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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试图以云南丽江白沙的家屋空间结构作为切入点,借此描述明清以来白沙社会中形成的空间秩序、性别关系与亲属关系。明代,福国寺在内的藏传佛教建筑的修建,打破了白沙地景空间原有的秩序,伴随着新的建筑工艺传入社会,传统的井干式木楞房逐渐被穿斗式木构架房所取代,家屋空间结构随之发生了较大的变迁。在对于白沙地区的调研调查中发现,宗族中男性在木构架房的“竖房”中结成稳定的工具性关系;而木楞房“吉美”中的有关“美”(雌的)的空间元素也没有在木构架房中再现。穿斗式的家屋空间被划分为地位不同的部分,男性占据了堂屋等核心空间,女性则被排斥在重要空间之外。在明清以来的墓葬文化中,儒家孝道思想和祖先崇拜共同作用于家屋内部空间的安排,更共同作用于从堂屋中延伸出的祖先之路。宗族中男性长辈的利益与权力得以提升,而女性被置于更为边缘化的角色中。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随着社会、旅游业的发展,家屋空间进行了再次的变换。私人空间的区隔重新模糊了男女、长幼之间的界限,而强化了与公共空间的界限。 白沙地区的家屋建筑,在长期被形塑的过程中,掺杂了其他民族的历史、文化传统的影响,在保留了本民族文化的逻辑的同时也是本土文化对于外在环境的回应的表现形式。因此,本论文透过描述明清以来丽江白沙家屋空间结构以及家屋中相关仪式的亲属结构的民族志资料,呈现汉文化影响下白沙纳西人的性别、继嗣、亲属的观念的变迁,借此达成对于近代以来白沙宗族社会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