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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裔美籍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1899-1977),在美国乃至世界文学界,被认为是20世纪最为杰出的文体大师之一。多年来,他的唯美思想、他的道德意识、以及他的创作风格和技巧一直是文学批评领域内的学术热点。但是,由于作者本人声称在其文学创作中对任何一种政治思想或运动都不关心,所以他的政治意识至今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的重视。然而,事实上,在纳博科夫的声明和人们从其作品中所能体察出来的意义以及作者本人的种种身份特征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该文的研究正是针对纳博科夫身上存在的这种矛盾而展开的。该文旨在揭示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政治意识其实是贯穿在其整个创作生涯之中的,是非常坚定而且持久的。纳博科夫的政治意识集中地体现在两个方面:即其对个性自由的捍卫以及其强烈的俄罗斯情结。
该文将研究的重点放在对纳博科夫的十四部作品中的主要的女性人物以及主要的流亡者形象进行的分析和探讨方面。这十四部作品包括:《玛丽》(1926,1970),《王、后、小丑》(1928,1968),《防御》(1930,1964),《眼睛》(1930,1965),《荣耀》(1932,1972),《黑暗中的笑声》(1933,1938),《斩首的邀请》(1938,1959),《天赋》(1952,1963),《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1941),《邪恶绶带》(1947),《洛丽塔》(1955),《普宁》(1957),《微暗的火》(1962),以及《阿达或激情:家庭纪事》(1969)。此外,该文同时分析和探讨了纳博科夫的个人身份的种种特征,重点强调了其个人的身份特征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他的政治意识。
通过对纳博科夫所塑造的主要的女性身份的分析和研究,看到了作者对玛莎和玛格特的谴责,因为她们践踏了他人的人格尊严和个性自由;看到了作者对被一位中年男子、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肆意利用的洛丽塔的同情;也看到了作者对阿达的认可和肯定,因为她能够充分自由地享受自己的生活、纵情于自己的自由意志之中。通过这些女性形象,纳博科夫捍卫个性自由的这一主题得到了很好的证明。此外,在伊丽莎白身上,纳博科夫让人们有机会欣赏到了传统女性的种种美德。而丽莎是唯一的一位被塑造成让人难以忍受的“恶俗”分子的女性俄罗斯流亡者形象。从纳博科夫的这一特殊处理中,能够领会到他的那份对于俄罗斯的复杂情感。
同样地,纳博科夫对个性自由的捍卫及其强烈的俄罗斯情结也可以从作者所塑造的一系列流亡者形象中得到有力的佐证。通过作者对卢钦的同情,他此前通过谴责玛莎所表达的思想有了另一种表达。透过加宁和斯缪洛夫/“我”,我们看到的是刚刚沦落他乡、而自己的往日不再的流亡者的不安与无助。马丁和费奥多拥有着一份共同的梦想——这个梦想可能也是作者本人所拥有的,那就是回到俄罗斯去。塞巴斯蒂安的问题和斯缪洛夫的差不多,但是叙述者V通过对塞巴斯蒂安作品的解读,努力要重塑一个完整的塞巴斯蒂安的真实生活。而尽管普宁决心要融入美国的生活和文化,他面对冷酷生活所具有的勇气,其源泉则是他对过去的记忆以及他对俄罗斯及其文化的深深眷恋。虽然金伯特来自虚构的赞布拉国,但是他那不顾一切地,试图通过对一篇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诗歌所进行的评论来重建自己过去的身份的努力则可能是很多俄罗斯流亡者们所共有的。由此可见,通过对这些流亡者的身份特征的研究,人们可以更好地了解纳博科夫作为流亡者的心理状态,纳博科夫的俄罗斯情结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纳博科夫维护个性自由这一主题在其《斩首的邀请》和《邪恶绶带》这两部作品中得到了直接的、强有力的展示。这两部作品在某种程度上堪称体现纳博科夫的政治意识的巅峰之作。最后,该文通过对作者本人身份的探讨的和研究,使得对于纳博科夫身上存在的那种矛盾有了更为深入的理解,同时也可以更好的认识到为什么纳博科夫“曾经是俄罗斯人,并且永远是俄罗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