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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农村正经历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乡土熟人社会的秩序机制在现代性进村的大背景下已经发生了改变。本文透过面子对华北一个普通村庄的经验进行深入的机制分析,阐释了转型时期熟人社会的秩序机制。 本文基于构造主义的视角,建构了一套“人情——面子——权力”的框架,以阐释面子的运作机制,从而达致对熟人社会的秩序机制的深入认识。面子既嵌入在熟人社会之中,同时也以其本身的运作机制重构熟人社会的秩序。 本文主要讨论了面子作为秩序机制的两个方面。一,面子的分化机制。面子蕴含着做人之道的可能性,据此将村民分为少数的“面子人”、普通的大多数以及边缘的“赖人”,并基于分化的现实,解释村庄的交往性权力如何运作,交往性权威结构如何生成,村庄的秩序如何借助面子达成;二,面子的整合机制。对面子的认同,形成了村庄中大多数人对于地方性共识的默认,表现在公与私的辩证,前台与后台的互补。但是,面子的整合机制也存在着固有的不足和缺陷。 最后,本文考察了面子的主体——家庭,认为面子单向度地沟通了家庭和村庄。家庭是面子的最终归宿,承担和内化了面子的分化与整合机制的压力,从而促进了“人情——面子——权力”机制相对平稳地运行。 本文认为,面子的分化与整合的秩序机制形成的是一个不走极端的熟人社会秩序。分化并不彻底,整合也并不强而有力。这样的村庄秩序,包容而充满变数。