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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怀海禅师以其创始的《百丈清规》闻名于世,后之学者往往以此对其赞叹有加,认为其大有功于禅门,对于这样一位在禅学史上彪炳千古的人物,自然有研究的必要。本文是对百丈怀海禅师的专题研究,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导论,第一至第三章为正文部分。导论主要对学界有关百丈怀海禅师的研究进行了综述,分别为关于百丈“生平考证方面”的综述、“禅语言艺术方面”的综述、“心性解脱方面”的综述、“百丈怀海的道家气息”的综述、“百丈怀海的人文佛教色彩”的综述、“《百丈清规》”的综述;同时在导论里,指出了本文的创新之处与尚需进一步深入研究之处。正文部分分为三章,第一章立足于考证,分别考证了百丈怀海禅师“落发”、“进具”、“阅藏”等早年相关事迹;第二章主要就百丈怀海禅师的禅法进行了研究,分别就百丈怀海禅师的佛性观、百丈怀海禅师的禅语言观、百丈怀海禅师的教学观进行了专题研究;第三章是有关百丈怀海禅师与《百丈清规》的关系方面的研究,分为三个小节,第一节为《百丈清规》制定的背景、第二节为《百丈清规》的基本内涵、第三节为《百丈清规》产生的意义。按照历史考证与哲学阐释相结合的路子,本文在以下两方面得到了创新:在历史考证方面,笔者通过查阅有关方志,爬罗剔抉,就百丈的落发、进具、阅藏、姓氏方面的一些谜团进行了一番考证,得出了相应的独立结论;在哲学阐释方面,主要是在仔细梳理了百丈“无情有性”说法在禅宗史上的地位后。本文认为要认清百丈之“无情有性”的思想,必需把他的这一提法放在前、后期禅宗过渡的背景中来看待,前、后期禅宗之所以不同,很重要的一个标志就是因为二者的佛性观不一样,有见于此,本文提出了自己对前、后期禅宗佛性观的看法,前期禅宗坚持慧能以来的“木石无性”的说法,是一种“心识态”佛性观,而后期禅宗则盛唱“木石有性”或“无情有性”,这是一种“自然态”佛性观。“心识态”佛性观所代表的前期禅宗侧重于成佛的基体,以基体是否具有觉解、心识能力来看待成佛的可能性,由于木石根本上谈不上有所谓的觉解、心识能力,故而被认为无成佛的可能性,也就是无佛性;“自然态”佛性观所代表的后期禅宗在讨论佛性时,问题域已经很大程度上起了变化,它不在纠缠于、或满足于从成佛的基体来看待佛性问题,因为这种佛性观始终难以跳出以是否有觉解、心识能力来看待佛性的圈子。后期禅宗佛性观的这一变化往往被坚持前期禅宗佛性观的禅僧们所不能理解,以致于当坚持前期禅宗之佛性观的禅僧们引用佛经中无授记草木成佛的记录来反驳后期禅宗之佛性观时,往往是牛头不对马嘴,这正是因为后期禅宗讨论佛性的问题域基本上与前期禅宗坚持的佛性观没有多少交集。可以说,从一开始起,它们就在一个不同层面的问题域中关注佛性。之所以如此,很大程度当是由于禅宗在发展过程中不断中国化、不断吸收中国传统思想资源特别是道家思想资源的结果。后期禅宗在道家思想的影响下,同时糅合了佛教传统的类似资源的情况下,形成了颇具禅门特色的‘禅道自然’观,在这种“禅道自然观”的视域下,形成的“自然态”佛性观已经脱离了“心识态”佛性观的人类中心主义色彩,或者更具体一点说是有情中心主义色彩,在此“有情”已经不是解脱成佛所必需的中心点了,它更多的是达到解脱成佛的一个“契机”,在此种“自然态”佛性观下,一切都是平等、如如的,一切之物亦中心然亦非中心。不惜“误读”“无情有性”的百丈,通过本文的仔细分梳,我们认为其佛性思想应该尚停留于前期的“心识态”佛性观,故而实质上他仍然尚未跳出前期禅宗所坚持的佛性观的窠臼,他的对“无情有性”思想的一番“误读”,看似讨巧,然终无补于事,后期禅宗之“自然态”佛性观由于其中国化的色彩更浓,更适合禅师们的口味,故而风行于世,青青翠竹、郁郁黄花之说所向披靡,百丈在其后来的思想中似乎有些微变动,但尚需要进一步掌握资料进行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