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柯尔克孜族军垦战士的戍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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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孺子戍边父之教
  
  1949年,柯尔克孜族青年马提·丹麦阿力成为兵团农三师第一代义务护边员,所在边界的一些情况,都靠他骑马报告传递,后来,他把家安在了边界线上。
  “吐尔买买提·马提从小就喜欢跟我一块在边境线上巡逻。欢快的马蹄奔驰在悠扬的牧歌里。我们父子俩越过溪流,越过山岗,攀上山崖,穿过树林,一天走完30公里的边境。一旦边境上出现不明行人,他总能第一个发现。天生是块护边的好料子!”两鬓霜白的慈善老人马提·丹麦阿力回忆起年轻时带儿子巡逻的往事,目光幽远,折射出万丈豪情。
  马提·丹麦阿力带着他的儿子吐尔买买提·马提认识了界碑上“中国”两个字,认识了写在高原上的标语:种地就是站岗,放牧就是巡逻,兵团是维护边疆稳定和民族团结的中流砥柱。
  14岁那年,吐尔买买提-马提向牧场领导请求要当护边员,牧场党委和边防派出所考虑他太小没批。1978年,还不到20岁的吐尔买买提·马提正式被兵团农三师任命为义务护边员。从这天起,他和父亲一样,吃自家的饭,穿自家的衣,骑自家的马,为祖国巡逻护边。每当他外出巡逻,父亲总是乐呵呵地给他牵来家里最壮的马,准备好馕和水,一贯支持,乐此不疲。
  
  戈壁母亲的选择
  
  时光一晃多年,风霜没有抹去塞乃姆如花的容颜,依旧是乌黑的眼睛,长长的麻花辫,红红的脸庞,闪着金边的绣花裙。
  吐尔买买提·马提家的生活物资都靠他的妻子塞乃姆打理。孩子出生后,女人的麻烦事更多了。眼看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附近没有学校,她只好骑马把孩子送到托云牧场团部上寄宿学校。大儿子起初送到团部时才7岁。一连大半年吃不好,总生病,急得塞乃姆动了让吐尔买买提·马提离开高原的心思,却遭到了丈夫的拒绝。
  不久,吐尔买买提·马提的母亲拄着拐棍赶来,对塞乃姆说:“儿媳啊,咱们高原的女人有着千百苦。也苦不过吐尔买买提·马提巡一趟边,柯尔克孜女人有千百难,支持丈夫戍边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儿,再说,吐尔买买提·马提的心若是在高原上,你拉是拉不走的啊。”婆婆一席话,消除了塞乃姆心中的积怨。第二天,塞乃姆忙完了家务事,就骑上马不辞辛苦地到学校给儿子做饭,教儿子学习,一年她就来回奔波了数十趟,儿子学习成绩赶上来。身体渐渐壮了,塞乃姆也被兵团评为先进生产者。
  正当一切向着阳光的方向发展时,支持丈夫护边,又教育儿子护边的戈壁母亲,在儿子巡边途中,突发心脏病。那年,乡亲们把吐尔买买提·马提的母亲送到60公里外的阿图什市医院,吐尔买买提·马提巡边急忙赶来,紧紧地握着母亲渐渐变冷的手,撕心裂肺地喊着母亲。母亲也许听到了儿子的呼喊,安静地合上了双眼。吐尔买买提·马提知道母亲没有埋怨自己,他在母亲的灵前跪了三天三夜,在心里一遍一遍向母亲发誓,把护边员工作干好,让母亲泉下有知。
  
  再继事业传薪火
  
  父亲这一生有着多少关于戍边的传奇,吐尔买买提·马提的小儿子哈里白力·吐尔买买提都能说得清楚。
  在哈里白力·吐尔买买提印象里,父亲这一生只知道界碑的一面是祖国,另一面是外国,我们国家领土辽阔,但他却从没有时间到全国各地看一看。连两个哥哥在外地上大学,都没去送过,甚至多少年连喀什都没去逛过一次。让他无上光荣的是他所管护的路段连牲畜越界的事都没有发生过。父亲常对哈里白力·吐尔买买提说:“你们的父亲小时候、你们的爷爷一辈子,都在旧社会当牛做马,吃苦受穷,现在家里有羊、有马、有牦牛、有砖房,出了两个大学生。应该干好工作感谢党!”
  哈里自力·吐尔买买提有着较强的语言天赋,从小生活在边界线上,又到牧场上过高中的他,会说汉、维、柯尔克孜语,能听懂简单的英语,给父亲讲过许多高原外面的事,使父亲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将来一定会千得更好。哈里白力·吐尔买买提向爷爷和父亲承诺,要利用懂汉语、柯尔克孜语、维吾尔族语和英语的特长,接父亲的班当护边员,以后入党。争当优秀的共产党员,为日新月异的边疆做出更大的贡献。哈里自力·吐尔买买提成了爷爷和父亲莫大的骄傲,也成为帕米尔高原人们心中飞得最高的雏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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