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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开始,对张爱玲的研究就已经开始。到六、七十年代旅美学者及台湾学者继续对张爱玲进行深入研究;而在九十年代大陆又出现了张爱玲研究的热潮,新成果不断涌现。本文以张爱玲小说富有特色的语气词运用和“自铸丽词”的精彩表达为内容,在其小说的语言方面进行探析,力求从一个不同的角度对其小说语言作出新的认识,并对其小说风格有更全面的把握。张爱玲小说语言的一大特色是语气词的运用。小说中语气词的运用,流动不拘,多种多样,成为刻画人物形象重要的手段。通过这些丰富多彩的语气词运用,作者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人物的塑造与情感的表达,或表现人物虚伪、乖张、贫乏、残酷、可怜、可鄙的性格,或传达人物欢愉、希冀、温情、无奈、悲叹、绝望的情感,使人物形象立体丰富,活泼鲜明。张爱玲小说的另一特色是其“自铸丽词”,即小说有特色的个性化的创造性的典型词语和语句使用。张爱玲的小说语言处处可见或新奇、或绚丽、或尖刻、或惊警的“自铸丽词”。这些词语表现对时间、生命和人物的深度感悟以及对爱情、亲情残缺畸变的体验,组成一幅幅奇诡幻丽的浮世苍生画卷。新奇的比喻与灵动深入的描写紧密结合在一起,使那些“俗世传奇”中的人物,如工笔画卷一样纤微毕现;而惊世骇俗的语言,更如晨钟般大声喊出对生命生活的感悟;还有不时使用的特有震撼性语言、铅华洗净的平白语言以及化用创造典型词语,直白地表现自己对社会人生的认识,同时显示出张扬和通俗的两个方面。总之,张爱玲小说的语言风格,呈现出多元化的面貌,新奇华妙,雅俗共赏。“心画心声”,从其小说语言风格中,体现出她特有的成长背景与性格特征。小说对古雅典丽的中国古代文学语言的继承,反映和折射她从小时候就受到的中国古典文学的教育和对她的浸润。其小说语言,快语、爽语、致语、情语兼有。快语、爽语体现的是她性格中的张扬与冷峻;致语、情语体现的是她性格中的敏感与悲悯。“五四”以来的中国现代文学语言发展,是从文言到白话、从书面到通俗,并逐渐走向与大众审美融合的过程,张爱玲身处特殊时期的大上海,以其对市民俚俗文化的熟悉和热爱,根植于普通市民口语,创造出通俗化的文学语言,雅俗共赏,为中国现代文学语言的发展树立了另一个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