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激情燃烧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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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杨积新,从克拉玛依油田,到长庆油田,再到中原油田,他转战多个油田,干了一辈子驾驶员,直到退休。
  56年前,他在克拉玛依工作时,曾和队友们在行车途中被困雪山,绝望之中,单位领导及时请求支援将他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从此以后,他用同样的方式帮助他人、回报社会。
  他叫杨积新,从克拉玛依油田,到长庆油田,再到中原油田,他转战多个油田,干了一辈子驾驶员,直到退休。
  开了33年车,杨积新的行程达到140万公里,连起来能绕地球35圈。常年开车,难免会有碰刮,可杨积新从来没有,别说违章,连小碰刮也没有。1986年,杨积新获得省级“安全行车百万公里无事故”先进个人称号。那是河南省的首次评比,中原油田仅有3人获此殊荣。
  雪山受困 组织营救
  “下雪了,快起来,出发了!”1959年初冬的一天夜里,在通往伊犁河谷的一条公路上,劳累一整天的克拉玛依运输处司机杨积新随队在路边修整,刚合上眼就被突然叫醒,要求继续赶路。
  这次,他们执行的是紧急任务,事关油田会战的基础保障。
  前一天,杨积新给他驾驶的“老解放”里装了足足4吨小麦。新疆的天气变幻莫测,早晨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可能就会风雪交加。了解新疆天气的车队驾驶员们丝毫不敢怠慢,卯足了劲儿往前跑,一直跑到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才靠路边修整。
  车队休整时,杨积新实在累得不行,便在驾驶室里睡着了。
  “要赶在大雪封山之前赶回克拉玛依。”领队下达命令后,又是几个小时的急行军。
  清晨,当车队抵达果子沟时,已经大雪封山了,道路被齐腿深的积雪覆盖着不见踪影,车队进退两难。
  被困地点距离前方休息站还有一百多公里,当时条件受限,又没有通讯设备,陷入困境的车队只能等待救援。
  为了抵御寒冷,大家窝在驾驶室里,裹着随车携带的棉袄和皮大衣。尽管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依然抵挡不住寒冷。每隔一个钟头,就有队员爬上前方的山头,向克拉玛依方向张望,他们希望有“救兵”来,可每次下来都令人失望,“连只动物的影子都看不到”。
  黑夜来临,积雪又厚了,气温降到零下三四十摄氏度,大家从担心变为恐惧。“我会不会冻死在这里?”杨积新相信会有人来救他们,但更担心救援人员找到他们之前,自己已经被冻死。
  一位司机冻得抗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在空旷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没有人来救援,我们肯定会饿死或者冻死。”杨积新有些绝望。
  突然,天空中传来了轰鸣声。一辆直升机从他们头顶掠过。随后,几个纸箱飞了下来,落到了离他们不远的雪地上。
  有人来救他们了。纸箱里是面包和馒头。顿时,大伙儿像“饿狼”一样,抓起食物疯狂地啃起来。
  “我们有救了,党和政府没忘记我们!”过了一会儿,有个司机边吃边哭着说。
  “轰轰轰……”又过了半天时间,前方传来了推土机的声音。两个钟头后,一条生命通道打开了,从生死边缘里捡回一条命的一群七尺男儿相拥而泣。
  事后,杨积新得知,由于车队未按时返回,新疆石油管理局立即派人查看,发现果子沟路段20公里范围被雪封住,于是紧急启动应急预案,并向自治区交通厅求援,一起开展救援行动。
  “我永远忘不了领导和同伴们的这次救命之恩。”回想起这次经历,杨积新仍历历在目,这件事也深深地影响着他的一生。
  冲向罐车 灭火救人
  1970年,克拉玛依号召支援长庆油田会战,杨积新将儿女们送到亲戚家,与爱人徐秀娥一起前往黄土高原。在长庆油田,他仍然是一名驾驶员。
  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开惯了车的杨积新,头一次踏进了渭北丘陵沟壑地带,就见识到了这崎岖蜿蜒的山路的厉害。这里的路狭窄、沟深、弯急,大车扬起的黄土遮天蔽日,走着走着就能吓出一身冷汗。
  1973年炎夏,黄土高原酷热难耐。一天,杨积新驾驶一辆载有设备的“太脱拉”前往油田现场。
  中午,正在行车中的杨积新听到前方传来紧急刹车和一声巨响,经验告诉他:“肯定是出车祸了。”
  他赶紧下车,闻声跑去。在下坡急转弯处,一辆油罐车侧翻在路边,车头已经变形,黑色石油正从翻倒的油罐里汩汩流出,杨积新发现,驾驶室冒着火光。
  “不好,随时都会爆炸!司机可能还在车里。”杨积新突然想到,如果不及时救出来,他的命可能就没了。
  “我的命是别人救的,别人遇到危险,我也一定要伸出援手。”想到这里,杨积新不顾生命危险,健步冲向油罐车。
  “他还活着!”杨积新又喜又急。可是车门变形了,根本拉不开。杨积新只好拼命地蹬,不停地踹,终于踹开了门,司机是个小伙子,杨积新赶紧把他拖到安全地带。
  救出了人,他又折回去灭火,“油罐车也是国家财产,价值不菲。”他想。此时,在周边的老乡也纷纷向事故现场赶来。
  “老乡们,离远点!这车漏油了,随时会爆炸。”他一边大喊,一边从车上卸下水桶,装上沙土,朝驾驶室里的火苗盖去。
  在老乡们的帮助下,火扑灭了。一个小时候后,杨积新将受伤的油罐车司机交给大夫,然后再度调转车头,开往富县,向小伙子所在单位的领导汇报。
  小伙子的命是保住了,但却失去了双腿。多年后,小伙子打听到了杨积新的地址,寄来了感谢信:“杨大哥,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你永远是我的恩人。”
  “我的命也是捡回来的!”杨积新开始与他书信来往,讲述了自己22岁时在克拉玛依油田工作时被从雪山中救出的故事,鼓励小伙子勇敢坚强地生活下去。
  舍命跳河 抢救财产
  1976年寒冬来临,黄土高原积水成冰。
  一天,在油田辛苦了数日的杨积新就要到陕西富县“大本营”了。不料,前方一台正在施工的吊车挡住了他回家的路。路边,钻井队的车排成了长龙。原来,这里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一辆钻井队的卡车侧翻路边,路基坍塌了一大块,车上的通井机跌落河心。此时,吊车正在用钢索前端的挂钩,试图将通井机打捞上岸。这条道路虽是一条简易的水泥路,但是由于地形复杂,山路崎岖,土质松软,加上油田车辆流量庞大,道路常年超负荷运行,路基经常发生滑坡。
  杨积新一打听才知道,由于河面距离路面有七米多高,而且河水水深超过两米,加上河底淤泥太厚,吊车司机忙乎了两个小时也没摆脱困境,眼看天就要黑了,挂钩死活套不上“那块铁家伙”。钻井队的司机们议论纷纷,始终拿不出好主意。此时,杨积新一边脱棉衣,一边连走带爬向河沿靠近。
  大家都惊呆了。
  “老杨,你不要命了!水都结冰了,地下全是泥。”钻井队队长赶紧跑上前去拦住他。
  “我是新疆人,从克拉玛依油田来的,那里冬天零下三四十摄氏度我都经受得住,放心好了,保证没事。”怕大家担心,杨积新拍了拍胸脯,说句“牛话”安抚人心。
  说罢,杨积新“噗通”一声跳下了冰冷刺骨的河里。
  河水冰冷无比,但杨积新强忍着,向河中游去。
  “快,放钢绳!”队长见阻拦不住,又怕他冻坏了,赶紧招呼机械司机密切配合。
  游到通井机旁,杨积新才发现,这水深不止两米。他深深憋了一口气,顺着“铁家伙”往下摸。一次没摸着,他钻出水面换口气,又潜了下去。
  终于找到了勾头,杨积新探出头来挥手。在机械手的操作下,吊车的挂钩落在他手上。
  由于钢绳和挂钩太重,杨积新呛了一口水,那滋味儿实在不好受,但这一次他成功地将挂钩挂上了勾头。
  当他从水中钻出来时,岸上顿时传来一片欢呼声,但他没有看到,当时很多人已是泪流满面。
  在水中“浸泡”十多分钟的杨积新,上岸时全身冰冷,冷风吹来,膀子、后背,到脊梁,就像刀刺一般,还没有走几步,大脑一阵眩晕,双眼模糊,腿脚乏力,踉踉跄跄几乎摔倒。
  大伙冲上前去,把杨积新抱住,并争抢着脱掉自己的外套,一层层把他包裹起来塞进车里,送往富县县城。
  半个月后,长庆油田在富县的广播站报道了杨积新“舍命抢救国家财产”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他成为长庆油田石油职工心目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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