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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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中大奖
  文/刘福山
  
  我是一名初中生。每次上学经过彩票投注站,看到门口悬挂的“祝贺我市彩民喜中1220万”的条幅,我都会多看几眼,并在心中暗暗祈祷:“苍天啊,大地啊,什么时候让我也中一次奖。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我不要中1000万,只要让我中5万就行,哪怕5000也行,这样,我的爷爷就不用每天那么累了,就可以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了。”我每天都想中奖,可我舍不得花两元钱去买一注彩票,我知道那两元钱是爷爷用血汗换来的。
  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皱纹,头发已蒙上了厚厚的霜花,可他还必须用他那弯曲的脊梁支撑起这个家。在我还很小的时候,身患绝症的父亲,就无情地抛弃了我和妈妈、爷爷、奶奶,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我们这个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爷爷是多么大的打击,不堪清苦生活的母亲的离去。更使这个家雪上加霜。可爷爷并没有向命运屈服。本该享受晚年的爷爷又默默地挑起了重担,撑起了这个将要垮塌的家。
  那年,村里办了一家打火机厂,为了能使生活宽裕些,爷爷就去厂里给打火机充气。这是村里第一家打火机厂,安全防范措施不到位,再加上爷爷的安全知识也不多,结果,有一天夜里,充气房爆炸了,爷爷虽然捡了条命,可是脸上烧伤了很多处。第二天,爷爷的脸上起了很多水泡,眼睛肿得都看不见人了,我和奶奶看到后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奶奶说:“要是你抛下我们走了,我们咋办啊?”爷爷却说:“我咋能走呢。就是阎王爷让我去,我也不能去,我舍不得你们啊!”为了让伤好得更快些,爷爷就让我用针把他脸上的泡挑破,看着那一个个鸡蛋黄大小的泡,我伤心地对爷爷说:“爷爷,你觉得疼就说出来吧,这样会好一些。”爷爷却说:“爷爷不疼,是小孙子挑的,爷爷就不感觉疼了。”可是那天夜里我醒来,却听到爷爷在床上不停地呻吟。从那时起,我就暗下决心:“爷爷,我长大了,一定要让您过上幸福的生活。”
  几个月以后,爷爷的伤总算好了,可脸上褪了一层皮,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打火机厂嫌爷爷年纪大,不再让他去干活了。为了生计。爷爷就借了些钱,买了一台补鞋机,走街串巷,给人家补鞋。可他毕竟一大把年纪了,手脚不太灵便,以前又没有干过,所以对爷爷来说,补鞋也不是轻松的活。有一次,爷爷给人家用钩针缝鞋,可是没想到鞋底是空的,爷爷一用力,“嗖”地一下,钩针正好扎在无名指的指肚上。血立刻就流了出来。可是因为针带钩,不能轻易拔出,要不断地活动才能拔出。爷爷强忍着痛,总算把针拔了出来。收了人家的活儿必须帮人家干完。于是爷爷就用随身携带的补鞋的布,把手简单包上,直到干完活才回家。看到爷爷血淋淋的手指头。听了爷爷的讲述,我的心都碎了,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十指连心啊!钩针扎在手上。该有多痛啊!我再一次在心里默念道:“爷爷,我亲爱的爷爷,您的恩情我永远都报答不完。我长大了,一定让您过上幸福的生活。如果还有来生。我还想做您的孙子!”
  在我们周边的村子里,你也许会见到一个满头白发、推着小车补鞋的老人,那就是我的爷爷;在我们镇上彩票投注站门口。你也许会见到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学生驻足观望后,迅速离去,那可能就是我。我多么渴望自己也能中奖。让我的爷爷从此不再风餐露宿。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指导老师:常金理
  
  京剧梦
  文/李金哲
  
  梦想无论怎样模糊。总会潜藏起来。使我们的心境永远得不到宁静,直到这些梦想变成现实的事情。
  ——林语堂
  很小的时候。我就与京剧结下了不解之缘,听着那“咿咿呀呀”的曲调,我深深陶醉其中。心中有一个梦想:长大后站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演绎中国的国粹——京剧,这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
  记忆中永远印刻着那一幕,那一天。我和它第一次结缘……
  一个夏天的星期六,大地被火红的骄阳烤得滚烫滚烫。妈妈骑车带着5岁的我,去少年宫学京剧。那时我还不懂什么叫京剧。只是在电视上偶尔看过几个京剧节目,里面有孙悟空啦,大花脸啦,我觉得非常有意思,所以就请求妈妈让我学京剧。到了那里,老师对我进行测试,看我能演什么角儿,他拿起一把扇子。随和地对我说:“小朋友,盯住我的扇尖,头不要动,眼珠盯着我的扇尖转。”这可难不住聪明机灵的我,我很轻松地通过了考试。最终,我被分到老生组。一般女生都适合演老旦、青衣,但因为我的声音很“浑厚”。所以老师先让我尝试老生。听妈妈说。当老生可能扮演诸葛亮、黄忠、杨子荣等人,我心里真是快活极了。还有一点点紧张。
  以后,我便悄悄走进京剧,饱尝酸甜苦辣。
  还记得那时候。我练习压腰。我的腰很柔软,因此下腰不是很困难。但是,那一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慢慢将腰弯下去。整个世界都颠覆了。我一直很享受这种感觉。没有在意老师说什么,忘记了练压腰要大弧度。呈拱形。学戏最忌讳的就是走神。此刻,一把格尺抽过来,我瘫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真的好疼,看着那红肿的印记,我委屈得流下了眼泪。老师走过来,眼神严厉,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揪起来。罚我做150个踢腿。含着眼泪的我,一瘸一拐地踢腿,回头看到老师拿着的戒尺,我想,那是一种不能侵犯的威严。看着镜子里渺小的自己,晶莹的泪珠闪烁着,也许肚子上还残留着一道红印吧。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哭了好久好久,老师告诉我:“戏班子的孩子没有眼泪,每一天都是挑战。”尽管那时的我很小,但是这句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老师轻轻地问我:“孩子,还打算学下去吗?”我坚定地点点头,因为我心中有一个美丽的梦想。
  后来,偶然的一个机会,我登上了舞台。而且是带伤上了舞台。我饰演的是《定军山》中五虎上将之一黄忠,因为是演“武老生”,所以行头比较多。当时带着严重的脚伤,再加上几十斤的行头,我一个弱小的身躯怎么受得了。头晕目眩。心中一片茫然。台下有上千名观众在看我,我更紧张了,汗水从脸上流下来,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慌。深呼吸,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我这几年的辛苦:夜深人静,我独自在偌大的练功厅里反复练习着老生的台步;一缕月光射入,一个弱小的身躯还在旋转……想到这些,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我知道那是梦想的力量。我恢复了信心,用心嗝了起来,我的唱腔和动作都很到位。演出结束。台下观众全体起立,掌声雷鸣。要知道,我是全场最小的演员,是唯一由小女孩扮演的老生。我捧着鲜花,流下了欣喜的泪水。这时,我感觉一股暖流涌上了自己的心头。满是幸福……老师紧紧与我拥抱在一起,眼中饱含着泪水,他轻轻在我耳边说:“戏班的孩子,坚强的孩子,你成功了。”那晚的灯光、老师的眼神,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万众瞩 目之下,我会骄傲地站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唱京剧……
  指导老师:任慧琴
  
  留守女孩的梦想/王冠杰
  
  过完年。父母又如候鸟一般外出打工了。家里只撇下我这留守小鸟形单影只地觅食。每天面对着这栋死气沉沉的房子。我的心里堵得发慌,特别是晚上,那种感觉让人万分恐惧。
  记得父母刚走的那一天晚上,夕阳还未落下。我就把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可是我总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我时不时恐惧地扭头去看,并没有什么鬼怪,但我看到了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孤独。
  该是休息的时间了。我不得不把所有的灯都关上。在拉灭床头灯的一瞬间,我一头缩进了被窝里,听着自己的心敲鼓似的“咚咚”直跳。直到我呼吸困难,感觉马上就要缺氧窒息了。我才不得不提心吊胆地露出头来,换上一口气,可是我不敢睁开双眼。我睡不着,老是觉得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壮着胆子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望了望。屋子里黑糊糊的并没有什么异样。正在我犯嘀咕时,突然窗外“哗啦”一声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被子蒙住了头,心跳随即加速,如战鼓狂擂,似乎有回声在被窝里撞来撞去。呼吸急促如鼓风机“呼呼”作响。过了好大会儿,我竖起耳朵听听没有了动静,心里想:这会儿该没事了吧。“喵……喵……”几声猫叫透过被子传人耳中。我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用被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后仍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孩子呀,快点起床吃早饭,不然就要迟到了。”母亲那慈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过来。我起床快步跑到厨房里,端起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过饭后,我和母亲坐在堂屋里说起了话。可是模糊之间我似乎看到了去世的奶奶。她正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像往常一样端着碗吃饭,我诧异地对母亲说并指给她看。母亲便对奶奶说:“妈,你昨起那么早呢?”奶奶不急不慢地说:“不早。不早了。”母亲又转过头对我小声地说:“人都过世了,还不知道走,整天待在家里……”
  “啊——”我惊叫一声睁开了双眼。原来是一场梦。尽管是梦,我仍被吓得魂飞魄散,大汗淋漓。我心有余悸地再次把被子蒙上。回想起以前自己做了噩梦后,总是找母亲,和母亲一起睡,而此时的我只能依靠这一床被子了。
  那一夜,我失眠了,泪水濡湿了被子。我好想念母亲在家时那种无忧无虑、踏踏实实的感觉,想念母亲在家时的唠叨声,而这些,成了我可望不可即的梦想。
  指导老师:孙玉平
  
  追梦者木木
  文/林奕宏
  
  爷爷家的狗叫木木,是一只普通的土狗。
  狗如其名。木木经常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我偶尔大声地喊一声:“木木!”它也只是慢慢转过头来,见没有什么事,又慢慢将头转回去,继续出神,俨然一个深沉的思想者。木木发呆的方式也不是简单的灵魂出窍,而像是一种固定的仪式,目光向着一个方向。深棕色的瞳孔里是长久的凝望。我不很理解,却能感知到一种隐隐的向往。
  寒假回乡下,爸爸带我去爷爷家对面的唐家山拜访朋友。车子行在途中,我听到一阵阵犬吠声,转过头去,见木木在风中追着车子狂奔。山路上,车子开得不太快,但木木还是拼尽全力地追赶。黄色的毛在风中飘扬,像一面翻动的旗帜。而它的眼中。竟又出现了发呆时那种神情——含蓄的向往。一时间我竟有种莫名的感动。“慢点,慢点,木木在追我们。”我提醒爸爸。“哎,它追不上的,车子又不会累。”说这话的间隙,竟已看不到木木的影子了。我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儿,爸爸突然说了句:“有没有听到一阵……奇怪的叫声?”我正要问,爸爸突然掉转车头,往回走。大概就是在刚才木木不见的地方。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土狗正冲着木木狂吠。木木一条后腿的金毛间,透出丝丝血色。爸爸找了一根长棍子,赶走了那群土狗,木木立刻飞奔而去。奇怪的是,木木没有奔回爷爷家,而是向着唐家山的方向跑了,我不解地看着爸爸,爸爸也摇摇头。
  车行至爸爸朋友家。依然不见木木的踪影。我有些担心,这一路上山路漫长崎岖,树林浓密,木木会不会迷路了?吃过午饭。告别了爸爸的朋友。我们踏上了归程。我问爸爸木木会在哪儿,爸爸说,唐家山是出了名的山路十八弯,木木怕是迷路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啊……那木木为什么一定要到唐家山来呢?”“我也不清楚,”爸爸说,“但我好像听说过。木木是你住唐家山的叔叔送给你爷爷的。可能因为唐家山是它家乡吧。”
  倏忽间,我脑海中又闪过了木木守望的身影,瘦弱的身体朝着唐家山的方向,像一种虔诚的仪式。回家,这是木木的梦想吗?可……“木木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我们过来了才跟来呢?”我疑惑不解。“这里可不是它想来就来的,你看那些狗,怎么会让别的狗闯进自己地盘呢?还有唐家山的路,一只狗怎么记得住?有人在前面引路,它才能跟着过来。”
  回到爷爷家,我竟然看到木木已经在家了。只是除了以前的伤口,又多了几处新的伤口。婆婆心疼地埋怨,给木木上了点药。真是不可思议,木木记得来时路吗?又遇到那群大狗了吗?而它在唐家山时,又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谜,只能让人暗暗猜测。
  这件事之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木木依旧会呆呆地凝望着它家乡的方向。如同往日。我却有了更多的想法。也许,回到那个已经模糊了的家。是木木的梦想吧。梦想与现实的距离,是一座山,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木木是执著的追梦者,它守望着梦想,守望着远方的天堂。
  指导老师:何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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