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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形象的认识和追求有以形而上论,有以形而下解,惟二者有机统一,方可称之完美。任何一件艺术品,只能在形似上刻求意象,至于神似,即其精神意境,则是评论者或是观者的一种解说。“道,可道,非常道。”世界上没有完全被说透的理论,认识是无止境的,否则世界就停止不前了。
描写滁州市公安局这样一群尽忠尽责的民警,也许不需要如椽大笔,也不需要高深的理论分析,他们不是形而上的抽象概念,他们只是无数公安民警中平凡的一分子,是实实在在的具象,默默耕耘在各自的岗位上。他们的事迹是平凡的,甚至于让人习焉不察,仿佛浩瀚海洋中的一抹微波。但是,正是这点滴的平凡,维系着我们的和平稳定;正是这如丹的赤诚,挂牵着千家万户的幸福;正是这无私的奉献,奏响着一曲曲时代进步的凯歌。
我们来看一看这群从平凡中走过来的人民警察吧——
行也备,才也果,言也诚,志也忠
一个寒气凛冽的日子,在滁州市公安局警官餐厅里。他,被他的同事称之秦局(长)者,正式名字是秦钢昌,一个光明磊落、钢一样坚强的汉子,此刻与他的同事围坐在一张圆形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工作餐。饭菜比较简单,一盆大米饭,伸勺子随意挖取;菜就常见的那几样,青菜萝卜豆腐,红烧肉是不会缺的,做警察的补充脂肪和热量是必须的,没有酒。这大锅饭菜,作为日常饮食,也说得过去,餐厅里别有一种家庭式的温暖气氛。每个人吃饭的速度又是军用的,各吃各的,速度很快,没有客套闲话,没有酒桌上常见的那种热闹。
秦钢昌,给人的感觉是亲和胜于铮铮气质,非常平易近人,谁见了都想与他唠叨两句,作为公安局长,这很难得。现在,他已吃罢午饭,擦擦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身庄重的警服,平添了虎虎生气,有一种百邪不侵的生动表情。他开口说话了,不多,只一两句,口气相当平静,并果决,好像是交代一件事,说毕大步走出餐厅,坚实的背影留在部属的视线中。这是冬日警营一道别致的风景。
秦钢昌就是这样的一位公安局长,工作起来一丝不苟,不吹高调不行虚套,生活则尽量低调简单。在平静拙朴的外表下,内心却沸腾着男人的热血,澎湃着对公安事业的激情。这不是在对他做形而上的揣测,而是品尝了“梨子的滋味”后做出的形而下的判断。一次,秦局长下基层,那是个冰封雪冻的日子,江淮大地的隆冬虽说不上寒气逼人,湿气却极其明显,公路上碎雪浮冰,行车极易打滑。途中,就有辆轿车翻倒在路边。秦局见状下令停车施救。翻车司机见警车上走下几名警察,又惊又喜。问明情况后,秦钢昌就与大家一起动手把车子扶正推上路。车子熄火了,发动不起来,秦钢昌把手一挥说:“推!”于是,众人在碎冰泥水的地上呼哧呼哧推着轿车,十米,几十米,百十来米,直到轿车发动起来。这时,秦局长的警服被泥水溅出无数水墨梅花,他的额头上沁出汗珠,口里喷出的热气在寒风里凝成白雾。望着渐行渐远的轿车,秦局长舒心地笑了。轿车司机把手臂伸出车窗,感激地一个劲摇着,晃动的手画出了一排标点,把他要说的话都囊括在这流动的省略号之中。滚动的车轮拉出长长的破折号,诉说着对警徽的敬仰……
这件事是一位机关民警在一不小心的情况下“披露”出来的。秦钢昌从不让别人宣传他。我曾试图更多地了解一些关于秦局长的故事,可每每都被他本人婉拒了,而局里的同事也多是闪烁其辞,谁也不敢轻易触犯秦局长的“禁令”。因此,采访秦钢昌难度很大,只能靠挤牙膏式的获得一点有关他的信息,大致勾勒出这位局长的轮廓。尽管如此,这也丝毫不影响我们对他的认识,从他坚定的目光中,从他指挥若定的挥手之间,从他带领的虎虎有威的滁州公安队伍身上,我们何尝不能管窥这位“秦局”的伟光?
秦钢昌穿过餐厅一楼的走廊,来到局办公楼进门的大厅。大厅两侧墙壁上是公安局的“新闻墙”,挂满了缤纷的图片和说明文字,展示了市局走过的战斗历程。秦钢昌在“新闻墙”前停了片刻,用目光扫了一遍,见没有新的内容,这才一脸平静地转身离去,准备转换角色,投入到下午新一轮的工作中去。
“干公安,每个动作都要符合标准,每一句话都要有价值。”秦钢昌如是说,“行也备,才也果,言也诚,志也忠,表里一致,才是警察的大美、完美。为此,每一个人,这里指我们滁州市公安局的全体警察,必须对自己从事的公安事业无限忠诚。”
秦钢昌的故事在本文只是开始,他思想的丰富内涵在更多的警察身上得到了延伸和演绎。只有自己的细节是不够的,主帅的贡献更重要的是把自己的思想幻化为一种艺术,让更多的人去践行大道,成就大美。
行于大道,惟施是为
大道,指高尚的政治理想,亦或是行为准则。对公安机关而言,就是正确的行动方向,不走邪路。忠于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就是公安机关的大道,是坚持科学发展观的生动实践。对此,作为一局之长,秦钢昌全身心投入,担当起领军人物之责,呕心沥血开发他从事公安工作30多年的价值资源,把他统领的警察部队不失时机地推向社会的风口浪尖,经历激烈的摔打和艰苦的磨练,取得了拥有“三基”工程建设成果的话语权:“全市公安工作和队伍建设取得了明显成效,实现了公安工作‘三个促进’,即促进公安工作战斗力不断提升,促进社会治安不断好转,促进群众满意度不断提高,达到了‘发案少,秩序好,社会稳定,党委政府放心,群众满意’的目标,为滁州市公安事业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为打造‘平安滁州’、构建‘和谐滁州’做出了重大贡献。”
这样的话,写进文学作品,即使是报告文学,也可能被视为空洞无物,欠缺艺术维度。但作为总结报告,它何尝不是一种高度概括?就让我们撷取几个最精彩的片断,尽可能地诠释一下这个总结吧。
时间的记忆往往是模糊的,但事物的轮廓还很清晰。那是个冰天雪地、大雪封门的日子,公路的路面像有机玻璃一样平滑,更坚硬。对公路交通来说,这是事故多发的时节,令西阳交警中队担任巡逻任务的交警牵肠挂肚,不敢懈怠。凌晨五点,当他们行至104国道1043km+500m附近的上坡道时,发现两辆重型带挂货车横在坡道中,像两只受伤的老虎倦卧在那里,没有了一点神气,只有尾灯像哭肿的眼睛,在传递求救的信号。已有近百部车辆被堵,不能前行,两货车司机急得团团转。求救电话打出后,很快,西阳中队的巡逻交警好像从天而降似的就来到他们面前。接着,又来了一批救援的交警,他们带来了铁镐、铁铲等工具,投入了紧张的救援战斗。路面的冰冻像防弹玻璃一样坚实,一镐下去,是一道白花花的印痕,有的只能溅起细碎的冰花。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交警们只能用这样的蛮力、这样的笨办法,一镐一镐地刨,一铲一铲地铲,蚂蚁啃骨头也得啃!“谁叫我们是警察呢!”这是滁州公安们爱说的一句话。现在,在这个节点上,便有了夺目的光彩。他们把砂石铺洒在被刨过的路面上,冰封的路面被一点点蚕食,道路在延伸。其实,这砂石也不是什么神仙变来的,而是西阳中队早已做好的预案,在事故没有发生前,他们已预设下了战胜事故的方案。这时,破冰的镐声,铺砂的铲声,就像一个个跃动的音符,在万籁俱寂的雪野上,响起动听的乐章。在这急弦若雨的乐章中,冰块化解,坡道化夷。冬日的太阳虽然隐在雪幕之中,但在欢快的喇叭声中,车轮滚动,驾驶室里又有了温暖的表情,皖东大地的早晨,留下了南来北往的司机无言的感动。
西阳中队的营房,是一排整洁的小楼,它坐落在通往南京的104国道的路边,在秋日的野外,身临其境,给人一种平安而亲切的韵味。营房里,长年活跃着17个警察的身影,他们平均年龄只有29岁。这个年龄段,使中队充满青春朝气,他们像在阳光下拔节成长的秧苗既齐整、向上,又有序、迅捷。他们的手势、眼神、呼吸、心跳,伴随着潮水般的车流,24小时不停地在辖区上百公里的大道上滚动着。在营房的正门两侧,挂着各式各样的奖牌,在秋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金黄色的底版上,嵌着火红的字体,显得庄严、美丽、温馨、温暖。这每一个奖牌后面,有过许许多多感人肺腑的故事,闪耀着这个英雄集体的精神光辉:连续四年获得市直文明单位称号,连续三年被省公安厅荣记集体二等功,被省公安厅评为全省人民满意公安基层单位,全省示范交警中队,中队长刘长彬被评为“青年文明号”创建活动先进个人,等等。在如许的奖牌中,含金量最高的当是公安部授予的全国创建平安大道先进集体。就是说,他们获得了从市、省到国家的表彰。这些用忠诚铸就的奖牌,向人们注解着什么是伟大,什么是创造、崇高,人生在这里便有了价值的标准和判断。
皖东大地的阡陌交通,流动着西阳中队色彩斑斓、炫目多姿的故事。大到处理交通事故、非法运输、违规超载,小到辖区内群众办证入户、柴米油盐,都纳入他们的视线内。有个六七岁的孩子,刚刚踏进校门,教室的小板凳还没坐热,书本才刚刚打开,那简单的课文与他的梦想还无法对接,一个恶梦不期而至,他的父亲突然撒手而去,弃孤小而永隔。接着母亲改嫁,远走他乡。幼年失去父母关爱的痛楚瞬间降临到这个叫杨国富的孩子身上。从此,每一个日子,对小国富来说,都是他心头上的一道伤口。看着班里的同学放学后,被爸爸或是妈妈牵着抱着,他不敢看他们父母那慈爱而温暖的目光,泪水在自己眼眶里打着转,闹心。他开始明白,他永远都不可能在爸爸膝前撒欢了。孤独、自卑,总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他,赶不走,打不散。
有一天,突然家里来了好几位警察叔叔,他们对他微笑着,甚至抱起来亲热,那笑容像是久违了的父爱一般温暖。小国富紧紧靠在已80多岁、多病的爷爷身边,惊疑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年龄最大的警察叔叔,人们喊他刘队长。几年之后,小国富才知道刘队长叫刘长彬,是西阳中队的队长。在小国富面临失学的情况下,是刘队长他们及时走进他的生活,给他送来钱与物,送来父辈的关爱,使他得以继续上学。而且,不是一次性的,一直到现在,每年不断,直到小国富长大。在西阳中队这个集体里,从那会儿有了一个“编外”人员。小国富渐渐长大,每当这些警察叔叔来到他家时,他都不忘怯怯地说一声:“谢谢”,声音不再落寞。80多岁的爷爷栽秧割麦的大田活,也全被西阳中队“警察叔叔”包揽下来。小国富懂事了,就像小时候牵着父亲的衣襟一样,紧紧跟在警察叔叔的身后,有时送茶,有时站在田埂上打秧把,笑容在脸上荡漾着,快乐又回到这个不幸少年身边。
亲情驱走了小国富心头的哀伤,使他在人生的道路上健康成长,西阳警察的功德是无法用他们捐献的钱物、付出的力气来计算的。
忠不避危,爱无恶言
警察的力量,是维系社会稳定的重要基石。在快速变革的时代,警察肩负的使命更艰巨,承载的责任更重大,大到刑事犯罪的侦破,小到人民内部矛盾的调解,“有事找警察”已成为社会普遍的共识。国家的长治久安,人民的安居乐业,都维系着人民警察的勤苦和功绩。但是,目前社会上总还是或多或少地对警察存在着一些片面的认识,甚至误解。从理论上说,没有人不认同警察工作的艰辛和崇高。但从实际生活中看,警察又往往成为某些人发泄对生活状况不满情绪的出气口。警察在执法过程中,明明做了好事,由于某些人不明真相或不理解,围攻和谩骂警察的事情时有发生。警察在打击犯罪时,虽然是秉公执法,但对被打击的对象及其利益关联者来说,则不全是这样想,有的隔岸观火,态度漠然;有的抱怨指责,心怀愤懑,结下对警察的仇恨。鉴于此,警察在人们的心目中,形象危机就无时不在,不可避免,猜忌者有之,苛求者有之,甚至直接冲突者也有之。因此,作为人民公安警察,注重自我形象的塑造,也就显得异常迫切和重要。
秦钢昌作为全市公安警察排头兵和领军者,他不仅要求自己做得好,保持大美完美的标准,这对他来说,也许并不难;难的是,要让他的警察团队中的全体都能像他一样“标准美”——常怀爱民之心,常守为民之责,常办利民之事——难度系数是不言而喻的。他得长着超人的脑袋来工作。
当然,这一点也没有难倒他。秦钢昌的做法是:大力挖掘、树立、学习一批警察英模代表人物,使他们成为全市公安警察形象的符号和标志,并在社会生活中形成巨大的凝聚力、感召力,使警察的形象得到整体的升华。身边的人物就是活生生的榜样,使广大干警感觉到了英雄人物是平凡的、贴近的,进而摈弃了虚无的高大全形象,从自身做起、找回自信。
在群众的危难之中,滁州市公安警察英雄迭出,就像海浪卷来,一浪高过一浪。
那是在凤阳县一个偏僻的村庄,一排农家土屋。屋内,魏某由于感情的危机,引发了她自焚的念头。可乐瓶里装满了汽油,她从头上往下浇遍了全身,手里握着打火机,面对着门口围观村邻痛苦地大叫:“你们别过来,我不想活了!”空气突然凝固了,村邻们被她的举动惊呆了,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扑上去救人吧,难保自己也被烧成灰烬;不去制止吧,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生命就要倒下。村邻们束手无策,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闻讯火速赶来的派出所民警唐新户,快步冲进围观的村民中,双手排开人群,一边喊着“魏嫂,千万别做傻事,有话好好说嘛。”魏某哭叫道:“谁也别过来,你们管不了我的事!”女人情绪异常激动,唐新户不断用好言相劝,用情理打动她,说服她放弃这危险的举动(还能引起村里大火)。女人不听,她把可乐瓶里的汽油不断倒在自己的身上,表现出了必死的决心。唐新户心中虽然异常焦急,但表情上不能失态,他一边规劝,一边用眼光观察周围的情况,在心理上,以静制动,思谋上前扑救将会出现的后果。女人本想用“火”借“风”势,发泄怨气,向外人做出“申诉”,使人尽皆知,死去也值了。没想到这唐警察神情如此镇定,说得又是那样真诚恳切,她的决心动摇了,但仍表现出决不后悔的样子,把手中的打火机高高举起来。唐新户注意到,魏某并没有把可乐瓶子扔掉,这说明她还没有做出最后点燃身体的决定,只是先前燃烧的目光有了些许的冷却。唐新户目击的余光及时捕捉到了魏某心理的信息变化,觉得扑救的最佳时机到了。趁魏某精神出现游移的瞬间,唐新户出其不意地奔到她面前,首先抓住了她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试图将打火机夺下。然而,几乎就在唐新户把魏某的手抓住的同时,魏某已将打火机点燃,随着砰地一声,火苗升腾,浸着汽油的衣服立刻熊熊燃烧起来,唐新户和魏某都被裹在火光中。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唐新户立即改变了救助方式——引火烧身,一把抱住魏某,把她向门外推去,尽量用自己的身子阻断火势在魏某身上蔓延,却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幸好这时已有人提来了水桶、端来了水盆,纷纷把水泼到他们身上。由于唐新户反应敏捷,火烧起来时,魏某已被推拥到门外空地上,没有引燃房屋,避免了村里一场更大的火灾,但唐新户和魏某都已被烧成重伤。派出所及时开来警车救护,唐新户咬着牙,忍受着被烧伤的灼痛,忙着与别人一起把魏某抬上警车,自己到最后才上去。在医院救治时,唐新户又是忙前忙后,为魏某办好住院手续,直到魏某进了手术室,他这才在同事的催促下去接受治疗。医生诊断唐新户为二度烧伤,面积达12%,胸、颈和手等部分已经脱皮流水,因为延误了救治时间,使伤情更加恶化。手术后,他仍然惦记着魏某的伤势,令前来探望的领导和同事感动不已。
《安徽日报》等省内多家新闻媒体先后报道了唐新户同志的先进事迹。2007年6月,唐新户同志舍身救人的英勇行为被评为“安徽省精神文明十佳事迹”;同年9月,他被评为 “滁州市先进工作者”;2008年1月,他被安徽省公安厅荣记个人一等功。2009年6月2日上午,他光荣地出席了第五次全国军转表彰大会暨2009年军转安置工作会议,他被授予“全国模范军队转业干部” 称号,并受到了胡锦涛、温家宝、李长春、习近平、李克强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唐新户虽然是一名普通民警,但他临危不惧的英雄行为却不是偶然的。他当过兵,又是一名共产党员。一家三口,女儿已在读初中,每月只有他1000多元的工资维持全家生计,日子的窘迫可想而知。即便如此,唐新户清廉如水,守贫如饴,为群众办事,一枝烟不接,一杯水不喝。在公安民警的岗位上,如果想不开,想捞一点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他说:不!他尽职尽责,无怨无悔地奉献,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还有比这样的人更值得敬畏的吗?
再说说社区民警王孝明。在部队,王孝明当过营长、教导员,一个正营级军官,2001年9月,转业到公安系统,穿上警服,当上了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一干已是8年了,服务百姓,安于平凡,老百姓亲切地称他是“我们的王民警”。
社区群众凡遇到难以处理的民事纠纷,就异口同声地说:“找王民警来!”只要王孝明到场,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办事公道、公正、公开,有说服力,深得群众的信任和拥戴。然而,有一次却遇到了意外。润芳园小区两户邻居因水管漏水引起争吵,王孝明听说后,想把问题解决在萌芽状态中,便主动前来调解,同时与居委会干部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这时,其中一户男主人来到警务室,什么情况也不问,上来对着王孝明就是几个老拳,把王孝明打得青眉碧眼,鲜血淋淋。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头脑稍不冷静,没有一定的休养定力,很可能出现有时媒体上报道的那样,警察开枪威慑群众,或者还几下手也可以说是自卫吧。王孝明没有枪,有枪也不会开枪,他连手也没伸一下,只是把椅子挪开,静静地解释,让事态立即平息了下来。被无端打了的王孝明在医院里缝了4针。晚上,当他得知打他的人被刑拘,第二天一早匆忙从医院赶到公安分局,为对方的违法行为做辩护(其人患有精神偏执症),说他是一时冲动而为,认识到就行了,免拘罚吧。对方的亲属得知后深受感动,打电话要来医院向王孝明赔礼道歉,他知道这是来还人情的,就回复说,来看看沟通一下,行。但不准带任何慰问品,不收一分钱,否则拒绝前来。
因个别群众的偏激和无理而引发的警民冲突事件,近年来在一些地方时有发生,此类事件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发一场严重的警察形象危机。但就在这场危机濒临爆发的瞬间,王孝明却用他的宽容轻松化解了。作为警察,复杂的社会引发警察形象危机的“场”无处不在,但在王孝明这样无限忠诚的人民警察面前,这些“场”却像冰山一样在阳光下化解了。所以还是这句话:人民是水,警察是鱼,鱼得水则活,水有鱼则灵。有灵气的水为鱼的跳跃腾挪提供了广阔空间,鱼也保障了水的正常流动和清纯。
柔亦不茹,刚亦不吐
有人比喻说,警察职业,如同在两股道上前行,左边是危险与艰辛,右边是诱惑与机会。在这两股道上,危险与艰辛是职业性质决定的,承担危险就是承担责任。为着正义,为着安定,为着百姓的平安,警察付出的不仅是年华老去,甚至是青春的生命。诱惑,是外部社会的干扰,形形色色的利益、享受,包括金钱美女,曾经迷惑了多少经历了血与火洗礼的铮铮铁汉!更有甚者,警匪勾结,鱼肉百姓,恃强凌弱,践踏法律,以人民授予之权柄,行个人权钱交易之私欲,给警察形象造成巨大的损害。能在这两条道上勇往直前者,决定的因素是警察的品格与素质,他们对弱势群体,对普通百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从灵魂上给予他们温暖和温情;对恶势力,对违法行为,决不让其有生存的空间,时时得而诛之。归根结底,警察更应敬畏法律,敬畏正义,就能在这两条道上歌唱着,舞蹈着,用智慧的心性谱写金色盾牌的辉煌。
沈泽雨牺牲时只有37岁,他走得太意外,太突然。人们在伤感他的不幸离去时,总是想起他曾经给予普通百姓的温暖。
沈泽雨虽是派出所长,但熟悉他的人,总是亲切地叫他“泽雨”,不是所长的身份被人们忘了,而是“泽雨”更能把他的心与老百姓的心贴在一起。他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以他自己的方式让别人的生活变得更幸福与温暖,让人性充满和谐与美丽。他活着就是为了别人生活得好一些,快乐一些。
2005年12月15日,一个对很多人来说十分平凡的日子,却是沈泽雨生命的最后一天。看一看他在这一天里是怎样以自己“灵魂的忠诚”去温暖感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的。
凌晨一点,沈泽雨才从办公室加完班回到家中。妻子心疼丈夫,要起来为他做点吃的,沈泽雨说:“不要了,对付着睡一会,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办。”话刚落音,人已倒床睡着了。6点不到,手机响了,沈泽雨被惊醒,抓过手机接听,原来是南京的同行上午要到他的派出所查阅相关案件材料,要他早点做准备。他立即翻身起了床,草草吃了一碗用剩开水泡的剩饭,便急匆匆赶到派出所,调出相关材料,等候南京的同志到来。接着,上午乡里来电话,他又急忙赶往乡政府办事。
中午妻子回家时,见丈夫躺在床上,神色很不好,像是有病的样子,就嘱附他好好休息,午饭等她回来做,就又忙事去了。半个小时后回来时,人却不见了,妻子打他手机,沈泽雨说,他到殷涧镇核实案件材料去了。妻子说,“你还没吃中午饭呀”。沈泽雨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在办事时,辖区居民黄某打来报警电话说他被人打了,要沈泽雨马上去处理。沈泽雨说:“好,我在殷涧,办完事立马赶来,你在派出所稍等一会儿。”黄某被打的事还没处理完,沈泽雨又接到二铺中学一位老师的报警电话,说他正在受到一学生家长的无端打骂。“你要冷静,我们马上来。”沈泽雨把黄某的纠纷处理完毕,已是下午3时,他带上民警赵忠诚匆匆赶到二铺中学,走访当事人,了解情况,调查取证。路上,沈泽雨越来越感到胸口堵得慌,很想坐下来歇歇,哪怕是靠在树边喘口气,喝口水也好。但他没有这样做,警情就是命令,接警后,必须以最快速度奔赴现场,这是警规,警规是不能随意违背的。即使不是命案,一般民事纠纷如不及时处置,往往是重大案件的肇始,沈泽雨深知其后果而不为。消事故于萌芽之中,这是一种良态。如果直到杀了十个或更多的人命后才引起注意去破案,这现象并不鲜见,教训也太深刻。沈泽雨不敢这样怠慢警规。
下午5时,沈泽雨和赵忠诚一起核实那位中学老师被打骂的材料时,赵忠诚发现所长的脸色蜡黄,额头上尽是汗珠,手也有些颤抖。这可是冬天啊,出汗太不正常,问他是不是病了?沈泽雨说:“可能是饿了,没事的,我们抓紧吧。”这才想起中午饭还没有吃,但事没办好他不会罢手。他习惯于坚持,不相信自己会倒下去。
谁知,死神已经逼近沈泽雨。半个小时后,沈泽雨的胳膊渐渐无力地垂下,身子靠在椅子上已经不能动弹。“所长。”赵忠诚开始还以为所长太劳累睡着了呢,一推发现不对劲,忙叫来车子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太晚了,下午6时10分,沈泽雨的心脏停止了极其微弱的最后一跳。
英雄从此永远离开了他无限忠诚的警察岗位。沈泽雨同志无私奉献、用青春构筑和谐,舍生忘死、以生命履行职责。他的行为为党旗增色,为警徽添彩,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得到人民群众的广泛赞扬。
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在一间不起眼的低矮平房里,没有现代生活用品,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张双人木板床,几条歪倒的凳子。2006年某个夏日的夜晚,平房里悄悄地住进了两个陌生的生意人,说是收购旧家电的,本钱不大,只能租这种房子。自生意人住进后,白天门总是紧闭着的,不见人进出。房东也不问,可能是出去收旧家电了吧。平房的对面,就是以“二王”为首一伙黑恶势力开的“华祥公司”,干的是敲诈勒索、绑架人质、骗取钱物的买卖,为害社会已久,民愤极大,江湖上有“皖东第一黑”的“名头”。经过4个多月来的梳理排查,滁州市公安局决定,由魏小威担任对“二王”团伙巢穴——“华祥公司”做最后秘密侦查,进一步收集证据,掌握他们的活动规律,为收网做准备。
“蹲坑”,是耐心和毅力的磨练,是生活方式的另类,也最能检测警察的忠诚度,这不是一天半日的事,没有具体时间表,视情况的变化而定,没有正常的生活节奏。吃的是方便面、面包、饼干,喝的是纯净水,连青菜豆腐也难得享受,更甭说荤腥了。又是夏天,无条件去洗澡,身上的汗味越来越重,这可乐坏了满屋的蚊子,整夜地嗡嗡叫不停,熙熙攘攘,一个个大腹便便,那里面是魏小威与战友的热血。满身被叮咬得红肿,魏小威笑着对战友说:“这是二王派来的杀手,对我们实行围剿呢。”蚊虫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他们的目光通过窗口的观测点,牢牢盯着对面“华祥公司”的一举一动,人员流动情况,活动规律,有什么异常,等等,全部记录在案,以便今后准确无误地实施抓捕。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俩才轮流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或者回单位去取食品,向领导汇报观察到的情况。
虽然外面的太阳是那么新鲜可爱,但这间平房却24小时沉静在如夜的幽暗之中,没有一丝喧嚣和生气,惟有窗口里的瞳仁像电光一样照着“华祥公司”的蛛丝马迹。艰难和寂寞的付出与获取证据的快乐是成正比的。魏小威的心灵是平静的,觉得这“蹲坑儿”的日子也很充实。
勿庸置疑,在完成了48天的守候日子后,这个“名满”江湖的“皖东第一黑”52名重要成员无一漏网,悉数被捕归案。
而魏小威,前后7个月跨越6个省,行程数万公里,亲手抓捕了这个犯罪团伙20多个在逃人员。当他最后一次告别7岁的女儿时说,这次回来一定去学校接她一次,当一个好爸爸。然而魏小威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他牺牲在追捕逃犯的征途上,虽然他对女儿的许诺未能实现,但谁能说他不是世界上一位最好的爸爸呢!
公安部部长孟建柱签署命令,追授滁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治安行动队队长魏小威为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称号。
魏小威的牺牲,以他生命的大美谢幕,向公安事业行了最后一个无限忠诚的军礼,向他心中装着的老百姓做了最深情的告别。榜样是无止境的,继承者只有付出新的更加艰辛的努力,这必然包括牺牲,而被保护的人将永远对他们怀着燃烧般的温暖和感动。
守法持正,嶷如秋山
听到这样一则故事:一艘远航的海船遭遇意外,即将沉没。船上突然蹿出两个亡命之徒,拔出尖刀对着船长说:交出船上全部钱财。这时,有几名警察扑过来,把亡命之徒制服。海船在正义与邪恶的搏斗中,渐渐地沉入大海中……
“我们把每天的故事,都当做是公正的遗存,法律要向历史证明:在任何时候,决不放弃对犯罪的惩治,对文明的守护。”滁州市公安局在破获“2007·1·28”大爆炸抢劫银行这个惊天大案后,一位指挥破案的警官在日记上写下了这几句话: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敢公开以爆炸方式抢劫银行巨款,这不仅在滁州市历史上是第一次,在全国也极为罕见。
犯罪嫌疑人将作案时间选择在早晨上班时分,运钞车离开银行一分钟左右,当班的营业员还未能将巨额现款存放进保险柜之际,突然进入,用精心制作的爆炸装置将柜台炸开,入内抢走现款,跨上停放在银行门口的电动助力车逃离现场。
案情分析会上,“1·28”大案总指挥秦钢昌聚精会神地听取每一个人的发言,他要从这发言中得到启发,寻找破案线索。昨天他已接到父亲病危的通知,本打算今天赶回铜陵市去见父亲最后一面,突发的大案改变了他的行程,他必须留下来与大家共同研究制定破案的思路和方案。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建,是位有着几十年侦破经验的老猎手,担任侦破“1·28”大案专案副总指挥,侦破的重担无疑落在他的双肩。
这是一个惊天大案,从省里到中央迅速传来指令:“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侦破此案,维护社会稳定,确保春节安全。”银行被抢的消息不亚于7级地震传遍滁州城。案发银行门外,很快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如果不能尽快破案,一向风光的滁州警察颜面何在?张建来到现场后,搜索着每一处疑点,不放弃任何微小的痕迹。张建的目光从人群中擦过,他仿佛看到有个矮个男人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引起他的警惕,那人的眼神有些飘忽,还有一丝不易被发觉的紧张。人们在挤来挤去,张建想对这飘忽的眼神做些探究,但这个男人一瞬间连影儿也不见了。
这个矮个男人在张建的脑海里打了个问号。
案件的侦破很复杂,最终通过犯罪嫌疑人骑的那辆助力自动车,经过排查,顺藤摸瓜,目标锁定了远在江苏省江都市刑满释放人员潘志远(男,40岁)、扬州的曹春明。1月下旬,他们在滁州盗窃了那辆蓝色助力自动车后,曾到案发现场和周围多次踩点,案发后,他们丢弃了这辆助力车,改乘前来接应的同伙开来的车向江都和扬州方向逃窜。
抓捕工作在秘密中紧张地进行。
一条重要线索传到前线指挥部:2月6日9时,潘志远和曹春明将在江都商厦门前碰面。张建立即下令在江都商厦门前合力抓捕。在扬州警方的积极配合下,兵分两路的滁州刑警早已在江都和扬州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这一时刻的到来。这时合兵一处,各自选择了隐身场所,盘马弯弓,张网以待。
9时10分,犯罪嫌疑人果然在江都商厦门前出现,他矮矮的个子,右手习惯地插在裤兜里,一副轻松随便满不在乎的样子。刑警小周心头火起,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他双手铐住。但没有张建的命令,何况另一个目标还没有出现,他不能轻举妄动。
张建也吃惊了,他眼前浮现出那天在案发现场瞥见的那个把右手插在裤兜里的矮个子男人,完全一模一样,原来他就是潘志远!这个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太猖狂了!做了案,居然还敢返转身来看“热闹”,这不是公开与警方挑战嘛!狡猾!可恶!潘志远,你得意得太早了!
这时曹春明也出现了。他很随意地朝潘志远走来,一边与他打着招呼。身怀一身功夫的刑警小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时机已到,他朝江都刑警队长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我对付那个大个儿(曹春明)。话未落音,小周已箭步冲出,猛虎扑食般将曹春明摁住,曹春明未及反抗便应声倒地,束手就擒。几乎是同时,隐蔽在四周的刑警们呼啦啦围了上来,潘志远的双手也被铐住。“你们太神了!”潘志远那曾经目空一切的目光暗淡下来,连骨头也软成一团泥巴似的,那只右手再也不能插进裤兜里装做轻松状了。
滁州的公安警察,如今在滁州老百姓的心目中,是一支威严、正义之师,来之能战、战之能胜之师。他们用心血练出真功,他们用真功回报社会。在公安部举行的全国公安系统大练兵全面考核中,滁州市公安局作为全省公安机关代表队,各个科目都取得了优良以上的成绩,向全省人民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公安部考核组在这份答卷上做出这样的评语:滁州公安良好的精神状态,让我们感动。滁州作为经济欠发达的内陆地区,在警力和经费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如何提升队伍的战斗力,冲出制约公安工作的瓶颈,市公安局党组感到唯有苦练基本内功,走练兵强警之路,而大练兵活动的开展,正好为实现这一构想提供了平台。
这是一场展示“金盾辉煌”的晚会。广场上,滁城10万民众涌来为晚会增添了节日的气氛。他们兴高采烈地观看着公安民警的警务技能大比武。晚会总策划人、市公安局局长秦钢昌头顶警徽,全身警服,气定神闲,坐镇指挥。
晚会在10万人喝采声中拉开帷幕,晚会主题是:彰显警威,震慑罪犯,弘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参与比武活动的近千名民警,人人激情燃烧,身怀绝技,动作虎虎生风,技能娴熟精湛,至臻完美,招招制敌,让人眼界大开,心醉不已!
天穹下的五色灯光把广场照耀得一片灿烂辉煌。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十八般武艺之花激情绽放,没有人不被感染,没有人不被激动!也只有在现场,你才会感受到什么是人民公安的“伟大”,什么是人民公安的“力量”。从这“伟大”“力量”中,从心底油然喷发出幸福感、安全感、和谐感,它像从世纪的长河中滚滚而来,大地因它而葱茏,天空因它而澄碧,生活因它而美丽,祖国因它而安详。
秦钢昌始终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他不时地朝着沸腾的人海远远望去,在阵阵腾起的热烈掌声中,每一张笑脸都像阳光下的花朵在蓬勃开放,与比武的场面相映照,如同10万彩虹竞起,广场上一片梦幻般玲珑。
这是老百姓对滁州公安的热烈期待。这时,秦钢昌忽然看见比武台上正在“露一手”的是天长市公安局民警李智生,他知道,这个李智生的腿上功夫远近闻名,曾经一口气快速追撵2公里,将一玩命逃跑的犯罪嫌疑人抓获。“你跑——太——快了!”犯罪嫌疑人瘫倒在地,连一句话也说不全,他自恃有轻功,没想到却栽在李智生“飞毛腿”下。
“飞毛腿”是练出来的,所有的功夫都是练出来的。秦钢昌对滁州公安队伍充满了信心。他深深知道,公安工作是一项关系国计民生、社会政治稳定的基础性工作,社会的稳定和谐是改革发展的重要前提,是人民群众永恒的祈盼。正因为有了“三基”工程建设打下的坚实基础,滁州公安才能够面向人民,扎稳根基;才能够伸张正义,震慑邪恶;才能够提升素质,创新发展。他坚信,只要能够坚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扎实进取,无矫饰,不做秀,滁州公安就一定能以昂扬的斗志,顽强的作风,优异的成绩,向新中国成立60周年献礼!
描写滁州市公安局这样一群尽忠尽责的民警,也许不需要如椽大笔,也不需要高深的理论分析,他们不是形而上的抽象概念,他们只是无数公安民警中平凡的一分子,是实实在在的具象,默默耕耘在各自的岗位上。他们的事迹是平凡的,甚至于让人习焉不察,仿佛浩瀚海洋中的一抹微波。但是,正是这点滴的平凡,维系着我们的和平稳定;正是这如丹的赤诚,挂牵着千家万户的幸福;正是这无私的奉献,奏响着一曲曲时代进步的凯歌。
我们来看一看这群从平凡中走过来的人民警察吧——
行也备,才也果,言也诚,志也忠
一个寒气凛冽的日子,在滁州市公安局警官餐厅里。他,被他的同事称之秦局(长)者,正式名字是秦钢昌,一个光明磊落、钢一样坚强的汉子,此刻与他的同事围坐在一张圆形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工作餐。饭菜比较简单,一盆大米饭,伸勺子随意挖取;菜就常见的那几样,青菜萝卜豆腐,红烧肉是不会缺的,做警察的补充脂肪和热量是必须的,没有酒。这大锅饭菜,作为日常饮食,也说得过去,餐厅里别有一种家庭式的温暖气氛。每个人吃饭的速度又是军用的,各吃各的,速度很快,没有客套闲话,没有酒桌上常见的那种热闹。
秦钢昌,给人的感觉是亲和胜于铮铮气质,非常平易近人,谁见了都想与他唠叨两句,作为公安局长,这很难得。现在,他已吃罢午饭,擦擦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身庄重的警服,平添了虎虎生气,有一种百邪不侵的生动表情。他开口说话了,不多,只一两句,口气相当平静,并果决,好像是交代一件事,说毕大步走出餐厅,坚实的背影留在部属的视线中。这是冬日警营一道别致的风景。
秦钢昌就是这样的一位公安局长,工作起来一丝不苟,不吹高调不行虚套,生活则尽量低调简单。在平静拙朴的外表下,内心却沸腾着男人的热血,澎湃着对公安事业的激情。这不是在对他做形而上的揣测,而是品尝了“梨子的滋味”后做出的形而下的判断。一次,秦局长下基层,那是个冰封雪冻的日子,江淮大地的隆冬虽说不上寒气逼人,湿气却极其明显,公路上碎雪浮冰,行车极易打滑。途中,就有辆轿车翻倒在路边。秦局见状下令停车施救。翻车司机见警车上走下几名警察,又惊又喜。问明情况后,秦钢昌就与大家一起动手把车子扶正推上路。车子熄火了,发动不起来,秦钢昌把手一挥说:“推!”于是,众人在碎冰泥水的地上呼哧呼哧推着轿车,十米,几十米,百十来米,直到轿车发动起来。这时,秦局长的警服被泥水溅出无数水墨梅花,他的额头上沁出汗珠,口里喷出的热气在寒风里凝成白雾。望着渐行渐远的轿车,秦局长舒心地笑了。轿车司机把手臂伸出车窗,感激地一个劲摇着,晃动的手画出了一排标点,把他要说的话都囊括在这流动的省略号之中。滚动的车轮拉出长长的破折号,诉说着对警徽的敬仰……
这件事是一位机关民警在一不小心的情况下“披露”出来的。秦钢昌从不让别人宣传他。我曾试图更多地了解一些关于秦局长的故事,可每每都被他本人婉拒了,而局里的同事也多是闪烁其辞,谁也不敢轻易触犯秦局长的“禁令”。因此,采访秦钢昌难度很大,只能靠挤牙膏式的获得一点有关他的信息,大致勾勒出这位局长的轮廓。尽管如此,这也丝毫不影响我们对他的认识,从他坚定的目光中,从他指挥若定的挥手之间,从他带领的虎虎有威的滁州公安队伍身上,我们何尝不能管窥这位“秦局”的伟光?
秦钢昌穿过餐厅一楼的走廊,来到局办公楼进门的大厅。大厅两侧墙壁上是公安局的“新闻墙”,挂满了缤纷的图片和说明文字,展示了市局走过的战斗历程。秦钢昌在“新闻墙”前停了片刻,用目光扫了一遍,见没有新的内容,这才一脸平静地转身离去,准备转换角色,投入到下午新一轮的工作中去。
“干公安,每个动作都要符合标准,每一句话都要有价值。”秦钢昌如是说,“行也备,才也果,言也诚,志也忠,表里一致,才是警察的大美、完美。为此,每一个人,这里指我们滁州市公安局的全体警察,必须对自己从事的公安事业无限忠诚。”
秦钢昌的故事在本文只是开始,他思想的丰富内涵在更多的警察身上得到了延伸和演绎。只有自己的细节是不够的,主帅的贡献更重要的是把自己的思想幻化为一种艺术,让更多的人去践行大道,成就大美。
行于大道,惟施是为
大道,指高尚的政治理想,亦或是行为准则。对公安机关而言,就是正确的行动方向,不走邪路。忠于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就是公安机关的大道,是坚持科学发展观的生动实践。对此,作为一局之长,秦钢昌全身心投入,担当起领军人物之责,呕心沥血开发他从事公安工作30多年的价值资源,把他统领的警察部队不失时机地推向社会的风口浪尖,经历激烈的摔打和艰苦的磨练,取得了拥有“三基”工程建设成果的话语权:“全市公安工作和队伍建设取得了明显成效,实现了公安工作‘三个促进’,即促进公安工作战斗力不断提升,促进社会治安不断好转,促进群众满意度不断提高,达到了‘发案少,秩序好,社会稳定,党委政府放心,群众满意’的目标,为滁州市公安事业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为打造‘平安滁州’、构建‘和谐滁州’做出了重大贡献。”
这样的话,写进文学作品,即使是报告文学,也可能被视为空洞无物,欠缺艺术维度。但作为总结报告,它何尝不是一种高度概括?就让我们撷取几个最精彩的片断,尽可能地诠释一下这个总结吧。
时间的记忆往往是模糊的,但事物的轮廓还很清晰。那是个冰天雪地、大雪封门的日子,公路的路面像有机玻璃一样平滑,更坚硬。对公路交通来说,这是事故多发的时节,令西阳交警中队担任巡逻任务的交警牵肠挂肚,不敢懈怠。凌晨五点,当他们行至104国道1043km+500m附近的上坡道时,发现两辆重型带挂货车横在坡道中,像两只受伤的老虎倦卧在那里,没有了一点神气,只有尾灯像哭肿的眼睛,在传递求救的信号。已有近百部车辆被堵,不能前行,两货车司机急得团团转。求救电话打出后,很快,西阳中队的巡逻交警好像从天而降似的就来到他们面前。接着,又来了一批救援的交警,他们带来了铁镐、铁铲等工具,投入了紧张的救援战斗。路面的冰冻像防弹玻璃一样坚实,一镐下去,是一道白花花的印痕,有的只能溅起细碎的冰花。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交警们只能用这样的蛮力、这样的笨办法,一镐一镐地刨,一铲一铲地铲,蚂蚁啃骨头也得啃!“谁叫我们是警察呢!”这是滁州公安们爱说的一句话。现在,在这个节点上,便有了夺目的光彩。他们把砂石铺洒在被刨过的路面上,冰封的路面被一点点蚕食,道路在延伸。其实,这砂石也不是什么神仙变来的,而是西阳中队早已做好的预案,在事故没有发生前,他们已预设下了战胜事故的方案。这时,破冰的镐声,铺砂的铲声,就像一个个跃动的音符,在万籁俱寂的雪野上,响起动听的乐章。在这急弦若雨的乐章中,冰块化解,坡道化夷。冬日的太阳虽然隐在雪幕之中,但在欢快的喇叭声中,车轮滚动,驾驶室里又有了温暖的表情,皖东大地的早晨,留下了南来北往的司机无言的感动。
西阳中队的营房,是一排整洁的小楼,它坐落在通往南京的104国道的路边,在秋日的野外,身临其境,给人一种平安而亲切的韵味。营房里,长年活跃着17个警察的身影,他们平均年龄只有29岁。这个年龄段,使中队充满青春朝气,他们像在阳光下拔节成长的秧苗既齐整、向上,又有序、迅捷。他们的手势、眼神、呼吸、心跳,伴随着潮水般的车流,24小时不停地在辖区上百公里的大道上滚动着。在营房的正门两侧,挂着各式各样的奖牌,在秋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金黄色的底版上,嵌着火红的字体,显得庄严、美丽、温馨、温暖。这每一个奖牌后面,有过许许多多感人肺腑的故事,闪耀着这个英雄集体的精神光辉:连续四年获得市直文明单位称号,连续三年被省公安厅荣记集体二等功,被省公安厅评为全省人民满意公安基层单位,全省示范交警中队,中队长刘长彬被评为“青年文明号”创建活动先进个人,等等。在如许的奖牌中,含金量最高的当是公安部授予的全国创建平安大道先进集体。就是说,他们获得了从市、省到国家的表彰。这些用忠诚铸就的奖牌,向人们注解着什么是伟大,什么是创造、崇高,人生在这里便有了价值的标准和判断。
皖东大地的阡陌交通,流动着西阳中队色彩斑斓、炫目多姿的故事。大到处理交通事故、非法运输、违规超载,小到辖区内群众办证入户、柴米油盐,都纳入他们的视线内。有个六七岁的孩子,刚刚踏进校门,教室的小板凳还没坐热,书本才刚刚打开,那简单的课文与他的梦想还无法对接,一个恶梦不期而至,他的父亲突然撒手而去,弃孤小而永隔。接着母亲改嫁,远走他乡。幼年失去父母关爱的痛楚瞬间降临到这个叫杨国富的孩子身上。从此,每一个日子,对小国富来说,都是他心头上的一道伤口。看着班里的同学放学后,被爸爸或是妈妈牵着抱着,他不敢看他们父母那慈爱而温暖的目光,泪水在自己眼眶里打着转,闹心。他开始明白,他永远都不可能在爸爸膝前撒欢了。孤独、自卑,总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他,赶不走,打不散。
有一天,突然家里来了好几位警察叔叔,他们对他微笑着,甚至抱起来亲热,那笑容像是久违了的父爱一般温暖。小国富紧紧靠在已80多岁、多病的爷爷身边,惊疑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年龄最大的警察叔叔,人们喊他刘队长。几年之后,小国富才知道刘队长叫刘长彬,是西阳中队的队长。在小国富面临失学的情况下,是刘队长他们及时走进他的生活,给他送来钱与物,送来父辈的关爱,使他得以继续上学。而且,不是一次性的,一直到现在,每年不断,直到小国富长大。在西阳中队这个集体里,从那会儿有了一个“编外”人员。小国富渐渐长大,每当这些警察叔叔来到他家时,他都不忘怯怯地说一声:“谢谢”,声音不再落寞。80多岁的爷爷栽秧割麦的大田活,也全被西阳中队“警察叔叔”包揽下来。小国富懂事了,就像小时候牵着父亲的衣襟一样,紧紧跟在警察叔叔的身后,有时送茶,有时站在田埂上打秧把,笑容在脸上荡漾着,快乐又回到这个不幸少年身边。
亲情驱走了小国富心头的哀伤,使他在人生的道路上健康成长,西阳警察的功德是无法用他们捐献的钱物、付出的力气来计算的。
忠不避危,爱无恶言
警察的力量,是维系社会稳定的重要基石。在快速变革的时代,警察肩负的使命更艰巨,承载的责任更重大,大到刑事犯罪的侦破,小到人民内部矛盾的调解,“有事找警察”已成为社会普遍的共识。国家的长治久安,人民的安居乐业,都维系着人民警察的勤苦和功绩。但是,目前社会上总还是或多或少地对警察存在着一些片面的认识,甚至误解。从理论上说,没有人不认同警察工作的艰辛和崇高。但从实际生活中看,警察又往往成为某些人发泄对生活状况不满情绪的出气口。警察在执法过程中,明明做了好事,由于某些人不明真相或不理解,围攻和谩骂警察的事情时有发生。警察在打击犯罪时,虽然是秉公执法,但对被打击的对象及其利益关联者来说,则不全是这样想,有的隔岸观火,态度漠然;有的抱怨指责,心怀愤懑,结下对警察的仇恨。鉴于此,警察在人们的心目中,形象危机就无时不在,不可避免,猜忌者有之,苛求者有之,甚至直接冲突者也有之。因此,作为人民公安警察,注重自我形象的塑造,也就显得异常迫切和重要。
秦钢昌作为全市公安警察排头兵和领军者,他不仅要求自己做得好,保持大美完美的标准,这对他来说,也许并不难;难的是,要让他的警察团队中的全体都能像他一样“标准美”——常怀爱民之心,常守为民之责,常办利民之事——难度系数是不言而喻的。他得长着超人的脑袋来工作。
当然,这一点也没有难倒他。秦钢昌的做法是:大力挖掘、树立、学习一批警察英模代表人物,使他们成为全市公安警察形象的符号和标志,并在社会生活中形成巨大的凝聚力、感召力,使警察的形象得到整体的升华。身边的人物就是活生生的榜样,使广大干警感觉到了英雄人物是平凡的、贴近的,进而摈弃了虚无的高大全形象,从自身做起、找回自信。
在群众的危难之中,滁州市公安警察英雄迭出,就像海浪卷来,一浪高过一浪。
那是在凤阳县一个偏僻的村庄,一排农家土屋。屋内,魏某由于感情的危机,引发了她自焚的念头。可乐瓶里装满了汽油,她从头上往下浇遍了全身,手里握着打火机,面对着门口围观村邻痛苦地大叫:“你们别过来,我不想活了!”空气突然凝固了,村邻们被她的举动惊呆了,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扑上去救人吧,难保自己也被烧成灰烬;不去制止吧,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生命就要倒下。村邻们束手无策,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闻讯火速赶来的派出所民警唐新户,快步冲进围观的村民中,双手排开人群,一边喊着“魏嫂,千万别做傻事,有话好好说嘛。”魏某哭叫道:“谁也别过来,你们管不了我的事!”女人情绪异常激动,唐新户不断用好言相劝,用情理打动她,说服她放弃这危险的举动(还能引起村里大火)。女人不听,她把可乐瓶里的汽油不断倒在自己的身上,表现出了必死的决心。唐新户心中虽然异常焦急,但表情上不能失态,他一边规劝,一边用眼光观察周围的情况,在心理上,以静制动,思谋上前扑救将会出现的后果。女人本想用“火”借“风”势,发泄怨气,向外人做出“申诉”,使人尽皆知,死去也值了。没想到这唐警察神情如此镇定,说得又是那样真诚恳切,她的决心动摇了,但仍表现出决不后悔的样子,把手中的打火机高高举起来。唐新户注意到,魏某并没有把可乐瓶子扔掉,这说明她还没有做出最后点燃身体的决定,只是先前燃烧的目光有了些许的冷却。唐新户目击的余光及时捕捉到了魏某心理的信息变化,觉得扑救的最佳时机到了。趁魏某精神出现游移的瞬间,唐新户出其不意地奔到她面前,首先抓住了她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试图将打火机夺下。然而,几乎就在唐新户把魏某的手抓住的同时,魏某已将打火机点燃,随着砰地一声,火苗升腾,浸着汽油的衣服立刻熊熊燃烧起来,唐新户和魏某都被裹在火光中。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唐新户立即改变了救助方式——引火烧身,一把抱住魏某,把她向门外推去,尽量用自己的身子阻断火势在魏某身上蔓延,却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幸好这时已有人提来了水桶、端来了水盆,纷纷把水泼到他们身上。由于唐新户反应敏捷,火烧起来时,魏某已被推拥到门外空地上,没有引燃房屋,避免了村里一场更大的火灾,但唐新户和魏某都已被烧成重伤。派出所及时开来警车救护,唐新户咬着牙,忍受着被烧伤的灼痛,忙着与别人一起把魏某抬上警车,自己到最后才上去。在医院救治时,唐新户又是忙前忙后,为魏某办好住院手续,直到魏某进了手术室,他这才在同事的催促下去接受治疗。医生诊断唐新户为二度烧伤,面积达12%,胸、颈和手等部分已经脱皮流水,因为延误了救治时间,使伤情更加恶化。手术后,他仍然惦记着魏某的伤势,令前来探望的领导和同事感动不已。
《安徽日报》等省内多家新闻媒体先后报道了唐新户同志的先进事迹。2007年6月,唐新户同志舍身救人的英勇行为被评为“安徽省精神文明十佳事迹”;同年9月,他被评为 “滁州市先进工作者”;2008年1月,他被安徽省公安厅荣记个人一等功。2009年6月2日上午,他光荣地出席了第五次全国军转表彰大会暨2009年军转安置工作会议,他被授予“全国模范军队转业干部” 称号,并受到了胡锦涛、温家宝、李长春、习近平、李克强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唐新户虽然是一名普通民警,但他临危不惧的英雄行为却不是偶然的。他当过兵,又是一名共产党员。一家三口,女儿已在读初中,每月只有他1000多元的工资维持全家生计,日子的窘迫可想而知。即便如此,唐新户清廉如水,守贫如饴,为群众办事,一枝烟不接,一杯水不喝。在公安民警的岗位上,如果想不开,想捞一点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他说:不!他尽职尽责,无怨无悔地奉献,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还有比这样的人更值得敬畏的吗?
再说说社区民警王孝明。在部队,王孝明当过营长、教导员,一个正营级军官,2001年9月,转业到公安系统,穿上警服,当上了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一干已是8年了,服务百姓,安于平凡,老百姓亲切地称他是“我们的王民警”。
社区群众凡遇到难以处理的民事纠纷,就异口同声地说:“找王民警来!”只要王孝明到场,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办事公道、公正、公开,有说服力,深得群众的信任和拥戴。然而,有一次却遇到了意外。润芳园小区两户邻居因水管漏水引起争吵,王孝明听说后,想把问题解决在萌芽状态中,便主动前来调解,同时与居委会干部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这时,其中一户男主人来到警务室,什么情况也不问,上来对着王孝明就是几个老拳,把王孝明打得青眉碧眼,鲜血淋淋。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头脑稍不冷静,没有一定的休养定力,很可能出现有时媒体上报道的那样,警察开枪威慑群众,或者还几下手也可以说是自卫吧。王孝明没有枪,有枪也不会开枪,他连手也没伸一下,只是把椅子挪开,静静地解释,让事态立即平息了下来。被无端打了的王孝明在医院里缝了4针。晚上,当他得知打他的人被刑拘,第二天一早匆忙从医院赶到公安分局,为对方的违法行为做辩护(其人患有精神偏执症),说他是一时冲动而为,认识到就行了,免拘罚吧。对方的亲属得知后深受感动,打电话要来医院向王孝明赔礼道歉,他知道这是来还人情的,就回复说,来看看沟通一下,行。但不准带任何慰问品,不收一分钱,否则拒绝前来。
因个别群众的偏激和无理而引发的警民冲突事件,近年来在一些地方时有发生,此类事件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发一场严重的警察形象危机。但就在这场危机濒临爆发的瞬间,王孝明却用他的宽容轻松化解了。作为警察,复杂的社会引发警察形象危机的“场”无处不在,但在王孝明这样无限忠诚的人民警察面前,这些“场”却像冰山一样在阳光下化解了。所以还是这句话:人民是水,警察是鱼,鱼得水则活,水有鱼则灵。有灵气的水为鱼的跳跃腾挪提供了广阔空间,鱼也保障了水的正常流动和清纯。
柔亦不茹,刚亦不吐
有人比喻说,警察职业,如同在两股道上前行,左边是危险与艰辛,右边是诱惑与机会。在这两股道上,危险与艰辛是职业性质决定的,承担危险就是承担责任。为着正义,为着安定,为着百姓的平安,警察付出的不仅是年华老去,甚至是青春的生命。诱惑,是外部社会的干扰,形形色色的利益、享受,包括金钱美女,曾经迷惑了多少经历了血与火洗礼的铮铮铁汉!更有甚者,警匪勾结,鱼肉百姓,恃强凌弱,践踏法律,以人民授予之权柄,行个人权钱交易之私欲,给警察形象造成巨大的损害。能在这两条道上勇往直前者,决定的因素是警察的品格与素质,他们对弱势群体,对普通百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从灵魂上给予他们温暖和温情;对恶势力,对违法行为,决不让其有生存的空间,时时得而诛之。归根结底,警察更应敬畏法律,敬畏正义,就能在这两条道上歌唱着,舞蹈着,用智慧的心性谱写金色盾牌的辉煌。
沈泽雨牺牲时只有37岁,他走得太意外,太突然。人们在伤感他的不幸离去时,总是想起他曾经给予普通百姓的温暖。
沈泽雨虽是派出所长,但熟悉他的人,总是亲切地叫他“泽雨”,不是所长的身份被人们忘了,而是“泽雨”更能把他的心与老百姓的心贴在一起。他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以他自己的方式让别人的生活变得更幸福与温暖,让人性充满和谐与美丽。他活着就是为了别人生活得好一些,快乐一些。
2005年12月15日,一个对很多人来说十分平凡的日子,却是沈泽雨生命的最后一天。看一看他在这一天里是怎样以自己“灵魂的忠诚”去温暖感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的。
凌晨一点,沈泽雨才从办公室加完班回到家中。妻子心疼丈夫,要起来为他做点吃的,沈泽雨说:“不要了,对付着睡一会,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办。”话刚落音,人已倒床睡着了。6点不到,手机响了,沈泽雨被惊醒,抓过手机接听,原来是南京的同行上午要到他的派出所查阅相关案件材料,要他早点做准备。他立即翻身起了床,草草吃了一碗用剩开水泡的剩饭,便急匆匆赶到派出所,调出相关材料,等候南京的同志到来。接着,上午乡里来电话,他又急忙赶往乡政府办事。
中午妻子回家时,见丈夫躺在床上,神色很不好,像是有病的样子,就嘱附他好好休息,午饭等她回来做,就又忙事去了。半个小时后回来时,人却不见了,妻子打他手机,沈泽雨说,他到殷涧镇核实案件材料去了。妻子说,“你还没吃中午饭呀”。沈泽雨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在办事时,辖区居民黄某打来报警电话说他被人打了,要沈泽雨马上去处理。沈泽雨说:“好,我在殷涧,办完事立马赶来,你在派出所稍等一会儿。”黄某被打的事还没处理完,沈泽雨又接到二铺中学一位老师的报警电话,说他正在受到一学生家长的无端打骂。“你要冷静,我们马上来。”沈泽雨把黄某的纠纷处理完毕,已是下午3时,他带上民警赵忠诚匆匆赶到二铺中学,走访当事人,了解情况,调查取证。路上,沈泽雨越来越感到胸口堵得慌,很想坐下来歇歇,哪怕是靠在树边喘口气,喝口水也好。但他没有这样做,警情就是命令,接警后,必须以最快速度奔赴现场,这是警规,警规是不能随意违背的。即使不是命案,一般民事纠纷如不及时处置,往往是重大案件的肇始,沈泽雨深知其后果而不为。消事故于萌芽之中,这是一种良态。如果直到杀了十个或更多的人命后才引起注意去破案,这现象并不鲜见,教训也太深刻。沈泽雨不敢这样怠慢警规。
下午5时,沈泽雨和赵忠诚一起核实那位中学老师被打骂的材料时,赵忠诚发现所长的脸色蜡黄,额头上尽是汗珠,手也有些颤抖。这可是冬天啊,出汗太不正常,问他是不是病了?沈泽雨说:“可能是饿了,没事的,我们抓紧吧。”这才想起中午饭还没有吃,但事没办好他不会罢手。他习惯于坚持,不相信自己会倒下去。
谁知,死神已经逼近沈泽雨。半个小时后,沈泽雨的胳膊渐渐无力地垂下,身子靠在椅子上已经不能动弹。“所长。”赵忠诚开始还以为所长太劳累睡着了呢,一推发现不对劲,忙叫来车子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太晚了,下午6时10分,沈泽雨的心脏停止了极其微弱的最后一跳。
英雄从此永远离开了他无限忠诚的警察岗位。沈泽雨同志无私奉献、用青春构筑和谐,舍生忘死、以生命履行职责。他的行为为党旗增色,为警徽添彩,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得到人民群众的广泛赞扬。
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在一间不起眼的低矮平房里,没有现代生活用品,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张双人木板床,几条歪倒的凳子。2006年某个夏日的夜晚,平房里悄悄地住进了两个陌生的生意人,说是收购旧家电的,本钱不大,只能租这种房子。自生意人住进后,白天门总是紧闭着的,不见人进出。房东也不问,可能是出去收旧家电了吧。平房的对面,就是以“二王”为首一伙黑恶势力开的“华祥公司”,干的是敲诈勒索、绑架人质、骗取钱物的买卖,为害社会已久,民愤极大,江湖上有“皖东第一黑”的“名头”。经过4个多月来的梳理排查,滁州市公安局决定,由魏小威担任对“二王”团伙巢穴——“华祥公司”做最后秘密侦查,进一步收集证据,掌握他们的活动规律,为收网做准备。
“蹲坑”,是耐心和毅力的磨练,是生活方式的另类,也最能检测警察的忠诚度,这不是一天半日的事,没有具体时间表,视情况的变化而定,没有正常的生活节奏。吃的是方便面、面包、饼干,喝的是纯净水,连青菜豆腐也难得享受,更甭说荤腥了。又是夏天,无条件去洗澡,身上的汗味越来越重,这可乐坏了满屋的蚊子,整夜地嗡嗡叫不停,熙熙攘攘,一个个大腹便便,那里面是魏小威与战友的热血。满身被叮咬得红肿,魏小威笑着对战友说:“这是二王派来的杀手,对我们实行围剿呢。”蚊虫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他们的目光通过窗口的观测点,牢牢盯着对面“华祥公司”的一举一动,人员流动情况,活动规律,有什么异常,等等,全部记录在案,以便今后准确无误地实施抓捕。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俩才轮流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或者回单位去取食品,向领导汇报观察到的情况。
虽然外面的太阳是那么新鲜可爱,但这间平房却24小时沉静在如夜的幽暗之中,没有一丝喧嚣和生气,惟有窗口里的瞳仁像电光一样照着“华祥公司”的蛛丝马迹。艰难和寂寞的付出与获取证据的快乐是成正比的。魏小威的心灵是平静的,觉得这“蹲坑儿”的日子也很充实。
勿庸置疑,在完成了48天的守候日子后,这个“名满”江湖的“皖东第一黑”52名重要成员无一漏网,悉数被捕归案。
而魏小威,前后7个月跨越6个省,行程数万公里,亲手抓捕了这个犯罪团伙20多个在逃人员。当他最后一次告别7岁的女儿时说,这次回来一定去学校接她一次,当一个好爸爸。然而魏小威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他牺牲在追捕逃犯的征途上,虽然他对女儿的许诺未能实现,但谁能说他不是世界上一位最好的爸爸呢!
公安部部长孟建柱签署命令,追授滁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治安行动队队长魏小威为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称号。
魏小威的牺牲,以他生命的大美谢幕,向公安事业行了最后一个无限忠诚的军礼,向他心中装着的老百姓做了最深情的告别。榜样是无止境的,继承者只有付出新的更加艰辛的努力,这必然包括牺牲,而被保护的人将永远对他们怀着燃烧般的温暖和感动。
守法持正,嶷如秋山
听到这样一则故事:一艘远航的海船遭遇意外,即将沉没。船上突然蹿出两个亡命之徒,拔出尖刀对着船长说:交出船上全部钱财。这时,有几名警察扑过来,把亡命之徒制服。海船在正义与邪恶的搏斗中,渐渐地沉入大海中……
“我们把每天的故事,都当做是公正的遗存,法律要向历史证明:在任何时候,决不放弃对犯罪的惩治,对文明的守护。”滁州市公安局在破获“2007·1·28”大爆炸抢劫银行这个惊天大案后,一位指挥破案的警官在日记上写下了这几句话: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敢公开以爆炸方式抢劫银行巨款,这不仅在滁州市历史上是第一次,在全国也极为罕见。
犯罪嫌疑人将作案时间选择在早晨上班时分,运钞车离开银行一分钟左右,当班的营业员还未能将巨额现款存放进保险柜之际,突然进入,用精心制作的爆炸装置将柜台炸开,入内抢走现款,跨上停放在银行门口的电动助力车逃离现场。
案情分析会上,“1·28”大案总指挥秦钢昌聚精会神地听取每一个人的发言,他要从这发言中得到启发,寻找破案线索。昨天他已接到父亲病危的通知,本打算今天赶回铜陵市去见父亲最后一面,突发的大案改变了他的行程,他必须留下来与大家共同研究制定破案的思路和方案。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建,是位有着几十年侦破经验的老猎手,担任侦破“1·28”大案专案副总指挥,侦破的重担无疑落在他的双肩。
这是一个惊天大案,从省里到中央迅速传来指令:“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侦破此案,维护社会稳定,确保春节安全。”银行被抢的消息不亚于7级地震传遍滁州城。案发银行门外,很快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如果不能尽快破案,一向风光的滁州警察颜面何在?张建来到现场后,搜索着每一处疑点,不放弃任何微小的痕迹。张建的目光从人群中擦过,他仿佛看到有个矮个男人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引起他的警惕,那人的眼神有些飘忽,还有一丝不易被发觉的紧张。人们在挤来挤去,张建想对这飘忽的眼神做些探究,但这个男人一瞬间连影儿也不见了。
这个矮个男人在张建的脑海里打了个问号。
案件的侦破很复杂,最终通过犯罪嫌疑人骑的那辆助力自动车,经过排查,顺藤摸瓜,目标锁定了远在江苏省江都市刑满释放人员潘志远(男,40岁)、扬州的曹春明。1月下旬,他们在滁州盗窃了那辆蓝色助力自动车后,曾到案发现场和周围多次踩点,案发后,他们丢弃了这辆助力车,改乘前来接应的同伙开来的车向江都和扬州方向逃窜。
抓捕工作在秘密中紧张地进行。
一条重要线索传到前线指挥部:2月6日9时,潘志远和曹春明将在江都商厦门前碰面。张建立即下令在江都商厦门前合力抓捕。在扬州警方的积极配合下,兵分两路的滁州刑警早已在江都和扬州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这一时刻的到来。这时合兵一处,各自选择了隐身场所,盘马弯弓,张网以待。
9时10分,犯罪嫌疑人果然在江都商厦门前出现,他矮矮的个子,右手习惯地插在裤兜里,一副轻松随便满不在乎的样子。刑警小周心头火起,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他双手铐住。但没有张建的命令,何况另一个目标还没有出现,他不能轻举妄动。
张建也吃惊了,他眼前浮现出那天在案发现场瞥见的那个把右手插在裤兜里的矮个子男人,完全一模一样,原来他就是潘志远!这个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太猖狂了!做了案,居然还敢返转身来看“热闹”,这不是公开与警方挑战嘛!狡猾!可恶!潘志远,你得意得太早了!
这时曹春明也出现了。他很随意地朝潘志远走来,一边与他打着招呼。身怀一身功夫的刑警小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时机已到,他朝江都刑警队长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我对付那个大个儿(曹春明)。话未落音,小周已箭步冲出,猛虎扑食般将曹春明摁住,曹春明未及反抗便应声倒地,束手就擒。几乎是同时,隐蔽在四周的刑警们呼啦啦围了上来,潘志远的双手也被铐住。“你们太神了!”潘志远那曾经目空一切的目光暗淡下来,连骨头也软成一团泥巴似的,那只右手再也不能插进裤兜里装做轻松状了。
滁州的公安警察,如今在滁州老百姓的心目中,是一支威严、正义之师,来之能战、战之能胜之师。他们用心血练出真功,他们用真功回报社会。在公安部举行的全国公安系统大练兵全面考核中,滁州市公安局作为全省公安机关代表队,各个科目都取得了优良以上的成绩,向全省人民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公安部考核组在这份答卷上做出这样的评语:滁州公安良好的精神状态,让我们感动。滁州作为经济欠发达的内陆地区,在警力和经费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如何提升队伍的战斗力,冲出制约公安工作的瓶颈,市公安局党组感到唯有苦练基本内功,走练兵强警之路,而大练兵活动的开展,正好为实现这一构想提供了平台。
这是一场展示“金盾辉煌”的晚会。广场上,滁城10万民众涌来为晚会增添了节日的气氛。他们兴高采烈地观看着公安民警的警务技能大比武。晚会总策划人、市公安局局长秦钢昌头顶警徽,全身警服,气定神闲,坐镇指挥。
晚会在10万人喝采声中拉开帷幕,晚会主题是:彰显警威,震慑罪犯,弘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参与比武活动的近千名民警,人人激情燃烧,身怀绝技,动作虎虎生风,技能娴熟精湛,至臻完美,招招制敌,让人眼界大开,心醉不已!
天穹下的五色灯光把广场照耀得一片灿烂辉煌。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十八般武艺之花激情绽放,没有人不被感染,没有人不被激动!也只有在现场,你才会感受到什么是人民公安的“伟大”,什么是人民公安的“力量”。从这“伟大”“力量”中,从心底油然喷发出幸福感、安全感、和谐感,它像从世纪的长河中滚滚而来,大地因它而葱茏,天空因它而澄碧,生活因它而美丽,祖国因它而安详。
秦钢昌始终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他不时地朝着沸腾的人海远远望去,在阵阵腾起的热烈掌声中,每一张笑脸都像阳光下的花朵在蓬勃开放,与比武的场面相映照,如同10万彩虹竞起,广场上一片梦幻般玲珑。
这是老百姓对滁州公安的热烈期待。这时,秦钢昌忽然看见比武台上正在“露一手”的是天长市公安局民警李智生,他知道,这个李智生的腿上功夫远近闻名,曾经一口气快速追撵2公里,将一玩命逃跑的犯罪嫌疑人抓获。“你跑——太——快了!”犯罪嫌疑人瘫倒在地,连一句话也说不全,他自恃有轻功,没想到却栽在李智生“飞毛腿”下。
“飞毛腿”是练出来的,所有的功夫都是练出来的。秦钢昌对滁州公安队伍充满了信心。他深深知道,公安工作是一项关系国计民生、社会政治稳定的基础性工作,社会的稳定和谐是改革发展的重要前提,是人民群众永恒的祈盼。正因为有了“三基”工程建设打下的坚实基础,滁州公安才能够面向人民,扎稳根基;才能够伸张正义,震慑邪恶;才能够提升素质,创新发展。他坚信,只要能够坚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扎实进取,无矫饰,不做秀,滁州公安就一定能以昂扬的斗志,顽强的作风,优异的成绩,向新中国成立60周年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