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己书

来源 :诗歌月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hhenry12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无法拒绝黑夜
  无法拒绝一场雨擦去所有的伪饰
  易朽的是光线,慢慢倾斜的影子
  和我们说起的过去
  坚硬的是星期三看到的石块
  早晨的湿露
  对于两岸的楼
  大海是广阔,它不停地劝说
  记得一些枝权的闪烁
  一些窗玻璃在人间,时鐘
  ——才是真正的受难者
  分针是突如其来的,它高大瘦弱。是一件复制品
  时针是沉默,它钉在虚无的墙
  与天空交换着光
  太阳与月亮上,是永不结束的路
  在短暂的花朵释放出香
  大海里流满两岸人群的倒影
  大海托举着(所有的死亡在里面上下浮动)
  和我理解的河流
  他们的合影,也曾如此年轻过
  白雪、路、异乡,万物的缓慢退缩
  束手就擒
其他文献
临时空白  他一夜无梦,但并非失眠。黑暗中  茶杯沿的奶渍像一道玉痕一样闪闪发光。  “光和黑暗总是同等沉重。”他想  但所有的淡色都如此臃肿,比如  雨幕中“雪绒”的脸  (雪绒是一只已经老得不再适合如此轻快名字的猫)  风中的蒲公英(最好是龙卷风)  这些浅薄的家伙们总是在灵魂中力争着一席之地。  行动卓有成效,使他记起  很多年前骑着一辆“永久”去观赏扎染的丝巾:  黑皮肤的姑娘递给他一杯同
阿基米德点  你是几?我被蒙在鼓里的性别,暂且是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  我在里面做的梦发生在同一天  或者更准确地说,都发生在同一个年代,但与它只保持  一些必要的联系,而非一定的距离  另一半则比它的价值还连续,短暂,所以会被牺牲很多次  但每一次都不会太多,比如说,两天,一晚,一顿饭,和无数次,够了吗?  我觉得,既然我们都到这里了,不如回去吧  我打开了一扇最神奇的门。是什么,在一棵树被等待的
一直以来,生活和工作在基层,在豫南的乡村与小城之问穿梭,为了安身立命,谋取生活的口粮。在较为清贫的生活背景下,免小了为柴米油盐费神,为世俗凡物劳心。以至,习惯了奔波,习惯了沉默和思考,习惯了用文字诉说和歌唱,在内心的高地坚守着一份单纯的喜爱,那就是对缪斯的钟情,以诗的形式来传达对人世的爱与认知,对生活的诉求、隐忍和期盼。  一直坚信,乡土是我们的根。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牵系着情感的丝弦,在无数的
白鹤林,本名唐瑞兵,1973年生于四川蓬溪,现居四川绵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主要著作有诗集《车行途中》、诗歌赏析集《天下好诗:新诗一百首赏析》等。有诗歌入选《70后诗选编》、《中国诗典1978-2008》、《打破新天:中国当代诗歌选》(英文)等国内外数 种选本。曾获四川 大青年诗人、全国鲁藜诗歌奖诗集类一等奖、骆宾王青年文艺奖等多种奖项。  哲学问题  的确,再深奥的哲学问题,  都不过是生死的问
月色辽阔  胆怯者开始叫喊,第一次相见  她提供一张梯子,渐渐  高过头顶  我不敢抽离  她又递给我一把刀  这么多年了,她始终袖手旁观  对于刀法  从不给予只言片语  40岁后,我不再惧怕,也不过于依赖  在失眠的夜,索性请她  喝点什么  她将额头深伏在我的胸前  终于,我叩问出答案  她,只不过  是我身体里的那块棉质补丁  填补黑夜的缝隙  她,也需要一杯酒  关于酒  在一首诗里读到
一列紫色的鸟火车  一羽接一羽  从被褥的山丘隧道穿越而出  我求见睡神  三次在黑暗的门前  站立如乞丐  心有余响 口不出声  慢腾腾的夜晚  天边星辰身在天国  现世没有唤我的声音  我轻触沉默的摇篮  夜巨大的翅膀  突然从空寂长出牙 邪念  一个守法的羞怯文人  移泰山为斗笠  扯长江水为面纱  步态似飘羽  从夜的尽头盗取天火  把一千又一千只绵羊烧成灰烬  余生  你端详一张十六岁照
夜色弥深,内心又再枯旷出漠北  长出草,也长出一匹马  在半隆的山脊,我视野暧昧  明明是在滑坠,却又打马狂奔  想要抓紧一抹光,哪怕一根刺  都成徒劳。我们,已临深池  马,依然左冲右突  在平缓处奋蹄,又在壁垒处折返  在沟壑间醒鼻,又在冷月里鸣嘶  一次又一次,仿佛电脑程序  进入了死循环  --它,始终没能冲出我的内心  夜惊愕而醒,四下空余孤寂  惟有苍穹下那一星篝火  经由马蹄点燃,又
我的离别远非蒲公英的种子离开母体   它们有使命,结局圆满   我的前途未卜,或许会永远漂泊   或许会被风击碎。你   是我终将放手的肉体   你的昔日,有着桃花源的美   飞瀑、幽泉、草木   山花一波一波地起伏,浆果饱满欲滴   我一直爱着你,并且会一直爱下去   我会硌着你的褶皱去拥抱   抚顺你白发纠结的痴怨去亲近   我们一起在疾病和衰老的海里泅渡   互相怜惜,互相嫌弃   被浸泡,
诗歌犹如一个大型组织,它给其中的每个成员都分配一席之地,使之按照一种集体精神进行工作。在同一个组织里,诗人各自成为自己情感的孤独的扮演者,只能和自己说话,并回答自己的提问。周围到处都是拒绝的耳朵,写诗似乎越来越变得可疑和虚妄,因为真正的读者已经锐减,诗歌鉴赏的能力和风尚日益衰落。当年,亚历山大图书馆一场大火,使希腊文学四分之三的作品付之一炬,而今天,诗歌的灭顶之灾不再是一场燎原大火,而是普遍的心灰
一次离家出走  粉笔摩擦出热,下课铃正好  在額头被当作黑板时响起。  暮色努力明晰,却被罚站打断。  我走出校门,天倾斜砚台  把新鲜的墨水似羽泼洒。  挂在胸前的钥匙旋转半圈  就停下,书包扔在木门前,  诀别信附有亲笔签名。  陌生的脸连接出街道,陌生  就这样被我踩过。  有人在杂货店买烟,有人  把自己收纳进快递盒幽闭。  斑马线中央的红绿灯指示众星,  有些永恒发光,有些甘愿  照亮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