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之路——从《容斋随笔》谈起

来源 :书屋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a7753834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书以载道
  
  洪迈的《容斋随笔》是宋代有名的一部笔记。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载:“(洪迈)自经史诸子百家以及医卜星算之属,凡意有所得,即随手札记,辩证考据,颇为精确……南宋说部,终当以此为首。”稽考两宋浩如烟海的笔记,《容斋随笔》当得起这个评价。
  撰写笔记,是古人治学的一种形式。古人偶有所得,便成学问。宋朝是文雅鼎盛的一代,总宋一代,笔记无数,盛名于今的,有沈括的《梦溪笔谈》、洪迈的《容斋随笔》和王应麟的《困学纪闻》。在这三部笔记之后,有明清易代之际顾炎武的《日知录》。从对近世的影响上来说,宋代这三部书固然不如《日知录》,但它们都有着不可磨灭的价值。
  《容斋随笔》的内容非常庞杂,从经史子集到医卜星相,靡不包罗。洪迈的写作也很随意,有所得辄下笔,不构筑体系,不立理论框架,平实道来。然而学问并不掩盖他的立场或性情。例如卷二的“张良无后”:
  
  张良、陈平,皆汉祖谋臣,良之为人,非平可比也。平尝曰:“我多阴谋,道家之所禁。吾世即废矣,以吾多阴祸也。”平传国至曾孙,而以罪绝,如其言。然良之爵但能至子,去其死才十年而绝,后世不复绍封,其祸更促于平,何哉?予盖尝考之,沛公攻峣关,秦将欲连和,良曰:“不如因其懈怠击之。”公引兵大破秦军。项羽与汉王约中分天下,既解而东归矣。良有养虎自遗患之语,劝王回军追羽而灭之。此其事固不止于杀降也,其无后宜哉!
  
  在古人的理念中,祸莫大于杀降。白起杀赵降兵四十万、项羽杀秦降兵二十万,两人都被历代史家谴责。白起、项羽的最后下场都是自杀,尽显杀降的不祥。而李广杀了投降的八百羌人,也不得封侯。
  洪迈这段文字的着眼点在“此其事固不止于杀降也”。古人之学,崇尚明断之言,故而一言两语的发明就弥足珍贵。如顾炎武的《日知录·原道》,一句“有亡国,有亡天下”,便可供几百年后的人来演绎与阐发。洪迈认为,张良的行径比杀降还要恶劣。张良和陈平一样,本质上都是唯事实理性是循的阴谋家。洪迈此处的议论,秉承的是“阴谋家必会罹患阴祸”的宗旨。今人读之,不能以今律古,认为这是陈旧的“因果报应论”。实际上洪迈这种议论的背后,恪守了难能可贵的原则理性,承载的是一种惩恶劝善的精神。在唯事实理性是循、成王败寇论泛行的近世,这种学问立场极其可贵。概而言之,如果一种学问不能承载向上向善的精神,无益于世道人心,那么它就不是学问,而是信息。
  再看卷九“朋友之义”:
  
  朋友之义甚重。天下之达道五,君臣、父子、兄弟、夫妇而至朋友之交。故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天下俗薄,而朋友道绝”。见于《诗》。“不信乎朋友,弗获乎上”。见于《中庸》、《孟子》。“朋友信之”,孔子之志也;“车马衣裘,与朋友共”,子路之志也;“与朋友交而信”,曾子之志也。《周礼》六行,五曰任,谓信于友也。汉、唐以来,犹有范张、陈雷、元白、刘柳之徒,始终相与,不以死生贵贱易其心。本朝百年间,此风尚存。呜呼,今亡矣!
  
  正如陈寅恪先生所说,中国文化的要义,就在《白虎通》所载的这五伦(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当中。五伦当中,不见师弟之义,但这一伦包含在了朋友之义中——《周易·兑卦》象曰:“君子以朋友讲习。”韩愈《师说》认为:“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近世学人黄侃服膺刘师培的经学,拜刘为师,刘只比黄年长两岁。从经义到事实都表明,师弟之间,就是一种朋友般的和洽关系。但在实际当中,弟子要事师如事父,这是因为要体现对道的尊敬。所以恪守古礼的黄侃,在拜师时要向刘师培磕头。民间习俗里,弟子拜师,都要行跪磕礼。
  
  洪迈在这里申朋友之义,其实是同时在申朋友及师弟之义。从著述的角度看,洪迈此举有其深刻的用意。宋人尊师,出现立雪程门的美谈。但相比于尊师,尊重前贤是更高一层境界的师弟之义。然而宋人做起学问来,多不注意对前贤的师承,而着力于颠覆。所以宋代学术固然有其活力放射的一面,但另一方面由于太过浮躁,种种学说显得凿空而来。北宋文章巨公欧阳修怀疑《易传》不是孔子所作,就开了宋人疑经的先河。
  对于宋代另一疑经的风云人物晁说之,洪迈颇有微辞:“(晁说之)所辩圣典,非所敢知。但验之天文,不以四时……盖晁不识星故尔。”事实上,尽管晁说之学问渊博,但他的疑经,很多都是“有为而作”。例如他憎恶王安石及其新法,因此王安石尊孟子,他就非孟;王安石附会《周礼》,他就诋詈《周礼》。
  洪迈抱持的是一种审慎的学术态度,不务为乖张,与当时浮浪的学风显得不一样。这种平实求真、立言为有益于世道人心的精神,贯穿了《容斋随笔》的始终,这也是本书所承载的无言之道。
  这种道在本质上是一种昂扬不屈的精神,是一颗崇雅尊善的心。在中国文化史上,不能载道的书终究不会传世。今人浩如烟海的论文、专著,其价值在哪里,值得反思。
  察风气流变
  洪迈及其父兄,一门三进士,在南宋享有大名。渊博的学问,使洪迈下笔更加从容。几乎历朝历代都褒赞汉代宽简的刑律,但洪迈不盲从俗论,而显发微之功。他认为“汉轻族人”,指出汉代轻率地族灭臣民的种种史实,如晁错、主父偃、郭解等人,都是本身的罪并不重而被灭族。
  近代史家刘咸炘先生认为,读史需要注重两点,一要弄清楚纪事本末,二要知风气的变迁。懂得风气的流变,就能知当时的世情人心,在此基础上挥笔撰述,方能对前人有“了解之同情”(陈寅恪语)。做到前一点容易,但后一点很难,因为你不仅要熟悉纪事本末,还要兼顾到书或志。江淹认为“修史之难,无出于志”。而钱穆先生在《中国史学名著》里说,知道各朝的史事是很容易的,读纪和传就可以了,但志是最难读的。志的难读,是因为不能切开来读,而要有一个通贯的读法。
  如刘咸炘先生所言,西汉景、武二帝时期,政风苛急,士风被迫柔和,司马迁觉察此弊,是以《史记》赞狂狷而贬乡愿。司马迁提前预见了士风柔和之弊:王莽权重时,士人附丽无数,争相为王莽赋予政权合法性,当中就有文献大家刘歆。最终王莽篡汉,西汉灭亡。而东汉章、和两帝政风缓和,待士宽厚,因而养成刚强的士风,各地方官遇事,皆可率性挂印而去,不受政府的追责(见赵翼《廿二史札记》)。在此形势下,班固的《汉书》就提中和而退狂狷。事实上,班固也预见了士风刚强之弊:东汉晚期,士人锋芒过早暴露,出师未捷而先遭到宦官集团的致命打击(党锢之祸),不得不各依豪强,最终导致三足鼎立。
  因此,在对《史记》和《汉书》两书的评议之前,就需要对两汉的风气流变有所了解。范晔去汉不远,谙熟汉代历史,又因为南朝的士风卑懦,较之西汉尤甚,是以范晔一部《后汉书》,在赞狂狷而贬乡愿方面,也与《史记》暗合。后人抓住范晔这寥寥一笔的褒贬,贬斥《汉书》专为统治阶级服务,则是不明风气流变的耳食之论了。
  在《容斋随笔》里,洪迈对景、武二帝的寡恩少义,都有所指出并批评,如卷十一的“汉景帝忍杀”:
  
  汉景帝恭俭爱民,上继文帝,故亦称为贤君。考其天资,则刻戾忍杀之人耳。自在东宫时,因博戏杀吴太子,以起老濞之怨。即位之后,不思罪己,一旦于三郡中而削其二,以速兵端。正信用晁错,付以国事,及爰(袁)盎之说行,但请斩错而已,帝令有司劾错以大逆,遂父母妻子同产皆弃市。七国之役,下诏以深入多杀为功,比三百石以上皆杀,无有所置,敢有议诏及不如诏者,皆要斩。周亚夫以功为丞相,坐争封匈奴降将事病免,心恶之,赐食不置箸,叱之使起,昧于敬礼大臣之义,卒以非罪置之死,悲哉!
  
  矛头直接西汉苛急的政风。然而,汉武盛世的迷梦,长期存在于国人的思想里。这种戕害士风的盛世,究竟有多少值得怀念之处,是一个疑问。其实,先贤早有这方面的认识,如班固《汉书·武帝纪》末的赞里,就只字不谈汉武帝的武功。
  洪迈是善于观察历代风气的,这在《容斋随笔》里多处可以体现出来,如卷六的“诞节受贺”:
  
  唐穆宗即位之初年,诏曰:“七月六日,是朕载诞之辰,其日,百寮命妇宜于光顺门进名参贺,朕于门内与百寮相见。”明日,又敕受贺仪宜停。先是,左丞韦绶奏行之,宰臣以古无降诞受贺之礼,奏罢之,然次年复行贺礼。诞节之制,起于明皇,令天下宴集休假三日,肃宗亦然,代、德、顺三宗皆不置节名,及文宗以后,始置宴如初。则受贺一事,盖自长庆年至今用之也。
  
  此则笔记,点出了生日宴会的源头。顾炎武在《日知录》里采用了这些说法,认为古人最初并不重视生日,直到唐玄宗时,才有了设宴集会以庆生的先例,并且自此历代相沿成习。
  这些发现,虽然卑之无甚高论,但是“成如容易却艰辛”,就跟“五经无‘真’字”这一结论一样,看似简单,其实拷问的是你读了多少书、读得是否细致。平实的结论背后,字字浸染着好学与勤奋的精神。
  当然了,《容斋随笔》里的发现,也并不完全是精辟的。且看卷五的“三代书同文”:
  
  三代之时,天下书同文,故《春秋左氏》所载人名字,不以何国,大抵皆同。郑公子归生,鲁公孙归父,蔡公孙归生,楚仲归,齐析归父,皆字子家。楚成嘉,郑公子嘉,皆字子孔。郑公孙段、印段,宋褚师段,皆字子石。郑公子喜,宋乐喜,皆字子罕。楚公子黑肱,郑公孙黑,孔子弟子狄黑,皆字子皙。鲁公子翚,郑公孙挥,皆字子羽。邾子克,楚斗克,周王子克,宋司马之臣克,皆字曰仪。晋籍偃,荀偃,郑公子偃,吴言偃,皆字曰游。晋羊舌赤,鲁公西赤,皆字曰华。楚公子侧,鲁孟之侧,皆字曰反。鲁冉耕,宋司马耕,皆字曰牛。颜无繇、仲由,皆字曰路。
  
  司马迁曾感慨道:“学者多称五帝,尚矣。然《尚书》独载尧以来;而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史记·五帝本纪》)。对于上古的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事迹,博学多闻的荐绅(缙绅)先生尚且“难言之”,这里的“不雅驯”,主要是指语言的不统一、文字阅读的困难而言。而在离秦最近的战国时期,各国的语言文字已很复杂,分异很多,要不然李斯的“书同文”政策也就不会作为一件重要的事情而被列入史册——毕竟,史家是“恒事不书”的。据此种种,夹在五帝和战国两个时期中、茫昧难考的夏、商、周三代,很难说得上是“书同文”。
  “三代书同文”笔记的本身是很好的,它显示了洪迈在读书方面的敏锐眼光,也是他擅长从文献中读懂风气的一个侧面。但是作为结论的“三代书同文”,则显得并不得当。
  大言欺世
  一本著作可以超越它的时代,但不可能脱离它的时代。《史记》和《汉书》都是超越时代之作,但也不可避免地带有时代风气所留下的痕迹。洪迈的《容斋随笔》也不例外。宋人好议论,不时有震世的言论出现。如王安石觐见宋神宗时,神宗问唐太宗等人如何,王安石决然说:“陛下当以尧舜为法。”明末清初的大儒王夫之在《宋论》中,直斥王安石这是在“大言震神宗”,是奸臣的表现。王夫之这一评价是深刻的,王安石的诗为宋代第一流,但为相却不然。细考王安石生平,不难发现他终其一生都处在“大言欺世”的状态中。掌权后的他,起用的多是峻刻苛厉之人。他的改革,使得中央政府财政充实,然而却导致民生凋敝。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尚算稳固的社会结构,迅速地走向崩溃,为北宋最终的覆亡埋下伏笔。
  受风气之累,洪迈不免也沾染大言震世的弊病。《容斋随笔》卷十五“范晔作史”中,对范晔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认为“晔所著序论,了无可取。列传如邓禹、窦融、马援、班超、郭泰诸篇者,盖亦有数也。人苦不自知,可发千载一笑”。这种评价,殊失公允。范晔的《后汉书》骈散兼备,张弛有度,绝非“了无可取”四字就可抹杀。只是范晔书未成而身先死,是以《后汉书》并不如《史记》、《汉书》那样完善。所可喜幸的是,这种大言,在《容斋随笔》里并不多。
  无独有偶,南宋的另一大学者郑樵也沾染此习。他反感断代史的作法,在《通志》里如是评价班固:“班固浮华之士,全无学术,专事剽窃。”这是非常严苛的评价了,然而同样也有失公允。班固的《汉书》,体例与《史记》一脉相承,文笔典雅含蓄,可堪寻味之处甚多。在作史体例上,它也未失会通之旨,例如《史记》八书偏重于作者所处的时代,而《汉书》十志则更贯通古今,不能以断代限之。
  大言必然欺世,因为它只满足人一时的痛快,不是冷静思考的结果。如果一个时代尊崇的都是放言高论的人,那么这个时代离堕落也不远了。宋代学术之弊就在于此。但宋代有一个可贵之处,就是当时的政制能让冷静思考的人得到发言的渠道,从而有效地抵制这种流弊。在王安石当权时,天下士子翕然从之,对之尊崇不已。而司马光、苏轼等人也纷起力说其非,批评王安石的学说及做法。神宗皇帝全力支持王安石变法,司马光坚决反对变法,与王安石形同水火,但神宗依然重用他。在司马光力辞之后,神宗又让他设局继续编修《资治通鉴》。司马光不愿居住在汴京,神宗竟然允许他携局迁往洛阳。由此也可见,宋室待士之宽,古今罕见。
  像王安石、洪迈、郑樵的这种大言,已经失去了平心静气,不可能深刻。王安石一句“断烂朝报”,就把《春秋》发落了事。古代中国伟大的史学传统,正是踵武《春秋》而成,岂是一句“断烂朝报”可废黜得了的?
  学问的形式
  《容斋随笔》的一大问题,在于它的体例不精纯。在此书中,往往是这一则札记论史,下一则札记论诗,各领域的内容无条理地堆放在一起,跳跃性很大。同时,笔记愈往后就愈随意,错谬的地方不少,这些都已有人指出。
  张舜徽先生在《爱晚庐随笔》里论及《史记》,列举了历史上众多指摘《史记》错误的书,然后认为这些著作都不足以撼动《史记》的地位。因为《史记》是大江,即使在江上沉没一艘粪船,也不足以污染江水。而那些境界狭小、视野逼仄的著作,有一点小瑕疵就足以致命,它们就像是一盆水,只要有人往里吐一口痰,此水就已污浊不堪。
  《容斋随笔》自然不能与《史记》相提并论,在相似的著作中,它也不如后起的《日知录》、《廿二史札记》,因为后两者的体例比前者更加精纯,作者的思力也更深。洪迈足够博学,但博学不与大学问直接挂钩,因为若是博学表现不得当,就成了意义甚微的炫博了。即就《谈艺录》和《管锥编》两书来看,同样都是钱钟书先生的手笔,但是《谈艺录》的体例更精纯,而《管锥编》试图杂糅中西,体例驳杂。两者对比,《谈艺录》的价值要大于《管锥编》,是必将传世的书,尽管《管锥编》在俗世中的声名更高。
  如果用古人的眼光去看《容斋随笔》,它还有各种不足。《四库全书》的编者也只是把它定位为南宋说部之首,评价看似很高,但“说部”两字,说明了它在古人眼中,只是小说家者流。但即使这样,仍不足以掩盖此书在今天的光芒。
  把《容斋随笔》放入当代,它无疑已是“大江”,是一部非常杰出的学问著作。对今人来说,《容斋随笔》不是野史逸闻的汇集,也不是满足人们好奇心的琐闻、考据著作。它的一大价值,就在于其学问表现形式——笔记。
  纪传体史书的无力为继,尚算正常,因为像钱穆先生这样学殖深厚又恪守传统的学者都不能做到。但是像笺注、笔记这些传统的学问形式,还可以供人采用。尤其是笔记,它不会过时,因为它最能体现性情与学问。笔记在宋代昌盛以来,一直是古人做学问的重要手段。今人如若入手笔记(尤其是文言笔记),做得好的,可以出现新的《日知录》;力所不逮的,只要是忠于自己的撰述,也不失为时代的实录,成为后人治学的重要材料。
  中国的文化传统之一,就是十分注重个体的感悟、性情的挥洒。人性化的笔记体裁,为人抒发感悟、挥洒性情提供了广阔的天地。我们可以看到,前人笔记中的一两句警语,只要足够精当,就会传世。“学问最高者,语言最简”。黄侃的这句话提醒今人:何须长篇大论,何须高头讲章?做好笔记,已然不易。
其他文献
组织学是以形态学为主的医学基础课,是联系基础医学与临床医学之间的桥梁学科,但由于教材内容多,理论性强且抽象难懂,尽管老师在有限的教学时间内花费了大量精力,而教学效果
高层和超高层建筑在结构设计中,除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代号RC)外,还采用型钢混凝土结构(代号SRC)、钢管混凝土结构(代号CFS)和全铜结构(代号S或SS).一般高层和超高层建筑当采
人文关怀就是对人的生存状况的关怀、对人的尊严与符合人性的生活条件的肯定,对人类的解放与自由的追求.
我讲一个我的故事。今年的夏天对我来说很重要。随着待业天数的不断增加,我愈发相信百无聊赖也是一种合理的生活方式。这当然是从前。很多故事都发生在从前,但未必从前的故事
期刊
本文通过对荣华二采区10
期刊
随着城市的不断开发,住宅小区的排水管道设置成为一个重要问题,本文就排水管道施工及其管理要点进行浅议.
在我们每天吃的主食和副食里,几乎都含有食品添加剂,如小麦粉中加人的面粉处理剂,油脂中加入的抗氧化剂,豆制品中加入的凝固剂和消泡剂,酱油中加入的防腐剂,糕点、糖果和饮料
有些东西,你可以日日夜夜与之相对,但其实,你只是在消磨--消磨时间和孤独.
期刊
近几年,在我国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民经济得到提高,教育体系得到进一步扩大,中国逐渐与世界开始接轨,与此同时,社会对英语人才的需求量逐渐增加,对英语人才的跨文化交流
目的:探讨腹腔镜下阴道旁修补术治疗阴道前壁脱垂的手术技巧和疗效.方法:选取我院(2015年1月~2017年1月)收治的42例阴道前壁脱垂患者为研究对象,均行腹腔镜下阴道旁修补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