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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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代,玩蝉,好比鸡毛掸沾水一样时髦。
   我第一次取下被困的蝉,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蝉的两翼,此时的蝉安静如斯,不像被蜘蛛网粘住瞬间,挣扎着发出惊恐万状的急促的惨叫,不知道是不是它在佯装?看蝉,好像见到外星人一般,满脑子的新鲜感。褐黑色的身体,带着盔甲,两只眼睛鼓凸着,有六只毛茸茸的脚,令人有点恐惧感。受制于人的蝉,像一个僵尸,让我不知道如何下手。
   蝉,看来极具伪装性。但是,再狡猾,也抵不过孩子的顽皮天性。待摸清它的身体结构,解除了恐惧之后,遂用小指头,试着挠它的肚皮,看它会不会反应。乡野孩子大多有这种胆量和情趣。不知是触动了敏感部位,还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挠它一下,就立马发出声来。停止挠它,又恢复僵尸状。继续挠,就继续叫,甚是好玩。如此反复,也就基本摸清了蝉嘶鸣的规律。从此以后,每当捕获一只蝉,便是如此“调戏”。自诩为一种技能。或者是和小伙伴交流玩蝉心得,或者是在路上炫技。最刺激的是,拿着它吓唬女孩子取乐。如此的“恶作剧”,在我的潜意识里,是一种雄性荷尔蒙的最初释放。有点像情窦初开。我小时候,不遗余力地捕蝉的动力,应该就在于此。由于蝉是吸吮树汁为食,难于豢养。最后,玩腻了,都会把它们放了。
   升级版的蝉趣,要算蝉壳。这是玩蝉的另一种境界。幼虫要成蝉,最后,必须钻出土壤,爬到树上去蜕去干枯的浅黄色的壳,才算完成。留在地面上,或树干上浅黄色的壳,就叫蝉壳。它们浑身金黄,色泽迷人,模样生动,看起来像小汽车的模型,煞是可爱。蝉的这种自我脱胎换骨的本领,堪称昆虫界的魔术师。后来,蝉壳可以当药,人人皆知。我天生好动,且是个小精灵,自然知道这种诱惑的价值。凭借近水楼台的优势,总是在早上第一时间,抢先到校园里捡拾蝉壳。先是察看地面上蝉出土的洞穴,然后,据此寻找蝉壳。最后,爬上树寻找目标。捡拾来的蝉壳,积攒到足够多的数量,最终目的,是拿到药店去卖。但蝉壳且要完好无损,否则,药店是拒收的。交易完成后,手中拿着沉甸甸的“数目不菲”的兑款时,那种喜上眉梢的感觉,神奇无比,有点像现在的暴发户。接下来的一小段日子,过得就像“富翁”一樣。
   拾掇蝉壳的过程并不重要,然而,蝉壳置换成钱的结果,影响是深远的。我想,对蝉壳的“唯利是图”,甚至有点嗜好成性,一定是对年少天真无邪的抽丝剥茧。所以,卖蝉壳与玩蝉相比,更具魅惑。
   蝉之于我,似乎是培育一个人的某种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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