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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启章是香港新生代小说家的代表。他的长篇小说《天工开物·栩栩如真》是他的“自然史三部曲”的第一部,也是他创作十几年来的集大成之作。本论文主要从“可能世界”的角度来对该小说进行分析研究:
绪论探讨了“可能世界”的概念,梳理了董启章的整个创作历程,归纳出董在不同的阶段作出不同的探索,探寻不同的可能世界,包括物件想象、性别叙事、香港史叙事、小说叙事法则、“自然史”三部曲的集大成的可能世界。
第一、二章探讨的是小说内容上的“可能世界”。第一章分析小说直接层面书写的人物世界、物件/真实世界两个系列故事的内容。通过对人物法则和人物追求的分析,认为小说中既探寻了创作上的规则与突破规则之间的关系问题,也借写人物世界来反映真实世界里对人的种种限制与人的各种追求的可能性;通过分析小说书写的物件的私人用法,揭示了人对物的感情和物对人的控制,探讨了董启章迷恋于物件书写,写出了人与物关系的变迁、人类情感的变迁。第二章分析了小说建构的家史、城史、个人成长史的可能世界。分析了故事中三代人的世界、三代男性之间的诸多共同点和精神的奇妙遗传;分析了小说建构的V城一百多年的历史变迁,由于历史的不断被改写和不可靠,V城的历史也变成一种可能的历史;分析了小说建构的以“我”为代表的从孩童到青年的男性成长史,以及以人物栩栩为代表的女性成长史。
第三章是本论文的重点,探讨的是小说形式上的“可能世界”,详细分析了小说在空间叙事、互动叙事和斜体字运用三个方面所作的创新与尝试。在空间叙事方面逐一分析了二声部十二个章节组块空间排列而产生的新意义。在互动叙事方面通过图表理清了小说中的隐含作者、叙述者、人物、受述者、隐含作者等叙事元素之间的关系,分析了叙事元素之间的十一种互动关系、意义作用以及复杂互动叙事带来的悖论。统计分析了小说中的所有斜体字,发现了斜体字是与意识、思考、自我等相关联的文字,寓意着人物获得的意识的独立性和“我”对于人生、社会、写作、成长、自然等问题的思考。
概而言之,董启章在《天工开物·栩栩如真》这部长篇中,融汇了他之前对小说的内容与形式的探索,以“或然”的书写,建构了故事内容与叙事形式的众多“可能世界”,增强了文本的意蕴,丰富了小说的内涵,实践了他建构“或然的文学”来回应现实与想象的文学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