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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百年特别策划
《莫愁·智慧女性》语汇新解———她势力
歌德在《浮士德》的结尾处写到:“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飞升!”
相较男性的理性,女性更具同情心和宽广的爱;相较男性的硬朗沉默,她们更亲和温暖;相较男性的稳练,她们更具内省力,在自省中成长、创造;相较男性的入世,她们更具理想主义者的激情与勇气……善良、宽容、自省、忍耐、勤劳这些品质,都在女性身上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她们代表了人性的方向,是“美好”的化身。
在“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100周年的当下中国,“她”已经成为一种引领力、一种影响力,而“她势力”的日益壮大,将成为我们前行路上无可比拟的助力。我们相信,因为“她”温柔却更显坚强的力量,迈向未来的路上,我们的步伐会更轻盈、有力,内心会更坚定、昂扬。
女性觉醒力,通往自我的大门
她是江苏女性运动的先驱。在那个女子为附属品的年代,她有着与生俱来的正义感与叛逆性格,她以女性直觉般的清醒,摆脱数千年来束缚女性的桎梏。民族存亡之际,她心怀使命,在离乱中用一个个铿锵有力的行动,引领着女性崛立前行———
曹孟君是个湘妹子,自幼就富有正义感与斗争精神,生性倔强,还在上中学时,她就因为剪短发、驱赶宣扬封建迷信的校长、罢课等这些当时看来离经叛道的行为,多次被学校开除。求学北大时,也经常跟同学一起谈论国家大事、女性命运和人生方向。
大学毕业后,曹孟君来到南京,将她在未名湖畔的思考,付诸行动。
1932年,“一·二八”抗战打响,第十九路军在淞沪地区与日军奋勇作战,当时,正在国民党政府实业部工作的曹孟君,积极投身抗日救国运动。她和老同学谭惕吾等组织了一个“中华妇女爱国护士队”,带领着一群年轻女性,奔赴战地,救护伤员。
次年冬天,她联合南京知识界的爱国妇女,组建了“南京妇女文化促进会”,全心投入妇女救国团体的工作;两年后,她又开创性地筹办了“南京市第一托儿所”,让孩子们接受更好的学前教育,也让更多女性从家庭事务中脱身;此外,她还创办了妇女补习夜校,每晚向女青年们教授文化知识,并定期举行座谈会,讨论时事形势和妇女问题。她主编了《新民报》的副刊《新妇女》,作为宣传妇女解放和抗日救国的阵地。当年的南京城,因为曹孟君开创性的引领,一股求学进步的清流蔚然成风。
曹孟君外表秀丽温柔,内心刚强坚毅。在1936年11月22日,沈钧儒、邹韬奋等“七君子”被捕后不久,曹孟君等四位南京救国会负责人也因“爱国有罪”而入狱。
入狱后,面对轮番审讯,她沉静坚定,严词反问:“你们明知我是搞抗日救亡运动的,请问:中国人应不应该爱中国?自己的国土被侵占,同胞遭枪杀,应不应该努力呼吁、救援?爱国有什么罪?”
被关押了近九个月,曹孟君终于在社会各界的营救下获释,由此,有人称她为“七君子”之外的“女君子”。阴冷的监狱生活,让曹孟君的健康严重受损。但一出狱,她立即投入到火热的抗日救亡运动中。那段时间,她拖着瘦弱的身体,奔走宣传、慰问抗日将士、募集资金,人头攒动的火车站和医院,也经常看见她的忙碌身影。
南京沦陷后,曹孟君将她的事业转移到了上海、重庆、武汉等地。后来,她成为全国妇联书记处书记,曾参与起草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个法令———《婚姻法》,是全国妇女运动的领导者和著名活动家。
女性领导力,引领我们向上
在生活这条平静的河流下,有无数的潜流和漩涡。对一个职业女性来说,她要迎接许多平静中的挑战,要最大限度地发挥智力、耐力、体力、信心,以及更广博的爱。而正是这种挑战,让她的日子与普通女性不同。
女性领导力,也是一种影响力,她对一个时代、一群人的影响,不是停留在表面的光鲜,更多的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魏福宝是建国后全省为数不多的女县长之一。1966年,她30岁,任江苏响水县副县长,1981年任建湖县县长。当地许多人至今谈起魏福宝时,仍眼噙泪花,他们都习惯称魏福宝为“我们的魏县长”。当一个人被一个群体、一片土地上的人民称为“我们的”时,无疑是欣慰和自豪的,尤其是当她付出了全部的汗水、智慧和勤勉之后。生为女性是天赐的,但女性的声音、作为却是要靠后天的努力才能实现的。魏福宝,用自己点点滴滴的身体力行推进人们对女性影响力的思考。
人的成长与成熟都离不开生活的磨砺,几十年下来,魏福宝添了皱纹,白了头发,但她的眼睛还一如15岁初来苏北时,一样热情、清澈和纯净。她依靠的是内心的力量,这种力量,是忠诚和热爱,也是女性的绵柔与坚韧。
这个南京姑娘从苏北合作干校来到响水时,还是一个单纯的学生。当时的响水是一片荒芜的盐碱地,就是在这样一个被称为“江苏北大荒”的地方,魏福宝一蹲就是30年。当年和她一道来的同学都陆续返城了,但魏福宝积极要求留下来,她更喜欢这种洋溢着革命热情的生活。
去田头沟边跟农民一起劳作、开会、解决问题,对魏福宝来说是家常便饭。有一段时间,她在村里蹲点,因为路途远,往往夜很深了才到家。路上会经过一片乱坟岗,黑夜中磷火飘飘忽忽,忽远忽近,还时常有野狗一路追在身后狂吠。魏福宝骑着自行车,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抡着防身的打狗棍,脚下用劲把轮子踩得飞快。
临产前,身为共青团书记的魏福宝正在广场上给群众做学习《红岩》的报告,突然身下一热,羊水破了!心中有点慌,但坚持把报告做完,才躺在老乡拉粮食的平板车上去了医院。
1977年9月中旬,8号强台风过后,由于连续的阴雨,湿度大,气温高,响水突然冒出了许多野蘑菇,全县有两千七百多人因误食而中毒,经抢救无效死亡十六人。
事件发生后,作为副县长,魏福宝以她非凡的决策力保持清醒与镇定,组织抢救中毒病人。由于事发突然,情况不明,相关部门正在犹豫“要不要向上级报告”时,她果断地拿起电话向地委作了汇报。很快,省、地、县两百多名医务人员投入抢救,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上海中山医院派来专家,参与抢救,首都医院进行电话会诊。魏福宝连续十五天没有回家, 坚持在第一线指挥协调。
在那个年代,物质极其匮乏,人是依靠理想和信念而活的。理想就是一切,有了信念,就战无不胜。“文革”时,魏福宝受到冲击,被关在一所学校里批斗。晚上丈夫任鸿儒去看她,只见她蜷缩在一间教室冰冷的水泥地上,但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倔强、清澈。后来,魏福宝又被送到市里参加批斗会,但她始终不屈服。她说:我相信真理,我没犯错,我不害怕,更不会绝望!
一双解放鞋,一身蓝色列宁装,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魏福宝就这样在苏北大地上,以她的方式工作着,生活着,在岁月的深处,成熟着,奉献着,实践着,也影响着、引领着那个时代女性在职场上前进的步伐。
魏福宝有五个女儿。“妈妈成天泡在农村,特别是一到夏天,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晒得黑黑的,只有手表下面一块是白的。”大女儿说。在她的记忆中,因为工作繁忙,家里很少见到妈妈的身影,面对女儿们电话里偶尔的责怪,魏福宝总是说:“县里要做的事太多了,我要为人民服务啊!”当时,正年轻的大女儿说,妈妈啊,我也是人民的一份子,你为什么不为我服务一次呢!一时间,魏福宝语塞。
“从小就知道,工作是大事,天下的事再大,也大不过妈妈的工作。”女儿们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小女儿小时候体弱多病,动不动就生病住院。有一次胃疼,姐姐把她抱到医院。妈妈过来看她,摸摸她的手,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背,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但还是拎起包就走。到了门边上,六岁的小女儿在身后喊:妈妈!妈妈!魏福宝站住了,但没转身,还是硬起心肠头也没回就跨出了门。
四女儿患疟疾,俗称“打摆子”,大夏天穿件毛线衣还嫌冷,魏福宝深夜到家后给炖了个鸡蛋端到床头。早上,四女儿对她说,妈妈我还想生病。说得魏福宝眼泪差点掉下来。
多年后,魏福宝这样评价自己:作为女儿,没有尽到女儿的责任,年迈的老母亲留在南京,而自己一年中难得回去一趟;作为妻子,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成年累月忙于工作,几乎很少能和丈夫说上几句话;作为母亲,没有对女儿们尽到义务,平时忙得很少有时间和孩子们吃上一顿团圆饭……
但其实,女儿们都记得魏福宝给予她们的点点滴滴的慈爱,这种慈爱也影响和引领着女儿们对于人生和生活的思考、判断。
难得在家的夜晚,魏福宝也会用螃蟹的两个大螯拼成对对贴在墙上,好似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她还会对着灯光做手影,在墙上做出各种小动物的形状。在孩子们快乐、惊叹的笑声中,魏福宝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
在魏福宝的影响下,五个女儿从小自强自立。老大16岁离家到外地求学;老二17岁到有“北大荒”之称的六套乡皂角村当农民;老三16岁时离家去云南当兵三年,后来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从事银河巨型计算机研究;老四和老五,也都靠着各自的努力,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工作得有声有色。
随着时代的进步,女性的天空越来越开阔,但女性社会化角色在越来越丰富的同时,如何兼顾家庭,兼顾母亲、妻子、女儿这三重责任的承担与完善,也是一个常谈常新的话题。谈到魏福宝当年为了工作,牺牲了许多家庭时光究竟值不值得时,女儿们说:我们敬仰母亲是因为她崇高的品质,从她对党的事业无比执著和对人生表现出的无比豁达,深信她对当初的选择是无怨无悔的。
女人天生热爱生活,魏福宝也一样,只是她把这种热爱无限地扩大,她要把热爱变成每一个人都能感知的温暖。这是一项很美好的愿望,也是一项艰苦卓绝的实践。但身为女性领导者,魏福宝将之视为从政者的一种责任,也视为女性对生活的一种充满母性光辉的热爱。
1985年,建湖县照着市里年初总体规划,要发展种植棉花15万亩,但正当农民忙得热火朝天、营养钵棉苗破土而出时,市里突然下通知要取消棉花种植,还是改种水稻。这一决定让县领导和农民都百思不得其解,很不能接受。时任建湖县长的魏福宝在听取了多方意见后,决定坚持种植棉花,以减少农民的巨大损失。并且,她主动到市里向领导汇报农民的实际情况,细算改种水稻对农民造成的损失,分析朝令夕改会造成农民对政府形成信任危机。谁知领导不但不同意她的建议,还批评她无视上级决定。
一头是上级的高压,一头是农民的利益,怎么办?魏福宝连夜召开县长办公会,坚决维持种植棉花的决定,15万亩棉花一株不少!但市里再次严厉批评,并要求建湖无条件服从上级决定。怎么办?后来,魏福宝连夜打电话找到当时的省长顾秀莲,顾省长当即批示,要求市里从实际情况出发,把保护农民利益放在首位,不得盲目改变种植结构。最终保住了全县15万亩棉花。
在现代管理学中,女性领导力区别于男性领导力的一个最显著的特质,是女性的亲和力和细微之处的关怀,往往更有利于发现和开拓。这一点,在魏福宝身上体现得很充分。她在荡中渔业公社李庄村检查扶贫工作时,弯着腰走进小渔船,和缩在船舱一床破棉絮里的老渔民聊天,握着老两口冻得冰凉的手,望着裹着破棉袄的老人,心里特别难受,止不住泪流满面。回到县里,她明确要求相关部门立即调查类似特困户,必须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和急需物资。
改革开放后,魏福宝想方设法,为当地百姓谋幸福,建湖已成为全国油田机械的重要生产基地。并且,在建湖还率先掀起了建筑业大潮。大力开发九龙口,将之列为省级自然保护区……1986年4月,因工作需要,魏福宝调任中共南京市委农工部副部长,1988年任南京市农林局局长,1996年6月退休。
2008年冬天,魏福宝因突发脑溢血去世。那个喜欢看油菜花,喜欢看樱花,喜欢退休后给孩子们拎一袋山芋几棵青菜去做饭,喜欢抱着小外孙照相的魏福宝,永远离开了我们,但她的光芒一直留在苏北大地上,普照田野,也照在人心间。
女性行动力:我们可以选择改变
女性更具自省精神,因为自省,她日臻完善自我,不断攀向人生新的境界,而这样的自省力量,不仅引领着她的人生,也促发她身边的人和事不断向前———
许英从事律师职业十多个年头,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婚姻家庭的案件。多年积累,她成了专家,为了发挥专长,也更好地服务于那些在婚姻纠葛中挣扎的女性,她先后与民政局合作设立了“婚姻家庭法律咨询”窗口,与金陵热线合作创建了婚姻频道,还于2005年成立了中国婚姻家庭网。
这些年,许英接触到很多女性,她们因为不得已走上诉讼之路,却恍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得那么糟糕,原来早可以选择改变。这其中,当然有许英的一份功劳。她很乐意看到这些变化,也愿意在案件之外,为这些女人做些可能的事。
有一个案件,许英跟了许多年。这是一个外人看来都有些离奇的事,周云(化名)跟着丈夫李志强(化名)打拼多年,积累下了丰厚家产,还有一幢三层的门面房,出租兼营图书生意。
大约7年前,丈夫与一个出租户产生了婚外情。那个第三者,还常常对周云说些风凉话。周云三天两头跟丈夫吵闹,但都无济于事,他反倒变本加厉地跟周云签订了一个“十不准”的协议,比如他在外面时周云不可以给他打电话等等。怯懦的周云竟然接受了。
没想到,过了几年,丈夫居然向她提出假离婚。所谓的假离婚,就是去民政局登记离婚,但不分割财产,周云每年得到15万元的薪水,剩余的家产仍然放在一起运作公司。更过分的是,对外不可以公开离婚状况,得以夫妻身份出席各种正式场合。这份协议显然让周云陷入了绝对弱势的一方,她不仅要尽夫妻义务,而且得不到任何保护。
许英接到这个案子,义愤填膺,她耐心地把利害关系一一说给周云听。这个被动接受人生的女性才意识到,她其实可以勇敢地争取权益,选择新的人生。
这些年,找许英办理离婚的女性越来越多,她们对改变生活已经不那么恐惧。她欣喜地看到了这些改变,也一直竭尽所能,维护她们的权益。
当渐渐收获理想中的功成名就,许英开始反思自己的职业与人生:“如果太过用力地倒一杯水,它就会洒出来,甚至溅到人身上。”她说,对事物,如果不爱惜,不敬重,它就会反击你,最后受伤害的还是自己。对人也一样,不要总觉得别人触犯自己,其实应该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不合适的事、说了不得体的话。
反思之后,便是切切实实的行动。从2006年春开始,许英多次跟随民间组织去山东费县、云南丽江等贫苦地区,探访和资助失学儿童。2009年8月,她还加入了公益律师郭建梅的维权组织,打算向公益律师全面转型。这在她的周围,掀起了小小波澜,有人质疑她,“公益律师无名无利,还那么辛苦,你真的能做到么?”面对质疑,许英总宽和一笑:“我准备好了!”这个内心柔软善良的女性,将会用行动的力量证明自己,不断前行。
女性影响力:真诚改变生活
她的认真,成为了一种标杆。她所认真的事,并不惊天动地,而是琐碎、日常,甚至“家长里短”。她的一丝不苟、仔细执著,是女性行动力的生动注脚;她的绝不敷衍,是最真诚的榜样,影响着周围每一个人———
宋玉兰是第11届全国人大代表,南京市公安局鼓楼分局特巡警大队副教导员,曾获全国优秀人民警察、江苏省五一劳动奖章、南京十大杰出青年等多项荣誉。
这个有点麻辣的警花,说起来话来语速很快,一如她的行事风格,爽快麻利。她这样说起自己特认真的性格,“认真这个词,如今很多人都不以为是褒义了。认真就是不灵活,不圆滑。”但宋玉兰就是这样一个认真的人,什么事都希望做到位。连着装这么简单的事,她也是局里难得严格遵守的人。藏青色制服必须搭配黑色皮鞋,有次大夏天她穿了双白色凉鞋上班,打算到单位再换,结果忙得忘记了。跟同事出门办事,临下楼才发现,她赶紧大叫了一声:“啊,我忘记换鞋了!”立马折回。大家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满是困惑:“你也太认真了吧!”这股认真劲,体现在宋玉兰工作的时时处处,她从不拖沓工作,领导安排的任务,总不打折扣地完成。她因此被树为榜样,成为同事们看齐的标尺。
这股认真劲,尤其被社区的群众喜欢。对于这一点,宋玉兰私下也总结过原因,“你有没有敷衍,别人都能看出来。认真对待他们的问题,即使最后不一定成功,他们都会喜欢你。”
做社区民警时,小区里一户二楼居民刘先生的家遭窃了,小偷是踩着一楼张先生家违章搭建的小棚子爬上去的,两家人因此产生矛盾。刘先生多次交涉,还找来城管部门,一楼就是不肯拆。那天,他们找到宋玉兰时,她正好要下班,换做别人,也许就会拖到明天了,但她不行。“老百姓有矛盾,我就着急;一旦矛盾化解,我就浑身轻松。”
宋玉兰上门后,没有拿出执法者的威严,而是给张家夫妇算了一笔账。“如果他们到法院起诉,你们这是违章建筑,就得拆。早晚都要拆,为何现在不拆呢?闹得楼上倒点水扔点脏东西报复你们,也没什么好处,见了面还要讨骂挨脸色,怎么算都划不来。”这家人被她说得心服口服,当晚就拆了搭建两年的违章建筑。调解出了名,每天都会有居民找宋玉兰,她生病住院时,甚止有人跑来病房找她调解。
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宋玉兰还要走访相关部门搜集民情,参加座谈会跟其他代表沟通观点,或者听调研报告,平常遇事,也总会站在人大代表的角度,多想一步,用她特有的细致和执著,履行着职责。
2009年“两会”,宋玉兰提交了有关未成年人保护的建议,呼吁大家更多关注那些被侵害或者犯罪的青少年。她经常去学校做些讲座,让那些孩子知道,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不能总抱着游戏的态度面对生活,而要考虑行为的后果。除了警察,她也是一位充满母爱的女性,她把这当成了自己的使命。
女性凝聚力:创造的能量
她有着母亲般的胸怀,导师般的智慧,她甘为垫石,要把周身的火热,传递给那些初涉尘世的年轻人。这广博而温暖的力量,成为一种凝聚力,引领着年轻人,创造美好的生活———
在集中了近七百家商铺的南京新街口,有个青春时尚、以个性见长的南京首家网络实体店街区———西祠胡同·淘淘巷。2007年9月以来,这里陆续搬入了许多年轻业主,在一个连一个的小格子间里,很多男孩女孩从卖各种小玩意儿开始,走上了创业之路。
跟这些年轻人接触,他们总会提到一个人———“黄老师”。
黄以昭是南京润君园人力资源有限公司的负责人,润君园是南京市玄武区梅园街道劳动和社会保障所下属单位,参与了“青年就业见习培训计划”,帮助大中专毕业生参加就业见习培训,以提高他们的职场竞争力。
从2007年那个炎热的夏天,在淘淘巷一家一家敲开小店铺的门,调研访问、推荐培训以来,黄以昭和伙伴们在全市共调研了十二个商务群落,走访过三千八百多个商户,为创业者提供了各类服务八百多人次,并已组织了八期创业见习培训班,有三百人合格“出师”,其中,女大学生占一半以上。
采访中,黄以昭很不愿谈自己的业绩。在她看来,因为有了市委市政府的创业优惠政策的扶持,有市职培中心、市见习办等劳动保障相关部门搭建的平台和业务指导,她才能为青年们提供一点帮助。而唯一让黄以昭不讳言的,是她对“孩子们”的爱:“孩子们身上有我年轻时的影子,他们让我最感动的地方,是不等不靠,为自己美好的明天努力着。”
黄以昭个性很强,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承接了单位的一个公司。付出7年心血的结果,却只是还完公司的所有贷款。赚来的唯一财富,是丰富的经验与非一般的人生感触。
说起淘淘巷里的那些“小孩儿”,精干的黄以昭却是满腹柔情:“每天,店门一开,300块钱就没了,这时你就盼着来顾客,心烦;天气不好来的人少,你烦;积压的货过了时,明年就成废品了,烦;人家看着你光鲜,你却正遇见事业瓶颈,非常惶恐……”她太了解,做生意失败的痛苦,一次失败,不仅搭上心血,还可能把父母从骨头缝里扫出的那点积蓄都败光。黄以昭就见过有个年轻人半年内把父母积攒的10万元钱全搭进生意的。
看到这样的年轻人,黄以昭就心疼,疼得让她在培训课上控制不住情绪,对大家说“孩子,我爱你们”;疼得让她吃饭的时候心思都静不下来,还要瞄着西祠网站上的“黄老师创业工作室”版块,关照着自己的QQ群,担心孩子们有什么棘手的事要咨询,有什么坏情绪要疏导,要办什么小手续需要自己去“跑腿”。 黄以昭用女性广博的爱,帮衬着这些她口中的“孩子”,像一个无私付出的母亲。
黄以昭说,她真希望每个有创业梦想的孩子,都能在培训班里发展自己的潜质,增强信心和勇气。因为黄老师们的努力和关怀,很多年轻人拥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和能量,他们的生存力正日益提升,变得更加独立和自信。
当“三·八”走过百年,我们驻足回眸,女性像温柔的花朵,坚强地开在历史的天空;我们关照当下,女性的光芒照射无数角落;我们昂首展望,女性必将带着她们永恒的美好品质,跨向未来。
(图片由gettyimages/本文作者提供)
《莫愁·智慧女性》语汇新解———她势力
歌德在《浮士德》的结尾处写到:“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飞升!”
相较男性的理性,女性更具同情心和宽广的爱;相较男性的硬朗沉默,她们更亲和温暖;相较男性的稳练,她们更具内省力,在自省中成长、创造;相较男性的入世,她们更具理想主义者的激情与勇气……善良、宽容、自省、忍耐、勤劳这些品质,都在女性身上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她们代表了人性的方向,是“美好”的化身。
在“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100周年的当下中国,“她”已经成为一种引领力、一种影响力,而“她势力”的日益壮大,将成为我们前行路上无可比拟的助力。我们相信,因为“她”温柔却更显坚强的力量,迈向未来的路上,我们的步伐会更轻盈、有力,内心会更坚定、昂扬。
女性觉醒力,通往自我的大门
她是江苏女性运动的先驱。在那个女子为附属品的年代,她有着与生俱来的正义感与叛逆性格,她以女性直觉般的清醒,摆脱数千年来束缚女性的桎梏。民族存亡之际,她心怀使命,在离乱中用一个个铿锵有力的行动,引领着女性崛立前行———
曹孟君是个湘妹子,自幼就富有正义感与斗争精神,生性倔强,还在上中学时,她就因为剪短发、驱赶宣扬封建迷信的校长、罢课等这些当时看来离经叛道的行为,多次被学校开除。求学北大时,也经常跟同学一起谈论国家大事、女性命运和人生方向。
大学毕业后,曹孟君来到南京,将她在未名湖畔的思考,付诸行动。
1932年,“一·二八”抗战打响,第十九路军在淞沪地区与日军奋勇作战,当时,正在国民党政府实业部工作的曹孟君,积极投身抗日救国运动。她和老同学谭惕吾等组织了一个“中华妇女爱国护士队”,带领着一群年轻女性,奔赴战地,救护伤员。
次年冬天,她联合南京知识界的爱国妇女,组建了“南京妇女文化促进会”,全心投入妇女救国团体的工作;两年后,她又开创性地筹办了“南京市第一托儿所”,让孩子们接受更好的学前教育,也让更多女性从家庭事务中脱身;此外,她还创办了妇女补习夜校,每晚向女青年们教授文化知识,并定期举行座谈会,讨论时事形势和妇女问题。她主编了《新民报》的副刊《新妇女》,作为宣传妇女解放和抗日救国的阵地。当年的南京城,因为曹孟君开创性的引领,一股求学进步的清流蔚然成风。
曹孟君外表秀丽温柔,内心刚强坚毅。在1936年11月22日,沈钧儒、邹韬奋等“七君子”被捕后不久,曹孟君等四位南京救国会负责人也因“爱国有罪”而入狱。
入狱后,面对轮番审讯,她沉静坚定,严词反问:“你们明知我是搞抗日救亡运动的,请问:中国人应不应该爱中国?自己的国土被侵占,同胞遭枪杀,应不应该努力呼吁、救援?爱国有什么罪?”
被关押了近九个月,曹孟君终于在社会各界的营救下获释,由此,有人称她为“七君子”之外的“女君子”。阴冷的监狱生活,让曹孟君的健康严重受损。但一出狱,她立即投入到火热的抗日救亡运动中。那段时间,她拖着瘦弱的身体,奔走宣传、慰问抗日将士、募集资金,人头攒动的火车站和医院,也经常看见她的忙碌身影。
南京沦陷后,曹孟君将她的事业转移到了上海、重庆、武汉等地。后来,她成为全国妇联书记处书记,曾参与起草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个法令———《婚姻法》,是全国妇女运动的领导者和著名活动家。
女性领导力,引领我们向上
在生活这条平静的河流下,有无数的潜流和漩涡。对一个职业女性来说,她要迎接许多平静中的挑战,要最大限度地发挥智力、耐力、体力、信心,以及更广博的爱。而正是这种挑战,让她的日子与普通女性不同。
女性领导力,也是一种影响力,她对一个时代、一群人的影响,不是停留在表面的光鲜,更多的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魏福宝是建国后全省为数不多的女县长之一。1966年,她30岁,任江苏响水县副县长,1981年任建湖县县长。当地许多人至今谈起魏福宝时,仍眼噙泪花,他们都习惯称魏福宝为“我们的魏县长”。当一个人被一个群体、一片土地上的人民称为“我们的”时,无疑是欣慰和自豪的,尤其是当她付出了全部的汗水、智慧和勤勉之后。生为女性是天赐的,但女性的声音、作为却是要靠后天的努力才能实现的。魏福宝,用自己点点滴滴的身体力行推进人们对女性影响力的思考。
人的成长与成熟都离不开生活的磨砺,几十年下来,魏福宝添了皱纹,白了头发,但她的眼睛还一如15岁初来苏北时,一样热情、清澈和纯净。她依靠的是内心的力量,这种力量,是忠诚和热爱,也是女性的绵柔与坚韧。
这个南京姑娘从苏北合作干校来到响水时,还是一个单纯的学生。当时的响水是一片荒芜的盐碱地,就是在这样一个被称为“江苏北大荒”的地方,魏福宝一蹲就是30年。当年和她一道来的同学都陆续返城了,但魏福宝积极要求留下来,她更喜欢这种洋溢着革命热情的生活。
去田头沟边跟农民一起劳作、开会、解决问题,对魏福宝来说是家常便饭。有一段时间,她在村里蹲点,因为路途远,往往夜很深了才到家。路上会经过一片乱坟岗,黑夜中磷火飘飘忽忽,忽远忽近,还时常有野狗一路追在身后狂吠。魏福宝骑着自行车,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抡着防身的打狗棍,脚下用劲把轮子踩得飞快。
临产前,身为共青团书记的魏福宝正在广场上给群众做学习《红岩》的报告,突然身下一热,羊水破了!心中有点慌,但坚持把报告做完,才躺在老乡拉粮食的平板车上去了医院。
1977年9月中旬,8号强台风过后,由于连续的阴雨,湿度大,气温高,响水突然冒出了许多野蘑菇,全县有两千七百多人因误食而中毒,经抢救无效死亡十六人。
事件发生后,作为副县长,魏福宝以她非凡的决策力保持清醒与镇定,组织抢救中毒病人。由于事发突然,情况不明,相关部门正在犹豫“要不要向上级报告”时,她果断地拿起电话向地委作了汇报。很快,省、地、县两百多名医务人员投入抢救,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上海中山医院派来专家,参与抢救,首都医院进行电话会诊。魏福宝连续十五天没有回家, 坚持在第一线指挥协调。
在那个年代,物质极其匮乏,人是依靠理想和信念而活的。理想就是一切,有了信念,就战无不胜。“文革”时,魏福宝受到冲击,被关在一所学校里批斗。晚上丈夫任鸿儒去看她,只见她蜷缩在一间教室冰冷的水泥地上,但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倔强、清澈。后来,魏福宝又被送到市里参加批斗会,但她始终不屈服。她说:我相信真理,我没犯错,我不害怕,更不会绝望!
一双解放鞋,一身蓝色列宁装,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魏福宝就这样在苏北大地上,以她的方式工作着,生活着,在岁月的深处,成熟着,奉献着,实践着,也影响着、引领着那个时代女性在职场上前进的步伐。
魏福宝有五个女儿。“妈妈成天泡在农村,特别是一到夏天,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晒得黑黑的,只有手表下面一块是白的。”大女儿说。在她的记忆中,因为工作繁忙,家里很少见到妈妈的身影,面对女儿们电话里偶尔的责怪,魏福宝总是说:“县里要做的事太多了,我要为人民服务啊!”当时,正年轻的大女儿说,妈妈啊,我也是人民的一份子,你为什么不为我服务一次呢!一时间,魏福宝语塞。
“从小就知道,工作是大事,天下的事再大,也大不过妈妈的工作。”女儿们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小女儿小时候体弱多病,动不动就生病住院。有一次胃疼,姐姐把她抱到医院。妈妈过来看她,摸摸她的手,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背,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但还是拎起包就走。到了门边上,六岁的小女儿在身后喊:妈妈!妈妈!魏福宝站住了,但没转身,还是硬起心肠头也没回就跨出了门。
四女儿患疟疾,俗称“打摆子”,大夏天穿件毛线衣还嫌冷,魏福宝深夜到家后给炖了个鸡蛋端到床头。早上,四女儿对她说,妈妈我还想生病。说得魏福宝眼泪差点掉下来。
多年后,魏福宝这样评价自己:作为女儿,没有尽到女儿的责任,年迈的老母亲留在南京,而自己一年中难得回去一趟;作为妻子,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成年累月忙于工作,几乎很少能和丈夫说上几句话;作为母亲,没有对女儿们尽到义务,平时忙得很少有时间和孩子们吃上一顿团圆饭……
但其实,女儿们都记得魏福宝给予她们的点点滴滴的慈爱,这种慈爱也影响和引领着女儿们对于人生和生活的思考、判断。
难得在家的夜晚,魏福宝也会用螃蟹的两个大螯拼成对对贴在墙上,好似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她还会对着灯光做手影,在墙上做出各种小动物的形状。在孩子们快乐、惊叹的笑声中,魏福宝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
在魏福宝的影响下,五个女儿从小自强自立。老大16岁离家到外地求学;老二17岁到有“北大荒”之称的六套乡皂角村当农民;老三16岁时离家去云南当兵三年,后来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从事银河巨型计算机研究;老四和老五,也都靠着各自的努力,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工作得有声有色。
随着时代的进步,女性的天空越来越开阔,但女性社会化角色在越来越丰富的同时,如何兼顾家庭,兼顾母亲、妻子、女儿这三重责任的承担与完善,也是一个常谈常新的话题。谈到魏福宝当年为了工作,牺牲了许多家庭时光究竟值不值得时,女儿们说:我们敬仰母亲是因为她崇高的品质,从她对党的事业无比执著和对人生表现出的无比豁达,深信她对当初的选择是无怨无悔的。
女人天生热爱生活,魏福宝也一样,只是她把这种热爱无限地扩大,她要把热爱变成每一个人都能感知的温暖。这是一项很美好的愿望,也是一项艰苦卓绝的实践。但身为女性领导者,魏福宝将之视为从政者的一种责任,也视为女性对生活的一种充满母性光辉的热爱。
1985年,建湖县照着市里年初总体规划,要发展种植棉花15万亩,但正当农民忙得热火朝天、营养钵棉苗破土而出时,市里突然下通知要取消棉花种植,还是改种水稻。这一决定让县领导和农民都百思不得其解,很不能接受。时任建湖县长的魏福宝在听取了多方意见后,决定坚持种植棉花,以减少农民的巨大损失。并且,她主动到市里向领导汇报农民的实际情况,细算改种水稻对农民造成的损失,分析朝令夕改会造成农民对政府形成信任危机。谁知领导不但不同意她的建议,还批评她无视上级决定。
一头是上级的高压,一头是农民的利益,怎么办?魏福宝连夜召开县长办公会,坚决维持种植棉花的决定,15万亩棉花一株不少!但市里再次严厉批评,并要求建湖无条件服从上级决定。怎么办?后来,魏福宝连夜打电话找到当时的省长顾秀莲,顾省长当即批示,要求市里从实际情况出发,把保护农民利益放在首位,不得盲目改变种植结构。最终保住了全县15万亩棉花。
在现代管理学中,女性领导力区别于男性领导力的一个最显著的特质,是女性的亲和力和细微之处的关怀,往往更有利于发现和开拓。这一点,在魏福宝身上体现得很充分。她在荡中渔业公社李庄村检查扶贫工作时,弯着腰走进小渔船,和缩在船舱一床破棉絮里的老渔民聊天,握着老两口冻得冰凉的手,望着裹着破棉袄的老人,心里特别难受,止不住泪流满面。回到县里,她明确要求相关部门立即调查类似特困户,必须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和急需物资。
改革开放后,魏福宝想方设法,为当地百姓谋幸福,建湖已成为全国油田机械的重要生产基地。并且,在建湖还率先掀起了建筑业大潮。大力开发九龙口,将之列为省级自然保护区……1986年4月,因工作需要,魏福宝调任中共南京市委农工部副部长,1988年任南京市农林局局长,1996年6月退休。
2008年冬天,魏福宝因突发脑溢血去世。那个喜欢看油菜花,喜欢看樱花,喜欢退休后给孩子们拎一袋山芋几棵青菜去做饭,喜欢抱着小外孙照相的魏福宝,永远离开了我们,但她的光芒一直留在苏北大地上,普照田野,也照在人心间。
女性行动力:我们可以选择改变
女性更具自省精神,因为自省,她日臻完善自我,不断攀向人生新的境界,而这样的自省力量,不仅引领着她的人生,也促发她身边的人和事不断向前———
许英从事律师职业十多个年头,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婚姻家庭的案件。多年积累,她成了专家,为了发挥专长,也更好地服务于那些在婚姻纠葛中挣扎的女性,她先后与民政局合作设立了“婚姻家庭法律咨询”窗口,与金陵热线合作创建了婚姻频道,还于2005年成立了中国婚姻家庭网。
这些年,许英接触到很多女性,她们因为不得已走上诉讼之路,却恍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得那么糟糕,原来早可以选择改变。这其中,当然有许英的一份功劳。她很乐意看到这些变化,也愿意在案件之外,为这些女人做些可能的事。
有一个案件,许英跟了许多年。这是一个外人看来都有些离奇的事,周云(化名)跟着丈夫李志强(化名)打拼多年,积累下了丰厚家产,还有一幢三层的门面房,出租兼营图书生意。
大约7年前,丈夫与一个出租户产生了婚外情。那个第三者,还常常对周云说些风凉话。周云三天两头跟丈夫吵闹,但都无济于事,他反倒变本加厉地跟周云签订了一个“十不准”的协议,比如他在外面时周云不可以给他打电话等等。怯懦的周云竟然接受了。
没想到,过了几年,丈夫居然向她提出假离婚。所谓的假离婚,就是去民政局登记离婚,但不分割财产,周云每年得到15万元的薪水,剩余的家产仍然放在一起运作公司。更过分的是,对外不可以公开离婚状况,得以夫妻身份出席各种正式场合。这份协议显然让周云陷入了绝对弱势的一方,她不仅要尽夫妻义务,而且得不到任何保护。
许英接到这个案子,义愤填膺,她耐心地把利害关系一一说给周云听。这个被动接受人生的女性才意识到,她其实可以勇敢地争取权益,选择新的人生。
这些年,找许英办理离婚的女性越来越多,她们对改变生活已经不那么恐惧。她欣喜地看到了这些改变,也一直竭尽所能,维护她们的权益。
当渐渐收获理想中的功成名就,许英开始反思自己的职业与人生:“如果太过用力地倒一杯水,它就会洒出来,甚至溅到人身上。”她说,对事物,如果不爱惜,不敬重,它就会反击你,最后受伤害的还是自己。对人也一样,不要总觉得别人触犯自己,其实应该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不合适的事、说了不得体的话。
反思之后,便是切切实实的行动。从2006年春开始,许英多次跟随民间组织去山东费县、云南丽江等贫苦地区,探访和资助失学儿童。2009年8月,她还加入了公益律师郭建梅的维权组织,打算向公益律师全面转型。这在她的周围,掀起了小小波澜,有人质疑她,“公益律师无名无利,还那么辛苦,你真的能做到么?”面对质疑,许英总宽和一笑:“我准备好了!”这个内心柔软善良的女性,将会用行动的力量证明自己,不断前行。
女性影响力:真诚改变生活
她的认真,成为了一种标杆。她所认真的事,并不惊天动地,而是琐碎、日常,甚至“家长里短”。她的一丝不苟、仔细执著,是女性行动力的生动注脚;她的绝不敷衍,是最真诚的榜样,影响着周围每一个人———
宋玉兰是第11届全国人大代表,南京市公安局鼓楼分局特巡警大队副教导员,曾获全国优秀人民警察、江苏省五一劳动奖章、南京十大杰出青年等多项荣誉。
这个有点麻辣的警花,说起来话来语速很快,一如她的行事风格,爽快麻利。她这样说起自己特认真的性格,“认真这个词,如今很多人都不以为是褒义了。认真就是不灵活,不圆滑。”但宋玉兰就是这样一个认真的人,什么事都希望做到位。连着装这么简单的事,她也是局里难得严格遵守的人。藏青色制服必须搭配黑色皮鞋,有次大夏天她穿了双白色凉鞋上班,打算到单位再换,结果忙得忘记了。跟同事出门办事,临下楼才发现,她赶紧大叫了一声:“啊,我忘记换鞋了!”立马折回。大家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满是困惑:“你也太认真了吧!”这股认真劲,体现在宋玉兰工作的时时处处,她从不拖沓工作,领导安排的任务,总不打折扣地完成。她因此被树为榜样,成为同事们看齐的标尺。
这股认真劲,尤其被社区的群众喜欢。对于这一点,宋玉兰私下也总结过原因,“你有没有敷衍,别人都能看出来。认真对待他们的问题,即使最后不一定成功,他们都会喜欢你。”
做社区民警时,小区里一户二楼居民刘先生的家遭窃了,小偷是踩着一楼张先生家违章搭建的小棚子爬上去的,两家人因此产生矛盾。刘先生多次交涉,还找来城管部门,一楼就是不肯拆。那天,他们找到宋玉兰时,她正好要下班,换做别人,也许就会拖到明天了,但她不行。“老百姓有矛盾,我就着急;一旦矛盾化解,我就浑身轻松。”
宋玉兰上门后,没有拿出执法者的威严,而是给张家夫妇算了一笔账。“如果他们到法院起诉,你们这是违章建筑,就得拆。早晚都要拆,为何现在不拆呢?闹得楼上倒点水扔点脏东西报复你们,也没什么好处,见了面还要讨骂挨脸色,怎么算都划不来。”这家人被她说得心服口服,当晚就拆了搭建两年的违章建筑。调解出了名,每天都会有居民找宋玉兰,她生病住院时,甚止有人跑来病房找她调解。
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宋玉兰还要走访相关部门搜集民情,参加座谈会跟其他代表沟通观点,或者听调研报告,平常遇事,也总会站在人大代表的角度,多想一步,用她特有的细致和执著,履行着职责。
2009年“两会”,宋玉兰提交了有关未成年人保护的建议,呼吁大家更多关注那些被侵害或者犯罪的青少年。她经常去学校做些讲座,让那些孩子知道,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不能总抱着游戏的态度面对生活,而要考虑行为的后果。除了警察,她也是一位充满母爱的女性,她把这当成了自己的使命。
女性凝聚力:创造的能量
她有着母亲般的胸怀,导师般的智慧,她甘为垫石,要把周身的火热,传递给那些初涉尘世的年轻人。这广博而温暖的力量,成为一种凝聚力,引领着年轻人,创造美好的生活———
在集中了近七百家商铺的南京新街口,有个青春时尚、以个性见长的南京首家网络实体店街区———西祠胡同·淘淘巷。2007年9月以来,这里陆续搬入了许多年轻业主,在一个连一个的小格子间里,很多男孩女孩从卖各种小玩意儿开始,走上了创业之路。
跟这些年轻人接触,他们总会提到一个人———“黄老师”。
黄以昭是南京润君园人力资源有限公司的负责人,润君园是南京市玄武区梅园街道劳动和社会保障所下属单位,参与了“青年就业见习培训计划”,帮助大中专毕业生参加就业见习培训,以提高他们的职场竞争力。
从2007年那个炎热的夏天,在淘淘巷一家一家敲开小店铺的门,调研访问、推荐培训以来,黄以昭和伙伴们在全市共调研了十二个商务群落,走访过三千八百多个商户,为创业者提供了各类服务八百多人次,并已组织了八期创业见习培训班,有三百人合格“出师”,其中,女大学生占一半以上。
采访中,黄以昭很不愿谈自己的业绩。在她看来,因为有了市委市政府的创业优惠政策的扶持,有市职培中心、市见习办等劳动保障相关部门搭建的平台和业务指导,她才能为青年们提供一点帮助。而唯一让黄以昭不讳言的,是她对“孩子们”的爱:“孩子们身上有我年轻时的影子,他们让我最感动的地方,是不等不靠,为自己美好的明天努力着。”
黄以昭个性很强,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承接了单位的一个公司。付出7年心血的结果,却只是还完公司的所有贷款。赚来的唯一财富,是丰富的经验与非一般的人生感触。
说起淘淘巷里的那些“小孩儿”,精干的黄以昭却是满腹柔情:“每天,店门一开,300块钱就没了,这时你就盼着来顾客,心烦;天气不好来的人少,你烦;积压的货过了时,明年就成废品了,烦;人家看着你光鲜,你却正遇见事业瓶颈,非常惶恐……”她太了解,做生意失败的痛苦,一次失败,不仅搭上心血,还可能把父母从骨头缝里扫出的那点积蓄都败光。黄以昭就见过有个年轻人半年内把父母积攒的10万元钱全搭进生意的。
看到这样的年轻人,黄以昭就心疼,疼得让她在培训课上控制不住情绪,对大家说“孩子,我爱你们”;疼得让她吃饭的时候心思都静不下来,还要瞄着西祠网站上的“黄老师创业工作室”版块,关照着自己的QQ群,担心孩子们有什么棘手的事要咨询,有什么坏情绪要疏导,要办什么小手续需要自己去“跑腿”。 黄以昭用女性广博的爱,帮衬着这些她口中的“孩子”,像一个无私付出的母亲。
黄以昭说,她真希望每个有创业梦想的孩子,都能在培训班里发展自己的潜质,增强信心和勇气。因为黄老师们的努力和关怀,很多年轻人拥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和能量,他们的生存力正日益提升,变得更加独立和自信。
当“三·八”走过百年,我们驻足回眸,女性像温柔的花朵,坚强地开在历史的天空;我们关照当下,女性的光芒照射无数角落;我们昂首展望,女性必将带着她们永恒的美好品质,跨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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