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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毕飞宇为研究个案。在20世纪90年代的商业化、欲望化文学写作中,毕飞宇的小说以注重深度意义的表达显示出不同寻常的价值。
毕飞宇十多年的创作具有比较明显的阶段性特点。本文从他的小说中抽取三个关键词加以概括,即历史、现代性、命运。在第一阶段,毕飞宇关注的是历史的本质、历史发展的动力、个人在历史中的不确定性、以及历史文化的劣根性等问题。在对正统历史观念的消解中,毕飞宇的文本叙述走着两条并行不悖的路线,一是质疑,一是伤感。对历史深深的困惑与对民族心理的批判纠缠在一起,最后落脚于对个人存在的思考。在第二阶段,毕飞宇关注的是婚姻、家庭和城市化进程,毕飞宇选择的多是生活的横断面,然而透射出的却是人们面对现代性冲击时的慌乱与茫然,以及各种关系的分化组合。在第三阶段,毕飞宇关注的是生存环境对个人命运的影响,尤其表现了权力意识侵袭下个人的悲剧性存在状态。
历史、现代性和命运这三个方面统一于毕飞宇所说的疼痛主题,统一于毕飞宇对人性的开掘,对生存状态的关怀。他的小说让我们看到人与环境不和谐状态下产生的悲剧,种种历史遗留和定性思维对人的精神的戕害,古老中国走向法制化与现代化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创痛,个人性格缺陷所可能导致的凄惨境况等等,
毕飞宇小说充盈饱满的疼痛主题是由坚实的技术支撑起来的。毕飞宇小说的技术性主要体现在心理化叙事上。本文主要考察了人物、语言和叙事结构三个方面的心理化特点。人物的精神性和对立关系,语言的心理化倾向,叙事结构包含的心理化因素等构成毕飞宇小说心理化叙事的重要方面。心理化叙事使毕飞宇的小说显得丰富、紧凑,充满内在的张力,同时也具备阐释的巨大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