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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9月,我由部队转业到被滇西高原十万大山包围着的交警中队工作,320国道从中队门前通过。
9月的滇西高原,正是烟雨绵绵的雨季,那情景如一首歌中唱的“像雾像雨又像风”。坐落在山坳里的交警中队,临窗可见雨中的树林和国道上行驶的汽车。一切都是湿润润的,房间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气。
到中队报道的那天中午,还是细雨绵绵。可是到了下午,雨就大了起来。不久,中队接到了报警,刚刚距中队十多公里的国道发生了山体滑坡,交通已被堵得水泄不通。接完电话,我拔腿就跑,中队长一把拉住我说:“你刚报到,像堵车疏导这样的工作,经常会遇到,今天好好的休息,现场就别去了。” 我一听就急了:“接警就是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警察就要以出警为天职!”中队长拗不过我,同意了。
雨中去疏导。可能是适逢连天雨和山体滑坡的缘故,国道上同向行驶的车辆很少。我们的警车赶到现场,两台装载机在雨中加紧抢修道路。两小时后,路抢通了,但泥泞难行,车辆行走得十分缓慢。中队长毫不犹豫地站在雨中不时的做出加速手势,一辆一辆的通过,天也不知不觉就黑了下来,越来越暗,肚子饿得不行。便到路边一家农舍问一个大妈附近有没有饭店?她说要到黄连铺才有。我说如果我们现在能回黄连铺,早就在交警中队吃饭了。她听我这样说,便说她家也卖饭。问她有什么吃的,她说可以煮方便面,平时也有点蔬菜,或炒鸡蛋什么的,只是连日下雨,没到街上去买,蛋也没有了。米饭倒是现成的,就是没有菜。我看到屋子里有一筐刚采来的香菇和木耳,便说可否炒盘菌子下饭?大妈听我一说也恍然大悟。
我在一旁帮大妈洗香菇,问她怎么炒,她说油倒是有,肉却没有,只能素炒。我说好,素炒就素炒。说话间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有位教书先生到一个财主家教私塾,财主不敢怠慢了先生,于是顿顿大肉相待。几天过后,先生吃饭时只是摇头,并说:“无菌使人俗”。财主第二天就换了素炒菌。过了几天先生又摇头,说:“无肉使人瘦”。财主不知所措,直截了当问先生要吃什么?先生说:“若得不俗也不瘦,须得顿顿菌炒肉。”看着大妈炒菌,心想也要做一回“雅士”了。
大妈把香菇伞切成滚刀块儿,剩下的香菇把又切成薄薄的片儿,说再给我们做个木耳汤。
一会儿工夫,一饭一菜一汤便端了上来。急忙唤来同事,共进晚餐。饭是我们平时吃的白米,香菇炒后呈淡黄色,不仅看着有食欲,吃起来更是鲜嫩无比。在外当兵多年,没有吃到过这样新鲜的香菇。大妈说,香菇和木耳都是在夜间长的,第二天采来的香菇和木耳最鲜,雨后当然更好。汤更是让人叫绝:汤里不见一滴油星儿,上面漂着一些细碎的干腌菜,加上黑里透亮的木耳,黑绿相间,清莹洁净,尝一口,清香异常。大妈告诉我,干腌菜是她平时吃的咸菜,由腌熟的腊腌菜晒干而成的。这碗汤是用干腌菜与木耳煮一下,盐都不用放,只借用一点干腌菜的酸咸味恰到好处。
这一菜一汤的清淡,胜过许多美味佳肴,心灵深处那种柔软的感觉始终记忆犹新。打那以后,当遇上连天雨和山体滑坡,或忙于疏导或处理交通事故,没能到30多公里外的县城去买菜的话,我和协警小杨便放下手中的工作,背上背箩,带上小巧的锄头向中队四周的山箐走去。
在中队四周的山坡上、山箐里有很多的蘑菇、木耳和鸡。一进入雨季,几场透雨淋过,就把山坡上、树林深处的菌类激活了。湿漉漉的杂木林的枯树上就会长出一小片一小片的香菇群。它们一簇簇或大或小混杂着,顶着尖尖的小黄帽,平平的小灰帽,白白的小伞帽组成了一幅五颜六色的香菇世界。雨下透了,加上第一茬闷雷过后,空地、玉米地、松树林里便会有鸡纷纷破土拱出。香菇是蘑菇中最旺的一族,有杂木林就有它的家族。一钻到杂木林里就能瞅见它们,一堆堆,一片片,帽肥腿胖非常显眼。好像在说,快来吧,我在这儿。一钻进杂木林我们的眼睛和手全在香菇上。此时,不知不觉欢快地唱起了儿时唱的《采蘑菇的小姑娘》:“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岗,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天上的星星数不清……”
采上一阵,直起腰来喊叫一声——小杨,听到小杨的应答声,却看不见小杨,只知道大概的位置。渐渐的我们会合了,坐在一起休息,看看箩筐已经快满了,筐里有香菇和木耳,也有松茸,很遗憾却没有鸡。
这时候一帮人从我们身边走过,他们的筐里是满满的鸡,那细细的腿,灰黑灰黑的伞帽,紧紧地勾住了我们的眼睛,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飘进我们的鼻孔。他们在哪儿找这么多的鸡呢?我问了一声,他们说在前边的山里。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想前边的山在什么地方呢,我看看小杨,他的脸上也是一片羡慕的表情。
我说咱也去找鸡去。
小杨说咱不知道地方?
我想,只要朝松林方向走,保证能找到。
我们走出了杂木林,在松树林里钻来钻去,眼前时时冒出一塘一塘的鸡等着我们的到来。我们钻过一片较密的松林,走入一开阔地,小杨首先找到了一塘鸡。那塘鸡刚破土,菌盖呈圆锥形,似斗笠,中央部分有显著的乳头状突起。突起部分呈深褐色,周围淡黑色,边缘为灰褐色,呈辐射状裂纹。小杨找鸡是很有经验的,他给我介绍说,鸡也像小鸟一样,有巢。只不过鸡的巢在土里。有鸡巢的地方,年年的雨季都会长出鸡,今年采了,明年还会再长。而且每个鸡巢都有自己破土出菌的时序,每年出土的时间,前后相差不会超过两天。家乡人都把那些生长鸡的“巢”,称为鸡塘。所以,刨鸡时,不能刨得太深,刨深了就会破坏鸡的“巢”。也不能用太大的力,用力太大就会震死“巢”里的白蚁。以后就不会再长鸡了。
我和小杨都有些累了,知道不能在山上转了,应该归队了。我们互相看看那塘鸡,背箩里的香菇金黄和黑里透亮的木耳,间或有一朵、两朵的松茸,鸡、香菇特有的香馨四处飘散,黄与黑两种光的交汇,勾画出了采香菇的我和小杨脸上的喜悦。嘿嘿会心地一笑,往回走,赶回队里。
我们背着鸡和香菇一回到队里,值班的老李和小朱就急忙过来清洗,分享收获后的喜悦。老李是队里的老交警了,烧得一手好菜。
每次老李都给我们办菇菇筵。老李说:“香菇可多加利用,能变出很多好吃的菜来。”
说着说着,只见老李就动手了。将小型匀净的香菇,去蒂,在蒂的这面填上肉馅,上锅蒸透,也用倒扣的方法,一道香菇肉馅的菜就做成了。紧接着,只见老李选个大的香菇,去蒂后成完整圆片,起油锅,炒好肉片,即把香菇入锅同炒,然后加酱油,加汤炖煮一二十分钟,加糖收汤,盛盘时只见老李将肉片剔出,想必是一道不见肉的浓腴可口的美味。
我最擅长做的就是凉拌,取黑木耳,加酱油、香醋和味精,再放一点蒜泥和芫荽,那味道就好了,鲜洁可口。
小陈给大家做松茸烧豆腐。只见小陈将每小方块豆腐剜个洞,把松茸填在里面,然后将肉末煸好,加酱油及水,再把每块豆腐安放锅中,加锅盖烧煮透,盛时小心不将豆腐弄散,肉末淋在豆腐之上,看起来不那么平凡的松茸烧豆腐就做好了。
最后由队长烧素的三丝汤,鸡做主料,撕成两寸长的细丝,笋丝、榨菜丝作配料,加上菠菜梗、胡萝卜丝,就增色不少,放上一点姜末和葱花,顿时鲜味拱鼻,更加的鲜甜。
四菜一汤就做成了,菇菇筵确实很丰盛。但每次我觉得这菇菇筵与大妈做的一菜一汤的清香,有许多的不同……
筵间,队长给我们介绍说:“鸡、香菇和松茸都是菌中美味。营养价值也极为丰富,含有蛋白质、碳水化合物、钙、磷、核黄素、尼克酸和多种维生素、氨基酸,不论炒焙、清烹、氽汤、油炸,其味清香四溢,甘美爽口,是难得的高级菜肴。”
我不擅长做菜,对一席用几百上千元的吃法是不赞成的。自己进山采的香菇、找的鸡,自己做出来,只是多用点心思,多费点时间,这对蜗居在山坳里的交警来说,能自己给自己换换口味,吃个清淡适口也是相当不错的。再说,能到山里转转,把委屈和烦恼抛在脑后,全身心的接受大自然的恩赐,放松自己,活动筋骨,对自己也是大有益处的。
9月的滇西高原,正是烟雨绵绵的雨季,那情景如一首歌中唱的“像雾像雨又像风”。坐落在山坳里的交警中队,临窗可见雨中的树林和国道上行驶的汽车。一切都是湿润润的,房间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气。
到中队报道的那天中午,还是细雨绵绵。可是到了下午,雨就大了起来。不久,中队接到了报警,刚刚距中队十多公里的国道发生了山体滑坡,交通已被堵得水泄不通。接完电话,我拔腿就跑,中队长一把拉住我说:“你刚报到,像堵车疏导这样的工作,经常会遇到,今天好好的休息,现场就别去了。” 我一听就急了:“接警就是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警察就要以出警为天职!”中队长拗不过我,同意了。
雨中去疏导。可能是适逢连天雨和山体滑坡的缘故,国道上同向行驶的车辆很少。我们的警车赶到现场,两台装载机在雨中加紧抢修道路。两小时后,路抢通了,但泥泞难行,车辆行走得十分缓慢。中队长毫不犹豫地站在雨中不时的做出加速手势,一辆一辆的通过,天也不知不觉就黑了下来,越来越暗,肚子饿得不行。便到路边一家农舍问一个大妈附近有没有饭店?她说要到黄连铺才有。我说如果我们现在能回黄连铺,早就在交警中队吃饭了。她听我这样说,便说她家也卖饭。问她有什么吃的,她说可以煮方便面,平时也有点蔬菜,或炒鸡蛋什么的,只是连日下雨,没到街上去买,蛋也没有了。米饭倒是现成的,就是没有菜。我看到屋子里有一筐刚采来的香菇和木耳,便说可否炒盘菌子下饭?大妈听我一说也恍然大悟。
我在一旁帮大妈洗香菇,问她怎么炒,她说油倒是有,肉却没有,只能素炒。我说好,素炒就素炒。说话间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有位教书先生到一个财主家教私塾,财主不敢怠慢了先生,于是顿顿大肉相待。几天过后,先生吃饭时只是摇头,并说:“无菌使人俗”。财主第二天就换了素炒菌。过了几天先生又摇头,说:“无肉使人瘦”。财主不知所措,直截了当问先生要吃什么?先生说:“若得不俗也不瘦,须得顿顿菌炒肉。”看着大妈炒菌,心想也要做一回“雅士”了。
大妈把香菇伞切成滚刀块儿,剩下的香菇把又切成薄薄的片儿,说再给我们做个木耳汤。
一会儿工夫,一饭一菜一汤便端了上来。急忙唤来同事,共进晚餐。饭是我们平时吃的白米,香菇炒后呈淡黄色,不仅看着有食欲,吃起来更是鲜嫩无比。在外当兵多年,没有吃到过这样新鲜的香菇。大妈说,香菇和木耳都是在夜间长的,第二天采来的香菇和木耳最鲜,雨后当然更好。汤更是让人叫绝:汤里不见一滴油星儿,上面漂着一些细碎的干腌菜,加上黑里透亮的木耳,黑绿相间,清莹洁净,尝一口,清香异常。大妈告诉我,干腌菜是她平时吃的咸菜,由腌熟的腊腌菜晒干而成的。这碗汤是用干腌菜与木耳煮一下,盐都不用放,只借用一点干腌菜的酸咸味恰到好处。
这一菜一汤的清淡,胜过许多美味佳肴,心灵深处那种柔软的感觉始终记忆犹新。打那以后,当遇上连天雨和山体滑坡,或忙于疏导或处理交通事故,没能到30多公里外的县城去买菜的话,我和协警小杨便放下手中的工作,背上背箩,带上小巧的锄头向中队四周的山箐走去。
在中队四周的山坡上、山箐里有很多的蘑菇、木耳和鸡。一进入雨季,几场透雨淋过,就把山坡上、树林深处的菌类激活了。湿漉漉的杂木林的枯树上就会长出一小片一小片的香菇群。它们一簇簇或大或小混杂着,顶着尖尖的小黄帽,平平的小灰帽,白白的小伞帽组成了一幅五颜六色的香菇世界。雨下透了,加上第一茬闷雷过后,空地、玉米地、松树林里便会有鸡纷纷破土拱出。香菇是蘑菇中最旺的一族,有杂木林就有它的家族。一钻到杂木林里就能瞅见它们,一堆堆,一片片,帽肥腿胖非常显眼。好像在说,快来吧,我在这儿。一钻进杂木林我们的眼睛和手全在香菇上。此时,不知不觉欢快地唱起了儿时唱的《采蘑菇的小姑娘》:“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岗,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天上的星星数不清……”
采上一阵,直起腰来喊叫一声——小杨,听到小杨的应答声,却看不见小杨,只知道大概的位置。渐渐的我们会合了,坐在一起休息,看看箩筐已经快满了,筐里有香菇和木耳,也有松茸,很遗憾却没有鸡。
这时候一帮人从我们身边走过,他们的筐里是满满的鸡,那细细的腿,灰黑灰黑的伞帽,紧紧地勾住了我们的眼睛,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飘进我们的鼻孔。他们在哪儿找这么多的鸡呢?我问了一声,他们说在前边的山里。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想前边的山在什么地方呢,我看看小杨,他的脸上也是一片羡慕的表情。
我说咱也去找鸡去。
小杨说咱不知道地方?
我想,只要朝松林方向走,保证能找到。
我们走出了杂木林,在松树林里钻来钻去,眼前时时冒出一塘一塘的鸡等着我们的到来。我们钻过一片较密的松林,走入一开阔地,小杨首先找到了一塘鸡。那塘鸡刚破土,菌盖呈圆锥形,似斗笠,中央部分有显著的乳头状突起。突起部分呈深褐色,周围淡黑色,边缘为灰褐色,呈辐射状裂纹。小杨找鸡是很有经验的,他给我介绍说,鸡也像小鸟一样,有巢。只不过鸡的巢在土里。有鸡巢的地方,年年的雨季都会长出鸡,今年采了,明年还会再长。而且每个鸡巢都有自己破土出菌的时序,每年出土的时间,前后相差不会超过两天。家乡人都把那些生长鸡的“巢”,称为鸡塘。所以,刨鸡时,不能刨得太深,刨深了就会破坏鸡的“巢”。也不能用太大的力,用力太大就会震死“巢”里的白蚁。以后就不会再长鸡了。
我和小杨都有些累了,知道不能在山上转了,应该归队了。我们互相看看那塘鸡,背箩里的香菇金黄和黑里透亮的木耳,间或有一朵、两朵的松茸,鸡、香菇特有的香馨四处飘散,黄与黑两种光的交汇,勾画出了采香菇的我和小杨脸上的喜悦。嘿嘿会心地一笑,往回走,赶回队里。
我们背着鸡和香菇一回到队里,值班的老李和小朱就急忙过来清洗,分享收获后的喜悦。老李是队里的老交警了,烧得一手好菜。
每次老李都给我们办菇菇筵。老李说:“香菇可多加利用,能变出很多好吃的菜来。”
说着说着,只见老李就动手了。将小型匀净的香菇,去蒂,在蒂的这面填上肉馅,上锅蒸透,也用倒扣的方法,一道香菇肉馅的菜就做成了。紧接着,只见老李选个大的香菇,去蒂后成完整圆片,起油锅,炒好肉片,即把香菇入锅同炒,然后加酱油,加汤炖煮一二十分钟,加糖收汤,盛盘时只见老李将肉片剔出,想必是一道不见肉的浓腴可口的美味。
我最擅长做的就是凉拌,取黑木耳,加酱油、香醋和味精,再放一点蒜泥和芫荽,那味道就好了,鲜洁可口。
小陈给大家做松茸烧豆腐。只见小陈将每小方块豆腐剜个洞,把松茸填在里面,然后将肉末煸好,加酱油及水,再把每块豆腐安放锅中,加锅盖烧煮透,盛时小心不将豆腐弄散,肉末淋在豆腐之上,看起来不那么平凡的松茸烧豆腐就做好了。
最后由队长烧素的三丝汤,鸡做主料,撕成两寸长的细丝,笋丝、榨菜丝作配料,加上菠菜梗、胡萝卜丝,就增色不少,放上一点姜末和葱花,顿时鲜味拱鼻,更加的鲜甜。
四菜一汤就做成了,菇菇筵确实很丰盛。但每次我觉得这菇菇筵与大妈做的一菜一汤的清香,有许多的不同……
筵间,队长给我们介绍说:“鸡、香菇和松茸都是菌中美味。营养价值也极为丰富,含有蛋白质、碳水化合物、钙、磷、核黄素、尼克酸和多种维生素、氨基酸,不论炒焙、清烹、氽汤、油炸,其味清香四溢,甘美爽口,是难得的高级菜肴。”
我不擅长做菜,对一席用几百上千元的吃法是不赞成的。自己进山采的香菇、找的鸡,自己做出来,只是多用点心思,多费点时间,这对蜗居在山坳里的交警来说,能自己给自己换换口味,吃个清淡适口也是相当不错的。再说,能到山里转转,把委屈和烦恼抛在脑后,全身心的接受大自然的恩赐,放松自己,活动筋骨,对自己也是大有益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