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争端与中国周边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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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以来,受到岛屿争端和朝鲜半岛安全形势的影响,中国海洋安全形势异常复杂,特别是当年9月7日,日本海上保安厅巡逻船对渔船实施拦截和非法抓扣后,中国海洋安全急剧恶化。
  
  日本东海离岛收归“国有”
  
  在东海,归我管辖的海域面积有56万平方公里,日本与我重叠的海域面积约21万公里,钓鱼岛之争对于中日海域的划界关系重大。小泉时代,中日关系因小泉坚持参拜靖国神社而陷入建交以来最低点。2006年10月,时任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对华的“破冰之旅”使中日双方就建立“战略互惠”关系达成协议。2007年4月,中国总理温家宝对日的“融冰之旅”使中日“战略互惠”关系的内涵更加清晰。2007年底,时任日本首相福田康夫对华的“迎春之旅”再次确认中日双方建立“战略互惠”关系的发展方向,使两国关系进入全面升温的新时期。2008年5月,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又对日本进行了友好访问,并与日方达成“战略互惠”关系,这是中日关系的战略选择和共同努力方向的共识。
  然而,中日在东海的争端却未因两国关系的改善而有丝毫缓解。近年来,中日两国在东海海域的主权矛盾明显上升,双边摩擦日益增多,围绕海洋油气资源的争夺十分激烈,这是目前影响中日关系发展的主要障碍。中国在中日大陆架划界问题上—直坚持“自然延伸”和公平原则,主张中国在东海的大陆架应该一直延伸至冲绳海槽。这是有国际法上的明确依据的。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76条对大陆架的定义和第83条对大陆架划界的原则性规定,都强调海岸相向或相邻国家间的划界应在国际法基础上遵照协议划定,以得到公平解决。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76条对“大陆架”的定义做了明确规定:“沿海国的大陆架包括其领海以外依其陆地领土的全部自然延伸,扩展到大陆边外缘的海底区域的海床和底土。”按照这一定义确定的“大陆架自然延伸”原则,包含钓鱼岛所处海床在内的东海大陆架是个广阔而平缓的大陆架,向东延伸至冲绳海槽,这个大陆架原本就是中国大陆的水下自然延伸部分,天然地属于中国。此外,《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还规定,2500米深度是切断大陆架的标准,而冲绳海槽的深度已达2719米,由此可断定该海槽理所当然是中国大陆架和日本琉球群岛的岛架之间的分界线。
  而日本在东海大陆架划界上却缺乏法理依据。在中日东海大陆架的划界方法上,日本主张与邻国之间的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划界均采用中间线法划分。其理由有二:一是日本认为,中日两国同处于一个大陆架上,属于共架国,因此大陆架的划分应以中间线为准;二是日本否认冲绳海槽是东海大陆架与琉球群岛之间的自然分界而坚持冲绳海槽只是东海大陆架连续上的偶然凹陷,琉球海沟才是东海大陆架的终点。
  对于东海大陆架上的钓鱼岛群岛,日本方面一直坚持对钓鱼岛群岛行使“主权权利”,并要求以钓鱼岛群岛为中日大陆架划界的基点,与我国平分大陆架。2010年12月6日,美日举行了以探索和检验“空海一体战”概念为目的的名为“夺岛行动”的海空联合军演。美国第7舰队的航空母舰“华盛顿”号战斗群和日本航空自卫队第6航空团等参加了这一次演习。在这次被称为“离岛作战”的日美联合军事演习中,日本航空自卫队第6航空团从唯一一个面向日本海的小松航空基地起飞,与美军战斗机群在靠近冲绳岛附近的海域上空进行了一天的多次演练。日本除了出动F-15战斗机之外,还出动了侦察机和预警飞机,对模拟的“战斗机群”进行拦截和攻击。美国战斗机群也协助日本战斗机群在东海上空进行了多层面的战斗演练。
  日本不断加强南方岛屿部署。以针对中国海军近年在东海活动趋于活跃的军事形势,日本政府防卫省正在研究用5-8年时间,分阶段在冲绳与东海钓鱼岛之间的宫古岛和石垣岛配备陆上自卫队国境警备部队,在与那国岛配备陆上自卫队沿岸监视部队。日本通过在与那国岛驻军方式前移军力500公里,既强化了对钓鱼岛全面掌控的主动权,又进一步巩固了对中国军事围堵的第一岛链。
  2009年7月6日日本防卫省表示,日本将向处于最西端的与那国岛派驻一支陆军部队,以加强对被喻为日本西南边防“重镇”及其钓鱼岛等西南岛屿的保卫。首批派驻部队隶属于驻守在冲绳那霸的陆上自卫队第1混合旅团,规模不是很大,官兵人数大概有50h,左右。作为一支离岛特殊连队的两个班,分别负责雷达侦察和声音监听任务,以加强对所谓“尖阁諸岛”(即钓鱼岛)及其附近海域的监视与情报收集。与那国岛距离钓鱼岛也不到170公里,日本完成在该岛驻军后,实质上把对钓鱼岛的军事控制从冲绳本岛那霸基地向前推移了近500公里。
  
  南海主权受严峻挑战
  
  南中国海范围北起台湾,南至马来西亚和文莱,西起越南,东至菲律宾。这片350万平方公里的海域,归我管辖的有210万平方公里,但与多国存在划界矛盾,周边一些国家先后发表声明,单方面宣布海洋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肆意分割属我管辖的海域。
  针对南海这块“风水宝地”,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印度尼西亚等国纷纷宣称对我国南沙群岛拥有领土主权。目前,南沙群岛除我国控制的10个岛礁(包括台湾驻守的太平岛,它是南沙诸岛中最大的岛,1946年由中华民国海军将领林遵收回)外,共有41个岛礁被其它国家所侵占。其中,越南侵占了南海西部和西南部的28个岛屿;菲律宾侵占了南海东北部的7个岛屿;马来西亚侵占了南海南部的3个岛屿,印度尼西亚占领2个,文莱占领1个。目前,我国南海已经形成“六国七方”的各国占领格局,而且这种分割和控制还有蔓延的趋势。
  南海争端由来已久,但去年到今年是最甚的两年。起因是2001年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十一次缔约国大会通过的一个决议。决议规定,凡是在1999年5月13日之前批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并生效的国家,如果要求主张200海里以外的大陆架,必须在2009年5月13日前完成200海里以外大陆架的划定和有关的法律程序工作。于是,围绕这一规定,南海争端各方纷纷采取行动,争夺海洋权益。2009年2月份,菲律宾率先炮制了“领海基线法案”,将本属于中国领土的黄岩岛和南沙群岛部分岛礁划为“所属岛屿”,使新一轮南海争端迅速升温。同年3月,马来西亚总理巴达维,登上了在南沙群岛弹丸礁(马来西亚称“拉央拉央岛”)。随后的5月6日,马来西亚和越南还联合向联合国提交了200海里外大陆架“划界案”,对此,我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向联合国秘书长提交照会,阐明了中国政府的严正立场,郑重要求大陆架界限委员会按相关规定不审议上述“划界案”。
  值得注意的是,在南海问题上与中国有争端的国家目前正在通过各种途径促使该问题国际化,甚至不惜“引狼入室”, 把美国等外部势力引入其中,增大解决这一问题的难度。2010年2月1日,代号为“金色眼镜蛇”的东南亚地区最大规模联合军事演习在泰国中部举行。来自泰国、美国、印度尼西亚、新加坡、日本、韩国的约1.4万名军事人员参加演习。当年7月下旬,美国在东盟地区安全论坛中挑头提出南海争端问题。与会期间,美国国务卿希拉里于27日首次否认了中国对整个南中国海的主权要求,而以越南为首的11个其他国家则对美国表示支持,这是15年来从未曾有过的事。更有甚者,美国“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与韩国在日本海演习后,又于2010年8月上旬进入南中国海,到达越南岘港进行访问,并于8月11日与越南海军举行了海上联合军演。演练了包括毁坏控制、以及搜救等一系列海军交战内容。
  近年来,东南亚国家加大军购力度,加速采购潜艇和战机等先进武器,用以强化海上力量。2010年3月15日,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公布的数据显示,2005-2009年期间,印尼的武器进口额较前5年增长84%。2006年1月5日,印尼国防部长极其罕见地公布了该国一项雄心勃勃的军购计划:向俄罗斯购买1艘大型护卫舰、1艘轻型护卫舰和1艘大型驱逐舰;向德国购买3艘新型攻击潜艇,军购总额高达5亿美元!过去5年内,新加坡国防预算增长了146%,新增6艘护卫舰和32架战斗机,并订购了两艘潜艇和另外12架战机,成为东盟唯一拥有隐身护卫舰的国家。2005-2009年期间,马来西亚军费更是激增722%,目前已有两艘潜艇、6艘护卫舰和26架战斗机交付使用。
  2009年以来,越南已批准斥资24亿美元采购6艘俄制基洛级潜艇和12架苏30MKK战机,并请印度为其海军培训操作基洛级潜艇的人员。这种号称“世界上最安静的潜艇”的636型基洛级潜艇,每艘价格为3亿美元,合同总金额达18亿美元。苏30MKK型战斗机的合同-总金额为6亿美元。与此同时,越南军方还在继续调研购买米格29和苏-35歼击机的可能性。马来西亚也斥资超过lO亿美元,从法国采购两艘柴电潜艇,印尼最近宣布其也将采购一艘新潜艇。
  
  美国串联环中国海大军演
  
  进入21世纪,美军在亚太地区的军事演习可以说是“家常便饭”,近年来的军事演习较之往年更加频繁,而且演习地域范围也较之以前有所扩大。2010年以来,在中国周边的各种军事演习可以说超级频密,以美国为首的各种军事演习在我国周边海域呈现出“扎堆”现象,使我国周边海域安全形势更加复杂。
  在联合军演上,首先是2010年3月8-18日,美韩举行代号为“关键决心”的联合军演。这是美韩针对朝鲜的每年例行海上联合军演,旨在提高韩美联军的应对能力,在非常时期进行有效的防御。期间,美韩两国还举行了“秃鹫”陆上联合军演。紧接着,由美国主导的14国“环太平洋联合军演”于6月23日又在夏威夷启动,意在“防范东亚地区某大国阻拦海上通道”。当年6月29日,俄罗斯又在俄远东军区和西伯利亚军区举行“东方2010”战略战役演习,演习中俄三大舰队的旗舰悉数登场,俄远程战略轰炸机由东向西横跨俄罗斯东西全境。之后,美韩借“天安”舰事件举行的联合军演也于7月25-28日在韩国西海举行,并有美核动力航母“华盛顿”号参演。
  美军除了与日、韩等同盟国家和东盟传统友好国家举行例行的联合军演外,还扩大了与其他一些国家的联合军演。如以美国为首的多国特种部队于2010年-7月在柬埔寨举行了代号为“安科尔侦察兵-2010”指挥所与实战演习,包括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澳大利亚、印度、印度尼西亚、日本、蒙古和菲律宾的特种战部队参加。当年8月9日,“可汗探索2010”多国联合军演在蒙古国举行,蒙古国204名士兵和来自美国、德国、法国、日本、韩国、新加坡、印度、加拿大等国的125名士兵参加军演。同一时间,美英军队在哈萨克斯坦境内举行了代号为“斯提波鹰2010”的所谓“维和行动”演习。
  在我国周边出现如此高密度的军事演习,主要是美国在我周边的战略布势。2010年8月11日,美国“华盛顿”号航母和“麦凯恩”号驱逐舰与越南海军在南海举行了有史以来首度联合军演。8月24日,日本陆上自卫队开始在富士山下的静冈县御殿场市东富士演习场举行2010年综合火力演习。同年9月底,印度军队远赴日本冲绳临东海一侧,与美国海军陆战队和海军举行代号为“哈卜纳格2010”的两栖攻击训练。次月,至少有3000名美国军人参加了在菲律宾举行的为期9天的“两栖登陆2011”演习。紧跟着在11月6日,美国海军陆战队又在新加坡举行城市战演习。同月14日,美国和印度在阿拉斯加举行代号为“尤达阿雅斯2010”的联合军演,据称这是美印之间举行的规模最大的军事演习。
  2010年以来,黄海因“天安”舰沉没事件而乱象丛生。当年3月26日晚9时许,韩国海军1200吨级的“天安”号巡逻舰,在朝鲜半岛西部海域白翎岛和大青岛之间巡逻期间,船尾突然发生剧烈爆炸并被炸出一个大洞,导致该舰当即迅速沉没,舰上104人落水,58人获救,46人遇难。韩国政府断定“天安”舰是被“朝鲜军方进行的鱼雷攻击”击沉。针对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美韩从2010年7月25日至28日,在日本海海域举行历时3天代号为“不屈意志”的大规模联合海上军演。这是自1976年以来,美韩军队进行的最大规模联合军演。两国的8000多名陆、海、空和海军陆战队士兵参加本次演习。美国的“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和亚洲最大的登陆舰“独岛”号等20多艘舰艇和潜艇也投入演习。另外,冲绳驻日美军基地配置的最新式战斗机F-22和韩国的F-15K等200多架飞机参演。这是F-22首次参加在朝鲜半岛举行的演习。军演过后,韩国从当年8月5日起,又在西海(即黄海)单独举行了陆海空海上机动演习。
  与此同时,美国3艘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潜艇集中现身太平洋和印度洋海域,分别停泊在日本的横须贺、菲律宾的苏比克基地和印度洋的迭戈加西亚3个美海军基地,对中国沿海正面形成包围之势。这是自冷战结束以来,美国太平洋舰队“少有的一次武力炫耀”。3艘潜艇载有特种部队,提升了情报感应系统,共可携带462枚“战斧”式巡航导弹,令太平洋舰队的“战斧”导弹增加了60%。单艇装备154枚巡航导弹的强大火力,使其成为一个“水下导弹库”,再加上其惊人的安静性和自持力,使美国海军可在对手的眼皮底下发难,对上百个高價值目标发动突然袭击,令对手猝不及防。
  F-22战机首次飞临朝鲜半岛同样值得关注,而F-22的研发就是针对中俄而来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种部署是针对我们中国的。美国以在我南海挑起事端,在我后院又放了一把火,挑动东盟与我在南海有利益冲突的国家一致对我。
  
  “深谋远虑”应对海洋安全
  
  基于近年来中国周边安全形势特别是海洋安全形势复杂化,维护国家利益特别是周边海洋利益日益突出和重要。从2010年以来中国周边联合军演的情况来看,都由美国主导或参加,可以说影响中国海洋安全处处有美国因素,有鉴于此,可以得出一个基本战略研判,这就是美国已经对中国进行全方位的战略围堵和遏制,中美之间的较量也将在全方位展开。对此,我们一定要从全局上谋划好应对之策。
  首先还是要从战略高度重视和谋划好与美国的关系,减少美对我的压力。重视和谋划好中美关系,并不是一味奉迎,而是在全方位关系上与美国进行博弈。其次,加强与周边国家特别是与我国有战略利益相同和冲突的国家关系。应因势利导,加强同战略利益与我相同的国家关系,扩大统一战线,同时尽可能化解与我在战略利益上有冲突的矛盾,以谋求最大国家利益。此外,还要制定切实可行的海洋战略,充分利用战略机遇期的有利环境和条件,积极谋划海洋发展战略,用以维护国家的海洋战略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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