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酒浇化醉乡人

来源 :散文选刊·下半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ocelynsu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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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秋初,朗日当空却闲来无事,何不出去走走呢?潜意识里选择横县作为目的地,因为我听朋友说在横县海棠公园里躺着一座古老残留的石板桥———海棠桥。
  临近横县县城时却飞云叱咤,暴雨突奔而至,电闪雷鸣,三米之外顿时雨雾迷蒙,东西南北已是模糊。“海棠暮雨”是海棠桥独特的景致,来得如此之巧,不约而遇,扑面而来,似是溟蒙一遇。
  朦胧中,我看到不远处有一段残桥,同伴说那就是我们要看的古桥———海棠桥。海棠桥始建于宋绍圣时期(1094-1097),至今已有七百多年历史。桥长30米,高9米,桥面宽1.8米,土石结构,是原县城往西部地区必经之桥梁。
  说到海棠桥,就不能忽略一个人———秦观秦少游了。秦观(1049-1100),字少游,北宋词人,他“醉乡广大人间小”的情怀,飘零数百年,依然缠绕着横州百姓的心,“瘴雨过,海棠开,春色又添多少”的名句至今仍为横州人所津津乐道。
  桥头有一座残破的亭子,从凉亭下到桥面更加泥泞,走在桥上却没有了桥的感觉,倒是像草丛中泥泞的小路,很窄很滑,没有护栏,只有杂草和经年矮小的灌木。桥下是又深又急的流水,听说叫作香稻溪,就在桥下汇入郁江,在刚刚的桥上若不小心是极有可能滑入江中的,好险!
  从桥下可见海棠桥的全貌,这是一座单拱青石桥,朴实自然,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也许会忽略它是一座桥,青石只在下面,桥面是没有青石的,它上面铺着厚厚的泥土。江水依旧迈着不急不缓的脚步,日复一日地欢唱,桥下的黑黢黢的礁石,礁石旁破旧的渔船,还有渔船上操着浓重乡音的渔妇,和那不问尘世的表情,不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吗?我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巧之又巧的雨中仙遇。
  可是那海棠呢?那香稻呢?那900年前忧郁的词人呢?
  当年的词人应该就住在这桥的附近,常常要走过石桥,去朋友家喝酒聊天,壮志未酬却被贬谪到这偏远的岭南,该是怎样的无奈?美景,烈酒,友谊,可否安抚词人那抑郁愁苦的心绪?
  一个春日的清晨,词人在浓浓的醉意中醒,来面对满溪海棠,吟下了《醉乡春》:
  唤起一声人俏,衾冷梦寒春晓。瘴雨过,海棠晴,春色又添多少?社瓮酿成微笑,半破椰瓢共舀。觉倾欹,急投床,醉乡广大人间小。
  “醉乡广大人间小。”偌大的天地竟然容不下一个秦少游,仕途啊,怎么就没有华章来得顺畅?不久,词人就病逝于距横县不远的广西藤县,那声无奈的叹息竟成绝唱!
  物是人非,唯有海棠桥静静地守候在那里,是在等候沉浸在醉乡的词人吗?
  责任编辑: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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