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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变”理念指导下,齐梁诗歌诸多创制。它作为中国文学的完全自觉期,产生永明体和宫体两大文体。而谢朓作为南齐诗歌翘楚,上承刘宋隶事典雅之重,下启萧梁宫体艳丽之姿,推动齐梁诗歌新变的完成。本文以谢朓诗歌的新变特征为切入点,通过谢朓与齐梁诗歌新变研究,展现齐梁诗歌由古体诗向近体诗转变进程。全文由引言、正文、结语三部分组成。引言包含选题缘起、古今研究现状、研究意义,通过梳理谢朓和齐梁诗歌的古今研究现状,便于宏观把握当前谢朓与齐梁诗歌的研究情况,明晰本选题的研究重点和大致方向。正文共分为三章论述:第一章凸显谢朓对诗歌题材内容的开拓。谢朓对乐府诗、咏物诗、山水诗均进行了有益的创新改制。自曹魏开始的拟乐府创作,使乐府诗脱离音乐曲调的束缚,朝着纯文学化的方向发展。随后,谢朓对乐府诗的雅化进行诸多改制。他变革乐府旧题,创新乐府诗题。乐府诗中“赋题”方法与“永明体”的实践,推动乐府诗完成由古体向近体的转型。东汉蔡邕《咏庭前石榴》的出现,标志着咏物诗产生。在齐梁“体物”观念下,“竟陵八友”多同题赋咏之作,咏物诗得以勃发。其中,谢朓咏物诗摆脱单纯的“形似”之风,以精细化的笔法刻画诗歌意象,传达情感。而托物言志手法的运用则寄予谢朓的人格理想及仕途追求;东晋玄言诗的兴盛,使山水诗以“谈玄悟道”的媒介形式出现。刘宋谢灵运第一个以山水为题材进行大量诗歌创作,试图摆脱山水诗“以形媚道”的附属地位。而其诗歌始终带有玄言的尾巴,情、景处在不对称的位置上。谢朓承其余绪,将山水之景与情感紧密地结合,完成情景“共振”。诗人以情感化的眼光选取意象,“心自为政”,从而使得意象结合具有画面感。凡此,谢朓对诗歌题材内容的改制革新,为近体诗的莅临与山水诗的光大注入了新鲜活力。第二章探讨谢朓对诗歌表现技巧的新变。不同于谢灵运极貌写物、“酷不入情”的“形似”之风,谢朓诗歌情景交融。其诗歌主题历经由积极入仕到“吏隐”的变迁。抒情方式则以融情于景、借景抒情等“亲切”对话的形式,实现物我两融;相较于南朝诗歌的“绮靡”之风,谢朓诗歌清新自然。受到道家、谢氏家族、陶渊明等冲淡平和心态的影响,谢朓多用“清”字修饰意象。诗歌选取的意象集中于清风、时令、流水、音乐四个方面,从而营造出清雅秀丽的意境。值得注意的是,谢朓诗歌能“清”不能“厚”的争辩,实为文学功用论与审美论的二元悖论;谢朓诗歌具有空间美,其诗立足于高处,采用“平远”与“俯视”兼顾的眺望视角,多写“望”里的山水。同时,其诗对落日黄昏的审美时间的截取则借助光影的色彩流动,书写心中的故园之思。谢朓诗歌技巧的求新求变,显示出他高超的诗学技艺。第三章考察谢朓对齐梁新风的引领作用。一代有一代文学,谢朓前期永明体的实践与后期山水诗的平易自然,均引领时代文风的“新变”。谢朓诗歌革除刘宋元嘉体“语多经史”的冗杂隶事之风。从“易识字”着手,多选用清新自然的动词、形容词入诗。从“易诵读”处,则重视声律。对约句准篇、句式定型、平仄调配等也进行了革新,促进了永明体的定型;永明年间,谢朓历任四个文学集团,尤以“竟陵八友”为中心,形成文学沸腾,诗文唱和的盛世局面。上至奉和应制与同题赋咏,下至同僚好友之间的诗文唱和。谢朓诗艺革新的同时,永明体也得到快速有效的传播;齐梁宫体诗“俗”风的形成和描写技艺,受到谢朓前期乐府诗与咏物诗的影响。谢朓积极与寒士交往,进而关注女性的心灵世界。因此,诗歌呈现出由“雅”入“俗”风貌。同时,其咏物诗开始以精细化的笔法刻画女性的容颜,实现由“体物”到“体人”的主体变迁。这直接启发宫体文学以女性视角入诗,弃物直言人。谢朓诗歌的诸多创制,引领了齐梁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