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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聚焦是叙事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它超越了传统的“视角”这一概念,体现的是视觉发出者与感知对象之间的互动关系。根据聚焦者的正常与否,叙述聚焦可以分为正常聚焦与另类聚焦。另类聚焦又分为非正常人聚焦与非人类聚焦。非正常人聚焦包括侏儒、傻子、弱智、白痴、疯子、精神病患者、原始人、野蛮人、死人、鬼魂等角色的聚焦,非人类聚焦则指的是动物、植物以及非生命物体的聚焦。另类聚焦与正常聚焦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其区分只是相对的,两者之间根据评判标准和参照物的不同存在着一条可以移动的轴线。尽管如此,在可能的范围内,根据社会公认的标准对另类聚焦进行识别和分析仍然具有可行性和必要性。《喧哗与骚动》、《狂人日记》、《我是猫》等众多文学名著都成功地使用了另类聚焦,并且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艺术突破。究其选用另类聚焦的原因,主要有四点:一是出于对神圣和严肃的解构与反叛;二是源于对叙述技巧的探索与创新;三是为了追求以丑为美的反向诗学效应;四是“寻找面具”、“借尸还魂”的政治文化需要。另类的眼睛必然会产生陌生化的视野。小说运用另类聚焦所产生的艺术效果有多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陌生化的实现。使用另类聚焦之所以能够产生陌生化效果,前提在于它能够拉远主体与对象之间的审美距离,使审美对象变得反常和奇异。借用另类的眼睛和语言,作者可以巧妙运用扭曲、夸大、缩小、难化形式、同质异构等变形手段使作品呈现出诸如悖论、反讽、侃大山、荒唐言、自言自语、哈哈镜、怪诞等众多独特而又陌生的艺术效果。另类聚焦制造陌生化的本质是对期待视野的打破。通过刷新读者的阅读经验先期视野,另类聚焦不仅推动了文学艺术的发展,实现了自己的文学、美学价值,还被许多作家作为投枪和工具,瓦解和针刺了当时的政治社会现状与文化弊病,推动了社会文化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