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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的自我焦虑和渴望华丽转身的精神诉求,是九十年代作家,特别是处于主流作家之外的女性作家的精神面貌。在这种世纪末的大环境下,一批新老女性作家积极参与文学写作之中,以女性作家的女性自觉写作意识书写几代女性在历史变迁中的沉浮人生。这种女性自觉写作家族史的意识在九十年代尤甚,期间涌现出很多优秀的女性家族史小说,其中有王安忆的《纪实与虚构》、张洁的《无字》、铁凝《玫瑰门》、山西作家蒋韵的《栎树的囚徒》、徐小斌的《羽蛇》以及赵玫的《我们家族的女人》。这些女性家族史长篇小说都是以女性为历史叙事的切入点,将被主流历史所遮蔽的女性经验和疼痛的女性历史展现在世人面前,作品中体认着作为女性的疼痛经验,并在疼痛的经历中反思,以期达到自我审视的目的和建构自我主体性的历史价值。 论文在绪论中分别梳理家族史写作传统和学者对女性家族史研究的现状,并且介绍了论文研究的缘由和论文创新点。 本文分别从三方面论述九十年代女性作家的女性家族史小说中女性对自我身份的体认,女性作家和女性家族史参与者在此基础上对自我自主性的建构。第一章阐释了女性作家家族史写作的生成境域。中国家族史写作的演变历史中,觉察出女性家族史写作的继承与突破特点,一批新时期女性作家在继承家族史小说写作的传统的同时,以独特的时代女性视角体认出女性历史的“无名”状态,继而阐释了家族史小说写作的缘由是对家族精神和家族情怀的深切回望和怀念。在传统的基础上,女性作家在九十年代集体爆发出对家族史写作形式的选择原因,即女性写作意识的崛起和女性对自我话语权的争夺,希望通过对女性家族史的写作建构一个女性历史的野心和指向。 第二章以文本细读的方式对九十年代出现的女性家族史长篇小说进行详实的解读,在解读的过程中探索女性作家笔下家族中女性对自我的主体性建构过程。以家族史的主体话语为标准将文本分为时代更替中的先锋、女性神话的启示、孤独者的溯源、命运枷锁下的囚徒、铁屋子中呐喊的女性和女性为自我立传等六个板块,分别论述家族史中女性的苦难与宿命般的厄运纠缠以及回溯祖先历史对现在“我”的影响,进而研究这些在家族历史中的女性如何在复杂的家族中做到自我的建构,在时间的演变中每代际间女性主体相继传承和不断完善未完成的自我主体性的建构。 第三章分析女性家族史中女性自我建构的意义,首先阐释来自历史和自我的焦虑,这种历史遗落的焦虑导致了女性成为家族史的流浪者,成为无根的流浪者。文本从九十年代女性家族史小说出发,通过分析女性的自我拯救方式,探索处于自我和历史尴尬处境中的女性如何在沉沦或反叛中完成自我拯救和自我建构。在此基础上,对九十年代女性家族史的新质进行研究,以及二十世纪女性作家的女性家族史对九十年代写作的延续,以期达到对九十年代女性家族史的影响的研究。 在九十年代女性作家的集体努力下,女性不仅仅是雾中风景,宏大的家族史写作和历史叙事不再是男性的专利,虽然在家族史写作和女性“她者”对自我建构上女性作家有所成就,但是当代女性的自我意识构建仍在路上,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