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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区分强度性的量与广延性的量入手,从德勒兹的存在论的基础上探究“强度”概念和道家思想中的古代“气”概念之间的关系。西方的强势哲学传统以广延性的量来理解物质并以“非广延性”来理解精神。笛卡尔是这一传统的最有名的代表。不过,从这种理解出发,难免误解中国传统哲学的问题和概念,正因为中国传统哲学始终以“气”来理解物质世界并在物质和精神之间不作出刚性的区分。不过,尼采、伯格森和德勒兹那另外一种“弱势哲学传统”以强度性的量来理解物质世界并以物质和精神都理解为“非广延性的”。从这种理解出发,中国哲学的弱势传统(以道家为代表)创造的气、万物、道概念系统就好理解了。本文则并不追求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之间的共同点(或反之其间的矛盾)。本文以弱势的策略来探测西方哲学和中国哲学之间的“特异点”,也即,那种使“异质性”的成分共振而互相连接起来的敏感点。只有后者能启发哲学的思想。本文得出的结论是,“道”是绝对解域化的存在—无器官之身体,而“气”是以“强度”为首要属性的物质:气就是作为先验原则的能量。进而言‘之,中国古代的道家早已注意到了万物之间的统一性并不是广延性的共同点,而是其能之间的并作,其“能”之间的互通。中国的无器官之身体则就是道。在道的视域中,“能之量”之间发生积极的“并作”之时,“能之质”发生变化,反之亦然,物体由于消极回馈的关系而其“能量”相杀,从而导致空虚的器官、死亡或广延性的身体。“充气”则意味着活生生的状态、一种“充满强度”的身体。广而言之,气就是使任何系统活跃起来的能量:无论在生态系统中、物理系统中、心理系统中或在生理系统中流通的都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