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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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年前爷爷走,13年前大姑父走,12年前父亲走
  3月公公走,4月小姑父走,5月叔叔走
  爷爷走后,奶奶又活了15年
  婆婆,婶婶,姑姑们循旧过日子
  女人们总比男人活得长
  她们是水煮过的麻绳
  有着苦涩柔韧的筋骨
  她们年年腌菜——
  把新鲜的瓜果摘回来,晒干
  放坛子里压紧
  再倒满盐水
  水的咸度,与泪水一样
  唯有离家出走的妈妈
  我不知道她的现状
  但我知道
  她是腌菜的高手
  一亿两千万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但我见过这么多钱堆砌的废墟
  一亿两千万,在周官桥
  堆成小山一样高
  前些天我还慕名而去
  看它铺成的私家园林
  那群京派建筑,在夕阳下
  美得不可方物
  李兄曾说要在园里拍一部小红楼
  没承想老天抢先拍了
  收官的场景就在昨天
  农历十一月十二
  两百人拆房
  节气大雪
  对一件旧衬衫耿耿于怀
  吴和君
  14岁那年我莫名其妙地穿上了
  一件宽大滑稽的衬衫
  这是父亲去世的那年
  至今不明白,母亲为何递给我
  带有父亲体温与心跳回声的衬衫
  是受人白眼与议论的衬衫——
  衬衫的白色
  让我看见了雪夜下
  受惊的小鸟眼睛里的迷茫
  它的褶线
  让我相信泪水也能倾泻成为
  受伤的尚未命名的大海
  左手邊袖口空缺的纽扣
  让我相信失去的永远也找不回来
  两三个连续烟头烫穿的小洞
  让我看见了灼痛
  还有灼痛里面的燃烧——
其他文献
桑克,诗人、译者、批评家,诗生活网和《剃须刀》杂志创办人之一,1967年9月出生于黑龙江省密山市8511农场,1989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1992年在黑龙江日报从事新闻工作至今。著有诗集《桑克诗选》《桑克诗歌》《转台游戏》《冬天的早班飞机》《拉砂路》《拖拉机帝国》等;译诗集《菲利普·拉金诗选》《学术涂鸦》等。曾获天问诗歌奖、《新陆》短诗奖、草原文学奖、刘丽安诗歌奖、《人民文学》诗歌奖、《中
“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这是未来乡村的图景。在我眼中,外桐坞村似已有此气象。她毗邻中国美院,是西湖龙井茶的主产地,村里集聚了大批艺术家、艺术机构,走上了艺术小镇的发展道路。近年来茶叶产业、文创产业、旅游产业更是发展迅速;她生态环境良好,被“九溪十八涧”环绕,村民生活相对富裕,精神面貌较好。  外桐坞,有着美丽绚烂的色彩,湛蓝的天,雪白的云,琉璃的屋檐和碧绿的茶坞,如同
草木被认作施舍。日暮  咳出血,咳出手中的药丸  倘若不曾怜悯  成片的油菜花会像黄昏  走失。时间背后  我们在苍莽的山色间  相遇足够的理由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一个人  孤独的信仰和忠诚  土地承载着意外,流水在绝望中  拔出勇气,抬高一寸寸夏天  八月的第一程  用刪除的方式,把铁轨放入对称的美  夕阳无限好——  我可以假装视而不见  小雪  她受困于这清寒。霜打、薄凉  把月色剥去一层
冬日书  思想如此刻的田野,我爱着我的荒芜  就是爱着我的宁静  善良如同篝火,周遭的一切都暗含暖意  ——每一棵树都是故人,每一片落叶都是叮p宁  夕阳圆满。放下痛苦又何尝不是圆满  如同那些枯枝以及腐朽之物  它们已消耗了所有的美以及美的心情  它们有它们应得的命运  期待一场大雪,像是厚爱  那种光芒让人觉得奢侈  爱上哲学  我突然爱上哲学  这实在不可思议  但是真的!我愛上了尼采的锤子
巢湖诗群,环巢湖流域的泛诗歌群体。以巢湖流域为自己的诗歌根据地,辐射全国。以“巢”的具象和架构,放飞诗歌。巢湖诗群非流派,不囿干形式和风格,以群体的方式展示个体,实验诗性,抒发诗意。巢湖诗群编辑出版《巢》诗刊(季刊),为诗群成员及全国各地诗友提供展示和交流的平台。  巢湖诗群及其创办的《巢》诗刊为环枭湖流域的又一诗歌地标,渐成风景和标向。本期展示的部分成员诗作,可窥其诗风一貌。  春日书(组诗) 
屠德展团队的实验室位于浙江大学玉泉校区第十教学楼,在这间被实验器材和几台电脑堆得有些拥挤的房间里,几个银白色金属球静静地立在桌子上。这几个直径仅十厘米、其貌不扬的球形机器人就是曾连续两届获得日内瓦国际发明展最高荣誉、第十五届“挑战杯”全国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特等奖以及第四届浙江省“互联网 ”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金奖等荣誉的作品——城市供水管网泄漏检测机器人系统。  破解管内泄漏检测技术难题  
桃花开在桃花上  这个春天不像去年的那个春天  也不像前年的,它有煞气  风水轮流转  属龙的人会冲犯太岁  这枝桃花肯定不是去年的那一枝  虽然有相似的繁盛  这朵桃花也不是去年的那一朵  它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那点谄媚是去年没有的  而前年禁不住的欢喜  压根儿就看不出  “你到底是哪一个呀?”  人问了桃花,似乎桃花也问了人  你看你看,人在人群中烦着呢  桃花在桃花上开着呢  蜘蛛网  这
花朵感冒了  清晨  幾滴露珠偷跑出来  一棵树上的几朵花  几乎都开了  还有一朵花没有开  太阳出来给它把脉  它感冒了  太阳给它开个方  把阳光洒在它身上  它的病好了  水母果冻  昨天  我路过小河边  不小心  手上的果冻掉进了河里  那个果冻在水中  变成了一只彩色的水母  今天  我又跑到小河边  那只彩色水母从水中跳了出来  跳到我的手上  又变回了昨天的果冻  手  手拿一枝
湖边散步  深夜歌唱的人,已预备声音之外的部分  即刻消融于白色的水流。阴影的碎片闪烁  如一些曾经未竟的话语。你的手指掠过干枯的水岸  白杨树丛下的晦暗作响,等待荒凉  再次感受到湖边草地。被昏暗的路灯发现  浑身长满鳞片的男人,那里坐着的女孩  都小心压着翅膀。他们闭塞的山谷  曾短暂使翡翠湖的水再现,并用寂静打磨的钥匙  聆听另一处寂静之所。譬如无人教室的午睡  或湖边半小时静坐。欲坠的星群
远方的群山为谁唱响一首挽歌  空气中有湛蓝的风吹来  你就要绕过今夜奔向明天的海洋  路上,一些话语把你迷失  星星把你喂养  你就要看到明天的海了  你已经看到明天的海了  岸上,椰子树闪着原始的月光  绵延的沙滩上  行走着珍珠般的风一样的沙粒  茫茫的银色的海啊  仿佛岸已消失,空无一人  海底的鱼群默默游来  在你身后精灵般舞蹈  你本来就是来自它们中的一员  你投身它们,像跳跃、欢快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