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宣战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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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兽用抗生素的滥用,犹如一辆失控的列车。“抵御耐药性——今天不采取行动,明天就无药可用”,这是2011年“世界卫生日”的主题。其实,医学界早就意识到养殖业抗生素的滥用导致的耐药细菌泛滥问题。美国FDA早在1970年就成立特别小组,调查养殖业与细菌耐药性之间的关系。然而,由于监管、制度、现实方面等原因,兽用抗生素的使用问题仍然是大多数国家面临的一大难题。
  严规不可少
  目前,世界各国对兽用抗生素的使用都做了严格规定。世界卫生组织也成立了由90多个国家组成的慎用抗生素联盟,以对抗抗生素饲料带来的危害。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科学家基夫·纳赫曼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认为,禁止抗生素用于预防动物疾病,或许是解决抗生素滥用的一个重要途径。
  瑞典是第一个在动物饲料中部分禁用AGP(抗生素生长促进剂)的国家。1996年开始禁止在猪饲料中使用抗生素促长剂,以望为消费者提供“天然的猪肉”。2000年,丹麦政府规定,丹麦的农场主必须在持有兽医处方的情况下,才能购买兽用抗生素。从2006年1月1日起,欧盟所有成员国全面禁止动物使用抗生素促生长饲料添加剂。据报道,韩国从1991年开始对肉类产品进行抗生素残留检测,一旦发现超出安全标准,则禁止流入市场。自2005年起,韩国政府逐渐减少了允许使用的抗生素药物数量和种类。2011年,韩国正式出台强制性政策禁止抗生素在饲料中的使用。日本也在2008年制定了强制性政策禁止抗生素在饲料中的使用。
  在美国医学界流行这样一句话:“买枪易,买抗生素难。”为了避免滥用抗生素,美国成立了国家抗生素的抗药性检控体系,一旦发现耐药性产生,便启动相应的法律禁止使用。如果抗生素的生产商不能证明其产品的安全性,就必须收回这些药物非治疗用途的使用许可。从2010年开始,美国FDA就号召逐步禁止畜牧养殖业使用“具有重要医学用途的抗生素”,随后发表行业指导性文件,加强对抗生素使用的管理。2013年又发布了《兽医饲料指令》,要求有执照的兽医监督抗生素的使用,并规定农场主在购买抗生素时必须先获得兽医处方。而动物制药公司必须在便签上注明只有在兽医监督的情况下,才允许使用等规定。虽然这只是份自愿遵守的规定,但美国动物健康协会科学、监管与国际事务副主席理查德·卡内瓦莱仍然表示,“如果这些动物制药公司不在指定时间内主动采取行动,FDA会采取强制措施。”
  关于饲料中抗生素的使用,中国也有严格规定,仅有少量抗生素可以作为促生长剂在饲料中使用,而且对不同动物在不同生理阶段使用抗生素的种类、剂量以及停药期都有严格规定。早在2002年,中国就发布了《禁止在饲料和动物饮用水中使用的药物品种目录》和《动物源性食品中兽药最高残留限量》。2005年,中国发布第560号《兽药地方标准废止目录》,将29种抗生素列为禁用兽药,并打击、查处在动物生产中使用违禁药物等措施。2010年,中国进一步规范饲料添加剂使用,制定发布了《饲料药物添加剂使用规范》。2013年,出于食品安全的考虑,中国农业部近期已明确表示,拟计划全面禁止在动物饲料中添加抗生素。
  多措并举
  从抗生素出现耐药性以来,各国加强抗生素使用管理的行动从未停止。英国政府的医疗总监戴维斯教授表示,应制定联合国条约,禁止在食品生产中使用抗生素。
  “在畜牧业中,抗生素的合理供应和训练有素的兽医专业人员对抗生素的准确使用对家畜健康和福利都是非常重要的”。英国诺丁汉大学兽医传染病学者史蒂芬博士表示,要从根本上减少抗生素的滥用问题,就要提高兽医的专业水准,合理用药。
  美国FDA要求,养殖业使用抗生素要接受兽医监督。此外,对生产抗生素的制药公司,要在90天的时间内重新设计药物标签,并注明抗生素只能在兽医的监督下使用,且只能用于治疗目的。
  当然,还有国家从安全标准上下功夫。丹麦是世界上为数不多食品安全国,据《国际先驱导报》报道,丹麦有名的乳制品生产商之一——爱氏晨曦乳业公司,每周四必须对原奶进行抗生素检验。如果超标,除了降低奶价,牧场还必须接受罚款,并在接下来的12个月中被列入特别关注名单。情况严重者,则被开除出独创的著名的“阿拉花园”质量管理体系。
  也有不少专家呼吁,对于抗生素饲料问题,应该整合社会力量联合对抗。这部分人认为,诊治抗生素问题不是某个部门的责任,一定要从抗生素生产源头加以管理,不断完善各类药物和化学合成饲料添加剂的相关管理规定,提高抗生素的产品质量,通过科普宣传、专题讲座等多种方式,对公众进行意识风险方面培训,减少抗生素的滥用等方面齐抓共管,才能尽可能遏制抗生素滥用问题,保障食品安全,帮助消费者理性选择。
  研发推广抗生素替代物
  近年来,很多专家学者为了让人民吃上放心食品,积极努力研究抗生素的替代物。据报道,目前已研究出了饲用酶制剂、饲用微生物制剂、酸化剂、抗菌肽、寡聚糖、大蒜素、中草药以及有机金属微量元素等抗生素替代品。
  “专家发现可以用金银花、莲翘、大青叶、牛蒡子、马齿苋、鱼腥草等中草药代替抗生素。”专家认为,在饲料中添加中草药后,可以明显改变肠道细菌的组成及数量,并能有效抑制大部分致病菌的生长。“且中草药添加剂在畜禽体内发挥有效作用后可被分解,没有毒害与残留。”
  此外,据中国新华网消息,中国已开发生产出新型健康动物替代抗生素的饲料添加剂——低聚异麦芽糖,它对于改善动物抗生素滥用现状、动物饲料的品质升级、动物食品的安全等具有重要意义。
  另外,美国农业部的研究人员发现,溶菌酶是有效的抗生素,能增强肠胃健康,提高猪的生长性能,可能是一种抗生素替代物。
  抗生素替代品(如微生态制剂、寡糖、抗菌肽等)的研制为畜牧业的发展带来了新得希望。然而,抗生素替代品的全面使用和推广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中国农业科学院饲料研究所副所长齐广海研究员认为,目前看来,使用单一产品替代抗生素的难度很大,采用集成创新的综合技术也许是更为现实的选择。
  后记:
  截至目前,虽然有严格的规定牵制着养殖者和从业人员,但由于当前世界各国养殖业队伍综合素质参差不齐,包括农场主、小型企业、大中型企业,这给养殖业的安全监管带来了不小难度,加上大部分养殖者个人素质低下和社会责任感缺失等综合因素影响,及各种瘟疫敲打着养殖户的钱囊,抗生素的使用问题始终是摆在全世界人民面前的难题。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物极必反”,过度使用抗生素饲料的时代已然走到了尽头。但持续多年使用抗生素饲料的养殖者岂会突然“触礁”?这是经济发展的时代,也是生命无常的复杂时期。社会在进步、利益在分化。“三个翅膀的鸡”,“五条腿的猪”,让我们顿时迷糊了双眼。不管是以企业为单位的“大我”,还是个体为单位的“小我”,谁都无意去做和谐生活的破坏者,成为“历史的罪人”,谁都想用“善良、爱心、良知”照亮未来之路,诚恳地创造劳动果实为他人所用,也在别人的劳动果实中历练羽翼。也许,抗生素滥用问题的解决,还有待时日,需要全球科学家不断推出新的研究,需要各项制度的约束。但,不可泯灭的良知应该是解决途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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