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界风云变幻 动荡中前路何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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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裂缝的地方才能看到透出来的光——这句话对于一切看似完美而强大的事物都适用。看似有条不紊、精致优雅的艺术界,充斥着的是人们为艺术欢呼的掌声,但其中也不乏震惊和唏嘘,每每发生,也更让观众能够看到些光环下接近本质的东西。例如,艺术犯罪揭秘了艺术世界中的薄弱环节,放大出人性的贪婪;而艺术界高层的动荡、离职、调任,这些则展示了艺术圈核心部分的各种缺陷与隐患,抑或表达出当下时代的弱点。
  自2015年末到现在这一年多时间里,艺术界似乎格外地不太平——高层的流动迁移、人员的流失严重,都在此段时间集中爆发。这股风潮最先始于运营机制较为复杂的拍卖行系统,2016年苏富比率先爆出离职裁员潮,紧接着佳士得也连续有三位高管相继离开。在这之后,浪潮开始蔓延到艺术界的其他领域,博物馆体系,画廊体系甚至艺术电商,无一幸免,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重新洗牌。是个例的集中爆发,还是时代背景的潜移默化?下文中整理了各个领域的代表性案例,从变幻的风云中,一窥动荡中的前路。
  拍卖行
  佳士得主席Brett Gorvy 离开二级市场投身一级市场
  佳士得主席Brett Gorvy在他的23年任期之后,离开拍卖行,与纽约画商Dominique Lévy联盟成立新画廊Lévy Gorvy。
  2000年,Gorvy从佳士得伦敦部调任到佳士得纽约,2007年起,开始担任佳士得美洲部副主席。在他的领导下,这些部门都取得过令人瞩目的成绩。Gorvy在佳士得任职期间就已经开始拓展拍卖的私洽业务,这也可以看做是他后期转移重心到画廊界的某种伏笔,但这一举动也被不少人批评说是混淆了拍卖行与画商之间的界限。
  Lévy,本身已经是一个较成熟的画廊品牌,在纽约,伦敦和日内瓦都有分支机构。 Gorvy加入后,Lévy Gorvy会拓展更多的业务范畴,例如艺术咨询等,以达到“全新的高度”。
  博物馆
  大都会博物馆馆长辞职前任策展人评价任期得失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馆长Thomas Campbell,已于今年3月正式辞职。大都会博物馆现在面临着史无前例的的财政赤字,且仍在不断增长中。
  这位Campbell从1996年起就以策展人的身份加入大都会,从2009年起正式担任馆长。大都会博物馆主席Daniel Brodsky对于Campbell任期内做出的多项卓越贡献和改革都表示了肯定与赞扬,例如博物馆的数字化改造与对于现当代艺术项目的拓展等。
  但这些改革与拓展也给博物馆带来了负担与挑战,单单2016年一年,大都会博物馆的财政赤字经估算就已高达2300万美元,这也让人们不得不来重新评估这些变革的意义与必要性。为了减轻财政负担,博物馆已持续裁员90余名,同时也大量削减了展览活动的数量。
  曾为大都会博物馆工作长达21年的前任策展人George Goldner,对于Campbell的离任和大都会现在所面临的严峻的财政危机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Campbell 最初就任大都会博物馆馆长,是因为他卓越的艺术策展背景,而不是一个周全的财务专家。他在任职期内,曾着重于三个领域,首先是尽力保持博物馆一直以来学术权威的形象,符合公众印象中博物馆的概念。此外,他也用一种不带偏见的态度来全面地建设博物馆,重点发展线上平台,网络,品牌推广以及公众活动等。第三,他执意涉入当代艺术领域,这与一些本身已是当代艺术藏家的受托人的影响有很大关系。以上这三项,都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预算,而且,后面两项还与第一项彼此冲突。
  此外,近20年间大都会博物馆董事会成员构成的改变,也是George Goldner认为造成现在局面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过去的8-10年间,很多当代艺术的藏家加入了董事会,但与此同时,之前董事会的中坚力量,也有很多离开了,所以,现在为大都会决策的团队,并不十分了解这所机构的历史,传统和运营模式,而这是致命的。
  单纯就财务问题来说,George Goldner认为,大都会博物馆在某几项领域是严重花费过度的,比如设置大型的数字媒体部门,以及在当代艺术部门的过量资金投入——投入高达6亿美元在现当代艺术分支上。
  对比之前2011年时候,大都会仅仅花费5000万美元修复更新穆斯林艺术,就已经可以做得非常好了。而且,这样的偏颇实在是有损其他部门的士气,有许多比当代艺术重要的多的部门,本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
  画廊
  明星经纪人离任知名画廊主关张
  另一令人跌破眼镜的人事变动,则是明星经纪人,也是Hauser & Wirth在LA的画廊馆长Paul Schimmel也在近期离任。Schimmel于2013年加入Hauser & Wirth,他的任职和离职都饱受争议。
  在加入Hauser & Wirth之前,Paul Schimmel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当代最著名的策展人之一,曾任LA当代艺術博物馆馆长以及Mike Kelley 艺术基金会联席主任,更是当代艺术(尤其是20世纪50年代)名副其实的专家,经由他策划的现象级展览不少都载入史册,是南加利福尼亚地区当代艺术领域在国际市场上的重要推手。加入Hauser & Wirth之后,他一直致力于画廊的学术建造,坚持“Museum-like” 的愿景,打造Hauser & Wirth成为博物馆级别的画廊。
  但在Hauser & Wirth工作期间,与Paul Schimmel的学术背景一样所广为人知的是,他缺乏销售经验和商业气质,对于交易情况也并不关心。对于Schimmel离开的真正原因,Hauser & Wirth并未做任何解释,但他在商业交易经验上的缺乏,被很多人猜测是主要因素,打造“Museum-like” 的愿景,也似乎与Hauser & Wirth商业画廊的本质并不那么契合。所以,他离任的消息传出后,业内人士们估计并不十分惊讶。
  另外,知名画廊主Andrea Rosen在迎来3月的日子里做出了一项震惊纽约艺术界的举动—— 她关掉了经营27年的同名画廊,声称“呼应时代和未来的趋势”。
  Rosen表示,她将不再设立画廊的公共空间,但仍会代理部分艺术家的作品,例如自1990年就开始代理的概念派艺术家Felix Gonzalez-Torres。她将会与顶级画廊David Zwirner一起共同经营他的画作。Rosen表示她非常欣赏David Zwirner画廊艺术项目的执行力和对于艺术家周全的运作模式。但除此之外,她将不再代理在世的艺术家。
  值得注意的是,Rosen这一举动,恰恰发生在11月份 Trump总统当选之后。令人不禁联想其中可能存在的关联。Rosen这样解释她的决定,“长久以来,通过画廊与公众对话和代理艺术家都是我觉得我的全部所需,但我现在意识到,自己价值体现的唯一方式,就是尽力做一位积极、和善、与社会保持连接的公民,或者说,不在道德底线上妥协。而这一点的实现,需要时间和更简化更纯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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