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影响总统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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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宫公关主任与他每天互传6〜8次电子邮件。经常与他交流的还包括白宫办公厅主任、白宫新闻秘书、奥巴马总统的首席政治顾问以及其他约20名白宫官员
  
  《政客》是新媒体时代第一家获得传统新闻大奖——普利策奖的新闻网站,专报美国政治事务,迈克•艾伦是《政客》驻白宫首席记者,也被称为华盛顿消息最灵通的记者,其人脉关系广泛根植于总统府、国会山、五角大楼等地。
  艾伦编写的新闻邮件“玩书”(Playbook)是华盛顿政治精英们每天必读的资讯。艾伦精力似乎极其充沛,总是不知疲倦地在政治圈子里来回奔波。他被认为是华盛顿“最重要的记者”和“最有权力的记者”。
  
  华盛顿精英必读
  2007年初,《华盛顿邮报》前记者吉姆•范得希和约翰•哈里斯成立了主要报道政治新闻的《政客》网站。《政客》的目标读者是那些“有影响力的人”:政府官员、学者、记者以及其他政治、传媒机构。《政客》的编辑们希望通过影响这些“有影响力的人”来“主导”人们对政治的看法。
  作为《政客》的招牌新闻产品,玩书在吸引“有影响力的人”这方面做得无可挑剔。艾伦把他的读者群称作“玩书社区”,其中的成员包括两名前副总统、多位公司董事长、电视新闻网主持人、知名记者等等。
  对华盛顿的政治精英们来说,玩书就像早晨咖啡一样不可或缺。每天早晨5点到8点间,艾伦会按下发送键,将玩书送到每个订阅者的电子邮箱中。玩书看上去像是内部知情人士编写的大杂烩,包括黎明前发生的新闻、抢先报道、给一些你可能根本没有听过的人的生日问候、城里的见闻,以及一些内部笑话。事实上,它就是艾伦每天早晨对国家大事进行筛选,然后以一种类似夏令营通知的形式呈现出来。
  电视节目编导、记者、编辑都是玩书的忠实读者。艾伦在玩书上提出的质疑、写的新闻事件常常很快就成为媒体炒作的热点。艾伦说,“社区里的人们想读大概十篇新闻。但为了找到这十篇,你必须读1000篇文章。而我们为你做这些工作。”
  另外,由于玩书很大一部分的订阅者在华尔街、政府、传媒和娱乐公司上班,一些大型零售商和游说团体都愿意在上面打广告。据《纽约时报》披露,玩书上的广告价码高达每周1.5万美元。
  
  行踪不定工作狂
  你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认出艾伦,他闪闪发光的秃头总是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编辑室、竞选委员会、白宫以及华盛顿的大街小巷。他总是在街上飞奔,却常常猛地停住,低头摆弄他的黑莓手机。艾伦说,他每天收到2000多封电子邮件,有时连在走路他都会试图回复这些邮件。
  艾伦长期带着礼物、贺卡、花篮出席各种聚会,也总是请他的新闻线索提供者们吃饭、喝饮料。尽管45岁的艾伦没有孩子,也没有任何房产或汽车,但这些开销似乎也足以花掉他大部分的薪水。
  据悉,艾伦还监管着另外四个在黎明前发送的新闻邮件,内容分别为医疗保健、金融新闻、中期选举和议会新闻,同时他每周还为《政客》网站写大量的文章,到全国各地演讲并且持续出现在电视和广播节目里。艾伦似乎无处不在,像个附在黑莓手机上的灵魂一般,不眠不休地守望着华盛顿,以致于人们常常感到好奇,“他到底睡不睡觉?”
  他曾声称每晚睡6个小时,但许多人都表示无法相信。在中期选举期间,一家网站又提出这个问题,艾伦回答说:“范得希已经保证,在我死后头三年,我可以一直睡觉。”
  关于《政客》的领导层,外界有个十分生动的比喻:创始人兼主编哈里斯和范得希是上帝和耶稣,而艾伦则是《政客》“圣灵”。尽管艾伦本身并不认可这一称呼,但“圣灵”确实恰如其分地描绘出了他的无所不在和不可预测性。“我知道我的工作有些难以捉摸,模糊不清。我试图永久地成为一种力量,我试着到各个地方去。”艾伦说自己的工作是令人愉快和兴奋的,“我热爱这家公司,我热爱我的工作。”
  艾伦对工作的执着有时候达到惊人的程度。1993年,艾伦在弗吉尼亚州的里士满报道一则法庭审判新闻。当时他是《里士满时报》的记者、《纽约时报》的特约通讯员。从法庭出来后,他看到不远处的付费公用电话,便飞奔向街道,不小心被汽车撞伤。艾伦设法让自己镇静下来,坚持为两家报社写完新闻稿后,才到医院治疗。
  作为一名记者,艾伦相信“所有伟大的问题都来源于小问题。”2008年总统竞选期间,艾伦向共和党候选人麦凯恩提问:“您和夫人共有多少套房子?”这让老练的麦凯恩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因而成为媒体笑柄。当麦凯恩尴尬不已时,《政客》则声名鹊起。
  
  最受欢迎的朋友
  丰富的人脉和消息来源是一个成功记者的必备条件。像曾披露“水门事件”的《华盛顿邮报》记者鲍勃•伍德沃德一样,艾伦也是一位“消息灵通的记者”。
  白宫公关主任与他每天互传6~8次电子邮件。除此之外,经常与艾伦交流的还包括白宫办公厅主任、白宫新闻秘书、奥巴马总统的首席政治顾问以及其他约20名白宫官员。
  人们愿意向艾伦透露消息,因为他们猜测其他人也是如此——如果你向艾伦提供信息,你就有了为自己辩白的机会,否则,艾伦照样会从别的渠道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你则失去了机会。政治机构和媒体利用艾伦宣传自己的理念,艾伦也利用他们获得消息。
  《政客》执行主编范得希似乎将艾伦的朋友圈等同于一种商品。“最成功的记者拥有他们独特的商标和朋友圈子。这就像是政治界和华盛顿的脸书。你有越多的朋友或熟人,花越多的时间通过电邮和即时通讯与他们互动,你就能获得越多的信息和市场。”“玩书就是华盛顿特区的脸书。而迈克是里面最受欢迎的朋友。”
  艾伦经营朋友圈的方式和他工作狂的个性一样不可思议。许多朋友都能证明艾伦是个体贴周到的人,即便有时候他的表现方式有些极端:他会到南加州去参加一个朋友儿子的棒球比赛,或者从里士满驾车到纽约拜访同一个教会的兄弟,并在当晚驾车返回。
  
  新媒体时代的明星
  很难将《政客》归入报纸、杂志、广播、电视或是任何一种新闻媒体。它彻底打破了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天然界线:它是每月访客量超过300万的新闻网站;它是在华盛顿特区发行量约3万份的印刷版报纸;它的记者编辑是美国各大电视新闻节目的常客;它还制作新闻视频和电视节目,与多家电视台合作同步播出——它甚至计划突破传统新闻框架,让记者在报道任何一个政治活动时候都扛着摄像机。
  作为新崛起的媒体势力,《政客》最擅长的还是玩转各种互联网资源。在脸书的页面,《政客》打出了“没有人比《政客》更了解政治”的口号;在微博里,超过12万名粉丝关注着《政客》即时更新的消息;同时,它推出的以玩书为代表的每日新闻邮件,更是受到华盛顿精英阶层的广泛欢迎。通过所有你能想到的传播方式,《政客》试图缩短新闻周期,突破传统新闻滞后的缺陷,实现新闻事件与新闻发布的同步性优势。
  不过,《政客》也时时刻刻面临挑战。在这个信息爆炸的资讯时代,速度决定一切。《政客》执行主编范得希表示:“在报业,你在傍晚才会感到截稿压力,急着把稿子送出去。但现在从早5点开始,无时无刻都是截稿期限,想要榨出稿子來的压力其实很大。”
  为了抢新闻,《政客》公司里人人都奉行着“高新陈代谢”节奏。高级编辑们早上4点半便起床,也希望员工们能够迅速且大量地处理新闻,因为他们认为《政客》的存亡取决于能否快速地告知读者他们不知道的事。记者们常常早上一打开电脑,便会收到来自上司黎明前寄出的邮件,质问“为什么这则新闻竞争者已刊出,我们却没写?”尽管为《政客》工作的多半都是热情洋溢、抱着新闻理想的年轻人,但超快速的工作节奏还是让许多人吃不消而辞职,甚至还有员工将《政客》比作“生产点击率的血汗工厂”。
  然而,艾伦在《政客》却如鱼得水。曾经为《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时代》周刊等传统大报工作过的他对报纸版面的需求似乎永远得不到满足。如果艾伦继续留在《纽约时报》每日为争版面而耗费时间,可能今天成为“最重要记者”的就另有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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