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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探讨桑德拉·西斯内罗斯在小说《卡拉米洛披肩》中通过对墨西哥裔美国人内部差异性的展现,重新构建这个美国少数民族群体发展图景的努力。从差异性政治的策略中汲取力量,西斯内罗斯摆脱了奇卡诺运动中对墨西哥裔美国人的单一的集体身份建构的束缚。她的作品《长拉米洛披肩》中和了奇卡诺运动的分裂主义倾向和墨西哥裔美国人同化入美国社会的前景,从而展现出一种新的、趋向于融入美国的种族身份。奇卡诺权利运动所宣扬的阿兹特兰忽视了其群体内部利益的不同,企图用群体凝聚力掩盖其差异性。西斯内罗斯在认识到这种身份的局限并肯定种族的历史意义的基础上,通过群体内部阶级、性别和历史认同的差异,展现了身份构建新模式的需求,同时在作品中提供了这样一种新的选择。西斯内罗斯构建种族身份的新的尝试明显区别于对立于美国社会的奇卡诺运动,但新的构建亦不同于被动的美国化或对盎格鲁文化的归化。相反,她主张在尊重各族文化的基础上通过各民族人民的平等参与与互动形成新的、统一的美国社会和文化。 墨裔美国人在美国主流社会中通常被看作社会的不和谐力量,因抱有对美国和墨西哥两个国家的双面忠诚,对美国国民认同造成威胁。奇卡诺运动相对于美国种族主义政策而进行的对立的身份建构更加深了这种误解。西斯内罗斯在此讨论中引入内部差异性来探讨个人经历的独特性,以更好地把握殖民历史的复杂和种族群体历史变化的整体特征,从而把这种双面忠诚合理化为种族群体内部的自然差异性的反应,而不是这个群体的刻板化特质。在美国的现实生活中,他们对于母国情感上的依恋逐渐模糊化为对美国梦的追求。此外,墨裔美国人集体身份与因性别或历史认同而产生的身份之间存在着的矛盾也使其在个人选择方面表现出双面忠诚。奇卡纳在追求女性自由之路上始终受到其种族身份的制约,不能够彻底的对男权宣战。面对群体象征的家庭,她们既渴望挣脱其对女性角色的约束和限制,又不愿意破坏家庭的整体,离开其提供的保护伞,成为男权话语中的背叛者。此外,墨裔美国人即宣称对于本土印第安文化的忠诚,以种族融合为其身份标志,同时他们少数族裔的身份又促使其从西班牙殖民历史中为白人身份寻求支持,变相地复制了美国的种族歧视,并结合其种族身份特征形成对肤色的白色崇拜。西斯内罗斯在作品中通过展现墨裔美国人这种相互冲突,相互制约的双面忠诚体现出其个人的需求与群体种族身份的相互矛盾,从而揭示单一的种族身份的局限性和其与成员变化了的现实特征的不一致。 在探讨墨裔美国人的内部差异性的同时,西斯内罗斯并没有忽略种族在群体身份建构中的作用,而是用阶级、性别和历史认同的区别挑战了种族设定的身份的中心地位。在她对墨裔美国人身份的协商之中,种族对身份构建的作用并没有化为乌有,相反,西斯内罗斯在种族集体身份建构和其内部的分裂作用之间徘徊,在建构的同时进行解构,从而形成一种具有灵活性和种族混合特征的族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