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针脚》

　　副标题：我们的衣着故事
　　作者：[英]露西·阿德灵顿
　　译者：熊佳树
　　出版社：重庆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8年9月
　　页数：552
　　定价：88.00元
　　说起内衣物，你知道吗，其实很多国家在历史上都是没有内裤这种东西的，我能找到的古代内裤实物非常少。在古代，只有少部分注重穿衣细节、喜欢打扮的人才会穿着内裤或者衬裤。总之，很少有古人的内裤实物被保留下来，和所有的纺织品一样，内裤也抵不过蛀虫和潮气的侵蚀。
　　艺术品给我们研究内裤的历史提供了一些线索：在肖像画中，模特总是穿上全套华服站立，他们身上的衣服也会被画师细致地描绘。不过在以前的春宫图和非肖像作品中，我们也难以寻见内裤的踪影。这样一来，我们只得猜测，不是画师不愿画出内裤，而是古人们几乎不穿内裤。

十分罕见

　　我能找到的最早的内裤是穿在男性身上的——非常幸运的是，当人们发现这具史前的男性干尸时也一并发现了他保存完好的缠腰布。考古学家是在阿尔卑斯的冰川中发现的他，随后将这具尸骨命名为“冰中男子”。
　　据考证他是新石器时代的人，在他的腰胯间保护性地缠着皮革制品。这些衣服和他的尸骨一起在冰川中静静地躺了5000年，冰雪让这些宝贵的服装证据得以保存。虽然时间让他的缠腰布变黑了，但人们还是可以清楚地将之与男子穿着的绑腿区分开来。这就是迄今为止我们发现的最早的、具有内衣性质的衣物。
　　在大约1500年后，我们在古埃及文明中再次发现了大量纺织物，这些纺织物穿在死者身上，古埃及人相信在这些织物的保护下，死者能顺利地去往来生。在20世纪20年代发现的图坦卡蒙法老墓室中，考古学家在数千件陪葬品中还找到了145片亚麻三角布，科学家推测这些都是法老用来保护私处的内衣物，这就是众所周知的“埃及腰裙”（schenti）。不过，法老的这种内衣物比那些低阶男性的缠腰布更短一些，甚至可以隐藏在外穿的短裙之内。图坦卡蒙的内衣和裤子一样被胡乱地捆在一起，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Howard Carter）及其考古团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们理清，再送到开罗博物馆展示。
　　这些人类历史中最早的亚麻衣物为穿着者的私处提供了保护，让穿着者在外穿短裙或其他衣服时感觉更舒适。相比之下，当后世气候转冷，人们穿上了更厚实的衣服之后，这些亚麻内衣物的衍生品——内裤——似乎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亚麻内裤在随后的许多个世纪中都是世界上唯一的内裤种类，直到后来的平角内裤和三角裤的“祖先”宽松衬裤（braies）的出现。
　　宽松衬裤是一种口袋似的短裤，腰部用细绳牵引，在撒克逊时期，它还是一种外穿的衣物。随着束腰外衣越来越长，它们被藏在衣服里，渐渐地，成为一种内衣物。在中世纪，社会上已经出现了各种形态的宽松衬裤，有的长至膝盖、裤脚被扎起;有的小得跟古埃及亚麻腰裙一样;还有的跟现代平角短裤差不多，只是在大腿部设有开口以方便穿着者活动。
　　在中世纪的绘画中，画家对内裤的细节描绘十分含糊，它们只是大型帆布作品上人物形象的附带品。
　　在缺乏实物证据和图画的情况下，我们难以判断以前的人们穿内裤的具体规范。在15世纪的图册《杜贝里公爵特雷斯描金日课经》（TresRichesHeures du Duc deBerry）的其中一幅图画中，一个在下雪天烤火的农夫毫不害臊地撩起自己的罩袍，露出没遮没挡的私处;同样在这本书中，还有一幅画描绘了一位底层的妇女，她牢牢地将长罩袍的衣角绑在自己的脚踝处——这就是我们找不到19世纪以前女性是否穿内裤的资料的原因了！
　　关于古代女性内衣的细节，还可以在一些古物中发现些端倪，比如从庞贝城废墟中发掘出的一尊大理石维纳斯雕像身上。这座雕像现藏于意大利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中。雕刻的维纳斯穿着一件由精细的金线编织的胸衣和三角裤，正弯腰系凉鞋。这勉强算作古希腊和古罗马女性穿著内裤的证据吧。看来，古罗马的女性也会如男性一样穿着缠腰布，甚至在进行体育运动的时候，束胸和缠腰布会成为女运动员的标配，正如西西里的历史古迹卡萨尔罗马别墅中的壁画所展示的那样。
　　在那之后，关于女性内裤是如何演变的证据少之又少。在中世纪的基督教绘画中，夏娃仅用一些布带和无花果树叶遮身，尽管按照传说，人类在堕出伊甸园之前还没有羞耻意识，没有必要用衣服遮挡赤裸的身体，但画作中的无花果树叶其实就是内裤的象征。
　　英国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直到1603年去世之前，她奢华的私人衣柜中都不曾出现过内裤。最后，还是后世的一个画家收取10英镑绘制她的葬礼场景时，才让她“穿上”了一条内裤和束腰。但事实上，这条内裤的原型是17世纪的意大利贵族玛利亚·美第奇的私服——她在1610年成为法国王后。
　　那时的欧洲大陆上，只有贵族女性才会在某些特定场合中穿着内裤。保留至今的实物显示，意大利的贵族穿着的内裤长度会达到大腿中部，这些精美的亚麻内裤有着宽松的裤腿、蕾丝腰带，甚至会用银线在裤脚上绣上花卉。不过社会阶层稍低的女性的内裤，要么在画作中被遮盖掉了，要么就被服装收藏界忽略了——那些穷人家的女性的内裤大概都是破破烂烂的，没人会想保留这些旧衣服吧。
　　除却上述少量贵族的服装外，欧洲平民女性的内衣实物几乎都没有被保存下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保守的社会氛围使然。直到1890年，女人们在室外晾晒内裤的时候，仍将它们夹套在枕套中。而到了20世纪30年代，大部分公寓在设计的时候还会在阳台上专门隔出了一个小隔间，因为“人们害怕自己晾晒的内衣物被邻居看到”。 　　谨慎的社会风气只是我们这节故事中的一部分。
　　在19世纪，生产、销售和穿着内裤迅速变得普及起来，我们也因此得以了解相关的细节。一开始，内裤这种东西还因太过新奇、时髦而不被大众接受。虽然王后们和贵族女性并不排斥内裤，但市井平民对内裤充满偏见，甚至认为只有威尼斯的交际花才穿这种东西。因为在17世纪早期，这些交际花会在自己的亚麻贴身马裤的裤脚用蓝色丝线绣上“我想偷你的心”——这句话后来在20世纪还成为内裤厂商的廣告口号。
　　还有更甚者——乔治时代晚期还曾有人强烈谴责内裤是伤风败俗的东西，因为它们长得太像男性裤装了！女性要是穿这种东西，会有女扮男装的嫌疑。就算这种控诉不成立，内裤也被认为是一种秽物，因为它紧紧贴着人身上“最脏的地方”。
　　17世纪的日记作家塞缪尔·皮普斯是一个注重着装的人，他喜欢在天热的时候穿着自己的内裤乘凉，却不乐见女性穿着内裤。
　　不过，他的夫人伊丽莎白似乎并不在乎丈夫的想法，她也爱穿内裤，也许这与她的法国血统有关。为此，皮普斯还曾一度在日记中记录了自己对于妻子作风的担忧，他怀疑妻子与家中的舞蹈老师有染。在1663年5月15日的日记中，皮普斯写道，自己一直在监视妻子，以“确定她是否如以往一样穿着内裤，或者有其他什么可疑的行为”。后人在读到这段文字时不禁疑惑：穿内裤对当时的女性来说究竟是放荡的行为，还是意味着她们更保守。
　　到了19世纪，英国的女人们终于克服了对内裤的歧视，这其实是很有跨时代意义的一件事。著名的女作家简·奥斯汀（1775-1817）生活的年代正好处于女性内裤普及的时期。她在自己的书中描写了大量到服装店购物的场景，以及当时服装的细节，但是独独缺少对内裤的描述——这要么是出于她个人的保守倾向，要么是因为当年开放的风气还没有吹到她生活的汉普郡。
　　奥斯汀在自己的著作《傲慢与偏见》中，对达西先生的着装也是一笔带过。书中仅称达西是“一位绅士”，却没有对绅士的服装加以描述，这让后世的读者不禁好奇当年的绅士究竟会穿中国丝绸做的内裤，还是棉质的带裤腿的内裤，或者仅仅将宽大的衬衫扎进马裤以代替内裤一一这三种穿着都是那个年代十分普遍的。
　　一方面，内裤不断普及;另一方面，一些人对内裤的忌讳和批评却从未停止。1811年，摄政王的女儿，直率的夏洛特公主颇有勇气地穿上了内裤，但这一行为随即遭到一名宫廷妇人的控诉：
　　“她吃完饭后叉着腿露出了自己内裤的裤脚一一这东西最近很多年轻女孩儿都在穿。克利福德夫人对她说：‘亲爱的夏洛特公主，你的内裤露出来了！’‘我不是有意的，不过我想让我自己舒服点。’‘是的，亲爱的，尤其在你上下马车的时候。’‘露出来了我也不介意。’‘你的内裤太长了！’‘我不这么觉得，贝德福德公爵夫人的更长呢，她还用布鲁塞尔产的蕾丝在裤腿上镶了边。’‘哦，好吧，’克利福德夫人最后总结道：‘如果她要穿，当然要穿得漂漂亮亮的了！’”
　　夏洛特公主以叛逆前卫而出名，她爱时尚、爱骑马，对传统的东西不屑一顾，所以我们可以推测她穿内裤的行为并不符合当时皇家的穿衣规范。内裤随后又在维多利亚女王的母亲一一肯特公爵夫人身上得到发展。在1820年，肯特公爵夫人穿上了成形的内裤，这种裤子采用硬挺的织物作为腰带，腰带背后用蕾丝连接，这让穿着者在穿这种内裤时更方便，穿上之后也更贴身。这种内裤后来流行了好几十年，并且人们还为它加上了裤脚束带，以保证裤脚能被稳稳地固定在大腿上——人们确信这种设计能够保证裤脚的干净。
　　这种内裤还有一种裤腿长至小腿甚至脚踝的款式，一般被穿着在裙撑里面，穿着者很忌讳在公共场合中露出裤脚，除非她像前卫的切斯特菲尔特夫人一样——她的裙子被刻意设计得更短，裙摆处的裤脚经常露出来。对此，她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是我们从男装中借鉴的内衣形式，穿着它是如此舒适，尽管人人都穿，但是大家都不会承认。”
　　其实说起来，“裤不能露出来”的观念并不是只存在于那个时代，直到20世纪晚期，主流社会对内裤外露都讳莫如深。但物极必反，20世纪末社会上就掀起了一股“在低腰裤的裤腰之上露出内裤”的潮流，尽管这种潮流只是昙花一现。

亲肤的羊毛内衣

　　说起用羊毛做的内衣，现代人肯定会觉得它们又热又不亲肤，但在过去，羊毛内衣可是抢手货。在1870年之前，德国自然学家古斯塔夫·耶格花了大量时间作动物学研究，并试图发明一些更优质的服装材料，因为他认为植物纤维对人体有害。这种观念在1884年被英国的耶格博士卫生羊毛系统公司所继承，这家公司后来还成立了服装品牌耶格。
　　耶格觉得要用羊毛制品把人从脖子到脚趾头都包住才是最健康的，他发明的这种羊毛内衣在随后的几十年中，得到了不少男女的追捧——尽管很多人穿着这些厚实的内衣时常常大汗淋漓，但耶格声称出汗有利健康。随后，羊毛内衣迅速风靡开来，同时也出现了很多仿制品。这种羊毛内衣有夏季穿的轻薄版，以及冬季穿的加厚版。渐渐地，羊毛汗衫和羊毛内裤演化到了一起，羊毛连体内衣横空出世。到19世纪末，羊毛连体内衣不断登上时尚杂志和服装店的广告画册，尽管人们觉得这更像是一种保暖罩。许多专家急于附和耶格的理论，他们声称：“穿羊毛内衣的人被证明更加健康，有了羊毛内衣，以前的那些织布的内衣就没有必要存在了。”另外，他们还认为羊毛属于动物纤维，相比于棉布和亚麻布，这种服装材料更加亲肤，更适合人类穿着。根据他们的理论，法兰绒这类材料也适合用来做衣服，甚至是运动服。 　　但是，穷人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金钱来保持自己的羊毛内衣的清洁，这样的背景注定了耶格的服装革命的失败。钱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许多家庭坚信，用衣物将全身包裹起来比裸露皮肤更健康，为了防止孩子在冬天患传染病，家长们甚至会把他们的内衣缝死，整个冬天都不让他们脱下内衣。医院在接收许多穷人病患时，在扒开他们衣服的同时才发现他们的连体内衣从未被清洗过，要把这些衣服从病人身上剥下来可真是一件苦差事。
　　1914年之后，“一战”中的军队的技工们就很爱在战壕中作业时穿上整套羊毛内衣。拉特兰公爵九世，同时也是英军指挥官的约翰，曾向军需后勤部门申请过“6套最厚的耶格牌背心及長内裤”。飞行员们也有特供的发热内衣，这些羊毛衣服上固定有之字形的导线来发热，以帮助穿着者对抗战场的寒冷气候。早期的发热产品效果很不稳定，不过这启发了20世纪80年代的发明者，在涤纶衣物中加入优化后的电阻丝，并持续地供以28伏直流电。

灯笼裤

　　英国的第一位国际化女裁缝，同时也是服装圈内公认的著名女装设计师露西尔，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记录了不少为女士们设计、制作内衣的故事，当年出自她手的女性内衣以精美著称。露西尔的真名是露西·达夫·戈登夫人，在19世纪末期，她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华赚取了大量金钱，并收获了名望，她的经历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励志故事。但她也曾因为在泰坦尼克号沉没时搭乘严重超载的救生艇离开而备受社会苛责。

　　露西尔对旧式英国棉织刺绣内裤很是不屑：“一些女人穿上了我制作的裙装，当夜晚来临，她们脱下这些华美裙装之后却显得毫无吸引力，对此我要对她们的丈夫说声抱歉了。由此，我开始制作一些精美的女性内衣，这些衣服既像蜘蛛网又像染了色的花儿。全伦敦城有一半的女人都赶来看这些内衣，尽管刚开始她们还不好意思购买。”
　　有一个男人在伦敦的露西尔工作室中第一次见到这些性感、精美的女性内衣时着实吃了一惊。一拿起这些内衣，他就惊呼道：“没有一个良家妇女会穿这些东西的！”露西尔对他说：“很抱歉你会这样觉得。不过你家夫人会喜欢的，很快她就会穿上这些内衣了。”露西尔还在回忆录中记录到，这对夫妻随后再也没有来过，不过购买内衣的支票还是在第二天送到了一一支票上的金额还不小。
　　露西尔一直活到了1935年4月，见证了大部分现代内衣的诞生和普及。她经历的内衣革命其实也是20世纪女性解放以及女性社会地位提高的象征，缝合的内裤裆部也给了女性进行更多体育活动的可能性。不过，一开始很多女性还不适应这种缝合裆部的内裤，尤其在她们上厕所的时候，渐渐地，大家才养成了如厕时脱掉内裤的习惯。相比之前女人们穿开裆内裤如厕时，尿液溅到内裤上的尴尬情况，脱裤如厕的确要卫生得多。与此同时，男人们的内裤也在裆部增加了翻门设计，直到1935年现代三角裤的出现一一据说这种内裤还是美国一家叫库伯斯的公司的专利设计，他们用全棉织物制作了这种内裤，刚面世时还引起了轰动，随即成为畅销品。
　　随着时代进步，这个时期的女用内裤已经具备了现代女式内裤的特征。随着外衣变得更加轻便、短小、松弛，宽大的内裤也显得越来越不合时宜，于是，另外两种新型内裤应运而生。法式短款女内裤就是其中一种，这种内裤漂亮、宽松舒适，通常是用丝绸或者人造丝制成，腰部有橡皮筋，臀部有凹槽设计，有时候会长至大腿中部。
　　著名的推理小说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曾在回忆录中提到自己在柯克郡购买过一种被她叫作“象腿裤”的内裤，不过我们没法得知这所谓的象腿裤到底长什么样。她家的长辈曾经给过她这样的建议：“当你要乘坐火车去旅行时，一定要穿上干净的内裤，以防止意外发生。”在克里斯蒂的小说中，谈及内衣物的细节很少，只有一个案件中提到一个谋杀案受害者穿着轻浮的进口内衣（《4点50分从帕丁顿开出的列车》，1957年），还有某个素食主义的男子因穿着某种专利内衣而被控诉（《藏书室女尸之谜》，1942年）。
　　在“二战”期间，内衣的供应是不足且不稳定的，不过这反而引发了新一轮的内衣革新。当时，世界上主要的橡胶生产国被纳粹占领了，而且橡胶的运输船也常受到德国u型潜艇的攻击，这使得英国的内衣生产陷入了无橡皮筋的境地。这让胸罩和内裤连在一起的连身内衣成为女性新的选择。法式灯笼裤似乎也必须和上衣连到一起了。一个约克郡的女人还提过自己在战争年代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跳舞的故事，当时她的内裤扣子突然崩开了，内裤滑落到脚踝处，而对方很冷静地将内裤捡了起来，塞进自己的兜里，化解了尴尬。后来没过多久，这两人就结婚了。
　　1935年美国杜邦公司造出了神奇的新材料——尼龙，而这种新材料在战争中期取代了丝绸，成为降落伞的主要材料。尼龙是纯粹的人工合成纤维，在20世纪50年代取代了丝绸，成为新型的紧身内衣材料。在战争结束之后，英国政府甚至回收了所有的丝绸和尼龙降落伞用以出售，而尼龙一度供不应求，人们觉得这种材料就像丝绸一样好用，又好打理。战后还有出版社出版了一本书，指导人们从旧灯笼裤和降落伞上裁剪布料，包括如何从德国的降落伞上绕切，除去纳粹标志。

华丽新世界

　　尼龙并不是唯一理想的内衣新材料。在20世纪初期，美国橡胶公司还发明了一种从橡胶中合成的材料，并将之卖到世界各地。这种名为橡皮筋的材料有着从橡胶中提炼的芯，外面缠绕着天然纤维或尼龙纤维的包材，最早被用于连身女式内衣，随后又成为束腰中的必需品。1959年，美国杜邦公司发明了人造弹性纤维——莱卡，这种材料在女性内衣的演化中充当了更重要的角色。
　　相对于女性内裤，男性内裤的改变并不多。无论是四角短裤还是三角裤，都和中世纪的样式没什么两样，商标在后腰部，一派运动风格。虽然各种广告上的男性内裤也颇为花哨，但现实中的男性内裤还是以纯白、条纹和格子纹为主。
　　到今天，内裤已经不再是见不得人的衣物了。内裤广告正大光明地刊登在购物目录、网站和车站的广告牌上。很多情人约会时还会特意穿上情趣内衣;随着20世纪90年代低腰裤的流行，人群中还兴起了故意露出内裤的新风潮。对男性来说，这是为了让人们看到自己穿的内裤的品牌，因为内裤商标被固定在裤腰处已经成为惯例。有趣的是在19世纪，人们会将穿着者的姓名首字母涂写或刺绣在裤腰处，而到了20世纪，值得人们炫耀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名字，而变成品牌名字了。
　　现在，我们能选择的内裤种类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多，人们穿着这种衣物时再也没有了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