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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基于现代汉语语料库探讨四组同素同义单双音节动词的句法功能和特点,并基于中介语作文语料库考察留学生的习得情况。四组动词的本体规则主要有:一、在“变”组词中,“变”、“改变”、“变化”存在纠葛的程度最深。“变”、“改变”可以直接带宾语,其中“变”的大多数用例在语言形式上要求前后项对称分布,且宾语表目标或结果义;“改变”无形式限制,宾语表对象客体义。“变”组词都能形成“变/改变/变化+补语+宾语”的句法序列,其中“变”的出现频次最高,且仅“变”可转换为“变……为……”。“变”倾向于搭配[+否定性]、[-持续性]、[+程度]等语义特征的副词;“改变”倾向于搭配[+否定性]、[+持续性]、[+程度]、[+方式]等语义特征的副词;“变化”倾向于搭配[+持续性]、[+方式]、[+否定性]、[+频率]等语义特征的副词。此时“变”、“改变”、“变化”搭配状语遵循[1+1]、[2+2]的韵律模式。二、在“忘”组词中,带宾语是“忘”、“忘记”最主要的用法。“忘”带名词性宾语时,宾语是代词,“忘”后面须带“了”;宾语是单、双、多音节一般名词时,随着宾语音节数量的增加,动词后“了”出现的强制性程度逐渐增强。“忘”带动词性宾语时,动词后“了”出现是其主要表现形式,宾语是单、双音节时,句末“了”可单独出现,但宾语是多音节时,句末“了”不能出现。“忘”带小句宾语时,动词后“了”须强制性出现。“忘记”带名词性宾语时,宾语是单、双音节时,“忘记”倾向于不出现动词后“了”,多音节宾语时,倾向于出现。“忘记”带动词性宾语时,只有宾语是单音节时,受限于句末“了”,宾语是其他音节时,不受限于句末“了”。“忘记”带小句宾语时,“忘记”不受动词后“了”的制约,且不出现“了”的倾向性较强。三、在“知”组词中,“知”、“知道”直接带宾语是占比最高的共性用法。“知”在现代汉语平面中以否定形式带宾语居多,其肯定形式只有“知”与带有书面色彩的前项成分处于[1+1]的韵律模式中才能成立;而“知道”除了不能搭配“心”、“自”之外,没有使用限制。“知”、“知道”都倾向于搭配多音节宾语。四、在“帮”组词中,“帮”、“帮助”具有的句法共性特征占比最高,纠葛最多。特别是二者在相同句法序列“帮/帮助+NP+VP”中对立分布,此时“帮”字句倾向于连动句语义,“帮助”字句倾向于兼语句语义。“帮”、“帮助”搭配名词性宾语不遵循[1+1]、[2+2]的韵律模式,而它们光杆形式搭配状语时,却遵循这一韵律模式,其中“帮忙”比“帮助”更倾向搭配双音节状语。四组动词的习得情况方面的结论主要有:留学生习得“变”组词的情况较不理想,总体上存在超量使用的情况,但也不乏每个词中某些用法的回避使用。遗漏是“变”的主要偏误类型,其次是误代,冗余和错序的数量都较少。误代是“改变”、“变化”的主要偏误类型。“改变”的遗漏、错序只见偶例,没有冗余偏误。“变化”的遗漏偏误较多,冗余、错序数量极少。其中误代偏误主要包括“变”内部用法之间的双向误代,“变”与“改变”、“变化”之间的交叉双向误代。留学生习得“忘”组词的情况较为理想,总体存在超量使用的情况。遗漏和误代是“忘”、“忘记”主要的偏误类型,“忘”仅见错序偶例,没有冗余偏误,“忘记”仅见冗余偏误,没有错序偶例。遗漏偏误主要表现为“忘”、“忘记”搭配名词性宾语时动词后“了”的遗漏以及宾语前置后动词后“了”的遗漏。误代偏误主要是“忘”对“忘记”的误代,而“忘记”对“忘”的误代较少。留学生习得“知”组词的情况较为理想。“知道”存在超量使用的情况。“知”的偏误集中在“不知不觉”对其他词语的误代上;“知道”的偏误主要表现为冗余词尾助词“了”、“知道”对近义或相关的其他词的误代、其否定形式所带宾语中表不确定信息的语言形式的遗漏等。“知”、“知道”二者虽然存在“知”单向误代“知道”的偏误,但数量较少。留学生习得“帮”组词的情况不是十分理想。整体上存在“帮”、“帮忙”使用量不足,“帮助”超量使用的情况,偏误以误代占绝对优势,遗漏、冗余和错序的数量都极少。其中误代主要表现为“帮”与“帮助”之间的双向误代、“帮助”对“帮忙”中动词性语素的误代、“帮忙”对“帮助”的误代;除此之外,“帮助”一词内部不同用法之间的误代以及“帮忙”离析形式被合体形式的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