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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是马克思主义的价值指向和内在追求。虽然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一部专门论述“平等”问题的著作即没有“小写字母”的关于平等问题的文本,但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却是马克思恩格斯整个理论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他们用“大写字母”写就的平等理论深邃而不容忽视,散见于马克思恩格斯各个时期著作、书信等文本中有关平等的理论和实践的论述有着内在的联系,从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思想体系。本文的中心论题就是在分析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主要思想渊源的基础上,依托马克思恩格斯有关平等问题的文本,勾勒出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的基本框架,进而分析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的相关特征及其当代意义。
理论批判之维和现实批判之维共同构成了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形成和发展的两个基本维度。从理论批判角度讲,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是在马克思恩格斯完成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转变后,在与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平等理论以及工人阶级运动内部各种错误的平等思潮的斗争中形成和不断深化的,从而与绝对的、无差别的平等观--平均主义、无政府主义平等观、改良主义平等观以及其它种种抽象的平等观彻底划清了界限。马克思恩格斯对旧平等理论并不是全盘地否定,而是辩证地扬弃,汲取了其中合理的成份。笔者着重探讨了卢梭的平等理论和空想社会主义的平等理论对马克思恩格斯的影响。从现实批判角度看,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又是在对资本主义社会中政治的、法律的和经济的不平等现象的批判性反思中孕育、确立和不断深化发展的。马克思恩格斯首先肯定了政治解放条件下资产阶级平等原则的进步性和历史合理性,同时又揭露了其虚伪性、反动性和历史局限性。在历史唯物主义形成之前,马克思恩格斯就已经发现了“政治天国”的平等和“社会的尘世”中不平等的矛盾性,从而提出了超越政治解放,实现人类解放的构想,并在对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关系的互文性解析中发现了资本主义不平等现象的根源,初步综合了哲学、政治经济学和共产主义,指明了克服异化、奴役的道路。在历史唯物主义形成之后,马克思恩格斯更为明确地以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为切入点,从具体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出发,把平等与生产力、生产关系和生产方式紧密联系起来,提出了无产阶级的平等要求就是要消灭阶级,最终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同时按照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逻辑,科学而严密地论证了实现无产阶级平等要求的基本条件、主体力量和根本途径。在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不断深化的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从“资产阶级社会的经济条件导出现代的平等观念”,并深入到资本主义生产过程,通过对剩余价值的科学分析,彻底解构了资产阶级平等原则。笔者认为,马克思关于“商品是天生的平等派”和“资本是天生的平等派”(“平等地剥削劳动力,是资本的首要人权”)的论断是对资产阶级平等原则的产生和这种平等原则的异化的最好注解。在批判拉萨尔“不折不扣的公平分配观”的基础上,依据历史唯物主义和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基本原则,马克思恩格斯展望了未来共产主义社会低级阶段以劳动为同一尺度的形式平等和高级阶段真正的实质上的平等,坚持了平等的事实性和价值性的统一。最后,在对杜林抽象平等理论批判的基础上,恩格斯较为系统地论述了马克思主义平等理论,并在其后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以及《1891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等文本中进一步丰富、完善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平等理论。在以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本为依据阐述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逻辑进程的基础上,笔者分析了马克思恩格斯平等理论的方法论基础、主要内容、精神实质及其基本特征。
马克思恩格斯确立的以现实的处于社会关系中的人为出发点,从历史的、阶级的与生产力发展角度辩证地把握平等问题的历史唯物主义和唯物主义辩证法路线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它对于科学认识与评介当代西方(主流)平等理论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