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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角度是20世纪小说研究中一个最热闹的话题,从某种意义上说,现代叙述学是从视角问题的探讨中发展起来的。我国新时期文学亦在叙述自觉方面有了一个飞跃式的发展,包括文本形式和观念形态等方面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与之相映成趣的是,在我国当代小说创作中,尤其是新时期小说中出现了别有意味的傻子叙事,即以傻子作为角心人物组织叙述,并蔓延为一种普遍的文学现象。傻子视角小说是以傻子视角为主要叙述视角的小说,单纯一种叙述视角的小说基本是不存在的。以傻子作为叙述视角在本质上可认为是对常人理性与常人经验的回避,因此傻子视角小说自然呈现出有别于常人视角下的叙事风貌和叙述语调。作家身为常人,在文本中有意并尽量隐藏自己观察世界的眼光,并努力进入和显现傻子的世界,借助傻子单纯得几乎没有受任何文化或意识形态浸染的生命元初体验,来实现对当下生存境况全新角度的写照。
本论文由四章组成。第一章探讨傻子视角的理论属性,第二章是对傻子视角小说文本的具体分析,第三章是作为独特叙事视角的傻子视角与儿童视角、疯癫视角、死人视角等的比对。非理性、毫不避讳、高自由度应是这些特别视角的共通之处。第四章梳理了傻子视角小说的总体叙事特征及内中蕴含的文化意味。
鉴于评论界对傻子形象的分析和研究已趋于全面和成熟,本论文则从傻子视角角度着手傻子叙事文本研究。首先,对傻子视角概念与理论品质进行理论界定,这主要从叙事学、精神分析学、社会学等角度出发探究傻子视角的概念、发生缘起和理论品质,在此基础上,基本建立起傻子视角相关理论体系。论文最后一章从叙事形态与价值形态两个角度相对系统地揭示、梳理出傻子视角小说的总体叙事特征及其蕴含的文化意味,这可作为解读傻子视角小说的一个重要理论补充。傻子担任叙述者,叙述自身则凸显“叙述不可承受生命之重”的矛盾,叙述他者则呈现“客观描述”与“思索无能”的不和谐。在内容构成上,由于傻子视角小说中所言说的生活是以傻子作为见证人的,所以傻子世界与常人世界交相闪现,傻子话语与常人思维亦糅合一体,由此造就极大的反差和表意时空,即叙事框架与文学空间的无限伸展性,这是就叙事形态而言的;体现在价值形态上,作家藉傻子视角小说解构既定语言秩序、构建一种新的叙事法则、刷新历史叙述和生存体验的传统眼光。笔者认为,以上正是本论文的撰写意义与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