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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补结构是汉语中特有的一种结构,它的出现,使汉语的表达更加精密,另外再加上述补结构的复杂性,因而研究述补结构变得很有必要。本文是专书专题的研究,选择以《汤显祖戏曲集》作为语料来研究明代的述补结构。关于述补结构明代晚期的研究,基本很少,而这个时期其实对于把握整个汉语史的发展脉络其实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对于语料的选择,也是偏重于话本、小说。汤显祖的语言口语性很强,唱词和道白用的都是白话文的系统,可以作为研究汉语史的语料。在研究方法上使用了文献法、描写与计量相结合、历时比较法来进行研究。语料上选择了明代《汤显祖戏曲集》,以及同一题材的宋代的《张协状元》来进行分析和比较。本文将述补结构分为了:动结式、动趋式、带“得”的结果补语、带“得”的可能补语、带“得”的状态补语,分别对各自的句法结构和语义进行了描写和分析。另外,和南宋时期同一题材的《张协状元》进行了历时对比,总结出述补结构发展到明代的特点。本文的主要内容为:序言部分,包括选题缘由、研究综述、语料的版本、性质以及研究理由,研究方法这几方面,另外对本文的分类、使用符号作了说明。第一章讨论了动结式述补结构。句法层面主要从补语的类型来分析,将其分为了补语为动词、形容词、意义虚化的词这三个方面来分析,补语为动词和意义虚化的占绝大多数,其中VC和VCO这两类是用例最多的。《汤显祖戏曲集》中的动结式形式很丰富,发展得很成熟。述语大多为动词,带宾语的情况多于不带宾语的情况。动结式后不带宾语的,动结式进入受事主语句、施事主语句。另外,从中也可以看出动结式与处置式、被动式结合紧密。对于VOC形式,在语料中只找到了1例,还是可以看出,动结式发展到明代,述语和补语结合得较为紧密,VOC形式逐渐消亡。语义层面,补语的语义大多指向动词,其次是指向受事。第二章讨论了动趋式述补结构,将其分为了趋向述补结构、趋成述补结构和趋态述补结构来进行分析。趋方述补结构形式比较丰富,在趋方述补结构中,还发现了与处置式、被动句、使令句的结合。趋成述补结构,述语都为普通动词充当,带宾语的多于不带宾语的。趋成述补结构也有与处置式、被动式、使令句相结合的用例。趋态述补结构形式主要是带宾语的和不带宾语的,述语可以由普通动词和趋向动词来充当。语义层面,趋方述补结构补语的语义指向受事或施事;趋成述补结构补语的语义指向动作或受事;趋态述补结构补语的语义指向动作。第三章讨论了带“得”的结果补语。肯定结构多于否定结构,呈现出不平衡的发展趋势,“V得O”占据优势。“得”的语义依旧是实在的,表示动作后发出的结果。其中特殊的“V得个O”中的“个”有两种用法,一种是保留量词的用法,另一种是由量词量化为结构助词。语义层面,补语的语义指向动词的占绝大多数,指向施事的较少。第四章讨论了带“得”的可能补语。否定结构多于肯定结构,述语大多由普通动词充当,补语由普通动词和趋向动词充当。“V不C”形式占用很大的比例,补语可以由趋向动词和普通动词充当。存在大量的补语进入到了疑问句中,表示对动作行为可能性的询问,疑问标记大多为“怎”。语义层面,补语的语义大多指向动词,指向受事和施事的较少。第五章讨论了带“得”的状态补语。肯定结构多于否定结构,“V得C”占据绝对的优势,补语由性质形容词充当,述语则为动词。其次是“V得OC”形式,表示动作发出后宾语呈现的状态,宾语可以是名词或名词性词组。补语层面,补语的语义大多指向动词,指向受事的,形式主要为“V得OC”形式。第六章则是《汤显祖戏曲集》与《张协状元》述补结构的差异。首先,按照《汤显祖戏曲集》的研究模式,从句法和语义层面,对《张协状元》中涉及到的述补结构作了描写和分析。结论主要如下:动结式句法结构较为单一,使用频率较多的为补语意义虚化的。动趋式使用频率较多的为趋方述补结构,趋成和趋态述补结构使用的较少。带“得”的结果补语,“V得O”是主流形式,肯定结构使用多于否定结构。带“得”的可能补语,主流形式是“V得O”和“V不得”,述语都由动词充当,否定结构多于肯定结构。带“得”的状态补语,主流形式是“V得C”和“V得OC”,补语大多由性质形容词充当,肯定结构多于否定结构。历时层面,动结式述补结构,《汤显祖戏曲集》中,补语为意义虚化的,依旧是主流形式,这沿袭了南宋的发展趋势。动结式的形式较为丰富,对于补语为动词的,带宾语的多于不带宾语的,与南宋呈现出相反的趋势;在《张协状元》中,并未发现“VOC”形式,也没有发现“V个C”形式,说明“V个C”在宋代还并未产生。在《张协状元》中,动结式与处置式和被动句的嵌合用例很少,而发展到晚明,则与处置式和被动句结合的紧密度越来越高。动趋式述补结构,《张协状元》中趋方述补结构为主流形式。到了晚明,趋成述补结构使用较为发达,用例多于趋方述补结构。趋态述补述补结构使用频率也在增加。《张协状元》中的“VCOC”形式在《汤显祖戏曲集》中并未发现,趋成述补结构在南宋是带宾语的多于不带宾语的,而发展到晚明,则是两者使用频率相当。在《张协状元》中,未发现与处置式结合的用例,而在《汤显祖戏曲集》中则有,说明动趋式发展到晚明,与相关句式结合也越来越多。带“得”的结果补语,在形式上,没有差别,依旧是肯定结构多于否定结构,“V得O”使用频率最多的形式,依旧沿袭南宋时期带宾语的多于不带宾语这一趋势发展。在《张协状元》中,“V得个O”依旧保留着量词的用法,还未发展出量化为结构助词的用法;而在《汤显祖戏曲集》中,则发展出了量化为结构助词的用法。带“得”的可能补语,与南宋相比,多了“V得CO”和“V不CO”形式,依旧保留着否定结构多于肯定结构的趋势。“V不得O”形式也在逐渐减少。“VO不得”也呈现出减少趋势。带“得”的状态补语,从南宋发展到晚明,结构一直很稳定,没多大的变化,依旧保留着“V得C”是主导形式的特点。另外是对于带“得”的可能补语和状态补语,在《汤显祖戏曲集》中,有“得”与“的”混用的情况,而在南宋时期则没有。结语部分,对所研究出的结论作了说明。述补结构从南宋发展到晚明时期,上承宋元时期,下接清代,发展出自己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