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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对于马克思的思想而言,是一个基于载体和整体性思考的理论结晶体,亦是一个前后相继的逻辑系列和相互联结的有机体,这一理论落脚点只能被而且必须被置于现实的个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这一基点之上。
就马克思的共同体的载体性而言,“自然共同体”是基于土地关系和血缘关系而形成的基于本质意志的有机体,马克思在其思想发展的不同阶段都给予了重要的关注,以至于晚期马克思对俄罗斯在资本主义迅速发展时期而得以保存的自然共同体的最新形态的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关切和研究;就“货币-资本抽象共同体”来说,其载体性恰是表明了基于选择意志的非自然形成的一种历史的生成体和聚合体,这种抽象的共同体的形成是一个历史的同质化过程,亦是一个消解自然形成的基于整体本位的共同体形成过程,但它同时也是一个新的把一切纳入自己抽象性溶池的同一性过程,是一个新的货币.资本整体本位的确立和熔铸历史时空的展示过程;就“虚幻的共同体”来讲,其载体性乃是对国家作为利益关系的不同形式的把握,在其之上的虚幻性并非意味着这种共同体的非真实性,而是国家作为普遍利益表达的特殊性从而国家虚幻本质的被揭露而已;对于马克思来说,“真正的共同体”--自由人的联合体作为未来的人类历史发展而形成的新的共同体,它并非仅仅归属于观念的共同体,而是具有其真正的载体基质,它以消灭私有制并以虚幻的国家共同体消亡为其奠基前提,以重建个人所有制为其实体形态,是自由人和联合体的恰切融合体。
就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整体性而言,它并不是一个新的理论体系的特意的建构,而是说,这一思想总的关切点存在于对现实的个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追问之中。个人只能在而必须在共同体里才能获得自由和发展,不管何种形态的共同体之存在,对于马克思来讲,都有其合理的存在基础。但马克思更为关注的乃是这种共同体对于现实的个人自由与发展的给予度,这种探察显示了马克思不耽于幻想而基于现实的一种立于根基处的批判的彻底性和革命性。自然共同体所得以存在的根基在渐次被货币抽象共同体和资本抽象共同体所形成的权力体系掀掉之后,留恋于田园风光和温情脉脉的自然共同体只能乌托邦的筑梦。但由货币-资本抽象共同体所形成的物化世界和拜物教式的信仰体系,在逐渐打碎了“人的依赖体系”并解放了个人并之后,人的自由和发展以一种片面性的样式嵌入这一世界,个人之间的关系被以物性化的物物关系所中介和主宰,“物的依赖体系”得以形成和巩固下来。人与人之间无差别性的抽象劳动得以成为这个世界人们相交换的抽象之根基,个人成为可以被复制和被量化的无个性和差异性的资本无限生产和增值的抽象共同体之异在者。而在表征着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自由、平等、博爱、人权”等价值序列的政治国家里就显露出其不可避免的虚幻性的本质一面,马克思对国家此一共同体做出虚幻的指认,恰是指出了资本主义国家作为共同体耗尽了对个人的自由与发展其所指的意义,仅仅缠绕于国家作为共同体其能指与能指之间的意识形态的勾连,因为货币.资本共同体的存在才使得国家作为虚幻共同体存在成为“这一”合理性的存在。这就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家们所追逐的永恒的形而上的本体的“一”,马克思的真正的共同体的提出所勘破的就是这一理论形态所建立的合理性的非理性,这一真正共同体更多地关注于个人的自由与发展而不过多地关注于物的自由与发展。自由个性的个性的形成和劳动从谋生的手段到作为个人自由和发展的第一性需要的回归,表明了马克思的自由人的联合体这一真正的共同体的基本价值祈求和其共同体思想关注现实的个人的解放和发展所显现出整体性的本真意蕴。
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如若作为理论形态的意义来谈及,那么恰是缺失了其实践性要求的本质层面的一环。对当今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之论争的现代社会而言,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所能够在批判中显现的建构性的维度不容忽视。不可否认,现代中国的社会建设同样要求着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对于建设和谐社会的一种反思性并以此为基础而显现出的其实践性本质要求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