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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行为艺术创作的现场很多時候没有任何观众在场，只有一架录像机或者一个摄影师和创作者，这个时候作品的在场性是否值得创作者考虑到他的方案中，或者作品该如何体现它的在场性，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同时也存在行为艺术的现场有很多观众，但有些行为艺术并不存在着在场性，它里面更多的是一种表演性。这样看来，行为艺术现场的在场性不在于是否有观众，而是在作品的最初阶段中在场性有没有被创作者考虑其中才是关键。行为艺术的在场性与表演性的区别是什么，如何在行为艺术作品中分析在场性与表演性，笔者会在具体的行为艺术例子中去探索答案，这里具体的行为艺术不再是过去的经典作品，而是发生在当下并且尽量是笔者在现场的例子。
关键词：行为艺术；创作现场；在场性
行为艺术创作的现场指的是行为艺术发生的那个场域，现场不一定有观众，这里笔者所说的现场性不需要论证它就已经存在，行为发生的地方就是现场。行为艺术的在场性意味着行为艺术家与当时的那个空间和场域发生了联系和交流，这个交流可以是和空气和空间和具体的物件或者和观众，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来说，行为艺术的在场性也不在于现场是否有观众。另外有一部分行为艺术的表演性很强，预先的设计和排练，现场的完美呈现，这或许会使得这个行为处于一种较为闭合的状态。这里不涉及哪种状态优劣的讨论，并且笔者认为任何一种创作方式或创作状态的存在都是合理并且有它本身的意义，文章只是从具体的行为艺术作品去分析现场的在场性如何体现。接下来以美国艺术家Eric Scoot Nelson ①在成都第五届up-on向上国际现场艺术节上的作品A Meeting Of Fallen Wall和他在长沙前行美术馆的个人现场作品A Meeting Of Fallen Walls 来具体讨论行为艺术现场的在场性。A Meeting Of Fallen Wall的现场在西南交大建筑与设计学院，Eric Scoot Nelson选取的那个空间是一个正在施工的室外，装修工人正在重新粉刷脱落的墙皮，并且时不时传来电锯的刺耳声音。当观众走进现场的时候Eric Scoot Nelson已经开始了他的行为，他穿着日常的衣服（军绿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赤着脚不断在沿着墙的边缘疾步行走，观众进来后艺术家在快速行走过程中主动和围着的观众打招呼，他随着情绪的变化加快着步伐，很多时候甚至跑了起来。接着艺术家将在一边的脱落墙皮用脚将它们弄碎并把它们踢到中间，碎片在空中划过落在对面的地板上，这个过程里Eric Scoot Nelson集中着他所有的注意力专心地将远处的墙皮和碎石块踢向中间。当很多的碎石块和墙皮被聚集到中间后，艺术家开始放慢了他的速度，仔细地用脚将这些碎片继续弄碎再以中间双脚距离划分为两条线，不断地回到最初的开始一次次用他的双脚运送碎片到下一段距离，这个过程里一直在不断将碎片再弄碎，中间偶尔有观众参与进来一起运送。这个行为现场持续了4个小时左右，结束的时候艺术家让两条几米长的碎石片面对面在两脚距离的空间里相遇。这个行为现场一边是装修工人用电锤击碎砖块和重新粉刷墙面，一边是艺术家集中精力紧急地将碎片聚集起来让它们以两条平行线的方式重新相遇，现场中的这个对比让观众感到一些滑稽的同时不得不进行深入思考。在这个过程里我感受到一个真正在场的行为艺术，它和现场正在发生的事情紧密联系，观众也没有被排除在一个观看的位置，他们可以主动参与进作品中一起行为。A Meeting Of Fallen Walls的现场在长沙前行美术馆，是Eric Scoot Nelson的个人行为现场，笔者不在现场，但看到了艺术家行为现场的过程照片和网络上关于作品的描述。艺术家身着日常服装，“前行美术馆”的红砖墙的侧面是一张艺术家在砌墙的高清大尺寸海报图，艺术家在红砖墙上用一把锤子和小铁锥敲击红墙，细碎小砖块掉落下来。这一部分的行为和海报图的内容正好相反，并列在一起的高清图片中的砌墙画面和现场的敲墙行为发生错换的感觉，并且也和在成都的现场发生奇怪的联系，西南交大的现场中，有施工人员在现场用电锤将墙敲碎，在这里Eric Scoot Nelson选择了一把铁锤子和一根小铁锥，这两个物体的选择在现场行为中发出的声音应该是清脆并且有力的。接着艺术家蹲下身体用脸将所有的碎砖块经过两个向下的石阶梯，把它们运送到了天井下的中间区域，再用嘴将一块块的碎砖块垒起来。垒成一个向上的圆，艺术家静坐在那个小圆的面前。然后Eric Scoot Nelson将小砖块用嘴衔着送给一个个主动上前的观众。剩下的小砖块艺术家用小锤子把它们一一锤成粉末状，然后整个身体贴近地面一口气把所有的粉末吹散，行为结束。
这两个作品都有着强烈的在场性，它和偏表演性的行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在场性以它更即兴的魅力吸引着喜欢“危险”的艺术家，而表演类的行为艺术则有着更强的编排和设计感，甚至有些艺术家会提前预演，这样就避免现场出现不必要的意外，这样的作品或许显得更完美。即兴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在里面，方案中提前预留了“空白”部分，艺术家在行为过程里可以根据现场的情况，包括观众的反应，艺术家自身身体或心理上当时的反应做出一些不在方案预设内的行为。这个过程激动人心，创作的状态如同紧绷的弓玄，对于外界的敏感度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和清晰。这个“空白”是行为艺术中的呼吸，偶然与必然，虚空与实在，这些都能够通过它而使整个行为艺术张弛有度。这样的在场性有着冒险成分，它在某种程度上是艺术家把自己抛出去了，行为的决定交给了身体和心理的敏感度，交给了现场氛围，交给了观众和参与者，作品的在场性就体现于艺术家与现场空间、氛围、观众、创作者自身的身体和心理的现场感应之间的即兴的偶然和必然关系。
（作者单位：西华师范大学）
注释
①Eric scoot Nelson 生于1980年，在亚利桑那州长大，自2008年以来一直工作生活在韩国。2006年至2017年间曾驻留于多个国家艺术馆及博物馆工作（坦桑尼亚、阿根廷、泰国、波兰、哥伦比亚、韩国、中国）.
关键词：行为艺术；创作现场；在场性
行为艺术创作的现场指的是行为艺术发生的那个场域，现场不一定有观众，这里笔者所说的现场性不需要论证它就已经存在，行为发生的地方就是现场。行为艺术的在场性意味着行为艺术家与当时的那个空间和场域发生了联系和交流，这个交流可以是和空气和空间和具体的物件或者和观众，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来说，行为艺术的在场性也不在于现场是否有观众。另外有一部分行为艺术的表演性很强，预先的设计和排练，现场的完美呈现，这或许会使得这个行为处于一种较为闭合的状态。这里不涉及哪种状态优劣的讨论，并且笔者认为任何一种创作方式或创作状态的存在都是合理并且有它本身的意义，文章只是从具体的行为艺术作品去分析现场的在场性如何体现。接下来以美国艺术家Eric Scoot Nelson ①在成都第五届up-on向上国际现场艺术节上的作品A Meeting Of Fallen Wall和他在长沙前行美术馆的个人现场作品A Meeting Of Fallen Walls 来具体讨论行为艺术现场的在场性。A Meeting Of Fallen Wall的现场在西南交大建筑与设计学院，Eric Scoot Nelson选取的那个空间是一个正在施工的室外，装修工人正在重新粉刷脱落的墙皮，并且时不时传来电锯的刺耳声音。当观众走进现场的时候Eric Scoot Nelson已经开始了他的行为，他穿着日常的衣服（军绿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赤着脚不断在沿着墙的边缘疾步行走，观众进来后艺术家在快速行走过程中主动和围着的观众打招呼，他随着情绪的变化加快着步伐，很多时候甚至跑了起来。接着艺术家将在一边的脱落墙皮用脚将它们弄碎并把它们踢到中间，碎片在空中划过落在对面的地板上，这个过程里Eric Scoot Nelson集中着他所有的注意力专心地将远处的墙皮和碎石块踢向中间。当很多的碎石块和墙皮被聚集到中间后，艺术家开始放慢了他的速度，仔细地用脚将这些碎片继续弄碎再以中间双脚距离划分为两条线，不断地回到最初的开始一次次用他的双脚运送碎片到下一段距离，这个过程里一直在不断将碎片再弄碎，中间偶尔有观众参与进来一起运送。这个行为现场持续了4个小时左右，结束的时候艺术家让两条几米长的碎石片面对面在两脚距离的空间里相遇。这个行为现场一边是装修工人用电锤击碎砖块和重新粉刷墙面，一边是艺术家集中精力紧急地将碎片聚集起来让它们以两条平行线的方式重新相遇，现场中的这个对比让观众感到一些滑稽的同时不得不进行深入思考。在这个过程里我感受到一个真正在场的行为艺术，它和现场正在发生的事情紧密联系，观众也没有被排除在一个观看的位置，他们可以主动参与进作品中一起行为。A Meeting Of Fallen Walls的现场在长沙前行美术馆，是Eric Scoot Nelson的个人行为现场，笔者不在现场，但看到了艺术家行为现场的过程照片和网络上关于作品的描述。艺术家身着日常服装，“前行美术馆”的红砖墙的侧面是一张艺术家在砌墙的高清大尺寸海报图，艺术家在红砖墙上用一把锤子和小铁锥敲击红墙，细碎小砖块掉落下来。这一部分的行为和海报图的内容正好相反，并列在一起的高清图片中的砌墙画面和现场的敲墙行为发生错换的感觉，并且也和在成都的现场发生奇怪的联系，西南交大的现场中，有施工人员在现场用电锤将墙敲碎，在这里Eric Scoot Nelson选择了一把铁锤子和一根小铁锥，这两个物体的选择在现场行为中发出的声音应该是清脆并且有力的。接着艺术家蹲下身体用脸将所有的碎砖块经过两个向下的石阶梯，把它们运送到了天井下的中间区域，再用嘴将一块块的碎砖块垒起来。垒成一个向上的圆，艺术家静坐在那个小圆的面前。然后Eric Scoot Nelson将小砖块用嘴衔着送给一个个主动上前的观众。剩下的小砖块艺术家用小锤子把它们一一锤成粉末状，然后整个身体贴近地面一口气把所有的粉末吹散，行为结束。
这两个作品都有着强烈的在场性，它和偏表演性的行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在场性以它更即兴的魅力吸引着喜欢“危险”的艺术家，而表演类的行为艺术则有着更强的编排和设计感，甚至有些艺术家会提前预演，这样就避免现场出现不必要的意外，这样的作品或许显得更完美。即兴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在里面，方案中提前预留了“空白”部分，艺术家在行为过程里可以根据现场的情况，包括观众的反应，艺术家自身身体或心理上当时的反应做出一些不在方案预设内的行为。这个过程激动人心，创作的状态如同紧绷的弓玄，对于外界的敏感度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和清晰。这个“空白”是行为艺术中的呼吸，偶然与必然，虚空与实在，这些都能够通过它而使整个行为艺术张弛有度。这样的在场性有着冒险成分，它在某种程度上是艺术家把自己抛出去了，行为的决定交给了身体和心理的敏感度，交给了现场氛围，交给了观众和参与者，作品的在场性就体现于艺术家与现场空间、氛围、观众、创作者自身的身体和心理的现场感应之间的即兴的偶然和必然关系。
（作者单位：西华师范大学）
注释
①Eric scoot Nelson 生于1980年，在亚利桑那州长大，自2008年以来一直工作生活在韩国。2006年至2017年间曾驻留于多个国家艺术馆及博物馆工作（坦桑尼亚、阿根廷、泰国、波兰、哥伦比亚、韩国、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