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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分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为卢仝诗注,第二部分为卢仝综论。
卢仝诗注部分,以目前所能见到的卢仝诗集最早之善本——明陆涓本为底本,参校明清以来众多本子和有关卢仝诗集之诗歌选本、诗话和笔记等,在孙之騄《玉川子诗集注》基础上,对卢仝诗进行注释。并把有关卢仝诗之评论,进行辑录。在对卢仝诗注释过程中,尽可能地对时代背景、诗人身世、交游、行年等作出考证,以求具体而微的对卢仝诗达到相对可靠的把握。
卢仝综论部分,除引言和结语外,共有六章。引言部分交待了选题缘起、研究现状、研究方法及其可行性和本研究内容。指出:(一)卢仝在中国诗歌史上的地位,从唐代到近代,都是非常重要的。而奇怪的是,很久以来,这位不容忽视的诗人恰恰在某种程度上被人们贬抑或忽视;(二)许多研究者对卢仝虽给予关注,但与韩孟诗派的其他成员如韩愈、孟郊、贾岛等相比,却是非常有限的,好像他只是韩孟诗派的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庸。(三)这种局面的形成,当归因于卢仝的诗作不像白居易那样用平易的诗语极力强调突出诗歌的功利性,故在片面强调文艺为现实、为政治服务的年代,就难以为人们所注重。(四)事实上,卢仝诗歌和现实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最突出的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文学方面的影响,体现在《月蚀诗》等以怪异题材影射时政的写作手法上;二是文化方面的影响,因《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中对饮茶绝妙的描写,卢仝和“茶圣”陆羽共同成了中国茶文化的象征。故本文试图对其生平进行爬梳,评价其诗歌的思想意义和艺术风格,评议卢诗所产生的广远影响等,以求给予他与其诗歌成就相称的文学评价。
第一章通过对卢仝的生平进行考述,包括对籍贯、死因和生卒年、居处、交游等的辨析,得出结论:(一)济源当为卢仝籍贯,范阳乃为卢仝郡望,洛阳本为卢仝久居之地。(二)卢仝是否死于唐文宗大和九年(835)的“甘露之变”,虽为悬案,但无碍于读其诗,也无碍于理解诗人反对宦官的政治态度。二说可并存。(三)卢仝生年说法颇多,主要有以下几种:一主795?年左右说;一主790?年左右说;一主775?左右说;一主778?年左右说;一主770?年左右说;一主769?年左右说;一主不详说。关于卢仝生年诸说之结论不同,除因对涉及诗人身世之诗理解不同外,另一主要原因在于对诗人之死看法各异。(四)通过对卢仝有关居处进行考察,可以确知卢仝早年曾居于扬州,且薄有财产。后从扬州迁居济源,隐居读书。读书期间或曾到过长安干谒,未果后,或曾到过塞上以求建功立业。后卜居河南洛阳里仁坊,其间与大诗人韩愈等曾游天封观等地。元和六年(811)冬,从洛阳南行扬州卖旧宅,以还买洛阳宅所欠债务。南行途中,曾被瘴气所染而卧病。这极大的损害了诗人的身体健康,主不死于“甘露之变”说者多以此为诗人辞世之因。(五)卢仝的交往除去韩孟诗派诸人与方外之士,所剩无多。这一方面缘于卢仝孤僻的性格,更主要的还在于其自许甚高,落落寡合,这对于其诗风的形成,有着深刻的影响。第二章重点探讨了卢仝诗歌的思想内容,可以分为五个方面,分别是“学者的用世情怀”、“儒者的仁爱思想”、“‘愚公’的愤世情怀”、“‘山人’的隐居情趣”、“或有所寓托之作”,其中儒者渴望学而有为于世,构成了卢仝愤世嫉俗的内驱力。用世不成,转而做一“愤世”之“愚公”,或一疏放之“山人”,在“愤世”和疏放所构筑成的颓放中,卢仝间或借风华婉转之篇章曲传政治落寞、人生失意的感慨。
第三章重点探讨“卢仝体”的审美风格,虽然“卢仝体”的产生,自与其所处的时代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但本章则是把卢仝最具感性内容和色彩的因素作为探讨对象,对卢仝体的表现特征、卢仝体的审美内涵和卢仝体的审美情趣进行了比较集中的分析,从而得出结论:卢仝以其飞扬不羁的个性,任情驱笔,“怪”中自有多种审美情趣和内涵存在。
第四章对卢仝体的影响进行了历时性的爬梳,分别对其在宋、金元、明清时的影响作出考察。指出强烈的个性化特征,是卢仝涛歌存在并产生深广影响的基石,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是孤立存在的绝缘体,它与文学史的发展从来就存在着一种深刻复杂的联系。中国文学的历史,浩瀚苍茫,此爬梳无疑于沧海一粟,但借此则可窥见到卢仝对后世深刻巨大的影响。
第五章对卢仝诗集版本进行考述,指出卢仝作品在宋初已流入民间,曾多为传刻。但惜乎宋本皆不存。卢仝诗集在宋代所分三个独立系统:即一卷本系统、二卷本系统和三卷本系统。一卷本今已无可考;二卷本在明代正德年间仍有刊刻流传;三卷本流传最广。清代,朴学大兴,卢仝诗集得以流布四方。
第六章对卢仝的“春秋学”著作——《春秋摘微》的历代著录情况进行了简略的考述,在此基础上对其内容概貌和风格特点进行探讨。
结语部分则结合时代背景、社会环境等对卢仝和韩孟诗派的诗歌创作中的共性进行简略概述,这样与前几章就构成了互补的关系,即卢仝身为韩孟诗派重要成员,既与该派其他成员的诗歌创作有着共性,又有着极其鲜明的个性,这才是本文的研究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