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故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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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通桥文学》杂志
  社长:李文辅主编:李跃平
  四川乐山市五通桥区作家协会2001年4月正式成立,是乐山市第一家县级作家协会,先后创办《茫溪》报和《黄葛》杂志,发表会员作品,培养文学人才。2003年8月,经过积极筹集资金,采用以文养刊,以刊养刊的运作模式,创办该地区第一本纯文学期刊——《五通桥文学》杂志。2005年作协荣获四川省文学工作先进单位。
  
  老杨的故事沈默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的内心好像在期待着什么。莫名其妙的烦躁中,我把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绿茵。那赏心悦目的草坪上,一簇簇纠缠不清的花披着初霜,昂着不肯低下的头颅。这时,老杨急匆匆地赶来,有些惊慌失措。我望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周围和太阳穴上的皮肤有些细细的皱纹。
  “你怎么才来?出纳都早就下班了。”我说。
  老杨的上身微微一闪,习惯性地浅笑了一下,说:“我刚才送老婆去医院,医生说是卵巢肿瘤,要手术,我还没有办入院手续。”老杨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脸上的线条静止不动,目光茫然而呆板。
  刚才出纳给我说过,务必等到老杨来领取这个月的工资,看来出纳已经知道他老婆的事情。我赶紧拿出工资表叫老杨签字。“谢谢李老师,等了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一丝余辉在老杨脸上一闪,随之熄灭。
  我本不是出纳,招聘到区环卫处办公室搞行政工作。出纳临时有事,才嘱咐我为她代发工资。老杨我认识,大约四十五六岁的光景,说话的声调有点儿忧郁,听说在原单位还是劳动模范,单位破产后,经社区推荐,环卫处便录用了他。
  环卫处原本是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但随着城市的发展和创文创卫的需要,长期以来招收了不少临时工,但财政从来没有这笔开支,全靠环卫处的同志们争取有偿服务,来弥补这部分经费。说是工资,其实让人汗颜,它只比社会低保金多一点点。
  我望了老杨一眼,那苍白而疲乏的脸上布满忧心忡忡的倦意,呈现出一种可以预感的悲愁。此时,老杨正站在我的面前,额上汗涔涔的,大概是走路太急的缘故,一脸通红。他的老婆还在医院门口等着钱办入院手续,顾不上更多的思考,我赶紧发钱给老杨。我取出一叠10元钱,快速地点了20张递给他。老杨的脸上顿时又有了生动的光芒,只见他胡乱地数了一遍,朝我点头笑了笑,默默地走了。
  老杨要去救他老婆,这是一种爱情的力量,就像被水淹没的人,依靠一切本能的动作要浮到水面上来一样,我心里充满了感动。还有20分钟就正式下班了,所有临时工的工资,我已全部发完。我清点着出纳交给我的钱,却发现少了10元。我又仔细地数了一遍,的确少了。这时,我心头掠过一丝不快,在埋怨出纳的同时,我又怨恨起老杨来。我也是打工的,我也不富有,10元钱对我来说,也是全家人两天的生活费。
  我又想起老杨的眼睛里那阴暗的火焰,想起他那数钱的动作,分明心中有鬼。我坚信我的记忆已触摸到他某个隐密的所在——人都会见钱眼开。能怪谁呢?都怪自己粗心大意,我在安慰着自己,破财人安乐。灰心丧气中,我把剩余的钱放进提包,然后关好门窗,跨出了办公室的门。这时,迎面跑来的老杨正好撞了我一个满怀。老杨的脸色越发阴暗,他气喘吁吁地说:“李,李老师,你,你多给了我10元钱。”我先是一惊,然后一切都明白了,老杨给我退钱来了。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阵无言相对之后,我又一次望了老杨一眼,他紧锁的双眉早已舒展开来,他宽厚的嘴唇带着微笑,如此的憨直与善良。
  “老杨,还有班车吗?”我的心痛了起来,为了退还我10元,老杨可能错过了最后的班车,而他的老婆还在医院门口盼着他呢!
  “李老师,我走路去,本身就没有打算坐班车。”老杨木然地摇了摇头。
  “你还是赶紧去吧,老杨。”我喉咙哽咽。老杨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有些泪眼模糊。此时,城市的街灯早已亮了。
  
  回家的路有多长李跃平
  
  内兄突然把电话打到我家,哭诉着外出打工的茫然。妻子听到他哥哥的哭声,甚是着急,希望他马上回来。然而他不敢,他怕老婆,这才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
  五天前,内兄告诉我,他要去一家瓷厂打工。我同妻子都不愿意他去,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要外出四处漂泊,想起就令人心酸。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看到内兄高兴的样子,我知道未知的希望在诱惑着他。他活着就是为了老婆幸福。我们拿出一百多元钱,买了毛巾、瓷碗、塑料桶等必要的生活用品,然后送他踏上了外出淘金之路。
  内兄原来在一家盐化工企业工作,一年到头干一些跑龙套的事,虽然没有什么独特的技能,工作还算认真。家里的墙壁上时常张贴着一些先进奖状。这年头谁还在乎那张破纸,内兄却看得很重。单位的领导一茬一茬的,由瘦到肥地走了,单位却一年一年,由盛到衰,最后垮了。破产的公告上说,感谢大伙儿为改革做出的牺牲与奉献,我们忘不了你们。
  单位的领导说的是真心话。企业的破产,的确为一些“身材臃肿”的人的轻身脱围扫平了道路。然而,内兄平静的生活却在一瞬间被搅得粉碎。为了活下去,为了少被老婆数落,他只好踏上漂泊之路。
  望着内兄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想象得到他的心情,不禁又为他捏了一把汗。但愿此去能干上一年半载,多少挣几个钱,暂解燃眉之急,然后再从长计议,想办法度过难关。谁知仅仅三五天的功夫,就要打道回府,这怎么向家中的老婆交待?
  听着内兄的哭声,我仿佛看到他精神恍惚,嘴唇扭曲的模样。我妻子沉不住气了,马上要我去接。哭,是一个男人的不幸,我知道妻子的意思。尽管这家工厂离家不远,但我们不去,内兄是绝对不敢回来的。一分钱没赚到,他有脸见老婆吗?
  担心内兄出什么差错,我们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切地想见到他。我同妻子赶紧乘车前往。这是一家还未投产的私营企业,基础很差,光秃秃的山坡上座落着一座简陋的工棚,工棚的地上放着一些草垫,几十个男女工人每天晚上就睡在这潮湿的地方。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一只破碎的瓦罐上拉尿。我盯看了她一眼,而她却十分漠然。
  得知我们到来,内兄早就高兴得不得了,并且收拾好准备回家的东西。工棚里,密不透光。我环顾四周,想看透这深深的黑暗。妻子是个细心人,发现内兄几天前出门带的生活用品少了,而且全部是那些新买的,她闭着眼睛道:“二哥,你的毛巾、塑料桶呢?”
  内兄笑了笑说:“我送给杨三毛了。”杨三毛就在旁边,一脸难堪,光秃秃的头上长出一些不大不小的红点。看我有些生气,内兄说:“三毛是个好人,他对我好,听说我是大工厂来的,还叫我师傅。”内兄就是这样的老实,却又让我感到陌生。我愣住了,不知说什么好。
  瓷厂的老板也是上等的好人,对我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歉意,一再申明他也是个下岗工人,不会亏待大伙儿,只是现在还没有投产,只好委屈大家。
  同是天下失业人,我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带着内兄离开了工棚,踏上了回家的路。当我们即将走出荒芜的厂区时,我禁不住扭过头来,向艰难创业和打工的弟兄投去深情的一瞥。这时,我似乎发现小老板和杨三毛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闪亮的泪光。
  
  过年蜀子
  
  春节打工回家,我决定去看望儿时的好友郝林,以及他的妻子和孩子。漂泊在外,已近两年没有见到他们了,心中荡起一丝怀念。上次见面,郝林刚刚失业,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他对我说:“七胖,我会挺过去的。”我观察着他表情的起伏变化,坚信郝林不会屈从于命运。
  吃罢早饭,我信步朝郝林家走去。郝林的家坐落在小镇的尽头,那个叫沙沟儿的地方。孩童时候,我同郝林还光着屁股在沙沟儿洗过澡。我想象着沙沟儿的变化,想象着郝林见到我时的惊喜。我加快脚步。大街上挤满了川流不息的人群,所有的人都带着一种含混不清的微笑,走得飞快。大家好像都很忙,到处漾溢着过年的气氛。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蓬头垢面,随着人群涌动。我瞟了他一眼。他的头发稀疏,皮肤蜡黄。只见他突然抓住一个妇人的手,说:“奶奶,我要1元钱吧。”妇人一调头,我看清她的脸,那是一张毫无表情的凝滞的脸。“滚开,我是你祖宗,不是你奶奶。”妇人一脸怒气,显然不愿让人称呼奶奶。
  小男孩却是很知趣,将全身力量集中在手臂,紧紧地抓住妇人的衣角,脸上呈现出一种精疲力竭的神情,他说:“祖宗,我要1元钱吧。”街上的人流以不可阻挡之势推挤着他们,小男孩颤抖的声音早已被喧嚣的人声淹没。只见妇人恼怒地甩开小男孩的手,钻入层层密集的人群,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失望的小男孩显得焦急而又苦恼,尽管他很疲乏,却使劲地扭过头来,顺手抓住了我的衣角。我仔细地打量着他,满面倦容中透着一丝清秀。他的面部表情和轮廓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叔叔,我要1元钱吧。”也许是我简朴的衣着让他多了一丝亲近。他没有叫我祖宗。他浑身颤抖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男孩紧紧地拉着我的衣角,紧靠着我,仿佛害怕我逃跑似的。我沉默着,小男孩清秀的面孔和疯狂的眼神让我有点不寒而栗。街上的行人很多,却都熟视无睹地从我们的身边挤过。我内心一种强烈的忧伤和孤独油然而生。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钱,轻轻地递到他的手中。他激动而疲惫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些微笑:“叔叔,谢谢你。”
  谢什么呢?我又不是救世主,连去看望自己儿时的好友,我也只能带上一些廉价的水果。一想到上次见到郝林时他那苍白的脸色,浮肿的面孔,失神的眼神,我的心就隐隐作痛。我快步向沙沟儿走去。
  沙沟儿的口子上有一家花店,名曰:温馨花屋。新年即将到了,我决定再买一束鲜花送给郝林,让他一家的年增添一些春意。当我跨进花屋的时候,讨钱的小男孩也在我的身后进了花屋,但他没有发现我。小男孩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柜台前,指着那水淋淋的鲜花,说:“娘娘,我买那束。”售花的小姐头也不抬,冷冷地说:“五十。”随口吐出未咬碎的瓜子壳,也溅到了小男孩的脸上。小男孩用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一五一十地摸出一大把零碎的钱,很有礼貌地递给售花小姐,然后接过那束鲜花,快乐如风地跑了。我也买好鲜花,却像一个梦游者似地迈开步子,朝着郝林的家走去。
  一出门才发现小男孩在不远处不快不慢地走着,只见他下了沟儿,用混浊的溪水洗了脸,然后插进了通往洋瓷弯的小路。小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不停地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我摇了摇头,思忖道:“小男孩干什么呢?”强烈的好奇心使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跟踪他。一会儿,只见他缓缓地走向一座青草丛生的坟前,放好鲜花,头叩坟头,不再动弹。
  一种无名的痛苦悄然袭来,我轻手轻脚走了过去,然而还是惊动了小男孩。他抬起头来,满脸惊恐地看着我。望着他极力忍住眼泪的样子,我被他的纯朴与天真感动了。“叔叔,我不是乞丐。今天是我爸爸一周年的忌日。爸爸死的时候,买不起一个花环。我在爸爸的坟前发过誓,他的儿子是男子汉,一年后的今天,我一定为你献上一个最美的花环。”
  一段滴血的真情告白,我感到了他语言的沉重。抬眼一望,青青草丛中,四颗血红的大字:郝林之墓。
  此时,我突然失去了控制,紧紧地搂抱着他,过年的鞭炮声从远处传来。
  
  做梦的感觉乐雅屋主
  
  下岗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一份工作。从劳务市场转了一圈回来,心头有些丧气,我感到饭碗的问题变得复杂了。妻子迎上来,撩起腰上的围布,不停地搓着那双粗糙的手。我无脸面对妻子,抬起沉重的眼皮,耸耸肩,把浮肿的脸转向女儿。
  女儿抿着嘴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半睁开的眼睛,锐利地射向我。我拉过一把椅子,斜对着妻子坐了下来,掏出一盒软包装的“白芙蓉”香烟,划燃一根火柴点着了,僵硬的大脑随着劳务市场的种种信息在飞快地运转着,我努力使那呆板而枯燥的脸不要显露出任何的紧张。
  妻子一直注视着我的脸,见我气色不好,倒不感到意外,刚才搓着的双手垂了下来,那张褪色的蓝围裙搭拉在她的小肚子上。我侧过脸斜视了一下,昏黄的光线中,一撮秀发遮住了她一半的前额和慈善的脸。并不宽大的客厅似乎有些沉寂,妻子的凝望加重了我的紧张,我又一次不安地望了女儿一眼,但愿我的情绪不要影响孩子,她才刚刚十二岁。
  现实不容我乐观,我的天空是阴云密布。我把今天去劳务市场的种种遭遇向妻子叙说了一遍后,我那粗大的喉结紧紧地收缩起来,妻子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沉默不语。我同妻子都感到了孤独,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正如岷江上面逆水而行的小舟,正如环境恶劣的今天,那水塘里苦苦挣扎的鱼苗——这是我下岗第一天的感觉,这是我心灵的全部真实。
  记得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就在呛人的劣质烟草味中,颤抖着写下了那首《瘦弱的日子》。这时,女儿恰好从她的房间出来,递给我一本自订的本子,旧的挂历做的封面,一个微笑的少女头像与我迎面相对。这个本子并没有什么秘密的性质,是女儿的习作本,有些卷边。我打开本子,是我熟悉的孩儿体,显得格外修长,一行行诗句说到了辛酸处:“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爸爸/给我买了一件新衣裳/早晨起来,听妈妈说/爸爸下岗了/我又想起安徒生童话里/皇帝的新装”。一套新装对女儿来说,是她合情合理的期望,这种希望如今却不能如愿,我仿佛被人当头一捧。我努力控制着我的情绪,不让眼泪溢出眼眶。我不想把女儿的才气渲染得如何辉煌,但我懂得她幼小生命的坚决和艺术的明朗。我大声地读完女儿的诗作后,扭过头来,望了妻子一眼,一丝青春的微笑使她沉思的面孔开朗了许多,那是在我下岗后的日子里第一道闪亮的光。
  此时,天已黑了下来,屋内的光线很暗,我知道我的眼睛是干的,女儿的诗作,成为她生命的预言对我的召唤,唤醒了我的慈爱,同时又像一支箭射向我自尊心最敏感的地方,击碎了我的梦。夜色深沉,寂静的纯洁姗姗来迟,我又回到了现实的轨道上。我想女儿大概已经睡着了,我踮着脚,轻得像蝉翼似的走到她的房间门口,门虚掩着,那绾束头发的红纱巾从枕边滑落下来,枕头上清晰地衬托出她清秀的脸庞,薄薄的唇边上泛起笑意,也许她又一次进入了梦乡,梦见自己穿着一套美丽的花衣裳……我知道她那红润的脸色已将她对生活的美好不经意地泄露。
  窗外,喜春的夜雨,淅淅沥沥地响了起来。
  
  致爱人 左林
  
  之一
  我知道外面的世界
  才是男人的天地
  我知道你的心
  总是狂野
  只是我依然活在最初
  最初的缠绵里
  我还没有习惯孤单
  亲爱的当你走出家门
  那砰一声关上的
  不是门
  那是我幽柔的心
  
  之二
  将脸贴近枕头
  就好像贴近你的胸膛
  让我的泪
  融进枕上你残留的气息里
  就好像再一次让你
  进入我的生命
  爱人哪此刻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你是否也在想我
  燃着孤灯照着只影
  无眠在迟缓的钟声里
  渴盼入梦
  在梦中相聚相爱
  永不再分离
  
  之三
  总是无法忘记
  昔日相恋的甜蜜
  总是不能面对
  今日你冷漠的眼
  
  亲爱的若你心中还有我
  隔着山隔着水
  异乡的你应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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