估结果对国内民办武术学校的“全景式”治理进行科学指导，逐步提升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整体质量。
因此，在国家分类管理政策引导下，为把民办武术学校打造成具有国际影响力和核心竞争力的教育品牌，在充分调动民办武术学校主观能动性同时，应遵循市场导向原则，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着手，强化政府由直接的、以行政手段为主的民办武术教育质量监管，逐步向以法律、拨款、评估以及信息化服务等多元手段为主的间接质量调控转变。与此同时，借助逐步完善的民办武术教育政策监督体系，建立健全多方位、多渠道、内外联通、上下结合的立体缜密监督网络，形成和完善以政府部门的监督为先导、权力监督为主体、多方舆论监督为动力源的新型治理体系，从而增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政策落实和执行效益。
4结语
改革开放以来，虽然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管理体制机制不断迎来创新，享有的同等权益得到显著提升，品牌培育意识在逐步增强，取得了诸如迅速发展、整体规模和所占比例均有较大提升、民办武术教育缓解公办武术教育的适龄人口武术供给和满足了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差异化武术教育需求等多元成就，但也凸显总体办学实力较弱、政策法规体系尚不完备和整体发展水平不平衡等非科学化特征。因此，在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教育促进民办教育健康发展国家政策引导下，为丰富民办武术教育市场供给，破解其发展进程中面临的现实困境，务必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通过完善国家层面政策法规体系，强化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发展战略；借助独具特色的长远发展规划，促进民办武校间公平竞争；借助有序分类管理，实现民办武校管理现代化；借助逐步完善的教育治理体系，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民办武校品牌等行之有效的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科学进路，促进民办武术教育健康和谐发展，从而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治理的提质增效保驾护航。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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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中国武术；民办武术；武术教育；治理；困境；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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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vernance of private Wushu education in China： present situation， predicament and approach
ZHANG Heng-bo1，GUO Gui-cu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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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y using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 interview and investigation， this paper makes a systematic analysis and summary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difficulties of the development of private Wushu education in China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Research shows that Wushu education management mechanism continuously usher in innovation， equal rights significantly improved， brand awareness gradually increased， but the overall strength is weak， the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system not perfect and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not balanced. Under the guidance of national policy that encourages social forces to set up education and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private education， to break the bottleneck of private Wushu education development， we must perfect the policy system， strengthen the overall strategy； put more emphasis on long-term planning to promote fair competition； strengthen effective management， promote the modernization of management； perfect the supervision and evaluation system， improve the quality of education， in order to private Wushu education management quality and efficiency.
Key words：Chinese Wushu； private Wushu； Wushu education； governance； dilemma； approach
收稿日期：2017-11-11
基金項目：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武术的国家地位与社会责任研究”（编号：14BTY076）。
作者简介：张恒波（1977-），男，土家族，湖北鹤峰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体育人文社会学。
通讯作者：郭桂村（1982-），女，河南南阳人，主要研究方向体育人文社会学。民办武术教育既是我国民办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对社会主义教育体系进一步完善的有益补充，它在推进国民教育的大众化、多样化、专业化和现代化等方面，虽发挥了积极作用，但也凸显了诸多发展难题。然而，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国家战略之后，它不仅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困境的逐步破解提质增效，而且也为其创造性发展和有序奋力前行提供了支撑改革的新型动力源。与此同时，2013年11月，教育部副部长曹昕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促进民办教育发展座谈会》上所作的“民办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大力支持各类办学主体发展民办教育，以多种形式参与教育事业改革与发展”[1]重要讲话，使得在新时期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在共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历史征程中，理应直面其遭遇的各类问题，继续深入民办武术教育各领域全面改革，为培养高素质复合型武术人才和彰显创新型国家文化软实力释放新型正能量。
也因此，2017年1月国务院连续发布《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国务院关于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教育促进民办教育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政府文件明确指出，“促进和规范民办教育发展，推进民办学校分类管理，鼓励社会力量进入教育领域，拓展社会力量参与教育发展的渠道和范围，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支持培育教育新业态，扩大教育需求与消费”[2-3]，这既是党和政府对民办学校实行非营利性和营利性分类管理，实施差别化扶持政策，积极引导社会力量举办民办学校的教育惠民政策礼包，又是“十三五”时期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实施“一带一路”建设战略，迫切需要教育优化人才培养结构，加快培养各类“走出去”紧缺人才的时代诉求。因此，文章采用文献资料、访谈调查等研究方法，以建国以来国家关于民办教育的法规文件为基础，查阅了中国CNKI学术期刊总库、国家图书馆、读秀中文学术搜索等权威数据库，涉及武术教育的相关研究成果，并以2016年参加全国武术学校比赛的167所武术学校为研究对象，对各武术学校领队和教练员进行了重点访谈，获得了当前民办武术教育发展原始资料，为本研究系列工作展开奠定详实理论基础。 山东体育科技第40卷总第174期2018年第3期张恒波，等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治理：现状、困境与进路No.3 2018基于此，在国家顶层设计战略引领下，系统审视当前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治理取得的成就和遭遇的瓶颈，为其设计阔步前行的科学进路，既是积极促进当前民办武术教育实现跨越式发展，加快武术入奥步伐，服务“一带一路”国家战略和贯彻落实国家民办教育政策措施的一种实际行动，又是在文化强国视域下形成优先发展中华民族优秀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先行优势，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武术教育促进民办武术教育持续健康发展的一种战略应答。
1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现状审视
伴随着中华文化一路走来的民办武术教育虽已有几千年的发展历史，但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才走过肃杀的寒冬，迎来和煦的春日，驶入快速发展新轨道。尤其是1982年由李连杰主演的武术题材电影《少林寺》的上映，催发了新中国第二次“武术热”同时，助推各级别武术馆校应运而生，而由此形成的武术馆校教育效应，培养了众多蜚声海外的武术人才，从而为新时期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有序发展奠定了前行基石，并使之呈现蓬勃发展新态势，进而使之逐步成为我国拓展国民教育新形态的重点扶持领域，并彰显独具特色的时代价值和意义。
1.1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管理体制机制不断迎来创新
相对于以前民办武术学校多部门联动的体制管理模式，现阶段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主管部门是教体局。且通过调研获知，大部分武术学校已经从家族式经营管理方式向具有显著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标准化模式转变，学校法人在大量引进高层次管理人才同时，仍然控制着重要管理岗位，而一线管理岗位则由引进的人才梯队负责，这一规范化经营方式逐渐得到大多数武术学校法人的普遍认可。如河南登封武校经过30多年的探索发展，沐浴着国家对文化产业大力扶持的政策春风，已经建立起了塔沟、鹅坡、嵩山少林等4个武术教育集团，形成了一个以政府主导、武校自主、多元资源开发的现代化管理模式，使得如今的少林武术已经近乎于一个集聚性的产业园。
因此，基于此种民办武校经营模式透显的多元化价值效益，和2013年两会全国政协委员俞敏洪、秦和、杨文，全国人大代表李光宇等建议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增加民办教育相关表述的民生需求，使得此种民办武校经营管理模式，既合乎互联网时代民办教育发展特征，又体现了民办武术教育对个人价值实现所遵循的“国家政策、社会需求和自身发展需要”三位一体总体要求，更与中国民办教育协会副会长、培训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长章家祥所言的“中国民办培训行业应走聚合发展共赢的道路”[4]民办教育发展理念相吻合。也因此，該模式在助推各级别民办武术学校办学特色、发展目标、经营模式等方面都呈现不同程度创新同时，也使得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民办教育，逐渐成为我国教育事业的重要增长点和教育改革的重要力量，并不断迎来新的政策礼包，推动民办武术学校发展持续取得新突破。
1.2我国民办武术教育享有的同等权益得到显著提升
建国以来，我国民办武术学校与公办学校相比，经历了较为曲折的发展之路，在历经荣耀、悲伤、繁荣三个发展阶段之后，改革开放新政助推其逐步进入规范化经营新时代，并由此开创了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新纪元。尤其是迈入21世纪以来，民办武术学校在国家文化惠民政策引领下，结合武校自身实际情况，遵循当地政府部门扶大扶强主导思想，逐步探索出向规模化、规范化、科学化发展的先进管理模式，开发了武术赛事、武术培训、武术演艺、武术旅游等新业态，提升了中华武术的世界知名度和国际影响力。也正是基于近年来国家对民办教育大力发展所给予的国家政策支持，使得民办武术学校享有与公办学校同样的权益。
2017年1月18日，国务院统筹财政、资助、税费、用地、收费、办学、权益等相关政策，对政府向民办学校购买教育服务、民办学校学生享受的国家资助政策、以及在“权益——民办学校教师在资格认定、职务评聘、评优表彰等方面与公办学校教师享有同等权利，民办学校学生在评奖评优、升学就业、社会优待等方面与同级同类公办学校学生享有同等权利”[5]等政策扶持方面，积极为社会力量举办民办学校实施政策红利同时，也为民办武术教育营造了利于其极速腾飞的制度环境。如河南省登封武校在各级政府部门交叉合力作用下，借助政府部门联动综合治理，依托郑州国际少林武术节、全国武术少林拳比赛等赛事品牌的影响力，已经把少林武术技术、嵩山文化、禅武精神的结合体营造出全球化效应，如今的河南登封业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功夫之都”。
1.3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品牌培育意识逐步增强
“我赞同把民办教育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民办学校越多，政府越高兴”[6]，这是2013年3月两会期间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对我国民办教育发展寄予国家层面制度政策支持的相关表述。民办教育之所以被提升至国家政策高度并给予充分肯定，主要是因为它已经成为当前我国教育改革的重要增长点，且在缓解政府财政压力、增加就业机会、拉动社会消费等方面都呈现爆发态势。据第16届全国武术学校比赛期间访谈调查得知，河南、山东、河北、安徽等省发展较好的民办武术学校紧跟时代步伐，在国家文化强国战略指引下，因地制宜，适时而为，逐步探索出各具特色的民办武术学校发展道路，部分民办武术学校已成为所在省份引领民办教育发展的示范单位，呈现出巨大的社会效益和品牌影响力。
而当地政府部门大力发展民办武术教育的初衷，一方面除了国家政策对民办武术学校支持力度增大之外，另一方面主要基于这些民办武术学校所呈现的多元化效益愈发凸显，即大部分武术学校在各级政府部门引导下，办学定位愈发清晰，“产、学、研、用”一体化办学格局渐趋形成；师资队伍建设逐步健全，并形成教育、宣传、考核、监督与奖惩相结合的人才队伍建设长效机制；借助优质学科、专业、课程、师资、管理等资源引进，部分民办武术学校已经凸显品牌教育机构竞争力。如河南登封4大武校集团，已经成为国内武术专业人才最大的培训基地，它们在提升登封城市知名度同时，极大带动了该地区第三产业的繁荣发展，在方圆十几公里的辖区内，9万多武术学校学子的消费能力，使得登封每年的餐饮、交通、电信、服装、旅游等产业呈现至少20亿经济效益增长，武校在创造众多就业机会同时，也缓解了当地政府多重压力，也充分证明登封武校的民办教育品牌效益正在形成。 2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困境审视
近年来，随着我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等领域深刻变革呈现新常态，文化强国战略助推国家大力扶持、规范管理民办武术教育的力度明显增强，公办武术教育和民办武术教育交叉合力作用的中国武术发展格局悄然形成。而在国家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民办教育政策战略引导下，我国武术教育事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呈現新的阶段性特征，迫切需要继续进一步发展民办武术教育，发挥其重要作用。因此，改革开放30多年来，在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所取得的诸如发展迅速、整体规模和所占比例有较大提升、民办武术教育缓解公办武术教育的适龄人口武术供给和满足了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差异化武术教育需求等多元成就欣喜的同时，也应理性审视其发展进程中面临的突出问题。总体来看，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国民办武术教育还不能够较好适应武术教育事业发展新的阶段性特征要求，它虽然具有一定的规模，但仍然呈现非科学化发展的不充分、不规范和不平衡本质特征。
2.1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总体办学实力较弱
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呈现的“不充分”特征，主要是指与其他性质的民办教育相比，“我国的民办武术教育规模还不够大，办学层次还比较低，办学质量还亟待提高等原因致使其总体办学实力较弱，从而导致其发展后劲乏力”[7]。也因此，虽说我国民办武校历经从无到有、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的蜕变阶段，且部分民办武术学校已经展现一定的办学规模和实力基础，但课题组成员通过访谈调查2016年参加全国武术学校比赛的167个武术学校领队、教练员和部分运动员得知，当前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缺乏能起引领作用的示范学校和缺失有序监管，其主要原因在于政府部门的扶持和规范力度。而此种民办武术教育现状与长期以来我国自诩的武术大国形象极不相称，更不必说缓慢发展的公办学校武术教育。
因此上，目前虽有塔沟武校、鹅坡武校的产业化经营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创新性发展提供了行之有效的参考模式，但唯我独大的发展格局是极不利于中国武术的多拳种共生、共享、共进局面形成，也就更难以呈现多拳种协调发展的品牌价值链效应。究其根源，主要是改革开放以来，由于民办武术教育的管理体制不健全、职责权限不明确，较多民办武术学校在扩大再生产过程中所呈现的无序发展状态愈发明显。这也就导致其无法与当前我国社会发展的整体水平相适应，尤其是在我国成为全球第二经济体、中华文化复兴逐步进入攻坚期、回归中华文化主体性已成为时代发展最强音的当下，广大民众的国民教育多样化需求也更加难以有序应答。因此，在新时期，正当中国武术蕴含的多元价值和彰显的积极效益全力展现之时，当前我国的武术教育现实根本无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尚武”文化教育需求，使得学校武术教育的发展前景尤其值得忧思。
2.2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政策法规体系尚不完备
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不规范是指“涉及民办武术教育良性发展的政策法规不健全，配套的通畅运营体系尚不完备”[8]。现阶段，从民办武术教育的规范化管理来看，经费来源是保证民办武术教育稳步向前发展的重要条件，它是关系到民办武校能否长久生存的根本前提。据访谈调查得知，当前我国大部分民办武术学校还是以学费支撑办学，遵循着“以学养学”的传统经营模式。虽然有部分拳种的代表性传承人试图通过申报武术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获得相关部门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并以此种路径实现民办武术教育的扩大再生产，但是相关武术学校收缴学费的一刀切做法、学生培养成本负担过重、希冀借助盈余实现自身循环发展的设想却难以付诸实施。
鉴于此，近年来，尽管国家职能部门对民办武术学校实施差别化扶持政策，并根据各民办武术馆校整体实力，给予不同程度的资助额度，以保障民办武术学校的良性运转，但因存在资助政策不明晰、部分武术学校对政策落实不到位，以及对资助资金违规使用等不良现象，以致于政府部门实施的差别化扶持具体工作在实际操作中难以有序落实。因此，基于我国民办武术教育财政经费资助现状，民办武术学校要实现自身的创新性发展和相关成果的创造性转化，除了需要逐步完善国家层面政策法规外，还必须对办学经费的各项具体开支进行周密布局，从而缓解武校自身提质增效所必需的经费不足危机。
2.3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发展不平衡
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发展的不平衡主要是指民办武术教育与民办教育呈现的显著特征相似，即“民办教育在区域间、学校间所呈现的差异性较大”[9]。现阶段经济发达地区动辄千万报价的“孔雀东南飞”式高校人才引进计划，一方面彰显这些地区享有优质教育资源的深厚功力，另一方面映射出该地域民办武术教育发展也能享有同等待遇。如在经济比较发达的江浙地区、拥有深厚武术文化底蕴的名山古刹和源流有序的武术名家故乡，这些区域的民办武术教育都发展得相对较好，且部分学校逐渐被打造成当前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示范单位，并凸显教育品牌的产业链效应。虽然在其他地区也有经营比较好的民办武术学校，但由于学校管理层经营理念偏差和功利性操作，问题丛生，从而导致民办武术学校的全景式发展战略受阻。
以上系列问题的产生，主要是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在改革开放新政、《少林寺》电影上映和当时公办学校武术教育供给不足等交叉合力作用下，营造了当时人们说话“必谈中国武术”的公众舆论氛围，从而导致诸多社会力量出于利润驱使而纷纷介入民办武术教育，但因社会力量对武术教育产业存在的理解盲区，即大部分介入者认为要把武术教育办成产业，必须追求它的经济价值，盈利才是它的首要目标。因此，办学理念偏差致使我国民办武术教育严重背离教育发展规律，且因过分追求经济利益，使得管理者陷入“盲目扩大招生规模、经费来源短缺、学校管理不善、办学质量急剧下降等发展困境”[10]。另外，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存在的显著性地域差异，也严重制约了全国范围内民办武术学校实现又快又好均衡发展的有利局面形成。
3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科学进路
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建立分类管理，差异化扶持政策体系，鼓励社会力量和民间资本提供多样化教育服务”[11]的国家政策要求，充分说明民办教育已经逐步受到社会各界认可和重视，而民办武术教育作为民办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经历了批评、彷徨和创新三个发展阶段后，无论是在政策支持方面还是社会需求方面，都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因此，在我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等领域步入新常态的当下，民办武术教育不仅是促进国民教育发展的重要增长点，而且已成为推动教育改革的重要力量。也因此，在当前文化惠民国家意志引领下，为适应新发展理念统领下民办武术教育和公办武术教育的协调发展，唯有通过以下方面，才能有效破解当前我国民办武术教育面临的现实困境。 3.1完善国家层面政策法规体系，强化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发展战略
目前，要突破制约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的制度瓶颈，除了着重完善国家层面差别化扶持政策之外，还应依据民办武校的办学定位强化其整体性发展战略，其主旨是尽快完善适于民办武术教育协调发展所必备的政策法规体系，从法律层面确定其应有地位和作用，从国家层面强化民办武术教育和公办武术教育的统筹协调，在充分发挥政府干预、调节作用，并以相应政策鼓励或引导同时，以期实现民办武术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从而为民办武术教育良性发展创造优质制度环境。
与此同时，着重强化武术教育市场和区域武术资源的统筹协调，确立不同层次公私武校各自侧重的发展内容，优化武术教育整体结构，降低无序竞争风险。以提高民办武术教育质量为发展目标，坚守武术教育公共文化属性同时，协调公益性和盈利性武术学校的共存关系，深入拓展民办武术教育的存活空间。以此为基础，适时增加民办武术学校的招生和办学自主权，并对优质民办武术学校给予丰厚经费支持，积极鼓励社会资本投资创办各类特色武术学校，同时政府职能部门也应当对民办武术学校群体提供必要的多元化扶持政策支持。
3.2借助独具特色的长远发展规划，促进民办武校间公平竞争
发展规划是“对国家或地区中长期发展的长远谋划、总体部署和具体安排，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建设的重要组成”[13]。学校发展规劃是“在学校共同体成员的一致努力下，通过调研、问卷、座谈会等方式，系统地分析学校的原有基础及学校所处的环境，了解学校现状、存在的问题和优先要解决的问题，发现学校的优先发展项目，确定学校的发展方向和教育目标，以及达到目标所需要人力和物力等要求，促使学校挖掘自身的潜在资源，按照自己的价值观，有序列和有层次地提高学校的管理效能，最终提高学校的教育质量”[12]。而基于学校发展规划，民办武术学校要实现相互间公平竞争，其理论旨趣就是通过制定完善的民办武术教育优先发展战略规划，对民办武术教育创新发展所需的“教育制度、课程设置、师资队伍、办学质量、发展方向以及目标定位”[14]等必要环节做出明晰指导。
基于此前提同时，允许不同层次的民办武术学校依据各自实际情况开启适合自身茁壮成长的独特发展道路，积极营造公平、公开、公正的良性竞争环境，为多种条件并存的民办武术学校之间以及公办武术学校和民办武术学校之间的规范化竞争创造行之有效的支撑条件。并以此为基础，逐步完善进入与退出协调发展机制，通过武校间的相互公平竞争，借助人类社会发展优胜劣汰重要生存法则，使民办武术教育最终形成“在竞争中求发展，在发展中求生存”[15]的良性发展局面，从而推动我国民办武术教育在公办武术教育与民办武术教育、民办武术教育之间的有序竞争中协调共生格局形成。
3.3借助有序分类管理，实现民办武校管理现代化
科学、合理、系统地设计民办武术教育分类管理制度，促进我国民办武术学校管理现代化，其核心任务就是快速健全民办武术教育管理机构，明晰政府职能部门在民办武术教育发展中本应履行的职责，从而对民办武术教育实施有效管理。而鉴于当前不同类型的民办武术学校，呈现出不同的属性，承担着不同的社会功能和使命，使得政府部门必须区分各类型、各层次民办武术学校的具体情况，才能够制定精准施策的分类管理办法。
因此，在政府积极改善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制度环境前提下，也应通过借鉴法人分类标准，依据民办武术学校成立的基础、活动目的和经营范围差异，对其法人性质给予准确定性，并进行有序分类分批管理。另外，在强化民办武术教育管理与引导作用同时，也应积极协调完善民办武术教育多方联动的融资模式、经营模式和人才培养模式，不断探寻促进民办武术学校各具特色的前行路径。同时，着重健全经费资助和办学质量相协调的管理体制，以民办武术学校的特殊性和差异性为前提，全方位考查其培养学生质量、整体师资水平、综合办学条件以及特色校园文化等综合指标，通过建立经费绩效预算，对民办武术学校的资助情况及比例实施有效控制，有序推进民办武术教育管理现代化。
3.4借助逐步完善的教育治理体系，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民办武校品牌
逐步构建完善的国民教育监督评估体系，既是当前国家教育事业发展的主要目标之一，又是“发展人民满意的教育，以教育现代化支撑国家现代化，使更多孩子成就梦想、更多家庭实现希望”[16]的国家诉求。此种国家意志对于民办武术教育的现代化发展来说，其根本任务就是尽快建立一套完善的民办武术学校监督评估机制，有序建立详尽的可感知、可测量的规范化标准和监督评估方案，定期监测民办武术教育的发展效果，并依据评估结果对国内民办武术学校的“全景式”治理进行科学指导，逐步提升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整体质量。
因此，在国家分类管理政策引导下，为把民办武术学校打造成具有国际影响力和核心竞争力的教育品牌，在充分调动民办武术学校主观能动性同时，应遵循市场导向原则，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着手，强化政府由直接的、以行政手段为主的民办武术教育质量监管，逐步向以法律、拨款、评估以及信息化服务等多元手段为主的间接质量调控转变。与此同时，借助逐步完善的民办武术教育政策监督体系，建立健全多方位、多渠道、内外联通、上下结合的立体缜密监督网络，形成和完善以政府部门的监督为先导、权力监督为主体、多方舆论监督为动力源的新型治理体系，从而增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政策落实和执行效益。
4结语
改革开放以来，虽然我国民办武术教育的管理体制机制不断迎来创新，享有的同等权益得到显著提升，品牌培育意识在逐步增强，取得了诸如迅速发展、整体规模和所占比例均有较大提升、民办武术教育缓解公办武术教育的适龄人口武术供给和满足了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差异化武术教育需求等多元成就，但也凸显总体办学实力较弱、政策法规体系尚不完备和整体发展水平不平衡等非科学化特征。因此，在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教育促进民办教育健康发展国家政策引导下，为丰富民办武术教育市场供给，破解其发展进程中面临的现实困境，务必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通过完善国家层面政策法规体系，强化民办武术教育整体发展战略；借助独具特色的长远发展规划，促进民办武校间公平竞争；借助有序分类管理，实现民办武校管理现代化；借助逐步完善的教育治理体系，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民办武校品牌等行之有效的民办武术教育发展科学进路，促进民办武术教育健康和谐发展，从而为我国民办武术教育治理的提质增效保驾护航。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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