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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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钱多多的人生格言是,钱一定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不行的,没有岑言更是万万不行的。对于岑言这个愿意拿钱养她的大老板前男友,钱多多决定爱他比爱钱多一点儿。
  一
  单人病房里装修豪华,是钱多多喜欢的风格,以至于醒来后她一直直勾勾地打量着病房里的摆设,心里估摸着房内装饰品的价格。
  “看够了没?”岑言咬牙出声。
  钱多多这才发现床边面色不善的岑言和医生,于是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看够了,就让医生给你检查身体。”岑言最讨厌钱多多那副眼里只有钱的样子。
  一边做检查,一边打量着脸色黑沉的岑言,钱多多不禁诽腹,对病号也不会温柔点儿,更何况她不久前刚刚救了他。
  医生做完检查,转身对岑言报告情况:“岑总不必担心,钱小姐已经没事了,刀口不是很深,最近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很快就能痊愈。”
  “嗯”岑言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在钱多多的身上流转。
  医生识趣地快速离开,总觉得这位不得了的人物身上散发着冷气,出了病房就不禁打了个哆嗦。
  医生走后,病房里就剩下岑言和钱多多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许久,钱多多觉得有些尴尬,便悄悄偏过头,麻药的效果渐渐过了,刀口微微泛疼。
  病房里静得让人心慌,她想看看岑言又不敢,只好僵硬地躺着不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耳边仿佛传来岑言的轻笑声。
  僵硬地转过头,目光猝不及防地与岑言对上,钱多多脑中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话,让她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老板这是工伤,十万块钱就能了事。”
  ……
  “钱多多,你狠。”岑言恶狠狠地挤出这句“赞赏”。
  看着岑言脸色发青,摔门而出的样子,钱多多觉得自己前途堪忧啊。
  她骨子里爱财如命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改不掉,所以有些话总是不过脑子条件反射就蹦出嘴了。
  岑言走后,钱多多冥思苦想良久,觉得她最大的错不是开口要钱降低了档次,而是不让岑言以身相许!这么想着,钱多多怀着懊恼之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晚上,外面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了,钱多多才悠悠转醒,醒来便看到岑言一双冷眸泛光盯着她看的样子。
  “老板,你这个样子有点儿吓人。”钱多多不由得往被子里缩了缩。
  岑言冷嗤一声,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动作随意中透着小心与温柔,不过钱多多看不出,以为岑言要揍她,反而吓了一大跳:“不要,疼的。”然而吼完她才发现,岑言只是要把她扶起来并没有扯到伤口,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岑言微沉的脸色。
  “吃饭。”岑言没有与她的大惊小怪计较,而是将带来的饭菜规整地摆在她面前。本来钱多多没觉得饿,不过久违的味道钻进鼻孔,还是勾出了食欲。
  钱多多开始大快朵颐,岑言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眼里带着一丝宠溺。
  岑言最喜欢看钱多多吃他做的饭时的样子,最讨厌她为了钱不顾一切的嘴脸。
  二
  等到钱多多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舒服得直叹气时,岑言向她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要求。
  “给我做保镖,钱多多。”
  钱多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费力地抬起头,看着岑言帅气严肃的脸,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岑言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有些别扭道:“这么意外?”钱多多白了他一眼:能不意外吗?让她当保镖,亏他想得出来。
  “你挡在我身前的时候我也很意外,钱多多。”岑言突然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盯着她脸上呆愣的表情,岑言继续说道:“你救我是因为你对我这个前男友余情未了,还是……”
  “为了钱。”钱多多没有等岑言说完便急切地出声打断,岑言是她前男友这件事还是少提及为好。
  闻言,岑言的脸色深沉得可怕,眼中不复刚刚的柔情。
  “好,既然是为了钱,要多少你可以说,我现在給得起。”岑言的语气中透出的嘲讽与不屑,让钱多多的心渐渐凉了,岑言似乎总是旁敲侧击提醒她过去的事。
  “十万块。”爸爸那儿怕是要催了,既然他要给,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什么自尊、面子,在钱面前都算个屁。
  一张黑金卡甩在了钱多多的眼前,她定睛看着没有说话。岑言没有理会她不同寻常的沉默,开口道:“这张卡你随便刷,里面的钱绝对比你要的多,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保镖了,必须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
  直到钱多多点了头,岑言才转身离开。拿起被子上的卡,温热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卡片上,钱多多固执而又傻气地去抹,却总也抹不干净,气恼得蒙过被子啜泣出声。
  钱多多懊恼地想,自己为什么看到岑言遇刺时那么沉不住气,如果她没有冲过去替他挡下那一刀,她和岑言就不会再有这么多交集了。面对岑言的靠近,她的内心深处是渴望的,可是当初的事情一直是一个结,横亘于两人之间。
  第二天,岑言到了医院,却没有看到钱多多的身影,顿时不安起来。岑言连忙拨打了她的电话,接通后对方还没出声,他先一顿狂吼:“钱多多,你跑哪儿去了?伤还没好瞎跑什么?这么不听话我扣你工资。”
  电话另一端的钱多多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嘟囔了一句:“你不是把卡给我了吗?”
  钱多多听着电话里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有些心慌,她好像又把岑言气得不轻,想了想,解释道:“单人病房太贵了,我住着不踏实,所以就回家了。”
  岑言听着钱多多有些可笑的解释,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钱多多这个家伙真是要钱不要命。岑言心里担心得要命,但嘴上依旧吼着:“很好,钱多多,等你死在家里了,我去给你收尸!”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电话挂断声,钱多多不高兴地撇撇嘴,有这么诅咒别人的吗?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她放下手机,准备收拾东西,动作不敢太大,伤口还没有愈合,刚刚撑着墙壁站起身来,手机又响了。   钱多多皱了皱眉,小心地弯腰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微微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接了电话:“喂,爸爸,什么事儿?”其实不用问,钱多多也知道,父亲打来电话只有一件事,就是要钱。
  “多多,十万块钱你筹到了吗?他们说再拿不到钱就要杀了我。”父亲的声音急切又焦虑,带着乞求的意味,钱多多听着却有些麻木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冷漠:“钱我可以给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不再管你了。”
  “多多……”钱多多的父亲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直接挂断了电话。这么多年来,她的父亲嗜赌成性,当初如果不是为了给父亲还赌债,她也不会和岑言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三
  站着愣了好久,直到伤口有些泛疼,钱多多才回过神来,刚要坐下休息一下,就听到大力的砸门声。她不禁蹙眉,难道是父亲让要债的来找她了?心微微悬起,然而下一秒门外传来的熟悉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钱多多,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钱多多叹了一口气,因为伤口疼,只能缓慢地挪到门口,开了门便看到岑言一脸的不满。
  岑言本来是想好好地教训钱多多一顿的,但看到她捂着伤口,脸色苍白,一脸疲惫的样子后,又有些心疼,语气也软了下来。
  “伤口疼?”
  钱多多摇了摇头,看着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
  岑言不自然地别过头,说道:“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说着,他抬脚往屋里走去。钱多多没有多想,关上门也进了屋。她不知道,从她第一天踏入岑氏集团的大门,岑言就已经调查了这个重新进入他世界的女人的全部资料。
  “你就住在这儿?”岑言打量着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刚刚在来的路上他就发现这里的环境糟糕透了。
  “嗯,便宜。”钱多多看着坐在她的床上,蹂躏着她的毛绒熊的某人,诚实地說道。
  果然又是为了省钱。岑言瞥了一眼乖巧地站在他面前的钱多多。
  一直没有空闲坐下来休息,还没愈合的伤口疼得让钱多多有些受不了,嘴唇都有些发紫,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虚汗。
  察觉到她的异样,岑言快速上前,将她拦腰抱起便往外走。钱多多吓了一跳,慌忙道:“你干什么?”
  “送你去医院。”岑言道。
  钱多多看出了岑言的担心,心里有些甜,不过嘴上还是气他道:“我还没死,不用你给我收尸。”
  岑言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你是我的保镖,你只能为了保护我而死。”钱多多有些汗颜,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天天让比他矮了一个头还要多的自己保护,脸皮真是够厚的。
  “为什么要我保护你呀?”她偏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回岑言的反应倒是淡定:“反应快,脑子笨。”
  钱多多心想:他这是在说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是在说自己救了他这件事实际上蠢到家了?
  直到做完检查,钱多多也没有想明白。听到医生说还要留院观察,钱多多才赶紧出言阻止:“我想回家,不想住院,之前不是说不严重吗?”
  “钱我出,你就安心地在这儿住。”岑言以为她又在心疼钱,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的,我只是不喜欢医院而已。”当初在医院送走妈妈,她就开始讨厌医院了。
  岑言蹙眉盯着钱多多,想看出她有没有在扯谎,犹豫着该不该答应。没想到钱多多突然伸手环上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腹部,小脑袋撞了撞他精壮的腹肌,闷闷地说道:“求你了,好不好?我想回家。”
  她撒娇的动作和语气就好像几年前两个人热恋时的样子,岑言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好。”
  虽然回了家,却不是回钱多多的家,而是去了岑言的公寓。钱多多本来是拒绝的,不过岑言说她现在是他的保镖,必须和他待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岑言说他的公寓比较豪华,有利于她的身体恢复……
  四
  在岑言家的日子,钱多多发现岑言比她想象的还要忙。这几年岑言先是在娱乐圈红透半边天,后又转战商圈,被称为商业界的新星。在外界的关注下,压力自然不小。
  不过无论岑言多忙,还是会每天晚上按时回来,给她做晚饭。钱多多有些心疼他,说有保姆会照顾她,让岑言不用这么早回来,没想到岑言还不高兴了:“我的家,我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是老板,什么时候回家也是我说了算的。”
  岑言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脸上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钱多多觉得有些滑稽,心里却是暖暖的。
  就这样在岑言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钱多多的伤好得很快,所以就正式上岗成了岑言的贴身保镖。
  然而在看到岑言给她准备的工作服时,钱多多僵硬了。岑言一共准备了两套,一套是在家穿的,一套是在外面穿的。
  在外面穿的衣服,钱多多穿上以后就剩眼睛露出来,岑言说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可钱多多觉得这样似乎更加引人注目,而且这样穿出去,她有可能被抓起来。
  再看看另外一套,钱多多不由得问岑言:“你确定这不是内衣?”
  岑言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耐烦道:“让你穿什么就穿什么,哪有那么多问题,再问扣工资。”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钱多多决定不和他计较了。原本钱多多以为给岑言当保镖就是当个跟班,老板去哪儿她去哪儿,白拿钱。然而她还是太天真。正式成为岑言保镖的第一天,她就“大战”了岑言三个前女友。解决了三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后,钱多多觉得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了。
  岑言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着瘫倒在对面沙发上的女人,微微勾起嘴角,倒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她,戏谑道:“这么累?”
  钱多多冲他翻了个白眼,他沾花惹草享受了,最后却要她来解决。
  “你的战斗力不如当年了。”岑言丢下一句就转身去办公了,钱多多却不禁陷入了回忆。
  想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岑言被称为“钢琴王子”,追求者数不胜数,作为岑言的正牌女友,自然有不少人来挑衅。   记得有一次,岑言的一个追求者是跆拳道高手,说要和钱多多打一架,谁赢了岑言就归谁。
  在钱多多眼里只有两件东西值得她拼命,一个是钱,另一个就是岑言。所以只要有人敢来抢她的钱或者岑言,不论是谁,钱多多都不怕。
  钱多多英勇奋战的结果就是被打得骨折了,不过她居然赢了比赛。后来岑言知道了,一边把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一边心疼得不行,守着她照顾着。
  虽然岑言骂她蠢,但钱多多还是觉得很值得,因为她吃到了岑言亲手做的饭,那双弹钢琴的手做的饭,多神圣啊!
  令钱多多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因此一战成名,很多女生知道了她拼命三郎的性子,都不敢来惹事了,为此她还向岑言炫耀了许久。
  五
  晚上回了家,钱多多洗完澡想好好休息一下,她现在的精力的确不如当年,所以应付了三个女人后,有些筋疲力竭了。可是岑言偏要折腾她,让她换上工作服。
  “岑大老板,现在是下班时间了!”钱多多气鼓鼓地看着岑言,两只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
  “你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我,所以你没有下班时间,必须一直听我差遣。”岑言将所谓的工作服扔到钱多多的脸上,就转身出去了,“换好了叫我。”
  钱多多敢怒不敢言,抓着衣服仔细看了看,咬牙嘟囔道:“这个变态!”
  岑言坐在外面等着钱多多换衣服,结果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他蹙了蹙眉头,不耐烦地去催她,没想到换好衣服的钱多多已经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了。
  岑言气得牙痒痒,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这个白痴就不能聪明点儿?主动向他示好就这么难?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跟他装糊涂?
  越想越气,岑言直接扑了上去,将钱多多压在身下,覆上她柔软的唇瓣。熟睡的钱多多气息渐渐不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如同一只饿狼般啃噬着她的岑言。
  “岑、岑言,你做什么?”回过神来的钱多多推拒着死死地压着自己的岑言。
  岑言一把抓过她不安分的小手,扣在她的头顶,深邃的黑眸紧紧地盯着身下几乎皱在一起的小脸,声音磁性而沙哑,一滴汗水顺着他的鬓角缓缓流下,勾勒出他帅气的脸庞:“钱多多,跟我在一起,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钱多多分不清他现在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那句“在一起”时,她发现自己对他居然有着那么深的渴望。她轻轻抽出被他扣住的手,缓缓覆上他的脸庞,一双眼睛柔得几乎出水,声音软糯道:“好。”
  不论未来是不是美满,钱多多都决定放纵自己沦陷在他的温柔中。一室旖旎,幸福会不会就此悄然而至……
  第二天钱多多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岑言没有去上班,依旧把她箍在怀里。看她醒来,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冷淡,好像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两人热恋的时光:“醒了?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钱多多摇了摇头,两人便繼续静静地躺着。半晌,岑言再次开口:“钱多多,我原本想忘记你的,可是你又闯进了我的生活,我便计划要报复你,可是看到那把刀刺进你身体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什么都可以放下……除了你。”
  钱多多僵硬着身体没有说话,岑言继续道:“就算你爱我不如爱钱那么深,可是我现在有钱啊,这么算来你就是爱我的。”钱多多不禁再次对他的脑回路感到惊奇。
  见他对某人闭口不谈,钱多多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说清楚。在她犹豫时,岑言的电话突然响了。
  许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岑言撂下电话,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岑言刚走,钱多多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听着电话里熟悉而戏谑的声音,尘封在时光里的那段过往再一次被开启,无法逃脱。
  六
  钱多多小的时候,她的父亲沉迷赌博,是她母亲支撑着家里的开销。因为同时打了几份工,母亲累得病倒了,但家里的钱都被父亲拿去赌博,早已是一贫如洗,根本没有钱给母亲看病。
  母亲不久后就病逝了,她本是恨极了父亲,然而母亲临死前对她说要照顾好父亲,这是母亲的遗言,她不得不从。自那时起,钱多多就决定,挣钱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终极目标。
  说起来,她与岑言也算是因钱结缘。那天钱多多走在路上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厚厚的一沓钱,不得不说她内心是十分激动的,正犹豫着该不该捡,那副踌躇不定,纠结的模样落在前来找钱包的岑言眼里,变得傻气可爱。
  于是钱多多莫名其妙地被岑言当成捡到自己钱包的恩人,岑言请她吃了几顿饭,一来二去,两人竟走到了一起。
  两人在一起后,平淡却甜蜜,岑言希望创作出闻名世界的钢琴曲,钱多多则幻想自己成为百万富翁。钱多多当时还豪气万丈地说:“以后你负责在家里貌美如花,我赚钱养你。”
  两人之间总有很多话题,却对家庭避而不谈,可是生活不是能够逃避的。
  直到父亲再一次因为欠了赌债,被债主找上门,钱多多才知道,原来岑言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
  岑言同父异母的哥哥岑峰找到她,对她说她父亲欠了巨额赌债,只要她同意和岑言分手,和他在一起,他就同意帮忙还债,不然她父亲只有死路一条。
  岑峰还告诉她,虽然岑言是他的弟弟,但岑家根本就没有认可岑言,所以根本没有能力帮她还债,而且如果牵连上岑言,对岑言没有一点儿好处。
  钱多多是个理智的人,和岑言分手,对两个人都好,所以哪怕心再痛也要舍弃这段感情。她犹记得岑言来找她要解释却看到她和他的哥哥在一起时,那不可思议又绝望的眼神,那眼里的恨意,后来很多次都把钱多多从梦中惊醒。
  他问她:“为什么?”
  她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深沉冰冷的目光,沉默过后是淡漠却刺人的诅咒:“你会后悔的,钱多多。”
  他冷漠的背影,抽走了钱多多全部的力气,她蹲下身子冷漠地问身边笑着看戏的岑峰:“够了吗?”
  “够了。我没看错你,失去你就足以让他痛苦不堪,债务我会帮你还的。”岑峰说完大笑了两声便离开了。   七
  几年过去了,钱多多没有想到类似的事情会再一次发生。她挂断电话,匆匆赶到父亲被关押的仓库时,便看到了岑峰坐在正中央,手里夹着一根烟。明明长得和岑言很像,气质却完全不同,那种卑鄙无耻,邪恶戏谑的表情让钱多多不禁作呕。
  “好久不见,钱多多。”
  听着岑锋的声音,钱多多的心底一凉,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没有理会他的问候,冷漠地问道:“为什么又抓我父亲?”
  “呵,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靠女儿养活的父亲最近染上了毒品。”岑锋起身走到钱多多的面前,一口烟雾喷到钱多多的脸上,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双眼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她。
  闻言,钱多多甩开岑锋的手,难以置信地看向被绑在角落里的父亲,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绝望,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钱多多的父亲,瘦骨如柴,精神恍惚,畏畏缩缩地不敢直视钱多多。
  慢慢地平复自己的情绪,钱多多將目光移回岑峰的脸上,死死地盯着他问道:“这回你要我做什么?”
  岑峰冷笑一声回到座位,开口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要你毁了我的好弟弟岑言。”
  钱多多神情恍惚地回到家时,岑言已经回来了,看到她便抓着她担心地责问道:“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电话还关机,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吗?”
  视线渐渐聚焦,望进岑言深邃的双瞳,那里面的宠溺爱意让钱多多的眼睛发酸。他原谅了她一次,还会原谅她第二次吗?
  所有的茫然、惶恐还有不安,终于在这一刻将钱多多彻底压垮,她扑进岑言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号啕出声。
  岑言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拥紧钱多多有些瘦弱的身子,将她的小脑袋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胸膛,眼神变得凌厉而又深沉。
  可能是因为心里藏着事,压力太大,所以钱多多最近一直食欲不振,每顿饭多吃几口就恶心想吐,晚上也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惊醒后汗水和泪水已经将枕巾都浸湿了。
  看着她日渐憔悴的小脸,岑言的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阴沉。他曾试探性地问过钱多多发生了什么事,钱多多却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退缩着摇头。
  终于一天,钱多多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晕了过去。岑言急忙将她送到医院,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向他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恭喜岑先生,岑太太怀孕了。不过岑太太有些营养不良,加上情绪不是很稳定动了胎气,所以才会晕倒。”医生道。
  听了医生的话,岑言脸上荡起了笑容,紧紧地握着钱多多的手,俯下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耳边温柔地呢喃:“钱多多,我们有宝宝了,这回你再也逃不掉。为什么不相信我,嗯?”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不过更多的是因为孩子到来的喜悦与宠溺。
  还沉浸在震惊中的钱多多根本没有注意到岑言话中的深意。晕倒前的那通电话是岑峰打来的,催促她为什么还不动手,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再一次伤害岑言。如今肚子里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小家伙,钱多多的心完全乱作一团。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岑言帮她掖好被子,坐到床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乖,先睡一会儿,醒了让你见一个人。”
  可能是太累了,钱多多渐渐睡熟了,等到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嗓子有些干疼,她嚷了一声“水”,病房门很快就被打开,进来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她不由得瞪大双眼,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八
  父亲和她说了很多,说岑言其实早就知道了。
  钱多多睡着后,岑言便找到了岑峰。岑言告诉岑峰,他已经收购了岑峰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如今岑峰的公司已经易主。不仅如此,岑言还暗中搜集了不少岑峰这些年所做的违法勾当,包括放高利贷、开设地下赌场的证据。
  岑峰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眸光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岑言,不敢相信这是曾经稚气未脱的男孩。他怒不可遏地扑向岑言嘶吼道:“岑言,我要杀了你!”
  他还没碰到岑言,便被岑言带来的手下按倒在地上。岑言哼笑一声,俯视着他不屑道:“威胁她,你也配?谁敢伤她一分一毫,我定十倍百倍地替她讨回来。"
  父亲老泪纵横地跟钱多多说岑言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当初是自己拖累了她,他已经和岑言解释清楚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钱多多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岑言进来,父亲识趣地离开病房,钱多多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落。
  岑言微微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坐到床边把她捞到怀里,低下头吻掉她脸上的泪珠,故作严肃道:“钱多多有没有发现我比钱重要?”
  闻言,钱多多如捣蒜般地猛地点头。她哭了一会儿,又不安地问道:“岑,岑峰怎样了?”
  听到她提岑峰,岑言惩罚般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冰冷道:“敢威胁利用我的女人,自然是毁了,更何况他还伤了你。”原来前一阵子正是岑峰派人来刺杀岑言的。
  沉默了一阵,岑言又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你的父亲,我已经给他找了特殊的戒毒所,他毒瘾不深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他还答应不再赌博了,等他好了我便接他和你团聚。”
  钱多多从岑言的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稍显疲惫的俊颜有些心疼,那些日子他为了她费了不少心力吧?
  “岑言……”
  “嗯?”
  “你恨不恨我当初那样伤你?”
  “恨。”
  闻言,钱多多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可怜兮兮地问他:“……那怎么办?”
  岑言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有些心疼,却还是逗她道:“欠债自然是要还的。”说着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感觉到他对待宠物般的态度,钱多多有些气恼,躺到床上,撒泼般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两条,就拿你儿子抵债吧。”
  岑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泛起淡淡的笑,温厚的手掌轻轻地覆上她的小腹:“好。”
  九
  岑言的目光焦灼地在穿着高腰蓬蓬裙婚纱的钱多多身上。因为怀了孕,只能穿高腰蓬松类的婚纱,钱多多有些不高兴,岑言却觉得很美,洁白的婚纱衬得她灵动又清纯。看着钱多多一套一套地换着婚纱,岑言有些出神。
  他真的很庆幸能和钱多多走到今天。回想当初钱多多和他分手时,他真的很恨她。恨她居然为了钱抛弃了他,觉得她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儿一样,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
  他也曾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无能,留不住她,可对钱多多的思念,居然激励他去拼了一把。他发誓让她后悔当初的离去,于是下海经商,很快打出了一片天地。
  时机恰好,钱多多这时候竟找上门来,到他的公司应聘,他刚刚计划好如何展开报复,却出了意外。
  钱多多为了保护他受了伤,他才发现“钱多多”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骨髓里,恨也好,爱也罢,他都决定要把她牢牢地锁在身边一辈子。岑言回过神来,看着钱多多对着镜子愁眉苦脸,不禁失笑。他走到她的身后,圈住她变得丰腴的腰身,笑着说:“不喜欢这种婚纱,就等生了宝宝再办婚礼”
  钱多多微微蹙眉:“可是……”
  “放心,我不会跑的。”岑言有些无奈,怀孕中的钱多多总是害怕他被人抢走。
  “我主要是怕你不给抚养费就跑了。”
  “钱多多!”岑言有些生气,她能不能不提“钱”这个字。
  “呃,我开玩笑的。”钱多多有点儿不敢直视岑言几乎喷火的眼睛。
  出了婚纱店,已经是傍晚了,两个人慢慢地压着马路。到了十字路口恰巧是红灯,钱多多停下脚步,突然转身扑到了岑言怀里,闷闷地道:“岑言,我以后一定会爱你比爱钱多。”
  她的声音很小,可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岑言的心上。
  “好。”他不自觉间已经收紧了拥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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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鱼最近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个教练,经常帮她纠正错误姿势。墨鱼却忧心忡忡,总觉得大叔喜欢上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菜菜说教练只是对工作负责,但我还是将测试给了墨鱼,万一成功“脱单”了呢?飞蝶们也有对感情迷茫的时候吗?不知道该做恋人还是朋友?那就一起来看看吧!  1.你们相识已久了吗?  ·不是——3  ·是的——2  2.一直以來,你们都能做到无话不谈,他也会和你讨论爱情方面的苦恼?  ·不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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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秀秀对少泱那点儿心思,不过是喜欢二字,但少泱是海帝,于他而言,那些喜欢如泡沫般海风一吹便散了。她缠着他出尽了丑,眼见他眸里的不耐愈加浓烈,她慌了神想靠近他,却将他越推越远。可天帝突然颁旨,要给少泱赐婚……  楔子  秀秀是青木崖的山神。  青木崖在南海之畔,秀秀常坐在崖顶,看崖下的大海。  秀秀不会水,所以从来没有下过海。但她看过各种各样的大海,平静时的,风雨交加时的。  她想,大约海有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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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在御史府度过的第一个早夏,恰逢风铃初开时。  “这是新品风铃草,去年从西陵移栽过来的。”我的手指刚触上花瓣,身侧便有人携香而来,“你若喜欢,我再命人种些在府上。”  我在来人静静地注视下羞红了脸,摆摆手道:“不用,我只是觉得挺好看的。”  “确实好看。”  对方轻笑一声,抬手缓缓从花丛中折下一朵,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只乱入的手截了胡。“此言差矣!怎么能只说花好看呢?”手的主人倏地把花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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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时隔两年,霍氏掌舵人霍容铭终于和失踪的女友靳星鸿重逢。她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有个相恋多年的男友,看他犹如看一个陌生人。他强行将她带回身边,却抹不掉她心底对爱人的依恋。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场错失的爱情?  1  沿着崎岖起伏的盘山公路一路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原本精神奕奕的车队成员此时都有些萎靡不振,对讲机里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坐在大切诺基副座的特助忐忑地望向后座的老板:“霍先生,大约还有半小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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