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的行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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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我调到娄底市总工会,成为市总工会负责人安敏手下的一名工作人员。屈指一算,俩人在一起共事已近8年,实际上,我与安敏的密切交往,从他2001年调到市总工会就开始了,而拜读安敏激情洋溢的文章,则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始。
  有人说,安敏是一个值得敬仰的人;有人说,安敏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人说,安敏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重感情的人;还有人说,安敏是一个想干事业的好“官”,又是一个彼具实力的作家……这些,我都认同,但总觉得,这些评价,还不能那么准确、鲜明地“一语中的”。著名作家、诗人、评论家聂茂说:“安敏是文学湘军中比较有理想的一个,也是彼有实力的一个。他的作品众多,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包括新闻作品)等等,写作中的十八般武艺,都尝试了,且都有建树。这是殊为难得的。更为难得的是,他不是专业作家,他把大部分时间献给了文化和新闻事业,献给了工运事业,献给了这个沸腾的时代。他的写作,完全是挤时间,把别人用来玩牌、洗脚、按摩、闲聊等的时间利用起来了,因而,在我看来,他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简单地说,是一个好人!”(精神的镜像与时代的候鸟——《脊梁文集·安敏诗歌卷》序)真佩服聂茂先生对安敏的洞察和了解。“一个好人”!他对安敏的评价并不简单,如今的好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做好人,并不一定有好报!有时,还要受到怀疑、诬陷、欺骗和伤害!顺着这个思路,我想到了一个词:悲壮!用“悲壮”来形容、来概括安敏这大半辈子,也许别有一番滋味。
  一
  认识安敏的人,都知道安敏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不拘言笑,略瘦的脸,很有棱角,一副眼镜,架出了满脸的斯文和清淡。精致的外表,没有当“官”的福态,也没有当“官”的威风,当他从你面前走过,感觉到的,是敏捷,是一种内在的品位和气质。
  父母的悲壮命运,造就了安敏的性格内向和多愁善感。也造就了安敏人生道路上悲壮与激情的交响。
  安敏常跟我们说,他说不清自己的故乡在哪里,也说不清他到底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他的爷爷奶奶住在新化县城里,他应该是城市户口,而他母亲一辈子在乡下教书,他就跟着母亲在乡下读书,母亲还让他边读书边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于是在他的记忆里,就把母亲教书的乡里当成了故乡了。
  安敏在《我的母亲、父亲和乡亲》一诗中这样讲述他的母亲和父亲:
  ……
  妈妈姓周一九五零年投身革命当了周老师
  扎着羊角辫在高峰垴上领着穷孩子朗读“共产党万岁”
  然后一担笼箱成了走马灯游走于乡村小学
  二十岁了三十岁了四十岁过了又回到云雾高峰
  妈妈最后跟着我进城时是我拉着她左手弟弟拉着她右手
  身后还是那担笼箱只是笼箱的漆色已很斑驳
  妈妈一辈子乡村小学教师一辈子一担笼箱
  当然还有左手拉大的我右手拉大的我弟弟
  当然还有我今天又回来了的妈妈的原籍
  还有原籍写下的悼词:周萱蓉老师三十年前为高峰小学教第一堂课
  三十年后又在高峰小学上了最后一课……
  父亲和母亲年轻时都在乡里教书都朗诵出了爱情火花
  安老师娶了周老师生下我和弟弟后进城当了中学老师
  福兮祸所依城里给他留了一顶“右派”帽子
  校长半夜从楼上往下撒尿父亲笑他你还骑在人们头上拉屎拉尿
  正好缺额一名右派父亲便锒铛入伍开除公职遣送回到乡村教师周老师身边
  父亲就想不通就扯下裤带子要把自己勒死在床头
  妈妈发现了妈妈吓得尖声大叫妈妈四处喊人救命
  (多年后我带妈妈上城看病妈妈看到汽车来了也是这样尖声大叫抱头鼠窜)
  救命的人来了救命的人说他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罪加一等
  救命的人就把父亲送劳教之后让他回城拖板车之后又下放农场落户
  就有人劝妈妈离婚吧为了崽的前途为了自己的名节
  妈妈什么也不说只是每个月让我过岭爬山去农场看爹
  只是用她每月三十七元养活我和弟弟养活父亲养活周围的目光也马马虎虎养活自己
  妈妈回原籍回高峰时和乡亲们提了平生第一个请求
  乡亲们为周老师接回了安老师给了他农民的名分给了他自留地
  妈妈感恩乡亲妈妈给我也买了锄头镰刀要我放学后和父亲一起劳动
  要我清早起來为生产队割牛草捡狗粪因此生产队也给我记工分
  ……
  父亲是“右派”,母亲虽然是教师,但也出身于“小土地出租”,按“地主”身份对待,父母属于那个时代的“黑人”,安敏在沉重里出生,在苦闷里长大,在歧视中学会生活。
  “苦难”是文学的“母亲”。这一经典在安敏身上又一次得到了验证。
  安敏的祖父母精通文墨,却是十分的古板。有一年,年少的安敏进城与祖父母三人一起过春节,安敏听着满街的爆竹声和小伙伴们的欢笑声,等着祖父母给他一挂鞭炮,等着祖父母像家家户户一样,准备一顿年夜饭,可他那古板的祖父母却早早地睡了,煤油灯也熄了,整个一座小城,就他们这一户人家是黑灯瞎火的。安敏躺在床上偷偷地哭了,他怎么也睡不觉,便爬起来点上煤油灯,读他的课本,把他小学四年级的语文书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完了又把叔叔们读过的课本找出来读。一篇《海市蜃楼》,让他的心灵产生了美丽的幻想,安敏的文学之梦在这个时候开始默默滋生。
  二
  1972年,读高中的安敏发表了处女作诗歌《笔》,1977年,22岁的安敏一年发表作品二十九篇(件)。从此,在业余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安敏诗歌、散文、小说、儿童文学、电视文艺、评论创作以及新闻写作并举。至今已有四百多万字作品发表于全国各地报刊,多种类作品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读者》、《青年文摘》等文学选本、选刊,《湖南新时期十年优秀文艺作品选》共选编了他小说、散文、诗歌等门类的作品四篇,这在当时的湖南文学界,是十分罕见的。目前,安敏已出版长篇小说、小说集四部,散文随笔集五部,诗歌集一部;出版了《脊梁文集·安敏六卷》,《安敏文集》十卷。百余篇作品获国家级省级各类文艺创作奖,其民间文学整理获国家艺术学科奖。   谭仲池先生说,安敏如此创作硕果,令不少“专业作家”欣敬。
  悲壮,是安敏的文学之魂。
  安敏说,诗的本质是悲壮的。
  大悲大喜都给人一种悲壮感,大悲大喜总是伴随着人类社会前进的脚步。安敏总是用心地倾听着大地的足音,伟人走过时惊雷贯耳,固然震憾;凡人走过时悄无声息,但也有其心灵的涛声。翻天覆地,雨打芭蕉;血溅宫阙,花开闺阁;冲破黑暗的黎明,回光返照的晚霞,都有悲壮的音符在日出日落云赶云飞中冲击他心灵的诗意。
  安敏在《关于“悲壮”与诗的随想》中,这样阐述“悲壮”的含义:“不能认为愤怒就是悲壮,也不能以为悲壮就是痛苦,就是灾难。诗在人类世界悲壮前进的背景上呼啸而起,诗以其情感喷发的翅膀,把悲怆飞翔成雄壮,把苦难搏击成壮美,把喜怒哀乐演变成风雨雷电!”
  悲壮美,在安敏的诗歌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1998年3月,安敏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一中巴客车行驶在山间公路上,车上三名歹徒对漂亮的女司机施行淫威。女司机情急呼救,全车乘客噤若寒蝉,只有一中年瘦弱男子应声奋起,被打伤在地后疾呼全车人制止暴行,却无一响应。女司机被歹徒拖至山林强暴。女司机将瘦弱男子赶下车后,含辱驾车前行,上至山顶悬崖公路时,汽车像离弦之箭冲向悬崖。车上女司机和十三名乘客无一生还……安敏夜不能眠,一部八百行的长诗《悬崖》悲壮而就:
  想象那
  冲向悬崖的
  惊天动地
  追寻那
  瘦弱男儿的
  无言啜泣
  倾听那
  悬崖下
  燃烧的
  绝望
  遥看那
  大道上
  放飞的
  希冀
  我 可不可以说——
  该毁灭的
  毁灭了
  该留下的
  留——
  下——
  了——
  ……
  我沉痛地
  寫下
  这首长歌
  面对悬崖的笔杆
  有些颤栗
  我们的民族
  是不是
  在人性的悬崖
  逗留
  我们的灵魂
  是不是
  已被丑恶蛀蚀
  我们的字典里
  是否还有
  真善美的词义
  我们的思想
  莫非已踏在
  悬崖的边际
  莫非
  我们的歌厅舞厅餐厅
  赌场和桑拿
  是在悬崖上奠基
  莫非
  我们苦心经营的
  现代文明大厦
  已被麻木和自私出卖
  让野蛮劫持在
  悬崖的
  半空里
  ……
  这首长诗在《红岩》1998年第4期刊发后,《中国校园文学》随即转载,并配有专评,称《悬崖》是“近年来中国诗坛出现的一首很有分量的爱国诗篇”。
  安敏平时很怕看到血,一看到鲜血,就要晕头,可他一些诗歌,却是那么血性飞扬。《血泊》《不死的血》《呼啸的血海》《血色汶川》。不看内容,单看标题,就让人热血澎湃。
  安敏说:“悲壮的‘五四’产生了悲壮的新诗,此后的每一个重大的历史过程中,都留下过悲壮的交响。抗战悲壮,抗战诗于是悲壮着救国的热血;建国的脚步悲壮,建国的颂歌于是悲壮着解放的豪情;大跃进的诗歌,留下的是岁月狂热的悲壮;‘文革’十年的诗歌,留下的是岁月荒唐的悲壮;而1976年天安门的‘四五诗抄’不更是惊天地泣鬼神折射民族之魂的大悲大壮么?那恍若昨日的‘九八’大抗洪,汶川大地震,不更是长留中华史册的悲壮诗篇!”
  安敏的悲壮情怀,不只体现在他的诗歌创作中,他的小说、他的散文,都体现着浓厚的悲壮意识。长篇小说《月殇》,展现了掠夺和杀戮对真善美的毁灭;中篇小说《杨梅酸,杨梅甜》叙述了美好爱情在战争中经历生离死别后的压抑、扭曲,这部作品创作于1980年,足见安敏审美意识的超前和悲壮人性的深入洞察。中篇小说《滴血夕阳》将故事背景放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个文化、知识开始复苏的年代,通过两对青年男女情感纠葛的描述,通过不同命运结局的轨迹运行,展示了私欲、卑鄙、算计、丑恶是如何将真诚、善良、美丽彻底击碎、无情毁灭。读罢让人感叹不已,堪称安敏悲壮小说的代表作。小小说《血》中老母对子女及孙辈慈爱有加,辛苦地宰鸭、拔毛、精心地蒸煮,以致伤指流血,但后人却害怕老人手指的血掺和到鸭肉里,不肯动筷以食。这种直抵灵魂的悲壮,让人揪心。
  安敏的散文品种涉及较广,抒情的记事的写人的议论的,写景的咏物的时事的感怀的,礼赞的鞭笞的,缠绵的愤怒的、豪放的沉郁的丰富多彩,但无论是风花雪月,还是下俚巴人,都写得那么真挚、那么炽情、那么壮美。被《读者》选载的《一个擦皮鞋的女人》,写的是“我”在一家小店吃早点,一位四十来岁的乡下女人用她粗糙多皱的手蹲在地上为“我”擦皮鞋。这时,一个脚上脸上都长了癞疮散发恶臭的叫花子进来,抓着一个空矿泉水瓶子四顾茫然找水喝。这时的“我”感到眼前的馒头和牛奶都变了色变了味,实在咽不下了,“我”担心让这叫花子的手摸过了茶桶的笼头,叫别人还怎么去喝茶?这时,乡下女人已擦完了皮鞋,"只见他从老头子手里抓过瓶子,拧开瓶盖,把里边残留的水甩了出来,然后从茶桶里笼头下接了一瓶水,再盖好盖子,还用手把瓶子上的污垢仔细擦了擦,把瓶子递给了那脏兮兮的一身癞疮的老头时,又叮嘱了一句:“走好啊!”这时,“我”仿佛感到,这个乡下女人,像早晨的阳光把“我”心的某一个角落,也擦亮了。鲁迅从《一件小事》中感觉了自己的“小”,安敏让一个擦皮鞋的乡下女人,擦去了心灵的尘埃。一篇不足千字的散文,情感是那样的壮美。   三
  说安敏虽是业余作家,但写出的作品却很“专业”,都是有血有肉。其实,在工会主席这个岗位上,安敏同样干得很专业。他用创作的激情激发工作的豪情,用工作的激情培育创作的土壤和灵感。
  安敏当过中小学教师、县文联副主席、区镇党委副书记,参与创办《娄底日报》并任该报副总编辑,然后担任娄底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娄底电视台台长。有着深厚文化底韵的他,在这些岗位和职务上得心应手。2001年,上头一纸调令,安敏来到了市总工会。刚听说要调到总工会工作时,安敏感觉隔了一层东西,突然离开了自己多年奋斗的专业天地,有点“举目无亲”的感觉,“换一个工作环境,对你肯定不会有坏处。”安敏“冲”市委组织部领导找他谈话时的这一叮嘱,放下心,沉住气,决心在工运事业这个新天地,干出一番新的事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面对以往不熟悉的新事物,安敏用心琢磨。“文学即人学”,不同的行当、不同的人,情感不会有差别,能够在任何地方相通。安敏发现了自己在工会的价值和优势,“隔行如隔山”的工会工作,跟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不久,安敏担任市总工会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主持市总工会日常工作。从此,安敏这位“作家主席”,将娄底工会工作作为一部大部头作品,精心创作,尽情打造。十多年来,全市工会工作风生水起,年年都有新的收获。
  他将工会办公大楼一至七楼楼梯走廊的墙壁制作成职工文化长廊,不定期展示职工群众的文学艺术作品,展示全市工会工作的精彩亮点,展示工会干部的工作成果。
  他在全市五个县、市(区)的基层企业建立300多家职工书屋,让职工群众有书读,并经常深入这些职工书屋,督促工会组织规范管理好职工书屋,不仅要让职工群众有书读,还要不断地添置新书,让他们有好书读。今年上半年,市总工会一次购买价值20多万元的图书,配送到全市50家国家级、省级示范职工书屋。
  他要求市总工会机关干部人人学理论、学知识、学文化,人人能说、能写、能做,并建立每个干部职工的学习档案,建立全新的机关图书阅览室,打造出全市的示范“书香机关”,市总机关也因此获得全省的“文明单位”。
  他多方奔走,争取省总工会和市委市政府支持,在青山绿水的孫水河边,拿到了50多亩土地,建设市工人文化宫,为全市职工群众打造全新的现代化的集文化活动、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宏大场馆。
  他大声疾呼:“组织起来,切实维权”!他要求除了种田为生的农民外,所有人都要组织到工会这个大家庭里来,一个也不能少!他要求全市各级工会组织要把职工的呼声作为第一信号,把职工的需要作为第一选择,把职工的满意作为第一标准;他要求工会组织人往一线走,劲往一线使,钱往一线花;他要求工会干部站起来有力量,坐下来有分量,走出去有能量!
  多年来,娄底工会各级组织春送岗位,夏送清凉,秋送助学,冬送温暖。工会干部面对面靠近职工,心贴心了解职工,实打实服务职工。无论是市总机关干部,还是各县、市(区)机关工会干部,每人都对接帮扶一户困难职工、一家非公企业、一名劳动模范。确保不让一个工会会员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不让一个工会会员的子女上不起学,不让一个工会会员看不起病!
  在安敏一班人的努力下,娄底市总工会的社会影响越来越大,社会地位越来越高。2009年,共和国六十华诞之际,安敏被评为全国优秀工会工作者,并在全省20多位全国优秀工会工作者中,唯一选拔获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出席“全国优秀工会工作者表彰大会”,受到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中华全国总工会主席王兆国同志的亲切接见。
  十多年来,安敏为打造娄底工会这部“精品力作”,激情洋溢,始终开拓创新,不惜励精图治,不惜呕心沥血,不惜花白头发,不惜多次晕倒在岗位,更不惜多次病危通知!而面对个人的荣辱升迁,安敏始终平静如水。
  壮美,是安敏的事业之心!
  四
  安敏说,是普通劳动者的朴素形象为他提供了丰富的文学养料,滋润了他的文学航程。平民视角和底层情结,贯穿了安敏整个创作历程。正因为这种文学情怀,使安敏来到工会工作后,仍然利用业余时间,笔耕不倦。正是因为同工人群众的亲密接触,才使得安敏用作家的眼光察觉到一个不争的事实:我国长篇小说的年均出版量已突破1000部,散文、诗歌的发表量更大,影视剧更是铺天盖地,但其中写工人、写工业题材的文学作品不到1%,而影视剧则更少。
  “如今谁来写工人?”“如今怎样写工人?”“如今谁来关心工人的业余文学创作?”中国的工人文学曾经辉煌过相当长的一个历史阶段,既产生了工人阶级作为国家政治生活主人翁,经济建设主力军的影响,也为中华民族的文学事业注入了旺盛和强劲的生命力。不少蜚声中外文坛的作家,都来自工人群体,来自厂矿企业。
  而现在的工人文学创作,显然有点冷清。这么大一个国家,这么多职工,这么多刊物,竟没有一份专门属于工人文学的。
  面对如此状况,安敏心情难以平静。这位省企(事)业文联副主席、省作家协会理事,这位娄底市委委员、市人大常委,这位出版二十多部文学著作的工会主席,鲜明地亮出了自己的旗帜:“要重振工人文学雄风!”
  有人疑问:工会,有这个必要吗?
  安敏说得很明白:“工会组织倡导工人文艺创作活动,不仅有效地维护了职工文化权益,极大地丰富了职工文化生活,为工人文艺爱好者和工人作家的成长提供了土壤,打造了平台,进而为整个社会的宣传,文化做出了贡献,同时,也丰富了工会工作内容,活跃了工会阵地,扩大了工会影响,提高了工会社会地位。”
  有人担心:工会,有这个能力吗?
  安敏用行动来回答——
  他举办职工文化艺术节,活跃工人文学艺术气氛;他设立“脊梁文化奖”,嘉奖文学艺术创作成果突出的一线职工;他组织“脊梁之歌”原创歌曲大赛,由工人创作歌词、工人谱曲、工人演唱,最后与“新中国六十年最具影响劳模”一起登台领奖;他与出版社联系,编印出版“热土文库”、“脊梁文丛”,工会掏钱为一线工人出版文学专著,安敏免费为他(她)们撰写序言,为他(她)们树碑立传;他开设了“脊梁网”,设立了“工人文艺专页”;他举办“工人文学创作座谈会”,把一线工人作家,把企业领导请来,把文联、作协领导请来,把新闻媒体请来,共同探讨如何繁荣工人文学创作,如何扶持工人文学作者……   2005年12月,筹备将近一年的内刊《脊梁》在娄底市总工会创刊。工会每年拨发办刊经费,安敏亲任主编。说是内刊,其实从创刊开始,就按公开刊物的水准办刊;虽创刊于娄底,发稿范围却是面向全国;虽是内刊,却是大刊的模式,每期120个版面,先是双月刊,后改为月刊,一半篇幅是工会内容,一半篇幅,是“工人文学专刊”。对于这份全国目前唯一将工运和文学结合在一起的大型刊物,安敏牺牲了自己的业余创作时间,每期为刊物撰写卷首语,对于版面,对于标题,对于插图,对于字体大小,对于错别字,安敏更是用心用力,严格要求。七年来,五十多期刊物,每期都倾注了安敏的一腔热血。
  安敏把《脊梁》办成了一本有影响的刊物。他组织了新的工人作者来写当代工人生活,组织了工人出身的名家来写工人生活,请作家队伍里各路高手来参与工人文学创作。七年多时间,《脊梁》一路起来,得到了广泛的呼应,得到了八方的叫好,不论各级工会,不论职工群众,不论领导,不论作家,都叫好,都特别的支持,都高度的评价。《脊梁》既为工会工作的社会形象建立了一个展示的新平台,也为新的职工群体提供了新的精神食粮,还为工人文学的传承,创新与发展作了成功的链接。
  安敏通过《脊梁》,呼唤工人文学的延续,呼唤工人文学重振雄风,得到了热烈的呼应。七年来,安敏先后在刊物上开辟了《如今谁来写工人?》、《如今怎样写工人?》的大讨论,至今仍在进行。许多当代著名的文艺评论家、著名作家和艺术家,许多的工會界人士和社会人士为这二个大讨论写来文章,其作法其观点其呼吁其呼应,令人感动,令人振奋。2009年6月16日的《工人日报》“工运人物”专栏以将近整版的篇幅,刊发了《安敏:如今谁来写工人》和《物欲欢宴的向偶者》两篇专题文章,对安敏作了专题推介,作了最响亮的支持和肯定,更是作了最强烈的呼应和鼓励!
  安敏说,他要把工人文学的旗帜插上一个新的高地。他说,要通过工会以体系优势,资源优势,传统优势为新时代的工人文学摇旗呐喊,为集结新的工人文学阵营出力。
  他说,目前,需要思考的是如何组织作家、艺术家,来深入当代工人生活,反映当代工人现状,塑造当代工人形象,唱响更多的劳动之歌创造之歌,如何让新企业、新工人群体中产生出自己的作家、艺术家,如何让党政领导和社会各界来关心、厚爱、支持工人文艺创作,如何让文艺、出版、新闻、影视等部门把更多的舞台和空间聚焦工人群体……
  这位作家主席思考的问题,也应是我们这个社会思考的问题。
  在如今这个大变革的年代,一本《脊梁》的力量,显然有点单薄;一位作家的呼喊,显得有点空寂,甚至,还会有不合时宜、跟不上时代潮流的说法。
  因此,安敏,这位作家主席,满怀着工人文学情结,只能在悲壮中前行。
  然而,这份悲壮的情怀,比金子还要宝贵,比钻石还要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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