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文化中的禁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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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禁忌语指语言中粗鲁词语或辱骂词语,它的主要来源是关于性器官、性行为、生理排泄、某些动物名称、超自然物,以及来自某些教会的一些词语。虽然从社会道德角度来看,禁忌语应该不用或者少用,但因为禁忌语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社会语言现象,我们还是应该对其有所了解。本文从禁忌语的由来、受限制的历史等方面对它进行了阐述。
  关键词:禁忌语 ;性器官 ;性行为 ;生理排泄 ;动物名称 ;超自然物 ;教会词语
  [中图分类号]H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2831(2006) 06-0041-4
  
  Abstract: Taboo refers to rude or insulting words. Its subjects can vary widely: sex organs or behaviors, excretion, certain animal names, supernatural beings, and religious matters. This essay shows different aspects of taboos—how they came into being,history of constraints, etc.
  Key words: taboo, sex organs or behavior, excretion, animal names, supernatural beings, religious matters
  
  1.引言
  
  禁忌语在英语中是属于淫秽的语言(obscene language),也可以说是脏话(dirty words)。一般说来,这种词语极不雅致,往往是不便说出口的话,因而可称之为隐语(shadow language),也可以说是“成为禁忌的语言”(tabooed words),但它们仍是语言的一部分。英语里经常用四个字母组成的词,即“four-letter words”,来代替禁忌语这一名称。不过,并不一定都是由四个字母组成的词语,有的可能是三个字母,也可以是五个字母或者更多,但多数禁忌词是四个字母组成的词,所以“four-letter words”有“不便开口的话”之意。例如 :ass, asshole, balls, bang, bitch, chick, cock, coon, cunt, darn, damn, dick, fart, fuck, goddamn, heck, hell, kike, lay, merde, nut, prick, rat, rod, screw, shaft, shit, spic, tits, wop, whore, etc.
  著名社会语言学家特鲁吉尔(Trudgill)指出,在所有的已知文化和已知语言里,几乎都发现禁忌语的存在,禁忌语主要来源是关于性器官、性行为、生理排泄、某些动物名称、超自然物,以及来自某些教会的一些词语。禁忌语给人以肮脏与丑陋的感觉,因此,使用禁忌语会受到听者或读者的激烈反应,他们会感到惊讶、愤怒,从而他们会予以指责、反击,甚至导致暴力行动或法律诉讼,Ronald Wardhaugh指出:"Whe penalty for breaking a linguistic taboo can be severe, for blasphemy and obscenity are still crimes in many jurisdictions, but it is hardly likely to cost you your life,...印K裕饫啻视镒詈貌挥没蛏饔谩?因此,尽管法律上并没有规定电视、电台、报纸或公共场合不可以使用“obscene words”即“taboo words”,但人们的道德观念、尊严使得禁用禁忌语成为一种“unwritten rules”,绝大多数人都遵循这种“unwritten rules”,都不愿打破。正如Ronald Wardhaugh(2004)所说:“English has its taboos, and most people who speak English know what these are and observe the ules? When someone breaks the rules, that rupture may arouse considerable comment, ...”。
  帕特里奇(Partridge)编写的Dictionary of Slang and Unconventional English这本词典之中可以见到许多禁忌语词条,为此该词典曾一度受到学校图书馆和警方的指责。即使在今天,此书在公众图书馆里也不开架借阅。在D.H.Lawrence所写的Lady Chatterly誷 Love一书之中也可以见到许多四字母词(即禁忌语),此书曾一度成为禁书,并先后在美国与英国造成诉讼。1960年,法庭还开庭审判了该书的出版商——英国企鹅图书公司。此后,尽管报刊上很快开始在某些文章中使用禁忌语,而且在文学作品中也屡见不鲜,但在公开演讲中,仍不得使用。
  
  2.禁忌语的由来
  
  2.1 不同的文化背景
  所谓禁忌语并不是现代才有,受迷信或传统支配的古代或在原始民族中更多,这是在某种环境或状况下,不便说出口的话。这并不限于淫秽的话,例如在缅甸或朝鲜、大溪地等国家,国王或皇帝的名字是至高无上、不可以随便说出口的,日本到今天还是如此,外国的报纸会不客气地说“Emperor Hirohito”(裕仁天皇)或“Prince Akihito”(明仁皇太子),但在日本的报纸上却不能写出名字。
  并不限于未开发的国家才有禁忌语,例如英国对有关宗教的语言如God(神)、devil(魔鬼)、Christ(耶稣)等词是除了认真谈话时以外,不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如果在开玩笑或轻松的谈话时说“Jesus Christ(耶稣基督)”,你一定会被认为是不懂礼貌的人。在骂“你是个畜生!”或“可恶的东西!”时,英国人会使用有关神的话。例如:
  For Christ誷 sake! (为了基督!)
  God damned! (神啊,受诅咒吧!)
  Hell! (可恶的地狱!)
  Oh, damn it! (诅咒它吧!)
  这些话比我们骂“你这畜生!”更为严重,因为这不仅是“骂人”, 也是对神的冒犯。
  
  2.2 俚语(slang)
  就广义而言,俚语(slang)也可以列入禁忌语,但因为能表达丰富的意思,又颇有生动的气氛,还是常会使用到,而且这些话“强有力地影响我们的思想”。俚语(slang)是最能生动表现出时代心声的语言,即便是有高深学问的人,在使用俚语能使谈话更有效时,往往也会使用。美国的著名诗人渥尔特·惠特曼是这样说的:“应该多收集俚语,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而坏的俚语往往更美妙。”但有许多话除了高尚集会或正式场合以外还是可以说出口的。
  不过在俚语中,属于“cant”或“jargon”的话只有在特殊的团体如学生之间或黑社会之间才能理解,一般是很少使用。侮辱性地描述一个民族或国民,或阶级的俚语也是禁忌。例如:黑人会带着怨恨称白人是snake(蛇),而白人则轻蔑黑人为nigger而不是称Negro。这些话在相同的种族间也是禁忌,更惶论向黑人或白人这样说,无疑是不要命的行为了。此外, 关于性行为与排泄的俚语是“tabooed”。
  
  2.3 情绪表达的需要
  人们认为禁忌语“powerful”,不用不足以宣泄激烈的情绪,因此通常不用,只是在感情激动时,如在表示痛恨、反抗、失意、惊愕、愤怒时,有可能脱口而出。也就是说,禁忌语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人们自觉禁止使用的,然而毕竟有些人在有些场合会使用禁忌语,不然禁忌语也就会从语言中消失了。正如特鲁吉尔(Trudgill)所说:language, taboo is associated with things which are not said, and in practice, of course, this simply means that there are inhibitions about the normal use of items of this kind—if they were not said at all they could hardly remain in the language.?当一个人突然受到感情上的震撼时,为了释放神经上所受的刺激,就容易打破禁忌,使用禁忌语。
  
  2.4 社会发展的演变
  正如特鲁吉尔所说,社会是发展的,语言是变化的,以前的禁忌语在今天可能就不是禁忌语,“Standards and norms change.”(Ronald Wardhaugh, 2004: 234)。肖伯纳(Bernard Shaw)用过bloody一词,在他写的喜剧Pygmalion之中,bloody一词曾是一个"Shock-word",然而在今天这个词却不那么强烈了,甚至不认为这是禁忌语了。另一方面,有些词语在以前可能不是禁忌语,但随着社会的变化,也渐渐变成禁忌语,尤其是有生理缺陷的人,或在社会上受到歧视的人,例如cripple, poof(男同性恋者),nigger等词。
  
  2.5 近似音的避讳
  禁忌语与其他词汇一样,是有其发音的,说话人不喜欢用禁忌语,当然也不喜欢发禁忌语的音, 这样也牵连了一些与禁忌语的某些词语发音相仿的词,人们惟恐听者误以为自己有用禁忌语之嫌,从而使那些本来不是禁忌语的词汇也很少用了,甚至消失了。例如"ass"是人体的一个器官,是禁忌语,英语中的另一个词"ass"不是禁忌语,只是一种动物,只是由于"ass"与"ass"发音相仿,人们也不愿用"ass"一词了。语言学家菲奥纳·霍顿(Fiona Houghton)认为,“ass”一词很古老,根据《牛津英语词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上的解释,可以看出“ass”这个词在十一世纪之前就在使用,当时的拼写是“assa”。《圣经》上也出现过这个词,当时谁拥有“ass”谁就是富人,“ass”是财富的象征。十六世纪九十年代,莎士比亚在其喜剧《仲夏夜之梦》(A Mid-summer Night's Dream)里也使用过这个词。“ass”的意思就是“donkey”,然而“donkey”这个词出现得很晚。根据《牛津英语词典》所说,这个词直到十八世纪末才出现。“donkey”在当时被认为是俚语,因为最初这个词的意思是“dark monkey”。今天“donkey”一词已不再是俚语,而且几乎完全替代了“ass”一词。其实“ass”与“donkey”都指“驴”,区别在于“donkey”专指家驴,“ass”既指家驴也指野驴,“donkey”的颜色较深,“ass”可以是任何颜色。
  霍顿提到,人们认为“ass”固执愚蠢,说某人是“ass”,就等于说某人“stupid”,这样“ass”成了一般的咒骂人的用语。但到十八或十九世纪,“arse”一词的发音有所变化,原有的[r]音失去了,于是与“ass”的发音更相象了。因此,“ass”在原来用作一般的骂人话的基础上又增加了难以入耳的发音与含义,成为禁忌语。
  Hass(1951)指出在双语环境中经常会产生一些禁忌语(Ronald Wardhaugh, 2004: 234),因为各国人在学习外语时,对某些外语词的发音很像本族语的某些禁忌语发音,也感到难为情,如印地安人讲努特克语(Nootka)的女孩就不喜欢用英语中的“such”一词,因为“such”的发音与努特克语中的“vagina”发音很类似。同样,学英语的中国乡下学生对于“gibber”和“bee”这些词的发音也不喜欢。英国有一家公司叫BK公司,BK的发音在汉语中也不好听,尤其在北方。
  
  3.禁忌语受限制的历史
  
  人们都不会忌讳谈论嘴或鼻子,即使是吐痰或流鼻水的污秽排泄口, 也不会像下面的排泄口那样成为不便从嘴巴里说出来的禁忌语。“penis”或“vagina”所以会成为“tabooed words”,可能并不在其肮脏,而是由于它与性行为的关系。尤其在基督教国家,这种限制更为严格。在基督教的这种严格戒律下,否定了婚外的性行为,也可以说否定一切不是以生殖(procreation)为目的的性行为,只要看美国各州的法律,就知道受这种影响的事实。“私通”fornication或“通奸”adultery或“同居”cohabitation等罪,最高可判十年徒刑。
  由于是这样的国家,当然对“four-letter words”非常严格。例如,举世闻名的伟大文学家亨利·席勒的作品,至今仍是禁书 ;琼斯的杰作《从现在到永远》是描写军队生活的作品,为忠实地描述,当然会出现four-letter words,所以出版社也不敢出版。据说到后来出版社要求把出现258次的“fuck”减到108次,将“shit”从135次减到50次,“cunt”与“prick”则全部删除才出版。
  帕特里奇(Partridge)编写的Dictionary of Slang and Unconventional English在出版当时, 也曾受到极大的压力。作者之一的Stuart Flexner,在成年人的高级月刊杂志Esquire中回忆说,书中收录的二万字中,只因有250字是obscene(猥亵的),在加州几乎成为禁书。
  对字典尚且如此,可见人们对“dirty words”是极度的反感。
  不过,一般来说对禁忌字的严格性已有松弛的倾向。 近十几年来许多禁书得以重见天日,就是一大证明。Fanny Hill或My life & Lovesby Frank Harris,或亨利·席勒的带有四字经(four-letter word)而不再用“××”或“ ○○”等记号的小说陆续问世。
  一般大众看的畅销小说也使用相当多的four- letter word或猥亵的形容。在Pornography and the Law(《色情文学与法律》)中,就有从超畅销书Peyton Place及其它大众化的小说选出的词句。
  
  4.结束语
  
  人们喜欢美的东西,喜欢听美的语言。禁忌语属于不美的语言,禁忌语骇人听闻,令人不悦,容易引起争执和冲突。从社会道德角度来看,应该不用或者少用,真正把它当作“禁忌”。但因为禁忌语是一种社会语言现象,客观上没有做到“禁忌”,我们学习英语的人,遇到这些禁忌语是无可避免的,如果不能理解,自然就看不懂英语现代文学了。所以,也应该对禁忌语作一番研究。
  
  参考文献
  Hass M.R. Interlingual Word Taboos [M], 1951.
  Ronald Wardhaugh. An Introduction to Sociolinguistics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
  Trudgill Peter. The Dialects of England [M]. Oxford: Blackwell, 1990.
  Trudgill Peter. Sociolinguistics: An Introduction to Language and Society [M]. London: Penguin Books, 1995.
  Trudgill Peter. Applied Sociolinguistics [M]. London: Academic Press, 1983.
  靳梅琳. 社会语言学与英语学习[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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