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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世纪最后几年,特别是第四界世妇会之后,国内学界对于女性主义媒介研究尤其是有关大众传媒女性刻板印象的研究方兴未艾,但通观起来就会发现这些文献大多只是停留在内容分析与文本分析层面,在对现象大量描述的同时陷入搁浅。本文采用文本分析与意识形态话语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对女性话语在传媒中的“失语症”进行梳理,并力图从历史发展维度探究其根源,肯定大众传媒对女性话语的再造功能。 一.对女性话语的界定 话语不单是一个语言学的概念,更是一个关于人类意识形态建构的实践概念。人们的全部生活方式和社会实践都可以通过话语将其在语言中概念化来进行建构。在笔者看来,女性话语就是从古至今女性作为一个群体所说的以各种文本形式和意识形式存在于社会历史时空里的那些“话”, 简单的说,女性话语就是女性的话语。女性话语体现着女性的主体权力,女性通过主体权力的发挥建构着自身在社会历史中的地位。 二.“失语症”——当前大众传媒中女性话语的 困境描述 当前,女性话语在大众传媒中处于男权话语与工业话语的双重包围之中,并体现出一定的与男性话语、工业话语的共谋倾向,在男权话语与工业话语的漩涡中陷入整体的“失语”状态。 我们可以将传媒女性话语的这种“失语症”精练为一句话:女性被他者化与物化。这一点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体现出来。 (一)大众传媒文本中女性形象的“他者化”与“物化” 1.作为“他者”的女性形象 34<WP=39>大众传媒中女性是作为男性的他者而存在于大众传媒文本中的。大众传媒文本中女性话语的他者化主要表现为一定的女性刻板印象。包括:(1)弱智与低能的女人;(2)贤妻良母;(3)感情的动物;(4)妖魔化的女人:(5) 性与观赏的对象。 2.作为“物”的女性形象 对女性的“物化”即将女性等同于物而彻底消泯其作为人的主体性与能动性,女性的价值被贬抑到与物等同的水平。表现为在女性身体与商品之间建立某种隐喻的联系。受众注意力——收视率——广告额——利润,当这样的商业逻辑与盈利模式主宰大众传媒时,对占社会主流地位的男性意志与审美趣味的迎合成为必然,因此,女性的身体就成为最佳的商品促销剂。 (二)传媒机构中女性的“他者化”与“物化” 女性作为大众传媒文本的制造者同样被男性话语与工业话语压制。其作用方式更为间接。 1.大众传媒机构中女性的“他者化”。体现在女性传者与男性传者在绝对数量的比值与职务权力的对比上。其一:女性传者绝对数量上的弱势;其二:大众传媒机构中女性职务权力的劣势。 2.大众传媒机构中女性的“物化”。传媒机构中的女性“物化”可以概括为男性肢体的延伸与工业机器的零件。在传媒机构中,女性的工作相比男性来说更少创造性与主动性,女性从事的具体工作性质大多是机械劳作。 (三)共谋——大众传媒中女性自身的迷失 大众传媒女性话语对男性话语的共谋意味着在媒介的台前幕后女性自觉或不自觉地充当男性的他者,对工业话语的共谋体现为女性和女性传者自觉不自觉地充当消费的符码,商品的促销剂。 出于对经济保障的顾虑与对自由风险的规避,女性可以让渡话语权力,哪怕是帮助男性实现对自身的统治,于是在这样的逻辑下,女性在 35<WP=40>大众传媒文本中出演了男人的保姆,性感的尤物等一系列形象,还有一些女性节目、女性频道、女性杂志、周刊打着女性主义的大旗做着出卖自身色相,宣扬女人味,制造男人眼中的完美女性形象以换取收视率与阅听率的勾当,在这一过程中,台前幕后的女性放弃着尊严,主动迎合着男性的审美喜好和低级趣味,乐于成为工业广告中的促销剂,用美色吸引诉求对象的注意,完成了与男性话语、工业话语的共谋。 三.大众传媒中女性话语“失语症”的溯源本节将对大众传媒女性话语的“失语症”做以溯源。此处的溯源有两个含义:其一:追溯历史;其二:探究原因。(一)女性的“中性化”—我国大众传播史中的女性话语“失语症”在近现代到当代的一段时期内,造成女性话语“失语”的最主要的话语是阶级斗争话语,表现为阶级斗争话语对女性话语的“归并”及对女性的“中性化”。在文学作品中主色调一直是明丽的红色,革命文学在相当长的时期内统治文坛,大众传媒中只有女同志、女干部这类以“女”+“职称”构成的称呼,而没有女人,女性只有一种身份——女革命者;在电影中,表现革命战争年代与社会主义建设题材的影片是全部电影人的全部工作。 (二)大众传媒女性话语“失语症”的原因至少应该从两方面探究其原因:其一:社会历史根源;其二:传媒自身属性。大众传媒女性话语的“失语症”是现实中女性话语边缘地位的反映。1.大众传媒——主流话语的统治场所。大众传媒作为“意萨司”的重要部分通过制造与意识形态相适应的话语来实现国家对民众的思想控制,它必然是宰制意识形态的发言场所。 2.女性话语——社会历史中的边缘话语。社会历史领域女性话语的 36<WP=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