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矶,山势(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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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拔不在其高度
  云天流动千古,依然在上
  日月行程八万,照旧风雨同舟
  三千里弱水所聚集的浪涛
  带着源头雪的圣洁,冰的清凉
  拍打,冲击,也淘不尽
  这座小山滚落的沙粒
  一草一木达观天下陡然突兀
  一动一静就地造化磅礴气势
  河流绕过,险象环生
  江水绕过,去挡英雄出路
  今生,倘若我
  要打马过此,应火烧战船和粮草,先觅玄机
  瞻仰李白衣冠冢目送仙人向大唐飞去
  大唐遗风
  轻轻吹在山间,七月天
  倒有秋后一般清凉。
  三台阁下,绿荫遮天蔽日
  炎炎盛夏草木已深,我
  和草木肃立,瞻仰衣冠冢。
  青莲谪仙,双脚踏遍山水
  居士只将肉身和风骨留在唐朝
  衣冠,沉于大江并未东去。
  无数好汉跋山涉水找寻英雄去路
  而先贤,魂归兮如大鹏展翅
  诗归兮,洋洋洒洒飘逸若云到了绝顶。
  采石矶,不高,而陡峭
  长江水,不长,而悠悠
  冢,不大,可与山、水、天浑然一体。
  碑刻,林散之书法
  大师似乎隐喻欲飞之意
  去往也,归来兮,祭拜者多请仙人指路。
  登三台阁瞭望长江,我只吟西域流经之物
  地上圣洁,出自万里以外
  西域是养育雪山与阳光的道场
  它们交织的情
  如佛,融化为慈悲
  如冰雪,融化为净水
  我已知,柔软之物经历了百万年
  从高原获得胸怀宽阔
  跌跌撞撞,过峡谷,过险滩
  过暗礁,不会被碰头破血流
  悠悠扬扬也不会迷失方向
  纤夫背着川江和三峡
  裸露身子逆流而上
  脚底板,将柔软
  用力踩成石头,踩成悬崖
  踩成肩背上道道勒痕
  踩成鬼门关声声号子和孤魂
  既有雄鹰盘旋,又有大雁哀鸣
  长江之水呀,我登三台阁
  向往远处高处,而你来
  留下壯丽景观,却迅疾转身
  归隐最低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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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着自己的影子去散步   走在长板石的大街上   他听见鞋底叩击地面的声响   还有月光,从骑楼的瓦楞滴下   影子滑落在黝黑的路面上   他感觉沉重,和无法把控的窒息   几乎没有什么是可以覆盖的   走过的路和爱过的人   就像行星在上空聚攏   黑暗的本意,就是让人们穿越黑暗   经过一片带着敌意的风   他听到了,微弱的橘皮灯光呼喊   葵花   等月亮升起来,我们就去种葵花   等葵花
迷惘     一张孤寂的叶子正在苍老  似乎,越洁白的背景让其越显得臃肿  是不是它年轻的时候太一根筋  飞扬跋扈地自我地  疯狂膨胀  也许那枯骨  以为埋着头生长会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或攀附着大树的攀附  就一定一定有多么美好的结局  可世间总是如此扑朔迷离  有时顺应了  有时却不断地被诟病  迷茫的远方啊,春雨可能在预谋芒种  还有一种可能  是提醒我未雨绸缪  憧憬     蛙声如此坚挺
就诗人、作家而言,我一直认为作为精神层面的写作,孤独感是必不可少的。尽管有时也需要彼此思想交流、碰撞,需要相互砥砺,需要挫折之后的滋润和温暖。当然,也需要走进社会,走进大白然,倾心向生活,向万事万物学习、探寻,从而获得人生体验和创作灵感。但说到底,写作(尤其诗歌)毕竟属于纯个人的精神劳动,它是沉思与感悟的果实——在生命枝头,总是需要从寂静中获取营养,默默地,在人们几乎淡忘的时候,忽然间就结出了累累
被老友广涛兄上午九点约到家中  和五十年前援桂医生的二代家属座谈  我的生物钟被改变,像  他们所讲述的哭声拉响汽笛  场景变换,情节变换  更像集体下车后的摘车厢  火车上的婚礼,三天两夜吃的面包和饼干,和在车座下  爬来爬去的少年又调皮起来  洛清江清澈得还像那个八岁半的少年  记忆中桂圆的甜  面对路灯,回天津看病的娃娃说:  “爸爸,把棍子上面的气球给我摘下来。”  也有尴尬,改了年龄的哥
為了飞,一只鸟  它的翅膀不停地变硬变丑。  黑旋风从柔软的树木间穿过。  一只鸟已用尽它的硬,脱下白杨  日日裹紧的秋衣。  鸟不在林间,就像是烟囱没有炊烟一样  诡异。
太极图里  两尾游动的鱼  白鱼黑眼睛  黑鱼白眼睛  互相凝视对方  无边无际的湖  永远翻腾的浪  让天空一直摇晃  湖底睡着太阳和月亮  没有办法打捞  又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似乎有很多人  在湖边漫步  男的很年轻  女的也很年轻  他们一起被鱼感动  两尾安静的鱼  占据着整个湖面  空间还是很大  它吞噬了全部生命  只有思想在岸上远行  居家  好多天不说一句话  是因为无话可说  
是你捎来雨水消息,在逼仄的岭南  阴云密布,如你飘摇的内心  你是潮湿的,雨润岭南,陷阱崭新  你扔下一條慌乱的街道,不止一条  你有无数条街道通向我,但你没有  你情愿自己变成雨水,哗啦啦钻进大地怀抱  今天的你,阴晴圆缺的你  风雨大作的你,虎视眈眈的你  一遍遍洗涮这苍茫的人间  要抖落其间的焰火星辰和相拥而泣的人们  当掌声在湿润的风中散去  当掌声在湿润的风中散去  尘归尘,土归土,马匹
突然用力的一张手  有时我们能够听见整个西岭雪山  都在尖叫  但马上就控制住  在四川大学西  在磨子桥立交的更西面  左手边的二楼正重新装修  钉子们一瞬间透过  过分纤弱的肌肤  也有几根分明的血管  他先是抽泣  他之前是在抽泣吗?  像眼前他这花白头发的祖父在倒车  拉货用的旧面包车转向  是没助力的  马达突然加速它的轰鸣声  整个山谷里的平原  平原上的城市  城市里垂直向下的人群 
烟叶苗拱土了,它开始对二月说  你好你好  雨喝足墨水  动情地写呀写呀  你凝视的那一句  就是你的低语  二月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  微妙的期盼  笔停顿,阳光正好洒在一个最潜入的字:  爱!  我想到村庄看看植物  不具体到李树,还是柚树  田野,林地,山坡  它们空出了许多位置  站在一处,天空是低的  我更低,就是一株植物  不论稗草  还是狗尾巴花  埋伏其间  我甚至低于流水  流水
主持人语  吴晨骏的诗能够给人以最基本的感动,这种感动来自词语的纯洁与澄明。在日常生活的事物面前,他的词语保持在中性的状态,就像一个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他不会动辄陷入悲伤或者狂喜,面对生活,他只要记录就可以了。但就是这种不动声色、不做评价的“记录”,使得事物呈现了它的自在,获得了它的自由。说到底,他要做的工作就是,为日常生活的事物去蔽,将日常性真正还给日常。我们看到,他的诗歌中,日常生活可能包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