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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文章采用图像分析法对近十年400余件Mary Katrantzou、Peter Pilotto等品牌服装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进行研究，分析了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造型特征，探讨线元素在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的设计方法和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造型组合。研究认为，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造型组合主要有一开一合、双开双合、三开三合、多开多合四种组合方式，多开多合的构图主要有对称式、均衡式、渐变式、自由式、连续式5种类型;线元素对于服装图案深度感的塑造具有重要作用，了解线元素蕴含的节奏与美感有助于将线元素运用到现代服装设计创作中。
关键词：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深度感;图案造型;图案设计;服饰图案
中图分类号： TS941.2
文献标志码： B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1）08010310
引用页码： 081301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08.018（篇序）
The influence of line elements on the optical depth illusion pattern of clothing
LUO Manjia， WU Zhiming
（School of Design，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214122，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studies the line elements in optical depth illusion patterns of 400 pieces of clothing from Mary Katrantzou， Peter Pilotto and other brands in the past ten years through image analysis method，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ine elements in optical depth illusion patterns， discusses the design method of line elements in line elements in optical depth illusion patterns， as well as their style combinations. The study concludes that there are four combinations， namely， sing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doub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trip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and multip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Multip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are categorized into five types in the composition， mainly， symmetric style， balanced style， gradient style， free style， consecutive style; line elements have significant effect on creating the depth perception of clothing patterns. Thus， understanding the rhythm and beauty of line elements will be conductive to the application of line elements to modern clothing design and creation.
Key words： line element; optical depth illusion; depth perception; pattern style; pattern design; clothing pattern
收稿日期： 20201230;
修回日期： 20210702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本艺术学项目（18BG114）;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18YJA760048）
作者简介： 罗曼嘉（1996），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服装设计理论与应用。通信作者：吴志明，教授，wxwuzm@163.com。
线元素是构成服装图案的重要元素之一，在图案造型艺术中的情绪表达能表现出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行云流水、潇洒自如的风貌，能呈现出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刚柔并济、求同存异的形姿，使图案呈现强烈的三维立体感、深度空间感，符合新生代青年消费群体强调个性、求新、求异、求奇的审美情趣及消费需求。欧普艺术衍生而来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提取了欧普艺术中线元素的视觉特征，运用线的周期性变化，搭配鲜明的色彩，构成具有纵深感的、精密的排列组合图案，以其简约的艺术风格受到服装设计师与消费者的青睐。自19世纪60年代以来，线元素深度视错觉艺术一直被时装设计师作为图案元素与服装融合，线元素在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的使用频率较高，此类图案的组合方式与构成形式也极具研究价值。关于线元素在服装图案上的研究，柴娟等[1]详细地分析了线饰在近代民间服饰中的构成特征;周正浩[2]通过对服装中的线元素产生的视错觉效应研究，得出横线条较豎线条更具美感，宽度小、间距大的横线条服装及宽度大、间距中等的横线条服装更具美感;王春燕[3]结合结构主义服装风格中各种不同线形的应用，总结出重构后的线元素所具有的特点;赵英姿[4]从图案、裁剪、工艺、用料、成本等多个角度探讨线元素在服装中的运用;毛恩迪[5]从人体、针织服装的角度，探讨曲线与女性针织服装之间的艺术联系;陈昌贤[6]通过分析各种线形的美学元素，探讨其在服装结构中的运用;Jung Hyun等[7]研究条纹元素在服装的应用得出，线形与线方向的改变、线元素的叠加、线元素组合图案设计能引起视觉上的错觉效果，改变观者对衣服形态的感知;Thompson P等[8]将Helmholtz视错觉应用于服装中，结论得出水平条纹线比垂直条纹线更能让人产生瘦的错觉。目前没有文献基于线元素对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影响展开研究，因此，本文针对线元素对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影响进行研究，以近十年400余件具有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国际服装品牌的服装作为研究对象，归纳与总结其图案造型组合方式，解读线元素在深度视错觉服装中的构成特征。 1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
1.1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
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指的是不同线形态的多个单一元素根据一定的视觉规律、心理特征、美学法则，运用不同的表现手法、不同的组合、不同的排列方式进行创作设计，从而产生具有深度感视错觉现象的服装图案纹样形式。线元素具有欺骗性与引导性，线的形状、方向、组合变化可以在视觉效果上缩小或扩大服装的空间，改变观者对服装外形的感知，也可起到强调某一部位的作用[7]，如图1所示。线元素的变化与组合，赋予深度视错觉图案特有的情感与美感、力量与气魄、格调与魅力，体现其装饰美化、刺激兴奋、修饰身形等功能性文化特征，使线成为深度视错觉图案设计最具创造力与想象力的元素。
1.2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造型特征
立体化、抽象化、秩序化是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造型的共同规律。
1.2.1 立体化
立体化是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最显著的造型特征，服装采用提花、印花、刺绣等工艺方法形成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通过线条长短、粗细，线条排列的间距变化会造成色调、明暗、虚实、光影和空间在平面上的三维视错觉变化。实现线元素图案立体化，图案结构的应用是关键因素[9]，应利用线与线之间的距离制造空间感。立体化的结构造型使得图案信息的传达更加明确，更具视觉冲击力。“立体化”的服装图案设计通过现代化、个性化、视觉化的设计方式，超越传统图案的二维观念，使得服装图案设计摆脱了传统意义上的纹样设计，丰富了图案的形式与美感，更高程度上满足消费者对服装视觉美感的需求。
1.2.2 冷抽象化
冷抽象图形是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最主要的造型方式，是具有概念性的、相对抽象的形态类别，是客观事物经过归纳、提取、整合、演绎而成的视觉形态符号，通过主观加工简化冗余部分，强调运用点、线、面等造型要素去物象化，表现情感、节奏、韵律等。从外形特征来看，构成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几何图形大致包括由线元素组成的圆形、多边形、弓形、弧形等。图案在造型上运用线元素进行组合、构成，造型经过提炼概括，去繁就简，趋于符号化，形成简约、整洁的视觉美感，使图案充分显现出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的主观创造，能引发观者的情感幻想，感受其形式所产生的精神想象空间。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几何化、冷抽象化使服饰语言变得更加浅显易懂，表达出服装简单而纯粹、理性的美。
1.2.3 秩序化
简单的事物更受人的喜爱，简单源于秩序，秩序形成美感。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是一门秩序的艺术，通常使用规则的排列方式建立秩序，使之形成反复的、平衡的、连续的视觉效果。线元素有规则的布置使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给人以层序分明、布局规整的视觉体验，表现出强烈的深度感，鲜明、清晰的形态和严谨的组织结构更易引起视觉的注意。
2 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造型的设计
2.1 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形态与变化
2.1.1 线元素的形态
从图案造型设计的角度来说，线元素形态具有方向、位置、长度、宽度及空间的变化[1]。每一种线形都凸显了其自身的特性，直线理性、刚强、坚硬;曲线感性、活泼、柔软、委婉;垂直线挺拔、庄重、崇高、坚韧;水平线宁静、稳定、轻松;斜线动荡、失衡;折线动感、激情;波浪线优雅、韵律、活跃、奔放;螺旋线神秘、幽深，如图2所示。这些线条经过不同方向、角度的变化，又可组合成形式多样的几何形、有机形、自由形。
2.1.2 线元素的特性
线元素具有引导性。一方面，线元素在方向上的变化能够指引观者视觉焦点沿着某一方向依次转移。线条的渐变使深度视错觉图案形成空间层次，最外层线条先引起视觉的注意，成为第一层，线条从外至里依次引起观者的注意，越靠近中心的线条形成的层次越靠后。另一方面，不同长度、宽度及间距的不同线元素组合会给人眼带来强度不等的美感效应[2]。L.J.Martin曾对41种线条进行线形偏爱选择实验，得出人们对线形偏爱的反应顺序是：圆形、直线、波浪线、椭圆形、弧形。同时，曲线弯曲的角度越大，越易引起视觉注意。因此，设计师在设计视错觉图案时，有意识地运用线条的形态、方向、位置引导观赏次序[10]。
线元素具有欺骗性。不同长度、宽度、方向的線元素组合会给人眼带来强度不等的视错觉效应。相同长度与宽度的线条中，水平方向的线条较垂直方向的线条感觉更厚[11]，有加
大宽度的视错觉效果，起到拉宽人体视觉比例的作用，引导观者的视线水平移动[4];垂直方向的线条较水平方向的线条感觉更长[12]，有加大长度的视错觉效果，起到拉长人体视觉比例的作用，引导观者的视线垂直移动[4]。
2.1.3 线元素的变化统一
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变化与统一，意为图案中的线元素在同中求异，又在异中求同，是“寓变化于整齐之中”，是个性与共性的有机融合，是矛盾的统一结合。对比是变化的一种形式，通过对比可以借助线与线之间的差异性相互衬托来凸显各自的特点，使图案变化多端、异彩纷呈，呈现多元化的视觉效果。调和、近似是统一的手段，利用线与线相互之间的同一性来协调画面。
线元素形态的变化统一体现出了服装图案的整体感、律动感与秩序感，增强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的结构与造型特征，强化空间深度感，具体表现在形的长与短、直与曲、方与圆;质的刚与柔、轻与重、平与皱、粗与细;量的大与小、多与少、疏与密;势的强与弱、动与静、聚与散、急与缓、松与紧、扬与抑;境的实与虚、显与隐等多方面。其独具一格的视觉美感能造千奇之物、表万物之情，能展现事物多样且深厚的艺术情怀和文化内涵，具有丰富而鲜明的美学价值。
2.1.4 线的面化
线的面化是指大量的线元素密集排列，线的组合将趋于面的视觉感觉，面化的线组合是线的构成形式之一，具有深度、密度。线的长短、粗细、方向能产生不同效能的视觉效果，线的长短反应“面”的大小，线延伸得越长，“面”的面积越大;线的粗细、间距表现“面”的肌理和量感，粗的线使“面”感觉近而实，细的线使“面”感觉远而虚，间距大的线组合使“面”感觉通透，间距小的线组合使“面”感觉厚实，前疏后密的线排列组合能在视觉上产生深度感，形成远近空间;线的方向传达“面”的空间，不同方向的线组合形成透视关系，能塑造出具有空间感的“面”。 2.2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设计
2.2.1 图案的几何骨格
几何骨格，意为以三角形、四边形、圆形、网格形、心形、龟背形、波浪形、自由几何形等幾何形态为基本骨格进行图案变化。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圆形骨格、方形骨格式是应用最广泛的几何骨格。图3（a）采用了三角形骨格式构图，将三个小三角形的中心连线会得到一个大的三角骨格;图3（b）采用了四边形骨格式构图;图3（c）采用了圆形骨格式构图;图3（d）采用了网格骨格式构图，网格的空间从下到上慢慢变大，网格里的蝴蝶大小随着网格大小的变化而变化;图3（e）采用了爱心形骨格式构图;图3（f）采用龟背形骨格式构图，龟背形骨架即由多个正六边形连续排列而成，其形状如铠甲一般，其质地给人以坚硬、刚强的视错觉感受;图3（g）采用了波浪形骨格式构图，在服装中产生连绵不绝、曲折回绕、动静结合的视觉艺术效果。几何骨格为营造整体的服装风格起到了重要作用，将几何图形采用适合的表现手法进行有效地组合排列应用于服装图案中，不仅增强了现代服装的立体感与未来感，同时也强化了服装在视觉上的连贯性。
2.2.2 独立纹样的造型设计
在采用线元素构成独立纹样时，可利用形式美法则进行同形线组合、异形线组合、近似形线组合等方式进行变化，运用重复、近似、渐变、发射等有规律性的形式进行秩序组合[13]，构成非对称形式的单纯造型。单元图四边的线元素与轴线趋于平行，使得线与线之间自然融合为一体，形成均衡的韵律美感。
2.2.3 连续纹样的造型设计
对称是连续纹样常用的变换设计方法，使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趋于统一完整。对称的基本形式分别为镜面对称、旋转对称、中心对称，不同的对称形式都具有其独立特性[14]。镜面对称可称为左右对称、上下对称，单独元素以水平线、垂直线作为对称轴进行镜像复制。旋转对称将画面中的某一点设定为中心，单独元素以一定角度旋转，呈放射状回转排列，使线元素围绕的旋转中心呈现出向四周发射或围聚的视觉效果，在视觉上产生强烈的凝聚力和迸发力;中心对称亦称为逆反对称，意为将单独元素以某一点为中心旋转180°后，与旋转前的单独元素左右、上下相反。
深度视错觉连续图案由多个形态层次递进变化而成，采用的手法通常不超过三种，同种手法使用的次数通常不超过两次。一次形态的图形通过一种对称形式组合形成二次形态，再选择另一种对称形式组合形成三次形态，以此类推，层层递进，最终构成一个变化丰富、带有秩序美和形式美的深度视错觉连续图案，如图4所示。深度视错觉连续图案的形式美感，不仅体现在形式本身，同时也体现在组合之间。在形态组合递进变化的过程中，线形与线形之间相互接近、交融所产生的深度感视错觉效果，并非偶然发生，而是通过线元素对称形式组合、色彩构成组合所产生的必然性结果，如图5所示。
3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在服装中的造型组合
造型是设计之本，服装图案不能脱离造型独立存在，造型的组合与搭配是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设计的重点。线元素在
服装图案造型上的运用遵循着艺术创作的普遍规律，即对称与均衡、对比与调和、比例与尺度、节奏与韵律等变化统一的形式美法则[15]。
服装图案通过线元素在组合形式上构成了深度视错觉空间开合图案，图案的空间开合是指线的聚散能使深度视错觉图案产生空间，“开”是指线群以点为源头向四周扩散，“合”是指线群向一点集中汇聚。线的疏密分布形成空间的开合，在透视图法的暗示作用下，从而使图案产生由近及远的空间深度感及光学的动感，构成强烈的立体幻象[10]。通过分析样品，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在空间开合造型组合方式上可以分为一开一合、双开双合、三开三合、多开多合。
3.1 一开一合
一开一合组合图案是线元素以一个点为起点向外扩散或向内聚集形成的服装纹样，线元素有秩序地递增或者递减，形成强烈的进深感。聚点具有集中注意力、吸引视线的作用，因此视错觉图案的聚点是整体服装的视觉焦点，是整件服装中最能刺激视觉神经、引起视觉兴奋的部位，起到强调某个部位的作用。一开一合组合图案有下开合、左开合、右开合、全开合四种组合形式，如图6所示。其聚点主要分布在领部、胸部、腰部、胯部等位置，如图7所示。图6（a）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20春夏系列半身长裙，其下开合图案的聚点位于服装水平中轴线的上方，中心上移，图案平衡性较
好，呈下坠趋势，服装使人感觉具有良好的垂坠感，服装整体图案空间效果减弱。Mary Katrantzou2020春夏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工艺实现，利用单色弧线造型，线元素“近大远小”的视错觉效果使视线收束于纤细腰间。图6（b）为服装品牌Victor Glemaud推出的2020早春系列铅笔裙，其上开合图案的聚点位于服装的最下方，中心下沉，粗大的线条向下过渡，逐步变得细小，图案给人以深度感，服装整体图案空间效果增强。Victor Glemaud2020早春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针织工艺实现，采用双色折线组合搭配。图6（c）为服装品牌Zuhair Murad推出的2012春夏高定礼服，图6（d）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16早秋系列T型修身连衣裙，其左开合图案与右开合图案的聚点位于服装的侧方，会产生一定程度的不稳定感、运动感。Zuhair Murad2012春夏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珠片绣实现，采用三色直线组合搭配，由亮片点缀的视错觉图案更为亮丽夺目。Mary Katrantzou2016早秋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依旧通过印花实现，采用统一色调的波浪线组合搭配，视错觉图案为其服装增添了科技感与未来感。图6（e）为服装品牌Peter Pilotto推出的2014早春系列背心，其全开合图案聚点位于服装胸部、腰部的中心位置，线元素从中心点向四周发射，深度视错觉图案给人以紧张感、速度感，空间效果增强。Peter Pilotto2014早春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实现，采用黑白双色方形几何线组合搭配，多用于背心、短袖上衣、裤子、修身连衣裙，花卉图案与深度视错觉图案相互交织，迷幻印花结合建筑式结构剪裁使服装简洁利落。 3.2 双开双合
双开双合组合图案是线元素以两个点为起点向外扩散或向内聚集形成的服装纹样，点与点之间存在张力，视觉效果较一开一合组合方式更为丰富。双开双合组合图案組合方式主要为水平分布与垂直分布两类，图8（a）～（c）为水平分布，图8（d）～（i）为垂直分布。两个聚点主要分布在前领部、肩部、胸部、腰部、腿部等位置，如图9所示。两点对称时，视觉上给人感觉平衡、稳定，如图8（a）所示;两个聚点相距较近时，相互吸引，如图8（b）所示;两个聚点相距较远时，相互排
斥，如图8（c）所示。当两个开合图形是不等量、非对称的情况下，为了保持服装在视觉感知上的平衡，服装图案上身开合小，下身开合大，如图9（d）所示。图8（b）（c）（g）（h）（i）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17春夏系列服装，其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刺绣工艺实现，采用多种颜色的弧线、直线组合搭配，注重面料、廓形与印花之间的相互关系，做到内容与形式的高度融合。细碎的圆珠、闪片等绵密地钉上轻薄的衣料上，为服装营造流动感。裙装多为修身裙，彰显身形优点。女神侧脸、和平鸽、橄榄枝等古希腊传统壁画元素与辐射状排列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印花相结合，使古老的壁画重现生机。图8（d）（e）为服装品牌Peter Pilotto推出的2014春夏系列服装，其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刺绣工艺实现，采用三种色调的直线组合搭配，轻薄面料上的钉珠细节打造了精致、飘逸的裙身，款式多为无袖沙漏式廓形。脱俗的印花搭配柔和的建筑感轮廓，将现代与经典完美融合。
3.3 三开三合
三开三合组合图案是线元素以三个点为起点向四周扩散或向内聚集形成的服装纹样，加入了袖片与裤片的变化组合，其组合形式主要为衣身分布组合、衣身与袖片分布组合、衣身与裤片分布组合，图10（a）（b）为衣身分布组合，图10（d）～（g）为衣身与袖片分布组合，图10（c）为衣身与裤片分布组合。三个聚点主要分布在衣身、手部和腿部，如图11所示。因服装本身的局限性和服装视觉呈现的平衡性需要，决定了三开三合聚点分布多为垂直分布与三角分布。聚点垂直分布的三开三合组合图案，三个聚点位于同一直线上，三个聚点等距分布，图案给人以得体、稳重的视觉感受。聚点三角分布的三开三合组合图案，其三角分布可分为等边三角（图10（d））、等腰三角（图10（b））、不等边三角（图11（a））。等边三角分布与等腰三角分布多为正立三角分布，其图案给人以典雅、大气的视觉感受，不等边三角分布变化相对自由，其图案给人活泼、热情的视觉感受。将三开三合图案覆盖服装面料的大范围面积时，服装视觉效果强烈，更易吸引观者的注意。图10（b）为服装品牌Christopher Kane推出的2016早春系列修身连衣裙，其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刺绣工艺实现，采用单色、双色或三色心形几何线组合搭配，以大小不一的镂空
心形与印花心形作为亮点，既有高调张扬的甜美、又有内敛巧妙的雅致。镂空设计的运用，让爱心呈现出丰富的层次感。图10（d）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19春夏系列X型连衣裙，以昆虫标本作为元素充盈整件服装，一只蝴蝶标本对应一个格子，让服装本身具备了更为丰富、多样的表现力。图10（f）为服装品牌Peter Pilotto推出的2015春夏系列大廓形外套，其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提花工艺实现，采用单色的弧线与直线组合搭配，以线形重新演绎了包豪斯建筑风格的印花图案，简洁的几何印花则赋予服装精巧而不落窠臼的民族风韵。
3.4 多开多合
多开多合组合图案是线元素以多个点为起点向外扩散形成的装饰纹样，具有强烈的节奏感、律动感。多个开合的重复排列，加深了观者的视觉记忆，增强图案的视觉效果。多开多合图案由独立纹样与连续纹样组成，独立纹样可分为渐变式图案、对称式图案、非对称式图案，连续纹样可分为二方连续图案、四方连续图案。服装中的深度视错觉独立纹样具有灵活、多变等特点，深度视错觉连续纹样具有韵律感强、往复循环等特点。
3.4.1 独立纹样
3.4.1.1 渐变式图案
广义上的渐变是指色彩渐变与造型渐变，本文主要分析图案造型上形状、大小、疏密、方向、位置的渐变。渐变式视错觉图案意为服装图案中的单个形象之间或单个形象内部的线元素通过骨格线的位置依据渐变关系进行规律地、重复地、近似地变化，使图案在静止的服装中产生动态的视错觉幻象。渐变形式组合而成的深度视错觉图案反复出现，以此增强主体图案的视觉冲击力。人眼看对象符合近大远小的规律，图案的大小渐变易在视觉感知产生空间效果，单元图本身的线元素渐变形成图案本身的空间感，单元图之间的大小渐变形成了服装整体的空间感。图12（a）为服装品牌Jean Paul Gaultier推出的2018夏季渐变式图案长裙，在方向上，服装图案的渐变自上而下地由小变大，层次、大小的渐变分明而丰富、密而不乱。
单元图内部的变化表现为线元素在同一方向上增大或缩小，具有强烈的速度感、移动感;单元图之间的变化表现为形象沿着统一线轴排列增大或缩小，图案产生流畅、游动的韵律感。为了保持渐变式服装图案自然流畅、和谐平稳的视觉美感，单元图之间的渐变应缓而有序，避免出现较大跨度的突变。渐变图案具有方向性和综合性，单元图中较大的单元图给人感觉分量重、距离近，较小的单元图给人感觉分量轻、距离远。大单元图应放置于服装的下半部分，以保持服装在视觉感知上的平衡，如图12所示。
3.4.1.2 对称式图案
对称式构图意为单元图案在服装整体中对称排列，将此构图手法应用于深度视错觉服装中，衬托出穿着者稳重、端庄的气质。对称手法不仅运用于服装整体图案，同时也运用于服装连续图案中，因此该构图方式在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的应用最为常见。服装中常见的对称式构图有左右单轴对称、双轴对称。其一，典型的左右对称服装造型，也决定了多开多合组合图案的对称构成形式主要为左右镜像对称，平衡造型的轴线通常位于整个服装造型的中心位置，如图13（a）所示。其二，向心式的开合组合形式为中间开四周合，对称形式为双轴对称，聚点位于服装轮廓的多个对称点上，如图13（b）所示。服装中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对称图案同量同形，有一定的秩序和规律，秩序中富有变化，具有整齐一律的特点，给人以相对静态的、约束的视觉感受，其稳定性使人产生安定感。因此，对比不规则图形，对称图形更受观者喜爱[16]。 3.4.1.3 均衡式图案
服装均衡式深度视错觉图案亦是服装非对称式深度视错觉图案，是指图案的色彩、造型在画面的各方向布局上呈现出不同的立体效果，同量不同形。分量相等使其维持视觉的平衡感，形态不同使得服装线元素构成图案更加自由随性，让穿着者不失活泼、灵动的气质。聚点的分布可分成两种情况，第一种聚点出现在服装画面内，如图14（a）所示;第二种聚点出现在服装画面外，如图14（b）所示。其服装审美实质为求同存异之美，给人以相对动态的、张弛有度的视觉感受[17]。均衡式构图不完全对称排列，打破了严格对称的僵硬形式，虽不等形但等量，因此视觉感受上有对称感。图14（c）为服装品牌Fyodor Golan推出的2015春夏系列背心裙，左右两边的图案细看并不相同，变化相对自由、灵巧，整体服装视觉感受和谐、统一。
3.4.1.4 自由式图案
自由式构图是空间开合图案与其他主题元素组合的专有构图，元素繁多，不遵循固定模式或一定的规律，按照设计师主观的审美设计和服装整体需要自由地构图，线元素变化组合存在更多的偶然性，富有生机。看似无序的不规则构图往往有着内在的对应规律。因此，自由式深度视错觉图案需要把握整体的协调性，避免构成图案出现杂乱、重点不突出等问题。图15为服装品牌Manish Arora推出的2018春季自由式图案半身裙，线条在裙身中流畅而随意地游动，图形之间的大小、距离、空间、色彩的变化使图案在整体上自由而奔放，在局部上丰富而多变。
3.4.2 连续式图案
多开多合组合连续图案，即以一个开合或多个开合为一个组织单元图，依据一定周期规律将单元图重复、对称、平移排列组织而成的视错觉图案，图案韵律统一、节奏均匀，排列疏密有致，在视觉上产生鲜明的秩序感和连贯感。服装中的连续式图案主要包含二方连续及四方连续两种形式。
3.4.2.1 二方连续式图案
二方连续主要是由一个或多个开合为一个组织单元，进行水平或垂直方向上的周期性循环[18]，在服装中呈带状分布。常见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二方连续图案排列形式有散点式、直立式、波线式、折线式、综合式。图16为服装品牌Jean Paul Gaultier推出的2018春夏系列长裙，下摆图案为波浪式二方连续视错觉图案，以线元素的粗细渐变、疏密渐变构成深度视错觉。
3.4.2.2 四方连续式图案
四方连续主要是由一个开合或多个开合为一个组织单
元，向四周延伸扩展，进行周期性循环。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常见的四方连续式有平排连续式和错排连续式。平排连续式意为单元图在垂直方向或者水平方向上反复出现，其排列特点严谨规整，在画面上分布均匀，因此图案在服装上的位置、方向、形态缺少变化，容易显得单调、板正。深度视错觉图案中的平排式构图多用于男装，图17（a）为服装品牌Dries Van Noten推出的2019春夏男装系列长款外套，其图案为方形四方连续构图，亦属于平行排列式构图。错排连续式意为单元图之间在垂直方向或水平方向上等距错位排列，以此增强整体服装的视觉变化感，错位间距大小不一，整齐排列，错落有致，因而错排式构图较平排式更为丰富、生动。图17（b）为服装品牌Stella Jean推出的2013春夏系列半身裙，其图案为垂直错位排列式构图。图17（c）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16秋冬系列连衣裙，其图案为菱形四方连续构图，亦属于水平错位排列式构图。错排式构图有1/2、1/3、1/4、1/6、2/5等错位斜接方式，连续排列的框架如同阶梯形，1/2错位斜接方式在服装深度视错觉错排连续式图案中的应用最为普遍，如图17（b）（c）所示。
4 结 语
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是思想、文化意识形态有效传播的重要媒介之一，线将自然形象通过随意夸张变形转化成主观臆造的艺术形象，从构成与组合的审美角度分析服装线元素的变化与统一，不仅可以加深人们对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理解，丰富服装图案设计语言，对现代服装与服饰设计有一定借鉴意义和参考作用。
本文通过对400余件的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研究，发现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造型组合主要有一开一合、双开双合、三开三合、多开多合四种组合方式，其中多开多合组合分为独立组合纹样与连续组合纹样，独立组合纹样又包括对称式组合图案、均衡式组合图案、渐变式组合图案、自由式组合图案。其丰富的造型组合与构图方式遵循了对称、渐变、节奏等美的形式法则，折射出了服装独有的审美艺术，不同服装上线元素所表现的迥异的造型组合与构成方式呈现给人们别样风情的视觉审美，丰富了线元素艺术表现形式在服装图案上应用，让服装图案更为多元化、创新化、全面化。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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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深度感;图案造型;图案设计;服饰图案
中图分类号： TS941.2
文献标志码： B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1）08010310
引用页码： 081301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08.018（篇序）
The influence of line elements on the optical depth illusion pattern of clothing
LUO Manjia， WU Zhiming
（School of Design，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214122，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studies the line elements in optical depth illusion patterns of 400 pieces of clothing from Mary Katrantzou， Peter Pilotto and other brands in the past ten years through image analysis method，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ine elements in optical depth illusion patterns， discusses the design method of line elements in line elements in optical depth illusion patterns， as well as their style combinations. The study concludes that there are four combinations， namely， sing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doub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trip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and multip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Multiple gathering and scattering are categorized into five types in the composition， mainly， symmetric style， balanced style， gradient style， free style， consecutive style; line elements have significant effect on creating the depth perception of clothing patterns. Thus， understanding the rhythm and beauty of line elements will be conductive to the application of line elements to modern clothing design and creation.
Key words： line element; optical depth illusion; depth perception; pattern style; pattern design; clothing pattern
收稿日期： 20201230;
修回日期： 20210702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本艺术学项目（18BG114）;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18YJA760048）
作者简介： 罗曼嘉（1996），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服装设计理论与应用。通信作者：吴志明，教授，wxwuzm@163.com。
线元素是构成服装图案的重要元素之一，在图案造型艺术中的情绪表达能表现出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行云流水、潇洒自如的风貌，能呈现出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刚柔并济、求同存异的形姿，使图案呈现强烈的三维立体感、深度空间感，符合新生代青年消费群体强调个性、求新、求异、求奇的审美情趣及消费需求。欧普艺术衍生而来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提取了欧普艺术中线元素的视觉特征，运用线的周期性变化，搭配鲜明的色彩，构成具有纵深感的、精密的排列组合图案，以其简约的艺术风格受到服装设计师与消费者的青睐。自19世纪60年代以来，线元素深度视错觉艺术一直被时装设计师作为图案元素与服装融合，线元素在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的使用频率较高，此类图案的组合方式与构成形式也极具研究价值。关于线元素在服装图案上的研究，柴娟等[1]详细地分析了线饰在近代民间服饰中的构成特征;周正浩[2]通过对服装中的线元素产生的视错觉效应研究，得出横线条较豎线条更具美感，宽度小、间距大的横线条服装及宽度大、间距中等的横线条服装更具美感;王春燕[3]结合结构主义服装风格中各种不同线形的应用，总结出重构后的线元素所具有的特点;赵英姿[4]从图案、裁剪、工艺、用料、成本等多个角度探讨线元素在服装中的运用;毛恩迪[5]从人体、针织服装的角度，探讨曲线与女性针织服装之间的艺术联系;陈昌贤[6]通过分析各种线形的美学元素，探讨其在服装结构中的运用;Jung Hyun等[7]研究条纹元素在服装的应用得出，线形与线方向的改变、线元素的叠加、线元素组合图案设计能引起视觉上的错觉效果，改变观者对衣服形态的感知;Thompson P等[8]将Helmholtz视错觉应用于服装中，结论得出水平条纹线比垂直条纹线更能让人产生瘦的错觉。目前没有文献基于线元素对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影响展开研究，因此，本文针对线元素对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影响进行研究，以近十年400余件具有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国际服装品牌的服装作为研究对象，归纳与总结其图案造型组合方式，解读线元素在深度视错觉服装中的构成特征。 1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
1.1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
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指的是不同线形态的多个单一元素根据一定的视觉规律、心理特征、美学法则，运用不同的表现手法、不同的组合、不同的排列方式进行创作设计，从而产生具有深度感视错觉现象的服装图案纹样形式。线元素具有欺骗性与引导性，线的形状、方向、组合变化可以在视觉效果上缩小或扩大服装的空间，改变观者对服装外形的感知，也可起到强调某一部位的作用[7]，如图1所示。线元素的变化与组合，赋予深度视错觉图案特有的情感与美感、力量与气魄、格调与魅力，体现其装饰美化、刺激兴奋、修饰身形等功能性文化特征，使线成为深度视错觉图案设计最具创造力与想象力的元素。
1.2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造型特征
立体化、抽象化、秩序化是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造型的共同规律。
1.2.1 立体化
立体化是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最显著的造型特征，服装采用提花、印花、刺绣等工艺方法形成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通过线条长短、粗细，线条排列的间距变化会造成色调、明暗、虚实、光影和空间在平面上的三维视错觉变化。实现线元素图案立体化，图案结构的应用是关键因素[9]，应利用线与线之间的距离制造空间感。立体化的结构造型使得图案信息的传达更加明确，更具视觉冲击力。“立体化”的服装图案设计通过现代化、个性化、视觉化的设计方式，超越传统图案的二维观念，使得服装图案设计摆脱了传统意义上的纹样设计，丰富了图案的形式与美感，更高程度上满足消费者对服装视觉美感的需求。
1.2.2 冷抽象化
冷抽象图形是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最主要的造型方式，是具有概念性的、相对抽象的形态类别，是客观事物经过归纳、提取、整合、演绎而成的视觉形态符号，通过主观加工简化冗余部分，强调运用点、线、面等造型要素去物象化，表现情感、节奏、韵律等。从外形特征来看，构成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几何图形大致包括由线元素组成的圆形、多边形、弓形、弧形等。图案在造型上运用线元素进行组合、构成，造型经过提炼概括，去繁就简，趋于符号化，形成简约、整洁的视觉美感，使图案充分显现出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的主观创造，能引发观者的情感幻想，感受其形式所产生的精神想象空间。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几何化、冷抽象化使服饰语言变得更加浅显易懂，表达出服装简单而纯粹、理性的美。
1.2.3 秩序化
简单的事物更受人的喜爱，简单源于秩序，秩序形成美感。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是一门秩序的艺术，通常使用规则的排列方式建立秩序，使之形成反复的、平衡的、连续的视觉效果。线元素有规则的布置使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给人以层序分明、布局规整的视觉体验，表现出强烈的深度感，鲜明、清晰的形态和严谨的组织结构更易引起视觉的注意。
2 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造型的设计
2.1 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形态与变化
2.1.1 线元素的形态
从图案造型设计的角度来说，线元素形态具有方向、位置、长度、宽度及空间的变化[1]。每一种线形都凸显了其自身的特性，直线理性、刚强、坚硬;曲线感性、活泼、柔软、委婉;垂直线挺拔、庄重、崇高、坚韧;水平线宁静、稳定、轻松;斜线动荡、失衡;折线动感、激情;波浪线优雅、韵律、活跃、奔放;螺旋线神秘、幽深，如图2所示。这些线条经过不同方向、角度的变化，又可组合成形式多样的几何形、有机形、自由形。
2.1.2 线元素的特性
线元素具有引导性。一方面，线元素在方向上的变化能够指引观者视觉焦点沿着某一方向依次转移。线条的渐变使深度视错觉图案形成空间层次，最外层线条先引起视觉的注意，成为第一层，线条从外至里依次引起观者的注意，越靠近中心的线条形成的层次越靠后。另一方面，不同长度、宽度及间距的不同线元素组合会给人眼带来强度不等的美感效应[2]。L.J.Martin曾对41种线条进行线形偏爱选择实验，得出人们对线形偏爱的反应顺序是：圆形、直线、波浪线、椭圆形、弧形。同时，曲线弯曲的角度越大，越易引起视觉注意。因此，设计师在设计视错觉图案时，有意识地运用线条的形态、方向、位置引导观赏次序[10]。
线元素具有欺骗性。不同长度、宽度、方向的線元素组合会给人眼带来强度不等的视错觉效应。相同长度与宽度的线条中，水平方向的线条较垂直方向的线条感觉更厚[11]，有加
大宽度的视错觉效果，起到拉宽人体视觉比例的作用，引导观者的视线水平移动[4];垂直方向的线条较水平方向的线条感觉更长[12]，有加大长度的视错觉效果，起到拉长人体视觉比例的作用，引导观者的视线垂直移动[4]。
2.1.3 线元素的变化统一
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变化与统一，意为图案中的线元素在同中求异，又在异中求同，是“寓变化于整齐之中”，是个性与共性的有机融合，是矛盾的统一结合。对比是变化的一种形式，通过对比可以借助线与线之间的差异性相互衬托来凸显各自的特点，使图案变化多端、异彩纷呈，呈现多元化的视觉效果。调和、近似是统一的手段，利用线与线相互之间的同一性来协调画面。
线元素形态的变化统一体现出了服装图案的整体感、律动感与秩序感，增强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的结构与造型特征，强化空间深度感，具体表现在形的长与短、直与曲、方与圆;质的刚与柔、轻与重、平与皱、粗与细;量的大与小、多与少、疏与密;势的强与弱、动与静、聚与散、急与缓、松与紧、扬与抑;境的实与虚、显与隐等多方面。其独具一格的视觉美感能造千奇之物、表万物之情，能展现事物多样且深厚的艺术情怀和文化内涵，具有丰富而鲜明的美学价值。
2.1.4 线的面化
线的面化是指大量的线元素密集排列，线的组合将趋于面的视觉感觉，面化的线组合是线的构成形式之一，具有深度、密度。线的长短、粗细、方向能产生不同效能的视觉效果，线的长短反应“面”的大小，线延伸得越长，“面”的面积越大;线的粗细、间距表现“面”的肌理和量感，粗的线使“面”感觉近而实，细的线使“面”感觉远而虚，间距大的线组合使“面”感觉通透，间距小的线组合使“面”感觉厚实，前疏后密的线排列组合能在视觉上产生深度感，形成远近空间;线的方向传达“面”的空间，不同方向的线组合形成透视关系，能塑造出具有空间感的“面”。 2.2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设计
2.2.1 图案的几何骨格
几何骨格，意为以三角形、四边形、圆形、网格形、心形、龟背形、波浪形、自由几何形等幾何形态为基本骨格进行图案变化。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圆形骨格、方形骨格式是应用最广泛的几何骨格。图3（a）采用了三角形骨格式构图，将三个小三角形的中心连线会得到一个大的三角骨格;图3（b）采用了四边形骨格式构图;图3（c）采用了圆形骨格式构图;图3（d）采用了网格骨格式构图，网格的空间从下到上慢慢变大，网格里的蝴蝶大小随着网格大小的变化而变化;图3（e）采用了爱心形骨格式构图;图3（f）采用龟背形骨格式构图，龟背形骨架即由多个正六边形连续排列而成，其形状如铠甲一般，其质地给人以坚硬、刚强的视错觉感受;图3（g）采用了波浪形骨格式构图，在服装中产生连绵不绝、曲折回绕、动静结合的视觉艺术效果。几何骨格为营造整体的服装风格起到了重要作用，将几何图形采用适合的表现手法进行有效地组合排列应用于服装图案中，不仅增强了现代服装的立体感与未来感，同时也强化了服装在视觉上的连贯性。
2.2.2 独立纹样的造型设计
在采用线元素构成独立纹样时，可利用形式美法则进行同形线组合、异形线组合、近似形线组合等方式进行变化，运用重复、近似、渐变、发射等有规律性的形式进行秩序组合[13]，构成非对称形式的单纯造型。单元图四边的线元素与轴线趋于平行，使得线与线之间自然融合为一体，形成均衡的韵律美感。
2.2.3 连续纹样的造型设计
对称是连续纹样常用的变换设计方法，使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趋于统一完整。对称的基本形式分别为镜面对称、旋转对称、中心对称，不同的对称形式都具有其独立特性[14]。镜面对称可称为左右对称、上下对称，单独元素以水平线、垂直线作为对称轴进行镜像复制。旋转对称将画面中的某一点设定为中心，单独元素以一定角度旋转，呈放射状回转排列，使线元素围绕的旋转中心呈现出向四周发射或围聚的视觉效果，在视觉上产生强烈的凝聚力和迸发力;中心对称亦称为逆反对称，意为将单独元素以某一点为中心旋转180°后，与旋转前的单独元素左右、上下相反。
深度视错觉连续图案由多个形态层次递进变化而成，采用的手法通常不超过三种，同种手法使用的次数通常不超过两次。一次形态的图形通过一种对称形式组合形成二次形态，再选择另一种对称形式组合形成三次形态，以此类推，层层递进，最终构成一个变化丰富、带有秩序美和形式美的深度视错觉连续图案，如图4所示。深度视错觉连续图案的形式美感，不仅体现在形式本身，同时也体现在组合之间。在形态组合递进变化的过程中，线形与线形之间相互接近、交融所产生的深度感视错觉效果，并非偶然发生，而是通过线元素对称形式组合、色彩构成组合所产生的必然性结果，如图5所示。
3 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在服装中的造型组合
造型是设计之本，服装图案不能脱离造型独立存在，造型的组合与搭配是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设计的重点。线元素在
服装图案造型上的运用遵循着艺术创作的普遍规律，即对称与均衡、对比与调和、比例与尺度、节奏与韵律等变化统一的形式美法则[15]。
服装图案通过线元素在组合形式上构成了深度视错觉空间开合图案，图案的空间开合是指线的聚散能使深度视错觉图案产生空间，“开”是指线群以点为源头向四周扩散，“合”是指线群向一点集中汇聚。线的疏密分布形成空间的开合，在透视图法的暗示作用下，从而使图案产生由近及远的空间深度感及光学的动感，构成强烈的立体幻象[10]。通过分析样品，线元素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在空间开合造型组合方式上可以分为一开一合、双开双合、三开三合、多开多合。
3.1 一开一合
一开一合组合图案是线元素以一个点为起点向外扩散或向内聚集形成的服装纹样，线元素有秩序地递增或者递减，形成强烈的进深感。聚点具有集中注意力、吸引视线的作用，因此视错觉图案的聚点是整体服装的视觉焦点，是整件服装中最能刺激视觉神经、引起视觉兴奋的部位，起到强调某个部位的作用。一开一合组合图案有下开合、左开合、右开合、全开合四种组合形式，如图6所示。其聚点主要分布在领部、胸部、腰部、胯部等位置，如图7所示。图6（a）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20春夏系列半身长裙，其下开合图案的聚点位于服装水平中轴线的上方，中心上移，图案平衡性较
好，呈下坠趋势，服装使人感觉具有良好的垂坠感，服装整体图案空间效果减弱。Mary Katrantzou2020春夏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工艺实现，利用单色弧线造型，线元素“近大远小”的视错觉效果使视线收束于纤细腰间。图6（b）为服装品牌Victor Glemaud推出的2020早春系列铅笔裙，其上开合图案的聚点位于服装的最下方，中心下沉，粗大的线条向下过渡，逐步变得细小，图案给人以深度感，服装整体图案空间效果增强。Victor Glemaud2020早春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针织工艺实现，采用双色折线组合搭配。图6（c）为服装品牌Zuhair Murad推出的2012春夏高定礼服，图6（d）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16早秋系列T型修身连衣裙，其左开合图案与右开合图案的聚点位于服装的侧方，会产生一定程度的不稳定感、运动感。Zuhair Murad2012春夏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珠片绣实现，采用三色直线组合搭配，由亮片点缀的视错觉图案更为亮丽夺目。Mary Katrantzou2016早秋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依旧通过印花实现，采用统一色调的波浪线组合搭配，视错觉图案为其服装增添了科技感与未来感。图6（e）为服装品牌Peter Pilotto推出的2014早春系列背心，其全开合图案聚点位于服装胸部、腰部的中心位置，线元素从中心点向四周发射，深度视错觉图案给人以紧张感、速度感，空间效果增强。Peter Pilotto2014早春系列的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实现，采用黑白双色方形几何线组合搭配，多用于背心、短袖上衣、裤子、修身连衣裙，花卉图案与深度视错觉图案相互交织，迷幻印花结合建筑式结构剪裁使服装简洁利落。 3.2 双开双合
双开双合组合图案是线元素以两个点为起点向外扩散或向内聚集形成的服装纹样，点与点之间存在张力，视觉效果较一开一合组合方式更为丰富。双开双合组合图案組合方式主要为水平分布与垂直分布两类，图8（a）～（c）为水平分布，图8（d）～（i）为垂直分布。两个聚点主要分布在前领部、肩部、胸部、腰部、腿部等位置，如图9所示。两点对称时，视觉上给人感觉平衡、稳定，如图8（a）所示;两个聚点相距较近时，相互吸引，如图8（b）所示;两个聚点相距较远时，相互排
斥，如图8（c）所示。当两个开合图形是不等量、非对称的情况下，为了保持服装在视觉感知上的平衡，服装图案上身开合小，下身开合大，如图9（d）所示。图8（b）（c）（g）（h）（i）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17春夏系列服装，其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刺绣工艺实现，采用多种颜色的弧线、直线组合搭配，注重面料、廓形与印花之间的相互关系，做到内容与形式的高度融合。细碎的圆珠、闪片等绵密地钉上轻薄的衣料上，为服装营造流动感。裙装多为修身裙，彰显身形优点。女神侧脸、和平鸽、橄榄枝等古希腊传统壁画元素与辐射状排列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印花相结合，使古老的壁画重现生机。图8（d）（e）为服装品牌Peter Pilotto推出的2014春夏系列服装，其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刺绣工艺实现，采用三种色调的直线组合搭配，轻薄面料上的钉珠细节打造了精致、飘逸的裙身，款式多为无袖沙漏式廓形。脱俗的印花搭配柔和的建筑感轮廓，将现代与经典完美融合。
3.3 三开三合
三开三合组合图案是线元素以三个点为起点向四周扩散或向内聚集形成的服装纹样，加入了袖片与裤片的变化组合，其组合形式主要为衣身分布组合、衣身与袖片分布组合、衣身与裤片分布组合，图10（a）（b）为衣身分布组合，图10（d）～（g）为衣身与袖片分布组合，图10（c）为衣身与裤片分布组合。三个聚点主要分布在衣身、手部和腿部，如图11所示。因服装本身的局限性和服装视觉呈现的平衡性需要，决定了三开三合聚点分布多为垂直分布与三角分布。聚点垂直分布的三开三合组合图案，三个聚点位于同一直线上，三个聚点等距分布，图案给人以得体、稳重的视觉感受。聚点三角分布的三开三合组合图案，其三角分布可分为等边三角（图10（d））、等腰三角（图10（b））、不等边三角（图11（a））。等边三角分布与等腰三角分布多为正立三角分布，其图案给人以典雅、大气的视觉感受，不等边三角分布变化相对自由，其图案给人活泼、热情的视觉感受。将三开三合图案覆盖服装面料的大范围面积时，服装视觉效果强烈，更易吸引观者的注意。图10（b）为服装品牌Christopher Kane推出的2016早春系列修身连衣裙，其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刺绣工艺实现，采用单色、双色或三色心形几何线组合搭配，以大小不一的镂空
心形与印花心形作为亮点，既有高调张扬的甜美、又有内敛巧妙的雅致。镂空设计的运用，让爱心呈现出丰富的层次感。图10（d）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19春夏系列X型连衣裙，以昆虫标本作为元素充盈整件服装，一只蝴蝶标本对应一个格子，让服装本身具备了更为丰富、多样的表现力。图10（f）为服装品牌Peter Pilotto推出的2015春夏系列大廓形外套，其视错觉服装图案通过印花、提花工艺实现，采用单色的弧线与直线组合搭配，以线形重新演绎了包豪斯建筑风格的印花图案，简洁的几何印花则赋予服装精巧而不落窠臼的民族风韵。
3.4 多开多合
多开多合组合图案是线元素以多个点为起点向外扩散形成的装饰纹样，具有强烈的节奏感、律动感。多个开合的重复排列，加深了观者的视觉记忆，增强图案的视觉效果。多开多合图案由独立纹样与连续纹样组成，独立纹样可分为渐变式图案、对称式图案、非对称式图案，连续纹样可分为二方连续图案、四方连续图案。服装中的深度视错觉独立纹样具有灵活、多变等特点，深度视错觉连续纹样具有韵律感强、往复循环等特点。
3.4.1 独立纹样
3.4.1.1 渐变式图案
广义上的渐变是指色彩渐变与造型渐变，本文主要分析图案造型上形状、大小、疏密、方向、位置的渐变。渐变式视错觉图案意为服装图案中的单个形象之间或单个形象内部的线元素通过骨格线的位置依据渐变关系进行规律地、重复地、近似地变化，使图案在静止的服装中产生动态的视错觉幻象。渐变形式组合而成的深度视错觉图案反复出现，以此增强主体图案的视觉冲击力。人眼看对象符合近大远小的规律，图案的大小渐变易在视觉感知产生空间效果，单元图本身的线元素渐变形成图案本身的空间感，单元图之间的大小渐变形成了服装整体的空间感。图12（a）为服装品牌Jean Paul Gaultier推出的2018夏季渐变式图案长裙，在方向上，服装图案的渐变自上而下地由小变大，层次、大小的渐变分明而丰富、密而不乱。
单元图内部的变化表现为线元素在同一方向上增大或缩小，具有强烈的速度感、移动感;单元图之间的变化表现为形象沿着统一线轴排列增大或缩小，图案产生流畅、游动的韵律感。为了保持渐变式服装图案自然流畅、和谐平稳的视觉美感，单元图之间的渐变应缓而有序，避免出现较大跨度的突变。渐变图案具有方向性和综合性，单元图中较大的单元图给人感觉分量重、距离近，较小的单元图给人感觉分量轻、距离远。大单元图应放置于服装的下半部分，以保持服装在视觉感知上的平衡，如图12所示。
3.4.1.2 对称式图案
对称式构图意为单元图案在服装整体中对称排列，将此构图手法应用于深度视错觉服装中，衬托出穿着者稳重、端庄的气质。对称手法不仅运用于服装整体图案，同时也运用于服装连续图案中，因此该构图方式在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的应用最为常见。服装中常见的对称式构图有左右单轴对称、双轴对称。其一，典型的左右对称服装造型，也决定了多开多合组合图案的对称构成形式主要为左右镜像对称，平衡造型的轴线通常位于整个服装造型的中心位置，如图13（a）所示。其二，向心式的开合组合形式为中间开四周合，对称形式为双轴对称，聚点位于服装轮廓的多个对称点上，如图13（b）所示。服装中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对称图案同量同形，有一定的秩序和规律，秩序中富有变化，具有整齐一律的特点，给人以相对静态的、约束的视觉感受，其稳定性使人产生安定感。因此，对比不规则图形，对称图形更受观者喜爱[16]。 3.4.1.3 均衡式图案
服装均衡式深度视错觉图案亦是服装非对称式深度视错觉图案，是指图案的色彩、造型在画面的各方向布局上呈现出不同的立体效果，同量不同形。分量相等使其维持视觉的平衡感，形态不同使得服装线元素构成图案更加自由随性，让穿着者不失活泼、灵动的气质。聚点的分布可分成两种情况，第一种聚点出现在服装画面内，如图14（a）所示;第二种聚点出现在服装画面外，如图14（b）所示。其服装审美实质为求同存异之美，给人以相对动态的、张弛有度的视觉感受[17]。均衡式构图不完全对称排列，打破了严格对称的僵硬形式，虽不等形但等量，因此视觉感受上有对称感。图14（c）为服装品牌Fyodor Golan推出的2015春夏系列背心裙，左右两边的图案细看并不相同，变化相对自由、灵巧，整体服装视觉感受和谐、统一。
3.4.1.4 自由式图案
自由式构图是空间开合图案与其他主题元素组合的专有构图，元素繁多，不遵循固定模式或一定的规律，按照设计师主观的审美设计和服装整体需要自由地构图，线元素变化组合存在更多的偶然性，富有生机。看似无序的不规则构图往往有着内在的对应规律。因此，自由式深度视错觉图案需要把握整体的协调性，避免构成图案出现杂乱、重点不突出等问题。图15为服装品牌Manish Arora推出的2018春季自由式图案半身裙，线条在裙身中流畅而随意地游动，图形之间的大小、距离、空间、色彩的变化使图案在整体上自由而奔放，在局部上丰富而多变。
3.4.2 连续式图案
多开多合组合连续图案，即以一个开合或多个开合为一个组织单元图，依据一定周期规律将单元图重复、对称、平移排列组织而成的视错觉图案，图案韵律统一、节奏均匀，排列疏密有致，在视觉上产生鲜明的秩序感和连贯感。服装中的连续式图案主要包含二方连续及四方连续两种形式。
3.4.2.1 二方连续式图案
二方连续主要是由一个或多个开合为一个组织单元，进行水平或垂直方向上的周期性循环[18]，在服装中呈带状分布。常见的线元素深度视错觉二方连续图案排列形式有散点式、直立式、波线式、折线式、综合式。图16为服装品牌Jean Paul Gaultier推出的2018春夏系列长裙，下摆图案为波浪式二方连续视错觉图案，以线元素的粗细渐变、疏密渐变构成深度视错觉。
3.4.2.2 四方连续式图案
四方连续主要是由一个开合或多个开合为一个组织单
元，向四周延伸扩展，进行周期性循环。服装深度视错觉图案中常见的四方连续式有平排连续式和错排连续式。平排连续式意为单元图在垂直方向或者水平方向上反复出现，其排列特点严谨规整，在画面上分布均匀，因此图案在服装上的位置、方向、形态缺少变化，容易显得单调、板正。深度视错觉图案中的平排式构图多用于男装，图17（a）为服装品牌Dries Van Noten推出的2019春夏男装系列长款外套，其图案为方形四方连续构图，亦属于平行排列式构图。错排连续式意为单元图之间在垂直方向或水平方向上等距错位排列，以此增强整体服装的视觉变化感，错位间距大小不一，整齐排列，错落有致，因而错排式构图较平排式更为丰富、生动。图17（b）为服装品牌Stella Jean推出的2013春夏系列半身裙，其图案为垂直错位排列式构图。图17（c）为服装品牌Mary Katrantzou推出的2016秋冬系列连衣裙，其图案为菱形四方连续构图，亦属于水平错位排列式构图。错排式构图有1/2、1/3、1/4、1/6、2/5等错位斜接方式，连续排列的框架如同阶梯形，1/2错位斜接方式在服装深度视错觉错排连续式图案中的应用最为普遍，如图17（b）（c）所示。
4 结 语
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是思想、文化意识形态有效传播的重要媒介之一，线将自然形象通过随意夸张变形转化成主观臆造的艺术形象，从构成与组合的审美角度分析服装线元素的变化与统一，不仅可以加深人们对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理解，丰富服装图案设计语言，对现代服装与服饰设计有一定借鉴意义和参考作用。
本文通过对400余件的服装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研究，发现线元素深度视错觉图案的造型组合主要有一开一合、双开双合、三开三合、多开多合四种组合方式，其中多开多合组合分为独立组合纹样与连续组合纹样，独立组合纹样又包括对称式组合图案、均衡式组合图案、渐变式组合图案、自由式组合图案。其丰富的造型组合与构图方式遵循了对称、渐变、节奏等美的形式法则，折射出了服装独有的审美艺术，不同服装上线元素所表现的迥异的造型组合与构成方式呈现给人们别样风情的视觉审美，丰富了线元素艺术表现形式在服装图案上应用，让服装图案更为多元化、创新化、全面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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