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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一场爆发于美国的金融危机使世界经济为之震颤。如何走出危机，重振经济雄风，成为摆在各国面前的首要难题。政府对市场进行适度干预已被历史证明是走出危机，保障经济健康发展的真命题。但是，如何干预才是适度干预，经济宪政为我们提供了经济法路径指向。
关键词 经济宪政 适度干预 政府 市场
一、“谈虎而色变”——金融危机后的反思
爆发于世界经济核心国家——美国的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也是核心性的。市场化程度越深的国家受到的波及越严重。为应对危机，各国政府纷纷出台救市策略。美国的7000亿美元救市、中国的4万亿投资，显示了各国应对危机的决心与魄力。但这股由政府支配的强大经济洪流犹如一剂注入市场的猛药，如果运用不当，其负外部性效应不可低估。金融危机会使那些未被有效利用的存量资源和市场空间得以释放，从而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和自有品牌、创新能力较强、创新产品市场潜力大的企业腾出了新的发展空间。然而这一切应建立在市场机制自发调节的基础上，而不是由政府横加干涉。实际上，金融危机给我国民众带来的心理危机破坏力远远大于它的实然破坏力。因为它只是冲击了我国的出口市场，使落后产业退出市场竞争。而我国汇率受到严格的政府管制，金融衍生品也只占到世界市场的万分之一，在这种情境下，我国是不会发生大的“市场失灵”危机的，只是落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结构已不再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且在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被无限放大。
通过具有“经济人”属性的政府在政治轨道做出的经济决策有些时候并不能当然的反映经济法理念，而是有限理性政府与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这更多的是以选票作为政府考量的决策基础。当然笔者并不是说政府的4万亿投资毫无必要，只是我国政府更应利用金融危机的间歇期去调整产业结构、加大科技创新，以此去占领即将复苏的世界市场，而不是简单的投资到重复建设之中。当政府做出经济决策时，经济法的形式正义理念对其约束机制如何实现，以及在我国政府具有经济决策历史偏好、经济支配力占整个国民经济比重非常大的情况下，如何对其决策形成有效监督和约束？
二、“浑沌中思索”——政府干预的路径指向：经济宪政
（一）宪政思想的解读
宪政是这样一种思想，正如它希望通过法治来约束个人并向个人授予权利一样，它也希望通过法治来约束政府并向政府授权。各国已普遍认识到公民政治权利的赋予及实现、政府政治权力的限制需要在民主政治的法治构架下来保障。但隐藏在公民政治平等背后的经济不平等却没有能够得到应有重视。政治宪政容易忽略以下问题：隐藏在公民政治身份背后的实质性不平等的经济身份；政府、社会与公民经济利益的交互性诉求；政治权利平等与产权份额实质不平等之间的冲突；市场经济与民主政治之间的不协调性；公共诉求与私人权利之间的冲突。从而，为了协调经济领域内的宪法性冲突，构建一套经济宪政规则就成为了必然。
（二）经济宪政的理念
经济宪政是指国家为了保障经济自由秩序的实现而采取经济行动时所必须遵循的根本准则，是国家经济行动的“绝对命令”。从经济宪政的概念可以看出国家在进行经济决策时不能任意而为，必须有自己的行动规则，其目的是为了维护经济发展的自由秩序，也是对国家干预市场的最高行动纲领。它更是一种防范机制，以应对经济领域里最危险的政治力量。经济宪政理念的核心在于为人们的经济实践活动和政府干预经济的行动确立一种最高的价值目标导向，它不仅使人们按照市场经济的内在规律自由竞争实现优胜劣汰；同时又为政府干预经济提供法律授权，使政府的干预行动成为一种有章可循的法律活动，在保障市场经济自由、合理运转、实现参与市场活动主体价值目标的同时，最大限度的追寻市场经济体制之外的经济法理念价值即最大限度实现实质正义与可持续发展理念。
（三）经济宪政的合理性分析
前苏联的解体以及我国改革开放前的计划经济无不昭示着靠政府去掌控经济发展是行不通的。但是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下间歇性爆发的经济危机又警示我们把政府当作“守夜人”同样会面临失败的恶果。从罗斯福新政开始，各国都认识到了政府对经济进行适度干预的积极作用，也都认同了经济的良性、迅猛发展必须以市场“无形的手”作为基础，以政府“有形的手”进行干预和调控。而政府的干预必须具有法律的授权，毕竟形式上的制度对物质利益的重要保护必不可少，而且人们宁可忍受有问题的不符合目的的或者根本就是不公正的法律规则的存在，也不愿意看到完全失去法律控制的状态，因为混乱有时比有组织的暴政更不人道，更难以容忍。具体到我国，事实上也并不是“市场失灵”而是“政府失灵”，其中最突出的便是政府在没有得到法律授权的情况下过度介入市场，滥用行政权力，致使我国经济发展深受市场发育不充分之困。 “行政垄断”，政府创租、各利益主体寻租导致腐败现象丛生，这不仅是制约我国经济发展的问题而且成为全社会和谐发展的“阿喀琉斯之踵”。经济宪政的应然涵义就是寻求国家经济权力与私人经济权利的平衡与和谐，是对一切经济专制的反叛，它既防止国家经济权力的专制，亦防止私人经济权利的专制；它的实然涵义就是既表现为以经济宪法为核心的所有体现经济宪政精神的规范性文件，又表现为上述规范性文件的实际运作状况，只有宪政框架下国家的经济行动方可能有助于市场问题的解决，也才具有正当性。
三、“追本溯源”——经济宪政的困境所在
经济宪政是大势所趋，但在我国却有它天然的困境所在，突出表现为宪政文化的缺失与对经济法理念深层涵义的客观把握不足。
（一）宪政文化的缺失
宪政的内涵虽然大致相同，但其宪政模式、宪政体制在世界各国并不趋同。例如，英国作为宪政的发源地，其最初形成是由于国王和议会争夺税收的权利，最终演化为现在的议会主导型宪政模式。美国作为判例法国家，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中提供了这样的一个选择，不是宪法控制了与之相悖的立法行为，就是立法机关通过一般的立法行为改变宪法。在这两者之间，没有中间道路可走。宪法或者是至上而首要的法律，不为一般的立法手段所改变；或者与普通的法律处于同一层次，并且像其他法律一样，任由立法机关随意更改。最终，美国选择了前者走上了司法主导的限权宪政模式；以及法国形成的行政主导型宪政模式。究其深因无不是与其本国传统文化的“特异性”一脉相承的。而我国几千年的封建君主专制思想根深蒂固，宪政思想即使有所萌芽，也即刻被扼杀，如维新派的君主立宪思想只存了百日；而后中华民国的胜利果实不足一年即被袁世凯窃取；蒋介石更是完全站到了反人民的立场，宪政就更是“镜中水月”；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经历了“计划经济”时期，直到改革开放，确立了市场经济制度，宪政思想才真正拥有了滋生的土壤。 （二）对经济法理念深层涵义的把握不足
经济法理念，它是现代国家在依法适度干预经济的过程中，人们通过理性认识能力所把握的这种国家干预经济的基本法律形式——经济法的内在精神和普遍范型。（在经济法的制定和实施过程中，其内在精神成为人们为自己的经济法实践活动所确立的最高价值目标，其普遍范型成为人们指导自身经济法实践活动的基本原则。）经济法理念包括人本主义理念、实质正义理念、社会本位理念、可持续发展理念以及适度干预理念，是一个内涵丰富的体系，我们应将其作为一个对立统一的矛盾体并放在现实经济背景之下来综合考量。但是，我国目前现实境况不容乐观；贫富差距拉大、区域间发展不平衡、环境污染加重、政府对经济干预过度等无不折射出对经济法理念的颠覆。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以深刻理解和把握经济法理念为基础，以经济宪政为导向，通过立法、执法、司法等各部门的良性互动来实现。
四、“奠定基石”——为实现经济宪政“开山铺路”
（一）推进我国宪政文化建设
推进我国宪政文化建设并不是朝夕间便可完成的，它是一个长期的“攻坚战”。首先，正如胡适先生说的：“真正的问题可以这样说，我们应当怎样才能以最有效的方式吸收现代文化，使它能同我们固有的文化相一致协调和继续发展。”[[⑩] 胡适：《先秦名学史》，学林出版社1983年版，第139页。][⑩]笔者认为我国传统文化中对宪政文化的缺失可以通过吸收、移植外国的宪政思想和宪政制度来弥补。当然需要结合中国的现实国情吸取精华，剔除糟粕，并以此为契机对与宪政思想不相容的传统文化进行改造，以求我国传统文化与宪政理念真正的相融发展。此外，还应加强宪政思想的宣传、教育工作，使之真正成为一种习俗、一种精神、一种民族文化的沉淀。其次，市场经济的发展为我们推进宪政文化奠定了物质基础，我们应当正视市场经济的需求，为其扫除发展的障碍，大力推进与市场经济发展阶段相契合的宪政文化建设。最后，我们应该继续加强实施依法治国基本方略，为推进宪政文化建设提供政治保障。总之要培育好宪政文化建设的文化、经济、政治土壤，树立对宪法的信仰，政府作出表率实现其干预市场的经济宪政进路。
（二）把握经济法理念的深层涵义
和宪政文化相同，经济法理念同样是实现经济宪政的基石之一。 “人本主义理念”注重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关怀，但这种关怀不是无限度的，它建立在平等、公平基础之上允许差别待遇的存在从而实现社会群体“共生、和谐和发展”；同时它也是对经济法“实质正义理念”的体现，并在尊重形式正义理念的基础上、在追求社会公共利益的前提下实现“形式正义”和“实质正义”之间的平衡。“社会本位理念”是经济法存在的空间，同时决定着经济法未来的发展走向和最终归宿。个人本位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往往与社会公共利益相冲突，由于社会公共利益没有特定的诉求主体，其受到危害时容易造成利益代表诉求的缺位，也容易受到政府和社会群体的无视。在不危及特定相对人的现存利益时，社会本位的诉求通常会被忽视，这与经济法的“可持续发展理念”不相容。“适度干预理念”则是实现政府和市场平衡的连接点，是所有经济法理念最终实现程度的真实反映。
五、结语
宪政文化建设和对经济法深层理念的把握是实现经济宪政的基础。但是，我们不能把经济宪政简单的当作一种宪政制度，因为它更是一种价值机制。限制政府对经济的过度干预并不是一项制度就可以完成的，它更需要一种价值的灌输。这种价值机制就是为了限制政府权力，建立有限政府，防止政府过多的干预市场。经济宪政是一项制度，但更是一种价值导向和方向引导，它的最终实现要与良好的立法、执法和司法结合在一起，而良好的立法、执法和司法正是宪政文化和经济法理念的现实体现。这种内在精神和外在表现就是实现政府适度干预市场的经济法进路——经济宪政。
参考文献：
[1]刘永彪.金融危机引发的技术创新思考[J].中国科技论坛，2009，（10）.
[2][美]斯蒂.M.格里芬.美国宪政：从理论到政治生活[J].法学译丛，1992，（03）.
[3]李昌麒.经济法理念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9.
[4]周叶中.宪法[M]. 高等教育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5]单飞跃.经济宪政：一个宪政新命题的提出[J].湖湘论坛，2005，（03）.
[6][德]伯恩.魏德士.法理学[M].丁晓春、吴越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3.
[7]佟德志.美国的限权宪法模式及其民主性困境——试论美国宪政文明的二元个性[J].思想战线，2005（05）.
[8]胡适.先秦名学史[M].上海：学林出版社，1983.
作者简介：
刘敬娟（1986.02），女，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2010级硕士，专业方向，诉讼法学。
关键词 经济宪政 适度干预 政府 市场
一、“谈虎而色变”——金融危机后的反思
爆发于世界经济核心国家——美国的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也是核心性的。市场化程度越深的国家受到的波及越严重。为应对危机，各国政府纷纷出台救市策略。美国的7000亿美元救市、中国的4万亿投资，显示了各国应对危机的决心与魄力。但这股由政府支配的强大经济洪流犹如一剂注入市场的猛药，如果运用不当，其负外部性效应不可低估。金融危机会使那些未被有效利用的存量资源和市场空间得以释放，从而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和自有品牌、创新能力较强、创新产品市场潜力大的企业腾出了新的发展空间。然而这一切应建立在市场机制自发调节的基础上，而不是由政府横加干涉。实际上，金融危机给我国民众带来的心理危机破坏力远远大于它的实然破坏力。因为它只是冲击了我国的出口市场，使落后产业退出市场竞争。而我国汇率受到严格的政府管制，金融衍生品也只占到世界市场的万分之一，在这种情境下，我国是不会发生大的“市场失灵”危机的，只是落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结构已不再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且在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被无限放大。
通过具有“经济人”属性的政府在政治轨道做出的经济决策有些时候并不能当然的反映经济法理念，而是有限理性政府与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这更多的是以选票作为政府考量的决策基础。当然笔者并不是说政府的4万亿投资毫无必要，只是我国政府更应利用金融危机的间歇期去调整产业结构、加大科技创新，以此去占领即将复苏的世界市场，而不是简单的投资到重复建设之中。当政府做出经济决策时，经济法的形式正义理念对其约束机制如何实现，以及在我国政府具有经济决策历史偏好、经济支配力占整个国民经济比重非常大的情况下，如何对其决策形成有效监督和约束？
二、“浑沌中思索”——政府干预的路径指向：经济宪政
（一）宪政思想的解读
宪政是这样一种思想，正如它希望通过法治来约束个人并向个人授予权利一样，它也希望通过法治来约束政府并向政府授权。各国已普遍认识到公民政治权利的赋予及实现、政府政治权力的限制需要在民主政治的法治构架下来保障。但隐藏在公民政治平等背后的经济不平等却没有能够得到应有重视。政治宪政容易忽略以下问题：隐藏在公民政治身份背后的实质性不平等的经济身份；政府、社会与公民经济利益的交互性诉求；政治权利平等与产权份额实质不平等之间的冲突；市场经济与民主政治之间的不协调性；公共诉求与私人权利之间的冲突。从而，为了协调经济领域内的宪法性冲突，构建一套经济宪政规则就成为了必然。
（二）经济宪政的理念
经济宪政是指国家为了保障经济自由秩序的实现而采取经济行动时所必须遵循的根本准则，是国家经济行动的“绝对命令”。从经济宪政的概念可以看出国家在进行经济决策时不能任意而为，必须有自己的行动规则，其目的是为了维护经济发展的自由秩序，也是对国家干预市场的最高行动纲领。它更是一种防范机制，以应对经济领域里最危险的政治力量。经济宪政理念的核心在于为人们的经济实践活动和政府干预经济的行动确立一种最高的价值目标导向，它不仅使人们按照市场经济的内在规律自由竞争实现优胜劣汰；同时又为政府干预经济提供法律授权，使政府的干预行动成为一种有章可循的法律活动，在保障市场经济自由、合理运转、实现参与市场活动主体价值目标的同时，最大限度的追寻市场经济体制之外的经济法理念价值即最大限度实现实质正义与可持续发展理念。
（三）经济宪政的合理性分析
前苏联的解体以及我国改革开放前的计划经济无不昭示着靠政府去掌控经济发展是行不通的。但是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下间歇性爆发的经济危机又警示我们把政府当作“守夜人”同样会面临失败的恶果。从罗斯福新政开始，各国都认识到了政府对经济进行适度干预的积极作用，也都认同了经济的良性、迅猛发展必须以市场“无形的手”作为基础，以政府“有形的手”进行干预和调控。而政府的干预必须具有法律的授权，毕竟形式上的制度对物质利益的重要保护必不可少，而且人们宁可忍受有问题的不符合目的的或者根本就是不公正的法律规则的存在，也不愿意看到完全失去法律控制的状态，因为混乱有时比有组织的暴政更不人道，更难以容忍。具体到我国，事实上也并不是“市场失灵”而是“政府失灵”，其中最突出的便是政府在没有得到法律授权的情况下过度介入市场，滥用行政权力，致使我国经济发展深受市场发育不充分之困。 “行政垄断”，政府创租、各利益主体寻租导致腐败现象丛生，这不仅是制约我国经济发展的问题而且成为全社会和谐发展的“阿喀琉斯之踵”。经济宪政的应然涵义就是寻求国家经济权力与私人经济权利的平衡与和谐，是对一切经济专制的反叛，它既防止国家经济权力的专制，亦防止私人经济权利的专制；它的实然涵义就是既表现为以经济宪法为核心的所有体现经济宪政精神的规范性文件，又表现为上述规范性文件的实际运作状况，只有宪政框架下国家的经济行动方可能有助于市场问题的解决，也才具有正当性。
三、“追本溯源”——经济宪政的困境所在
经济宪政是大势所趋，但在我国却有它天然的困境所在，突出表现为宪政文化的缺失与对经济法理念深层涵义的客观把握不足。
（一）宪政文化的缺失
宪政的内涵虽然大致相同，但其宪政模式、宪政体制在世界各国并不趋同。例如，英国作为宪政的发源地，其最初形成是由于国王和议会争夺税收的权利，最终演化为现在的议会主导型宪政模式。美国作为判例法国家，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中提供了这样的一个选择，不是宪法控制了与之相悖的立法行为，就是立法机关通过一般的立法行为改变宪法。在这两者之间，没有中间道路可走。宪法或者是至上而首要的法律，不为一般的立法手段所改变；或者与普通的法律处于同一层次，并且像其他法律一样，任由立法机关随意更改。最终，美国选择了前者走上了司法主导的限权宪政模式；以及法国形成的行政主导型宪政模式。究其深因无不是与其本国传统文化的“特异性”一脉相承的。而我国几千年的封建君主专制思想根深蒂固，宪政思想即使有所萌芽，也即刻被扼杀，如维新派的君主立宪思想只存了百日；而后中华民国的胜利果实不足一年即被袁世凯窃取；蒋介石更是完全站到了反人民的立场，宪政就更是“镜中水月”；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经历了“计划经济”时期，直到改革开放，确立了市场经济制度，宪政思想才真正拥有了滋生的土壤。 （二）对经济法理念深层涵义的把握不足
经济法理念，它是现代国家在依法适度干预经济的过程中，人们通过理性认识能力所把握的这种国家干预经济的基本法律形式——经济法的内在精神和普遍范型。（在经济法的制定和实施过程中，其内在精神成为人们为自己的经济法实践活动所确立的最高价值目标，其普遍范型成为人们指导自身经济法实践活动的基本原则。）经济法理念包括人本主义理念、实质正义理念、社会本位理念、可持续发展理念以及适度干预理念，是一个内涵丰富的体系，我们应将其作为一个对立统一的矛盾体并放在现实经济背景之下来综合考量。但是，我国目前现实境况不容乐观；贫富差距拉大、区域间发展不平衡、环境污染加重、政府对经济干预过度等无不折射出对经济法理念的颠覆。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以深刻理解和把握经济法理念为基础，以经济宪政为导向，通过立法、执法、司法等各部门的良性互动来实现。
四、“奠定基石”——为实现经济宪政“开山铺路”
（一）推进我国宪政文化建设
推进我国宪政文化建设并不是朝夕间便可完成的，它是一个长期的“攻坚战”。首先，正如胡适先生说的：“真正的问题可以这样说，我们应当怎样才能以最有效的方式吸收现代文化，使它能同我们固有的文化相一致协调和继续发展。”[[⑩] 胡适：《先秦名学史》，学林出版社1983年版，第139页。][⑩]笔者认为我国传统文化中对宪政文化的缺失可以通过吸收、移植外国的宪政思想和宪政制度来弥补。当然需要结合中国的现实国情吸取精华，剔除糟粕，并以此为契机对与宪政思想不相容的传统文化进行改造，以求我国传统文化与宪政理念真正的相融发展。此外，还应加强宪政思想的宣传、教育工作，使之真正成为一种习俗、一种精神、一种民族文化的沉淀。其次，市场经济的发展为我们推进宪政文化奠定了物质基础，我们应当正视市场经济的需求，为其扫除发展的障碍，大力推进与市场经济发展阶段相契合的宪政文化建设。最后，我们应该继续加强实施依法治国基本方略，为推进宪政文化建设提供政治保障。总之要培育好宪政文化建设的文化、经济、政治土壤，树立对宪法的信仰，政府作出表率实现其干预市场的经济宪政进路。
（二）把握经济法理念的深层涵义
和宪政文化相同，经济法理念同样是实现经济宪政的基石之一。 “人本主义理念”注重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关怀，但这种关怀不是无限度的，它建立在平等、公平基础之上允许差别待遇的存在从而实现社会群体“共生、和谐和发展”；同时它也是对经济法“实质正义理念”的体现，并在尊重形式正义理念的基础上、在追求社会公共利益的前提下实现“形式正义”和“实质正义”之间的平衡。“社会本位理念”是经济法存在的空间，同时决定着经济法未来的发展走向和最终归宿。个人本位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往往与社会公共利益相冲突，由于社会公共利益没有特定的诉求主体，其受到危害时容易造成利益代表诉求的缺位，也容易受到政府和社会群体的无视。在不危及特定相对人的现存利益时，社会本位的诉求通常会被忽视，这与经济法的“可持续发展理念”不相容。“适度干预理念”则是实现政府和市场平衡的连接点，是所有经济法理念最终实现程度的真实反映。
五、结语
宪政文化建设和对经济法深层理念的把握是实现经济宪政的基础。但是，我们不能把经济宪政简单的当作一种宪政制度，因为它更是一种价值机制。限制政府对经济的过度干预并不是一项制度就可以完成的，它更需要一种价值的灌输。这种价值机制就是为了限制政府权力，建立有限政府，防止政府过多的干预市场。经济宪政是一项制度，但更是一种价值导向和方向引导，它的最终实现要与良好的立法、执法和司法结合在一起，而良好的立法、执法和司法正是宪政文化和经济法理念的现实体现。这种内在精神和外在表现就是实现政府适度干预市场的经济法进路——经济宪政。
参考文献：
[1]刘永彪.金融危机引发的技术创新思考[J].中国科技论坛，2009，（10）.
[2][美]斯蒂.M.格里芬.美国宪政：从理论到政治生活[J].法学译丛，1992，（03）.
[3]李昌麒.经济法理念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9.
[4]周叶中.宪法[M]. 高等教育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5]单飞跃.经济宪政：一个宪政新命题的提出[J].湖湘论坛，2005，（03）.
[6][德]伯恩.魏德士.法理学[M].丁晓春、吴越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3.
[7]佟德志.美国的限权宪法模式及其民主性困境——试论美国宪政文明的二元个性[J].思想战线，2005（05）.
[8]胡适.先秦名学史[M].上海：学林出版社，1983.
作者简介：
刘敬娟（1986.02），女，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2010级硕士，专业方向，诉讼法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