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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德国古典美学和前此西方美学的集大成者,黑格尔的美学包蕴着深沉的人道主义情怀。这一人道主义情怀具体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对希腊艺术的推崇和对当今艺术的贬抑;第二,对文艺复兴特别是启蒙运动以来人的理性地位的高扬;第三,对近代社会特别是近代德国“异化”现实的批判。黑格尔继承了前人把审美作为解决时代课题的方法和途径。 希腊艺术作为“美的典范”在黑格尔心目中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在黑格尔看来,希腊艺术是人性完满的表征,同时通过古今社会“一般世界情况”的对比,黑格尔批判了近代社会的“异化”,表达了他思想中深沉的人道主义情怀。文艺复兴是人性对神性的叛逆,启蒙运动也是高举“自由”、“平等”、“人权”、“理性”而开始其历程的。法国大革命深深地影响了青年黑格尔,也奠定了他一生的人道主义情怀。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提高了人认识自身的能力,美学界出现了感性与理性之争。由此开始了西方美学研究重心的第一次转移:自然本体论→认识论。这一转移非同小可,它把人置于了哲学、美学研究的中心。 黑格尔在其人道主义理想与当时社会现实的张力之间,表现出了“崇古”与“贬今”的矛盾,这一矛盾与其说是其美学的思辨性与唯心主义体系的矛盾,不如说是黑格尔对普鲁士政府文化专制的委婉抗争,从这一视角看黑格尔给其心中的理想艺术——希腊艺术——判定的“艺术蓑亡”命运,其针贬时弊的意义就不言自明了。这一意义点只能到其“一般世界情况”决定艺术生产的理论中去找,这是对当今社会“异化”的沉重的一击。 黑格尔之后,西方美学进入现代阶段,并开始出现了西方美学史上第一次转向:理性→非理性。20世纪70年代以后,西方进入“后工业社会”时期,面对科技理性带来的二律背反,美学的发展呈现出整体性文化批判态势。由此,以黑格尔为界,把前此美学思想中的人道主义称为古典人道主义,这时的理性主义与人本主义、人道主义完全一致,对理性的崇扬完全等同于人道主义关注。黑格尔之后至20世纪70年代现代人道主义时期。由于对“科学”概念的认识不同,人文科学处于自然科学的压制之中,相对应的人文理性也处于科学理性的统治之下,科学理性盛行,一方面强化了人的征服力,也带来了人与自然、社会、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