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商大贾渠本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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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渠本翘,字楚南,山西祁县人,中国近代工业的创始人之一。他集官、商、绅为一体,是晋商的代表人物。
  渠本翘自幼就读于私塾,并在天津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光绪十八年,渠本翘中了进士,此后赴日本留学,曾任清廷驻日本横滨领事。多年的海外经历使渠本翘的眼界、思维远远超过了老一代的晋商。他从传统票号中抽资兴办实业,借助西方的工业文明给晋商的事业中注入了新的血液;还曾牵头晋商票号改组银行,尝试涉足现代金融业。
  但是由于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先天不足,渠本翘的众多努力最终也化为泡影。

兴办实业


  发源于山西祁县的祁帮商人是我国清代商界一支劲旅,而渠氏是祁帮商人中资财最大的一门。
  渠本翘的父亲渠源祯被称为“旺财东”,是渠氏第17代后裔。渠源祯掌家时是渠氏家族的黄金时代,先后开设了茶庄、盐店、绸缎庄、药材行、当铺等众多商号。还另有百川通、三晋源、长盛川等三家票号,分号遍及全国各大中城市,甚至涉足海外。
  其中,百川通与官员富商连环结保,汇兑银两以官银为主,经营期间,分红利润可观,被誉为中国票号业中的后起之秀。据《清稗类钞》载,1902年,渠家“百川通”每股分红达两万两白银。

  火柴 渠本翘用5000两股银,收购了山西商务局开办的晋升火柴公司,开始投资近代工业。

  虽然“百川通”的经营如日中天,但是渠本翘却看到在外资冲击下,票号前景将难以为继。渠氏父子在商定之后,断然将其中所有股银全部抽走,急流勇退。坊间一时难以理解,议论纷纷。果然,时隔不久,在外资的冲击下,百川通的生意便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
  渠本翹用抽走的5000两股银,收购了山西商务局开办的晋升火柴公司,开始投资近代工业。其后太原天合钱庄财东乔雨亭也入股5000两白银,渠本翘也陆续增资,使得“晋升”资本达到了1.8万两。不久,二人将“晋升”改名为“双福火柴公司”,这是山西历史上第一家民族资产阶级兴办的近代工业企业。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双福火柴公司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渠本翘和乔家以股东方身份获得红利40余万两白银。此后,乔家破产,渠本翘代其还债,双福火柴公司便全部归渠本翘所有。
  双福火柴公司的示范效应,引起了当时山西商界人士投资办工业的兴趣,从此山西的近代工业逐步发展起来。
  除了创办火柴公司,渠本翘还投身开设了矿务公司。光绪末年,清廷将山西省内几处煤矿的开采权租给了英国福公司,接着又给予福公司修筑铁路权。这一行为遭到了山西人民的极大愤慨,轰轰烈烈的保矿运动就此爆发。
  英国福公司慑于山西民众的力量,只好让步,但提出山西必须赔付275万两白银。病入膏肓的清政府只能拿出来150万两,尚有125万两的缺口。关键时刻,渠本翘代山西当局出面向各大票号借款100万两,赎回了矿权。
  此后,渠本翘更是牵头集股设立了“山西保晋矿务公司”。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山西各界公推渠本翘为保晋矿务总公司经理。
  “保晋矿务公司”也成为山西采煤业第一个使用机械的近代企业。



渠本翘

试组银行


  渠本翘在投身实业的同时,也仍关注票号的发展。
  彼时,随着国门的打开,外国资本不断进入,在华的外资银行渐渐控制了中国经济的命脉。清政府也先后成立了大清银行、交通银行等,加之各地官银钱号,曾经长期称雄金融界的山西票号已经失去了霸主的地位,日薄西山。当时的山西票号各自为政、势单力薄,而且墨守成规、不思革新,难以与国内外银行抗衡。譬如,清末的几场倒账风潮,外国银行凭借外力,大清银行依仗官势,均规避了风险。唯独山西票号损失众多。
  渠本翘久在商埠,见识广泛,视野开阔。广泛号召,大声疾呼,力图聚合山西票号之力组建大银行,把山西票号带到现代金融业的轨道,
  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为了保障山西票号的权益,以求在市场上立足,渠本翘牵头,山西祁、太、平三帮票号驻京掌柜集体商议,组建“三晋汇丰银行”。
  众掌柜考虑到渠本翘素有盛名,信誉极好,学问、历练在山西省内均是首屈一指;另外,渠本人家道殷实,官阶显耀,可以作为三晋汇丰银行的护符。于是,众人公举渠本翘牵头组建银行。
  当时,渠本翘一方面受到西方思潮的影响,顺应历史潮流;另一方面亦目睹山西票号的时艰,遂应允此事。在渠本翘的带领下,驻京的山西票号联合上书总号,要求大联合,组建银行,寻求转型。渠本翘本人则多方奔走,亲临各总号,详细陈述合租银行的利益所在,“苦口婆心到处善诱,命晋票号各帮设立银行以保晋人命脉,以护汇业基础”。
  但是,晋商总号偏安一隅,因循守旧,未能洞察世事,对组建银行并不热衷,甚至以种种借口加以阻挠,特别是蔚丰厚总号大掌柜毛鸿瀚居然说,“银行之议,系渠某自发财耳。如各埠再来函劝,毋庸审议,径束高阁可也。”
  此后,晋商合组银行的倡议化为泡影,渠本翘的努力也付之东流。他从此心灰意冷,再未涉足票号行业。

晚年隐居


  宣统二年(1910年)夏,清政府“假立宪”成立了典礼院,任命渠本翘为典礼院学士,后又兼任山西大学堂监督。
  在此目睹了清廷的腐朽没落之后,渠本翘辞去一切公职,专职经营保晋矿务公司。由于公司创设时,山西当局以亩捐银为担保的借款已经到期,但是迟迟不肯兑现,渠本翘只得以公司资金归还此前借款。本已惨淡经营的保晋公司由于资金不足,更加元气大伤,进退维谷。此后,虽然渠本翘多方筹措,但是仍无起色。渠本翘对矿务经营心灰意冷,遂辞去一切职务。
  虽然公司经营不佳,但是渠家历经多年经营,仍是富甲一方。山西军阀阎锡山见渠家家道殷实,遂起攫夺之心,派人在祁县渠家“商借”白银30万两,渠家无奈,只好应允。袁世凯称帝时,曾极力笼络渠本翘,许以高官厚爵,但渠坚辞不受。
  此后,渠本翘举家迁往天津,做起了寓公,致力于收藏和著述,再未入仕。民国八年(1919年)病逝于天津。
  近代国学大师林琴南,在《祁县渠公墓表》中盛赞他:“少有检格,于文史多有所涉。既遭国变,无聊不平,一寓之于酒,想其酒酣耳热,西望崇陵,血泪填满胸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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