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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目是中国古典小说所特有的形式特征,也是认识中国古典小说民族特色的入口。
回目的形成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本文从其本质特征入手,以雅俗的交汇为切入点,去观照回目的产生及其背景。首先是高雅文学向通俗文学的滑落使得前者的审美情趣与艺术经验得以沉积在一些中间形态的作品上,从而对通俗文学的体制面貌产生了影响。在对诗、史与文言小说通俗化的研讨中,就可以看到通俗小说回目产生的文化背景及其脉络。而通俗文学自身的发展及其有意无意向雅文学靠拢的趋势更是回目产生必不可少的直接原因。从变文对标目三要素的最初草创到话本小说的逐渐成熟,章回小说回目在通俗文学系统内部也已经呼之欲出。而由于那些奠定了中国古典小说民族特色的章回小说与元杂剧有极密切的关系,所以元杂剧的题目正名最后成为综合各种因素并催生回目的关键力量。
回目形成后,经历了最初的简陋形态及最后的成熟阶段,甚至在新文化运动后还不绝如缕。对其历程的描述与研讨会有助于认识回目这种现象并进而更好地理解中国古典小说的民族特色。从叙事学角度来观照回目在叙事文学作品中的功能、从修辞角度来描述其从雅文学中承继而来的种种美学形式、从中西叙事传统的对比中寻绎二者之差异及其深刻的文化根源也均是本文所理应关注的学术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