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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4日，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在官网首页发布了对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以下简称“新东方”）CFO杨志辉的专访报道。今年是新东方上市第十年，杨志辉于9月7日受邀到纽交所敲响了属于新东方的上市十周年纪念钟声。如今的新东方年收入已突破百亿，股价超过46美元/股。
21年前与“不太一样”的新东方结缘
21年前，1995年暑假，在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读大三的杨志辉用自己勤工俭学赚的钱先后报名参加了新东方北京某分校的托福班和GRE班。
“在离北大东门不远的一个大阶梯教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大概三四百人，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我记得当时是新东方元老级老师钱坤强给我们上课。跟他搭班授课的是一个有点儿摇滚范儿的老师，很年轻，梳着一个小辫子，感觉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杨志辉告诉记者，当然，他也上过俞敏洪（新东方创始人）的课。“一个礼堂里有1 000多人，是俞敏洪一场的托福串讲课。”
20世纪90年代中期，留学潮在我国刚刚开始，语言培训学校应运而生。杨志辉之所以选择新东方，是因为社会上传说新东方和其他的培训学校有些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当时谁也说不清楚。总之，新东方就是不太一样。”杨志辉对记者表示。
从报名的那一刻起，杨志辉便切实感受到了新东方的“不太一样”。“在距离北大东门不远的一间20多平米的小屋里，总是熙熙攘攘挤满了前来新东方报名的人。”杨志辉回忆道，新东方的教室管理员是一位阿姨，穿着蓝色背心，站在门口检查每一位学生的听课证。“听课证很简单，对折的一张纸上写着上课的时间和地点，上面还盖了一个章。有个别心眼比较活分的学生则自己画听课证，或者进教室后多带一个听课证出来给其他同学。”
新东方的老师从外表上看都显得挺“土”的，可是上课却非常有意思，能使学生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有效的结果，获得学习方法，提高考试成绩。特别是，这些老师很擅长激发年轻人内心中的潜力，一种从心底迸发出的奋斗激情和对于追求自我价值的励志教育。“新东方的每一位老师都个性鲜明，与学生平时见到的‘体制内老师’形象大相径庭。”杨志辉评价称，这种教学方式在当时是独一无二的。
杨志辉说，包容、多元、平等，这些东西在我看来是新东方的价值核心所在。“容得下各式各样的人（老师），这是当时我对新东方精神最深刻的一个理解。”
理想主义财务工作者寻找到文化认同
2006年4月初，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杨志辉加盟新东方，在财务部任高级财务经理。
进入新东方后，杨志辉首先经历的是新东方的急速上市之旅。当年4月4日，新东方召开上市启动会。杨志辉到岗后，便开始日夜工作，为公司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做准备，主要任务是配合投资银行的人员搭建财务模型。
2007年9月7日晚间，新东方成为在纽交所上市的中国大陆首家私立教育培训机构。“我当时正在开车，在路上等着公司开盘，但就是不开盘。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公司成功开盘，开盘价报22美元/股，高出发行价7美元。”亲身参与的事终于成功了，杨志辉特别兴奋，虽然他当时还没有深刻领会新东方上市的意义究竟何在，也并不十分确定自己是否认同新东方的企业文化。
上市后，杨志辉的心情冷静下来，一切回归到例行工作中。杨志辉主要做财务分析以及预算和预测工作。对于新东方，他感到越来越有认同感。“对于财务工作，我本身是属于理想主义者。在新东方的耳濡目染，使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工作风格，我觉得这就是我所寻求的企业。”他说。
2008年11月，杨志辉赴杭州学校实习了两周，并把每天的所看、所思和所想记录下来。2009年6月，杨志辉又跟随俞敏洪去了青岛、扬州、南京、重庆等十几所新东方学校。一圈走下来，他对新东方的认识上了一个台阶。
“我不认为我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完全理解新东方，但起码我对新东方的认同感是很高的。”杨志辉称，尽管新东方还有很多问题，但大家共同追求的“思想自由、多元化、平等”文化氛围正是他所期望的。“企业需要听到多元化的声音，才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我喜欢新东方的多元化氛围。如果我们招聘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只要他自己能够融入，周围的人一般都乐于接纳新同事及其个性。”
每一个企业、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神文化高地。杨志辉此前在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时，也十分热爱自己的职业，工作很勤奋，但当时对公司缺乏一种文化认同。2002年，他从普华永道辞职，进入北京花德信投资有限公司任财务总监，面临的是同样的问题。在新东方，他终于找到了这种文化认同感。
2012年7月17日晚间，新东方发布2012年度四季度财报，在财报中称公司收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关于其可变利益实体（VIE）股权变更的调查函。第二天，以做空中国概念股而知名的美国浑水公司（Muddy Waters）发布了一份近百页的研究报告，并配有与新东方时任首席财务官谢东萤的通话录音等材料，强烈建议投资者卖出新东方的股票。浑水公司对新东方的主要指责包括刻意隐瞒加盟店信息、营业收入财务造假、税收减免不合理以及审计出现漏洞等。
7月20日，新东方董事会宣布成立独立特别委员会，针对浑水于7月18日发布的有关新东方的做空报告展开独立调查。
在接受调查委员会聘请的律师的谈话时，杨志辉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实际上，我们新东方人做的不仅仅是一个企业，更不单单是一个生意，而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教育事业。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就是在经营企业的同时，帮助中国的下一代去实现他自己的人生梦想。所以，我们没有理由欺骗投资者。”
推动新东方财务管理规范化、标准化
2012年3月，杨志辉被任命为新东方财务副总裁；2015年4月21日，杨志辉又接替谢东萤担任新东方首席财务官一职。当时，新东方董事长兼CEO俞敏洪表示，“我们诚挚欢迎杨志辉担任我们公司新的首席财务官。以他多年的经验以及对新东方和中国教育服务业的深入了解，我们深信他能为新东方的财务管理和长远发展做出重要的贡献。”
那么，财务工作的核心是什么？杨志辉说，“把该记的账记对了，别把钱丢了，这是账房先生；规划一个企业的财务运作，做企业的理财人，把舞弊的风险降到最低，这是管家。而我希望通过财务数据，给自身和公司决策者提供未来发展企业的依据。”
杨志辉希望越来越多的财务人员及公司高层会看数据、会做数据、会用数据，帮助企业更好地发展。“随着企业规模越来越大，必须这么做，仅凭直觉做出决策和拓展业务是不行的。”
实际上，新东方的财务数据管理水平离杨志辉的期望值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以一个现代化企业的管理来看，新东方的财务数据管理可以说刚刚走过萌芽状态。”杨志辉称，这是因为教育培训行业的管理水平普遍较低；同时其中也有新东方自身的问题，比如标准化工作还没有做到位，一个东西在这里叫“橘子”，换个地方就叫“苹果”了。
杨志辉表示，“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新东方的人文因素，比如鼓励个性发展，也是有可能与现代企业管理产生一些矛盾的。“我觉得个性化与标准化的均衡可能是长期摆在新东方面前的难题。为什么新东方现在不断强调执行力？就是因为大家想法过多，你有你的意见，我想我的建议。即使按照公司要求做，做出来的东西也都不一样。比如说，新东方有两所分校做得都挺好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经营思路。”杨志辉认为，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就要建立更加清晰、严谨的管理制度，特别是财务管理制度。
“我们的使命是成为受中国家庭信任的一站式教育培训机构。我们希望能启发学生改善其生活，协助塑造其独立人格，并同时鼓励他们通过终生教育来拓宽国际视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杨志辉这样说。
同时，杨志辉也毫不避讳地承认，“自从新东方8年前开始‘优能中学全科课后教育’业务以来，我们的学习中心从250家增加到750家，足足扩大了3倍，这个速度有点过快了。急速的扩张在一定程度上对我们的教学质量和学生的学习效果带来了负面的压力。2012年，我们把战略由‘占领市场’转向‘优化市场’。我们重新专注于提高教学质量，提升运营效率，我相信这对于我们未来的成功至关重要。教育企业不应该发展得过快，现在我们以正常速度运行，以确保成功。”
杨志辉说，“展望未来，我认为我们将不断完善和更新我们的产品，提高运营效率，为我们的学生和股东创造更多的价值。”
21年前与“不太一样”的新东方结缘
21年前，1995年暑假，在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读大三的杨志辉用自己勤工俭学赚的钱先后报名参加了新东方北京某分校的托福班和GRE班。
“在离北大东门不远的一个大阶梯教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大概三四百人，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我记得当时是新东方元老级老师钱坤强给我们上课。跟他搭班授课的是一个有点儿摇滚范儿的老师，很年轻，梳着一个小辫子，感觉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杨志辉告诉记者，当然，他也上过俞敏洪（新东方创始人）的课。“一个礼堂里有1 000多人，是俞敏洪一场的托福串讲课。”
20世纪90年代中期，留学潮在我国刚刚开始，语言培训学校应运而生。杨志辉之所以选择新东方，是因为社会上传说新东方和其他的培训学校有些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当时谁也说不清楚。总之，新东方就是不太一样。”杨志辉对记者表示。
从报名的那一刻起，杨志辉便切实感受到了新东方的“不太一样”。“在距离北大东门不远的一间20多平米的小屋里，总是熙熙攘攘挤满了前来新东方报名的人。”杨志辉回忆道，新东方的教室管理员是一位阿姨，穿着蓝色背心，站在门口检查每一位学生的听课证。“听课证很简单，对折的一张纸上写着上课的时间和地点，上面还盖了一个章。有个别心眼比较活分的学生则自己画听课证，或者进教室后多带一个听课证出来给其他同学。”
新东方的老师从外表上看都显得挺“土”的，可是上课却非常有意思，能使学生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有效的结果，获得学习方法，提高考试成绩。特别是，这些老师很擅长激发年轻人内心中的潜力，一种从心底迸发出的奋斗激情和对于追求自我价值的励志教育。“新东方的每一位老师都个性鲜明，与学生平时见到的‘体制内老师’形象大相径庭。”杨志辉评价称，这种教学方式在当时是独一无二的。
杨志辉说，包容、多元、平等，这些东西在我看来是新东方的价值核心所在。“容得下各式各样的人（老师），这是当时我对新东方精神最深刻的一个理解。”
理想主义财务工作者寻找到文化认同
2006年4月初，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杨志辉加盟新东方，在财务部任高级财务经理。
进入新东方后，杨志辉首先经历的是新东方的急速上市之旅。当年4月4日，新东方召开上市启动会。杨志辉到岗后，便开始日夜工作，为公司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做准备，主要任务是配合投资银行的人员搭建财务模型。
2007年9月7日晚间，新东方成为在纽交所上市的中国大陆首家私立教育培训机构。“我当时正在开车，在路上等着公司开盘，但就是不开盘。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公司成功开盘，开盘价报22美元/股，高出发行价7美元。”亲身参与的事终于成功了，杨志辉特别兴奋，虽然他当时还没有深刻领会新东方上市的意义究竟何在，也并不十分确定自己是否认同新东方的企业文化。
上市后，杨志辉的心情冷静下来，一切回归到例行工作中。杨志辉主要做财务分析以及预算和预测工作。对于新东方，他感到越来越有认同感。“对于财务工作，我本身是属于理想主义者。在新东方的耳濡目染，使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工作风格，我觉得这就是我所寻求的企业。”他说。
2008年11月，杨志辉赴杭州学校实习了两周，并把每天的所看、所思和所想记录下来。2009年6月，杨志辉又跟随俞敏洪去了青岛、扬州、南京、重庆等十几所新东方学校。一圈走下来，他对新东方的认识上了一个台阶。
“我不认为我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完全理解新东方，但起码我对新东方的认同感是很高的。”杨志辉称，尽管新东方还有很多问题，但大家共同追求的“思想自由、多元化、平等”文化氛围正是他所期望的。“企业需要听到多元化的声音，才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我喜欢新东方的多元化氛围。如果我们招聘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只要他自己能够融入，周围的人一般都乐于接纳新同事及其个性。”
每一个企业、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神文化高地。杨志辉此前在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时，也十分热爱自己的职业，工作很勤奋，但当时对公司缺乏一种文化认同。2002年，他从普华永道辞职，进入北京花德信投资有限公司任财务总监，面临的是同样的问题。在新东方，他终于找到了这种文化认同感。
2012年7月17日晚间，新东方发布2012年度四季度财报，在财报中称公司收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关于其可变利益实体（VIE）股权变更的调查函。第二天，以做空中国概念股而知名的美国浑水公司（Muddy Waters）发布了一份近百页的研究报告，并配有与新东方时任首席财务官谢东萤的通话录音等材料，强烈建议投资者卖出新东方的股票。浑水公司对新东方的主要指责包括刻意隐瞒加盟店信息、营业收入财务造假、税收减免不合理以及审计出现漏洞等。
7月20日，新东方董事会宣布成立独立特别委员会，针对浑水于7月18日发布的有关新东方的做空报告展开独立调查。
在接受调查委员会聘请的律师的谈话时，杨志辉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实际上，我们新东方人做的不仅仅是一个企业，更不单单是一个生意，而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教育事业。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想，就是在经营企业的同时，帮助中国的下一代去实现他自己的人生梦想。所以，我们没有理由欺骗投资者。”
推动新东方财务管理规范化、标准化
2012年3月，杨志辉被任命为新东方财务副总裁；2015年4月21日，杨志辉又接替谢东萤担任新东方首席财务官一职。当时，新东方董事长兼CEO俞敏洪表示，“我们诚挚欢迎杨志辉担任我们公司新的首席财务官。以他多年的经验以及对新东方和中国教育服务业的深入了解，我们深信他能为新东方的财务管理和长远发展做出重要的贡献。”
那么，财务工作的核心是什么？杨志辉说，“把该记的账记对了，别把钱丢了，这是账房先生；规划一个企业的财务运作，做企业的理财人，把舞弊的风险降到最低，这是管家。而我希望通过财务数据，给自身和公司决策者提供未来发展企业的依据。”
杨志辉希望越来越多的财务人员及公司高层会看数据、会做数据、会用数据，帮助企业更好地发展。“随着企业规模越来越大，必须这么做，仅凭直觉做出决策和拓展业务是不行的。”
实际上，新东方的财务数据管理水平离杨志辉的期望值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以一个现代化企业的管理来看，新东方的财务数据管理可以说刚刚走过萌芽状态。”杨志辉称，这是因为教育培训行业的管理水平普遍较低；同时其中也有新东方自身的问题，比如标准化工作还没有做到位，一个东西在这里叫“橘子”，换个地方就叫“苹果”了。
杨志辉表示，“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新东方的人文因素，比如鼓励个性发展，也是有可能与现代企业管理产生一些矛盾的。“我觉得个性化与标准化的均衡可能是长期摆在新东方面前的难题。为什么新东方现在不断强调执行力？就是因为大家想法过多，你有你的意见，我想我的建议。即使按照公司要求做，做出来的东西也都不一样。比如说，新东方有两所分校做得都挺好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经营思路。”杨志辉认为，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就要建立更加清晰、严谨的管理制度，特别是财务管理制度。
“我们的使命是成为受中国家庭信任的一站式教育培训机构。我们希望能启发学生改善其生活，协助塑造其独立人格，并同时鼓励他们通过终生教育来拓宽国际视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杨志辉这样说。
同时，杨志辉也毫不避讳地承认，“自从新东方8年前开始‘优能中学全科课后教育’业务以来，我们的学习中心从250家增加到750家，足足扩大了3倍，这个速度有点过快了。急速的扩张在一定程度上对我们的教学质量和学生的学习效果带来了负面的压力。2012年，我们把战略由‘占领市场’转向‘优化市场’。我们重新专注于提高教学质量，提升运营效率，我相信这对于我们未来的成功至关重要。教育企业不应该发展得过快，现在我们以正常速度运行，以确保成功。”
杨志辉说，“展望未来，我认为我们将不断完善和更新我们的产品，提高运营效率，为我们的学生和股东创造更多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