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技术还是靠药费 医生价值从何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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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文 “目前医生的劳动价值有多少,我不知道经济学家又是如何评价,反正协和医院的床位费比停车费还便宜,这是一个事实,不如招待所的收费也是事实。”人们都觉得看病贵,但广东省卫生厅副厅长廖新波却认为医生价值难体现——
   作为医疗界热点人物,“博客厅长”廖新波每发表一篇博文,都会引来网民围观。而近日一篇名为《薄利多销背后的医生价值》的博文更引来网友热议。
  廖新波在文中开头直揭医院“内幕”,称国内医生的劳动价值并非通过其知识、经验和能力体现的,而是通过技术以外的“收入”补偿的。这种“收入”,便是通过药品、卫生材料和机器检查取得的。“很多医院甚至以免诊金、挂号费来吸引患者,其中的道理非常清楚。”廖新波称,目前医生、医院管理者习惯旧体制下的这种“价值体现”,对扭曲了的劳动价值也习以为常。
  随后,廖新波对“医生价值得不到体现”问题进行炮轰。他表示,从社会认可的“黑市价”来看,医生的价值是很高的,协和医院一些老专家的挂号费,在“号贩子”那里能从14元“倒”到3000多元,往往一个专家号就可以养活一个医托团队,“这是医生价值并没有回归到社会认知价值上的一个旁证”。
  “目前医生的劳动价值有多少,我不知道经济学家又是如何评价,反正协和医院的床位费比停车费还便宜,这是一个事实,不如招待所的收费也是事实。”廖新波称。
  医生的工资到底有多少?廖新波称,如果剔除从药品、检查得到的“提成”,医生本身工资水平比社会最低工资水平高不了1000元。廖新波表示,此次公立医院改革,提出逐步取消药品加成政策,提高诊疗费、降低检查费,也让人看到其对医生劳动价值的重视。目前手术收费普遍偏低,一个切除阑尾的手术费为300元左右,胃癌胃部切除手术900元左右。“这些价格应该是1999年制定的。物价都变了多少回了,这个收费标准却一直没变。”
  他还表示,一台体外循环手术,平均每人每小时5元。“停车1小时最低收费也是5元,在这种低廉的服务价格背后,靠什么支撑医护人员的收入呢?唯有手术费以外的收入,如材料费、麻醉费和药费。”廖新波称,根据北京市8家重点医院的一次费用收支情况调查显示,其2万多个收费项目中有57%是亏损的,只有43%是盈利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完全取消以药养医,政府就必须考虑各方面的补偿,才能纠正医院和医生“开检查、开大药方”的习惯性。
  记者通过广东省物价局网站查到,根据网站2009年2月6日公布的《综合医疗服务类物价标准》,其中配备“空调、独立卫生间、热水器等”的C级三人房每床每日仅为32元,即便是最豪华的配备“空调、中央供氧、中央负压、彩电、独立卫生间、热水器等”的A级单人房,每床每日也仅108元,平均算下来为每小时4.5元。
  如此看来,医院在床位费方面的定价的确不高。但记者采访多名住院患者后,听得最多的却是“太贵”、“病不起”的评价。由此可见,从患者的角度来看,无论医生的价值有没有体现,他们看病的成本却在日益增加。
  今年29岁的白琪因肾小球肾炎在广州海珠区某大型三甲医院住院,住院20多天进行两次透析和一次输血,期间输液不断。除了病情的折磨外,让白琪承受不了的还有每天接近1000元的治疗费用——出院账单连起来足足有两人高。“虽然每天按流水账计算,但我还是看不懂。不过2万多元的医药费却是实实在在的。”白琪说,她给的钱不都是交给了医院,然后都流进医生的口袋里了?
  和白琪一样郁闷的还有前阵接受阑尾手术的樊先生。本来他以为这个小手术,最多就是住两三天院、一两千元就能搞定,没想到最后还是花了5000元左右。他拿着清单告诉记者,手术费用是1080元,其中阑尾切除术600元,麻醉480元。而药费则高达1700多元,还有500多元治疗费和700多元检查费。樊先生说,床位费确实很低,前后6天才花了240元左右。“我不管医生的价值是如何体现的,但我实实在在花了5000多元,真是病不起。如果要提高医生的劳务收费,那就必须降低药费和检查费用。”
  记者就此致电廖新波,他说,自己也没想到文章会引起这么大的议论,但有激烈言论也可理解。他甚至建议记者把网友评论也公开报道,“但‘不住酒店住医院’这个馊主意可别外传,如果医院以此套用医保费用,我‘责任’就大了!”廖新波笑称。
  “我所说的住院费是指住院病床费,这个费用偏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廖新波称,他举此例是想表达目前在服务价格方面,医院的收费确实很低,医生的劳动价值也往往得不到合理体现。
  “如何使医生找回尊严?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的医生不是靠技术谋生的,在香港的私人医生也是按诊金(含药费)来计算医生的劳务,而不是通过开检查和开药来体现自己的劳动价值。”廖新波称,只有如此,不同级别医生收入差距才可以拉开,才能起到激励作用。“医生是一个需要优越物质生活的职业。要尊重价值规律,尊重医生的劳动,这不是一句空话,需要有实际的东西。”他最后表示。
  “提出这个问题挨骂很正常,提高医疗服务收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对于廖新波的博文引起的争议,作为广东医疗行业的“老大哥”,中山一院党委书记颜楚荣昨日告诉记者,医患矛盾目前如此激化,很大部分原因便是医疗费用的日益增长,此时无论进行何种比较,只要涉及到医疗收费项目中有要涨价的,几乎都会引起市民批判。
  颜楚荣表示,卫生部早前便提出要防止“三高一低”的情况,即遏制药费高、耗材高、检查高,另外则要提高目前偏低的服务收费价格,“‘三高’有很多措施进行压制,但‘一低’却很少有真正实施,这几年医院内服务收费价格几乎从未变过,物价在增长,其实服务收费反而在下降,医生要靠什么吃饭?”他以手术收费举例:一台普通手术就要涉及到多科室人员,包括主刀、麻醉、助手、护理等至少要6个人参与其中,但往往一台手术收费才两三百元,远远不能体现医生价值,“如果在这方面能体现出来,我相信医生不会从其他途径去获取非法收入”。
  (摘自《信息时报》 作者:李楠楠)
  
  网友大PK
  
  反对派 住院费和停车费比有失公允
  廖新波此文一出,也引起了“菠菜”(廖新波博客粉丝自称)和网民一阵热议。其中议论热点便是“住院费比停车费还便宜”的说法。有网民表示,“厅长大人”是在偷换概念,因医疗费用日趋增长是不争的事实,而文中却用住院费和停车费进行简单比较,有失公允。
  网友“牛筋627”则表示,“住院费和其他费用剥离,单算住院费也许不贵,但这个费那个费加起来就不得了,住一次院,没几千块钱是出不了医院的。”甚至有网友针对“协和医院住院费不如旅馆收费”一说调侃称:“不如以后出差不住旅馆,直接住医院还更便宜。”
  网友“妙娘拽姥”称,对厅长的对比不能接受,厅长关注的是医疗部门的内部、医生的价值和利益,但老百姓关注的是如何让看病更方便更便宜的问题。
  
  力挺派 别忘了医生也要吃饭的
  有网友则表示,目前医生的劳动价值确实得不到体现,普通老百姓只看到总体的医疗费用很高,却不清楚医疗费的构成情况,“药费就占了四五成,再加上检查费等,真正体现医生服务的费用少之又少。”网友“罗罗珊JKH”表示。
  网友“移民顾问温思廉”称,自己的老公就是医生,丈夫在骨科临床工作15年,挂号费才9元。老公去香港和同行交流的时候,感觉两地医生的生活水平真是天壤之别。
  “围观的人不要只会骂人,以医院和停车场比较并无不妥,都是要计算收益成本的,别忘了医生也要吃饭的啊。”网友“飞象”称,由于政府投入不足,医院只能为生存营利,医院的运作成本也是要有人买单的,所以提高服务价格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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